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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靈車過市

  王一說的地方距離文官屯也不是特別遠,都在於洪區交界的位置。司機的車速很穩,感覺速度有點慢,我就催了幾句「師傅,麻煩開快點唄,這麼晚了我趕時間。」
  「我這車速度就這麼快。」司機說。
  我皺了皺眉,心想這司機是不是在家吵架了?怎麼說話冷冰冰的。由於我在後座沒辦法為他相相面,心裡苦笑,自己好像真養成了職業病了。大馬路上一個人沒有,可這車開的速度很慢,要我估計也就在三四十邁的樣子。有點睏,我讓司機到地方時候告訴我下,就瞇著了。
  不知道多久等我一睜眼,環顧四周竟然是一片片正在開發的建築工地,偶爾的麥地讓我明白了,自己好像已經過了於洪區了!可怎麼司機還不告訴我一聲。
  我有些生氣的問司機「師傅,到地方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這都干到於洪了,繞遠也沒你這麼繞的。趕緊給我送去,要不然我可打電話投訴你!」
  司機問:「你去哪?」
  我心想上車不告訴你了麼!聲音激動的說:「我去望花大街!你這給我拉哪了。」
  司機又說:「我這車只去銀市場。」
  銀市場?我在瀋陽生活這麼多年就沒聽說過這個地方。恰巧這時路邊一個個年輕女人招手,出租車緩緩的靠在路邊。周圍還是大片還沒開發的荒地,既沒路燈也無人家,一個女人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打車,也讓我覺得有些奇快。她上車也沒說話,甚至看都沒看我一眼。這女人短髮,戴著眼鏡,皮膚很白,目光始終看向窗外。
  我合計這麼偏僻地方,人家司機別給我丟在外面,就好聲好氣的說:「師傅,您看我去望花大街,你把車給我掉頭唄,多出來的路費我給您補上。」
  「這車是去銀市場的。」司機說。
  我有些急了,合計又上來個女人,我們倆也能壯點膽子。隨即我率先聲音高的對他說:「你這不是黑車麼,快把我送回去要不我就報警,告訴你,車上倆人呢,互相作證你可跑不了。」
  但就在我準備與司機爭執時,女人說話了。「師傅我去銀市場。」
  我一愣神,還真有銀市場這個地方?司機「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我合計他可能先把女人送回去,一會兒再把我送回去,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我便不再言語。
  可出租車從大路進小路,也沒拐彎,就這麼駛了十來分鐘,路越走越荒涼,偶爾能看到路邊有人慢慢走。到最後路兩旁全都是野地,除了汽車前大燈,連個亮光也沒有。我忍不住問司機:「大哥,銀市場還有多遠?」
  司機回答:「快到了。」我心想,這女人長得年輕漂亮的,大半夜去那個什麼銀市場幹什麼?又開了十幾分鐘,出租車停了,女人回頭看了我一眼便緩的下車,臨下車時她還搖搖頭歎了口氣好像說「這個不行。」
  車繼續行駛,靈異精怪的事兒我沒少見,此處的邪門讓我主動的開了慧眼,可不管看向司機還是回頭瞅著車外的女人,並沒有絲毫的不同。那年輕女人就站在路邊,隨著車越開越遠,女子漸漸消失在了我的視線。
  可剛剛司機和女人都說去銀市場,可現在車怎麼不停?我奇怪的問「師傅,剛剛那兒不是銀市場嗎?」
  「不是。」司機說。
  心想難道司機騙了人故意把女人丟下?就問:「那個女人說到銀市場,這沒到怎麼還把人放下了?」
  「她很想去,但是去不了。」司機又說。
  我問為什麼,可司機便不再理我。而當我問起什麼時候回望花大街時,司機還是那副冷冰冰的口吻「我這車只去銀市場。」
  我很奇怪,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她家又在哪裡?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剛才下車的那個女人似乎沒付錢,但又一想,她們可能認識?而且自己也用慧眼看了。慧眼能夠看清人體三把陽火,也能看清鬼怪精魅的陰氣,而不管司機還是那女乘客,三把陽火具燃,全無任何死氣。
  剛過了十字路口的時候,我又看見一名男子在路邊揮手攔車。司機緩緩的停下,在男子進車坐在我旁邊。我觀男子三十歲出頭,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一直在哭。司機說:「我去銀市場,你不能去。」
  「我怎麼不能去?」男子哭著說。
  「你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去那兒幹什麼。下車!」司機冷冰冰的說。
  「那剛剛那個女的,為什麼可以!」男子紅著眼指著我。這讓我心裡覺得毛毛的,挺大老爺們他哭什麼?
  司機說:「下車,再不下車別怪我不客氣。」
  男子連哭了幾聲下了車,狠狠的關了車門,極其怨憤的盯著我。這讓我心裡很不痛快,又不是我讓他下車的。
  車子開動時,我發現道路特別的黑。怕老王一等急了,就拿出電話想打個電話,可手機竟然沒電了!我對師傅說:「我不想去銀市場,大哥,咱商量一下,你把我送回市裡,我多給你點錢,行不?」
  司機疑惑的說:「你不去銀市場上車幹什麼?」
  我不由的笑了:「您這可是掛著出租車的牌子呢,要去哪,不也是乘客說的算麼?這怎麼還埋怨上我了,你車牌號多少?今天我肯定投訴你。」
  司機說:「我這不是出租車。」
  「開什麼玩笑,掛著出租車燈呢,你告訴我不是出租車?難不成是黑車?」我問。
  「我這是靈車。」司機說。
  一瞬間我汗毛炸起,靈車?靈車可是拉死人。但我上車的時候分明是出租車啊?再觀察司機,他戴著個帽子讓我看不清臉,車內非常的黑,不管是儀表盤還是邁速表均是漆黑一片。但當我看向車外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汽車大燈也不亮了。
  但更讓我驚訝的是馬路邊不停的有男男女女攔車。我的心有點顫,腦海裡想著茅山術志當中符咒術,可我只會幾個基本的口訣,但在不管怎麼念,也全然無效。再觀司機的頭頂雙肩,三把火具在。
  我情不自禁的問:「師傅您是人還是鬼?」
  「我是領路人。」司機說。
  我完全聽迷糊了,現在就覺得他是個神經病,很想下車,可路邊除了荒地,我連個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真下了車該怎麼回家?而且茅山術志的開慧眼是絕對不能騙我的。但馬路邊的人又作何解釋?但半夜的這兒荒郊野嶺的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人打車?
  額頭不禁的流下了汗水,四周黑的不見五指,但卻恰到好處能看清路邊林立的人群,他們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卻在笑。只不過共同的特點就是目光齊聚在我得車上。
  我問:「師傅,外面那些人幹什麼的?」
  「他們想上車,我又不拉他們,所以是在嫉妒。」司機說。
  「嫉妒?」我很奇怪「嫉妒什麼?」
  「當然是嫉妒能上車的人。」司機說。
  現在我已經百分百肯定司機就是個精神病了。我問司機「師傅,您這車是不是壞了,為什麼油表什麼的燈都不亮啊。」
  司機「嗯」了一聲。我當時就凌亂了,這可怎麼回去?外面至少站了十幾人打車,他們只是站在路邊等,既不湊近,也不說話,只是在不停的擺手。
  更加出乎我意料的是車竟然又繼續開了。這一刻我心裡徹底毛了,越來越覺得司機不是人。過了十幾分鐘,我摸了摸青囊卻發現自己竟然忘在了易齋。問司機還要多久,司機也不回答,仍然開車。我終於憋出了火氣,忍不住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大哥,你這人咋回事,我跟你說話!」
  「這就到了。」司機說。
  我不敢說話,心提到了嗓子眼。思索該怎麼脫身的時候,司機忽然一腳急剎車,我腦袋狠狠的撞在了前面的座位上。揉著腦袋「哎呦」兩聲,我說「怎麼了師傅!」
  「有人!」司機的語氣有點緊張。
  我以為撞倒人了,就探起頭看看。左看右看未見人影,可車門卻被人狠狠的拉開「砰」的一聲嚇了我一跳。
  扭過頭看時我吃驚了,來的人竟然是王一!他穿著半袖,戴著個前進帽,笑瞇瞇的看著我。一瞬間我竟然覺得他無比的可愛!
  「王師傅!」我激動的差點哭了。
  「沒事兒沒事兒。」王師傅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對司機說:「開車。」
  司機不動,聲音冷冰冰的說:「我這車不拉活人,你下車。」
  我的頭皮發麻,四肢冰冷。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不拉活人?那我是死了還是活著?滿眼期待的看向王師傅,想在他的眼神裡得到一些訊息。
  「為什麼不拉活人?我也去銀市場啊,好久沒去了,溜躂溜躂買點東西。」王一笑著說。
  「你確定要去?不和規矩。」司機又重複了一遍。
  「你這人怎麼那麼墨跡啊,我要去,你就必須拉著。再磨磨唧唧的,別怪我真打你。」王師傅冷冰冰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