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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劉長生的心機

  此刻我將所有的事情的串聯起來,劉長生已經知道自己會永世不得超生,所以在之前就已經布好了這個局。他說以龍穴相贈,目的就是怕我不來,一旦我來了,就必然會把他下葬。
  拋開他是我爺爺徒弟來看,這處「金龍戲珠」的隱龍穴,正趕上前些日子周家莊的天崩地裂,牽引到了龍穴,導致現在的龍口大開。造成如今丘陵開縫岩石外突,乍一看猶如血盆大口。以至於每當夜裡子時會形成龍口吞月形象。
  並且月為陰,殭屍以月光為能量,狐狸頂顱拜月修成人形,月引潮汐變動,又是山野精怪修行的能量源泉,所以說真龍吞月將會變成邪龍。邪龍一出,方圓百里必然生畜全無。
  這兒與周家莊的雙刀過煞不同,那裡是天意而為,此處確是陰差陽錯。我身為風水先生,看不見自然沒事,一旦看見了,倘若我不管必遭天譴,所以說他這是趕鴨子上架。那麼現在問題來了。。。。修復「金龍吐珠」並不是很容易。按照五行相生相剋,此處山丘光禿禿的發亮,因為龍穴屬金,金克木,所以荒山無樹。可金中含水,水又能滋養萬物,也就說龍氣均在穴眼中。
  但難就難在此時龍口大開,水氣散。金本主煞,四周山峰如刀,刀劈金氣,順著地脈刀煞自然延綿百里。這裡不出十五日必有大災。要想恢復金龍吐珠,必須讓水氣滋生,金氣內斂,避光避煞。這兒需要修建道觀,並且還要以天干地支十二方位中的,甲子乙丑海中金,丙寅丁卯爐中火八個方位以牆壁做成八卦平光鏡,自然會萬事大吉。
  腦袋嗡嗡的疼,心裡無奈的道:「劉哥啊劉哥,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幫你我責無旁貸,可你應該提前告訴我,也好讓我有個準備啊,最起碼倒是給我留點錢也行啊,否則這道觀你讓我怎麼辦?」
  燒餅大的太陽烤的我頭昏目眩,剛剛又翻了兩大山,走了五六里的山路,也就是身體素質不錯,否則早就累趴下了。怕骨灰盒拿著不方便,便把劉長生的骨灰用衣服包好,又走了六七里的小路,等到了周家莊距離周家莊不遠的村子時我是嗓子裡噴火,舌頭上冒煙,已經渴的徹底虛脫了。
  進入到了村裡時我算是丟了大半條的命了,這次來也是想著找村裡幫忙集資修建個道觀什麼的,實在不行的話就看看誰家有錢,幫忙尋個好穴,讓他也能贊助點。
  可當從村東走到村西,卻驚訝的發現全村此時家家大門緊閉,就連小賣部的玻璃窗也被釘上了木頭板。這就有點不對勁了,如今艷陽九月天,況且也沒到收秋的季節,全村怎麼肯能會一個人沒有。可怪就怪在村裡還有的人家煙筒冒冒煙。
  村子的狗不叫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我走到一戶寫著村委會的大宅門前,用力的敲著門。「有人嗎!來個人啊,我就是來討一碗水的。」我大喊。
  敲了半天也是沒人應聲,最後沒轍了我站在村裡大喊大叫,挨家挨戶的敲門,愣是沒人理我。可就當我到了村西頭第一家時,發現他們家的門大開著。心道「總算能見到活人了。」
  「有人在家嗎?」我大步邁了進去。可進了門頓時大感此處陰氣結聚,煞氣迎面。料定這家人要倒大霉了。
  只見他們家好大一處院落,半畝有餘,三間正房在北自不說,東側新起一偏房,牆已起,未上梁,磚石木材亂放與外,上面滿是積了多時的塵土,看樣子是停工有些日子了。
  可當我仔細尋摸著時,正房門一開,出來位二十出頭的壯小伙,人到生的結實,一米八幾的個頭,虎背熊腰,只是神色不振,目光萎靡。
  看他帶著著孝,我知道自己這回算是來晚了。
  他上下打量著我,隨即抄起一把鐵鍬,惡狠狠的罵道「你是做什麼的!來我家幹什麼!」說著就衝過來。
  風水先生也是肉體凡胎,我可不想挨打,連忙邊後退邊說道「大哥大哥,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討瓢水喝」
  那壯小伙一聽我這麼說,氣勢雖未減輕,但卻停了下腳步大罵道「沒水!趕緊滾!」
  我也有脾氣的人,聽他這麼不客氣,心頭生起怒氣,本來合計著今天啥也不管了,反正天數已定。
  正打算出門走人的時候,正房裡又出來一位,是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生的一般,但馬尾辮子很長,並沒有編成麻花狀,而是散落在身後,也是帶著孝。
  姑娘喊道「哥!你這是做什麼,快把鐵鍬放下」說著,上前奪下了那小伙子手中的鐵鍬立在牆邊,歉意的對我說道「真對不住了,我這就給你端水去」說完狠狠的瞪了那壯漢一眼。
  我也確實有些口渴,心想,看看再說。
  轉頭工夫那姑娘就端出了一瓢生水送了過來,並把那面帶不善的後生攆回了屋。接過水也不客氣,正好不遠處的院子裡放著一個小板凳,過去坐了下來,邊喝水邊和姑娘攀談。
  那姑娘倒也健談,沒費多大力氣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戶人家姓馬,二老有著一雙兒女生活過的不錯,大兒子叫馬力剛成了家,小女兒叫馬紅。老兩口早先開辦了一間小型的燒磚廠,日子過得富足。但就是盼孫子,馬力結婚兩年了,媳婦肚子一點動靜沒有,這一下可急壞了老兩口。而且農村到了晚上沒什麼活動,基本一天黑就上炕,婆娘就被搞的吱哇亂叫,可肚子卻是一直沒動靜,老兩口急壞了,兒子和兒媳醫院沒少去,偏方沒少吃,可就是沒效果,最後老兩口沒忍住,吃飯的時候就多說了兩句,婆娘不幹了,就吵了起來。
  要說他兒子也是夯貨,媳婦和爹媽吵竟然向著媳婦,後來鬧的挺不愉快,老婆說要分家。那分家就分家吧,可在這個村子有個傳統,獨子不離家,婆娘再怎麼牛掰也拗不過風俗,沒辦法,院子東頭起了一棟瓦房,這家媳婦還自作聰明的拉上了一堵牆。隨後分家的事兒緊羅密佈的進行著,可剛開始干沒多久,先是馬老漢病倒了,錢沒少花,醫院沒少去,最後人也沒保住,接著沒多久老太太也病倒了,可還沒等停工呢,他們家的婆娘竟然又瘋了。
  這一下房子是不能蓋了,也有人說是老馬家媳婦不尊重老人得了報應,可在他老婆瘋後不久,全村的雞鴨鵝狗貓全不叫了,並且三天兩頭就有牲畜死亡。村裡人說起了閒話,說著些牲畜都是他老婆又得罪了黃大仙,這才導致全村的災禍。現在家家門窗緊閉,不敢讓孩子出屋,怕就怕再衝撞了鬼怪導致殺身之禍,可讓我驚訝的是全村並無一人傷亡。
  聽完了一切,知道他們家先是爹沒了,又是媽倒了,媳婦也瘋了,自然情緒不好,也就不計較剛剛他的不禮貌,我又一次觀望了下他們家蓋著的房子,下定了決心說道:「姑娘,我本來就是個小道士,多少懂點陰陽道行,不如我幫你們看看,而且我一分錢不要,何況我也不一定能行。」
  說不要錢也是不想讓人家以為我是靠揣摩心機,打探消息的藍道騙子。那姑娘一聽我這樣說,到是很激動的應了下來,連屋子裡的他哥也喊了出來,廢了好多口舌才說服那個強驢,三人互報了姓名後就開始了「工作」
  先是進屋看了眼他們家的老太太,氣若游絲的樣子彷彿隨時都能斷氣,雖然這麼一折騰壽命肯定是會減的,但最起碼還是有健康的希望。
  接著又去了小屋看她媳婦,剛進門我心裡頓時一涼,因為他老婆山根以斷,分明就是個死人了。對方見我進了門,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怨毒的模樣好似要將我生吃了一般。
  心裡打定了注意,不動聲色的離開了小屋,年輕姑娘問我:「小師傅,我嫂子怎麼了?」
  「沒事兒,咱們再看看。」我說。隨即圍繞了他們家走了一圈,我指著院子裡的一口井說:「這井可是新打的?」
  姑娘告訴我,在起房子的部位原本是他們家的燒磚廠,不過吵吵著分家,沒辦法了,就把磚廠挪在了家門外另起了院牆。
  而且他嫂子那人矯情,竟然要另起爐灶,又吵吵著要打井,隨後就在土窯的位置向下砸了口深井。
  我歎了口氣,這問題就出在兩口井上,風水上常說,井水五行動陰。爐灶為陽,忌陰陽相統一,這兒以前是燒磚的地方,自然陽氣足的要命,陰陽統一他犯了第一忌。
  從方位上說,宜在宅的白虎方或生旺方,切記對正門龍之方為忌,如此為大凶,他犯了第二忌。
  一戶家門兩口井風水上叫哭,哭則寓意為喪,犯了第三忌。
  他家這夯貨根本就是百無禁忌,就算攔了上一堵牆,可院子還是一家的院子,開水井就那麼點忌諱,一次讓他站了個多半,不出事兒才怪,何況老兩口那麼大年紀了,根本就扛不住,所以剛動土的時候他們家的老頭就先不行了。
  接著我又走到了井口的位置向下一下,後背頓時發涼,感受陰氣撲臉,冰冷刺骨的感覺讓我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這井口怎麼會這麼陰?仔細向下觀望,在井底部的水面旁竟然起了白霜。
  心裡立刻恍然,原來這口井竟然是養陰地!怪不得老馬家媳婦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