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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不知所以

    這啄木鳥很奇怪,在我們頭頂不停地急速盤旋,盤旋一圈以後,就猛地朝西北方俯衝一下,每盤旋一圈就俯衝一次。
    我一看,這是個啥意思,難道這鳥瘋了麼?我沒在意,扯了傻牛一把,又示意陳輝跟強順,別理會這只傻鳥,按原計劃行事。
    陳輝連忙衝我一擺手,示意強順把陰陽眼弄開看看,強順迅速弄開陰陽眼,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啄木鳥,衝我們搖了搖頭,好像沒啥異常。
    我再次一拉傻牛,倆人剛要離開,就聽“撲稜”一聲,我頓時一皺眉,又來了,這傻鳥又落到了我頭上,而且,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在我頭頂輕輕啄了一下,我剛要抬手攆它,“撲稜”一聲又飛到了天上,我們四個再次抬頭一看,傻鳥又在我們頭頂上方盤旋起來。
    陳輝見狀,壓低聲音衝我說了一句,“這隻鳥好像要告訴咱們什麼事情,想讓咱們跟它走。”
    我隨即說道:“那三隻畜生就在院裡,咱跟它走幹啥呀,說不定它就是在幫這三隻畜生,想把咱們引開呢。”說完,我又一拉傻牛,兩個人剛要邁步離開,“撲稜稜”一聲,啄木鳥又落到了我頭上。
    奶奶的,我頓時來了火氣,沒完了你,迅速把腰裡的柴刀拔了出來,我想給自己頭頂虛空劃上一刀,能劈中這只傻鳥最好,劈不中也要嚇它一跳。
    然而,刀剛拔出來,還沒等往頭頂上劈,“邦”地一聲,我頓時一縮脖子,這可惡的傻鳥,居然在我額頭上狠狠啄了一下,就感覺額頭骨都快給它啄裂了,不過,我這時候也不敢發作,怕驚動了院裡那三隻畜生。
    緊跟著,“撲稜”又一聲,傻鳥又從我頭頂飛了起來,我抬頭一看,又在我們頭頂盤旋起來,盤旋一圈以後,依舊朝西北方向俯衝一下。
    這狗日的,我頓時生出滿肚子火氣,抬頭一摸額頭,所幸沒把額頭給我啄破,剛要招呼傻牛再離開,卻被陳輝一把拉住,陳輝沉聲對我說道:“先別進院,跟著這隻鳥過去看看。”
    “啥?”我頓時一臉不解,“為啥呀?”
    陳輝說道:“這三隻畜生十分狡猾,白天已經騙咱們一次,眼下這次,你能保證它們不是又想騙咱們嗎?”
    我愣了一下,說道:“可它們現在就在院裡呀!”
    陳輝又說道:“咱們答應過他們村長,不會打擾到他們村裡的人,咱現在要是硬闖進去,抓住花狸貓還好,要是抓不住,咱們就是私闖民宅,會給人落下口舌,引起誤會的。”
    我不甘心,三隻花狸貓明明就在院裡,我們為啥要撇下它們,跟一隻傻鳥走呢?只要我們機警一點,這仨畜生根本就跑不了。
    不過,陳輝又說道:“這只啄木鳥一定不是想引開咱們,它如果和花狸貓的同夥,花狸貓不會把咱們引到它那裡去,它現在一定有急事想告訴咱們,最好跟它走。”
    我無奈地看了陳輝一眼,說的倒也沒錯,花狸貓遺禍江東,明顯是想借我們的手對付啄木鳥,就像過去接借他們村裡人的手弄死一窩小兔羔一樣,不過,它們這次的奸計並沒有得逞。
    我隨即一咬牙,對陳輝說道:“好,我聽您的,咱跟啄木鳥走,不過,它要是騙咱們,您可不能攔著,我非它的鳥窩端了,把它打下來烤了吃不可!”
    四個人取消原計劃,朝啄木鳥俯衝的西北方向走去,啄木鳥這時候也不再盤旋,飛在我們前面帶起了路,看樣子,它好像真的要帶我們去啥地方,不過,我心裡覺得不是個滋味兒,我們居然放著花狸貓不抓,要跟著一隻傻鳥離開,這叫啥事兒呀!
    跟著傻鳥很快出了村子,隨後一口氣朝西北方向,大概走了能有五六里地,前面出現了一座光禿禿的小土坡,土坡上面坐落著一座破舊的土房子,爬上土坡,走到房子跟前一看,房子的房頂已經沒了,半邊牆也倒了,啄木鳥一個盤旋,落在了房子的殘牆上。
    我忍不住朝陳輝看了一眼,問道:“道長,這只傻鳥把咱們帶這兒想幹啥呀?”我這時候心裡還是不太痛快,該干的正事兒不幹,跟著一隻傻鳥瞎折騰。
    陳輝沒理會,朝破敗的房子看看,兀自說了一句:“進去看看可能就明白了。”
    能明白啥呀,我朝殘牆上的啄木鳥瞥了一眼,心說,這傻鳥到底在跟我們玩什麼花樣,就算它跟花狸貓不是一夥的,在這節骨眼上也不能耽誤我們辦正事兒呀,不過,從它的表現來看,明顯也不是一隻普通的啄木鳥。
    陳輝第一個走進了破房子裡,傻牛和強順跟在他後面也走了進去,等我走進去的時候,陳輝已經點燃了一根蠟燭,我藉著蠟燭光朝房間裡一看,居然是座破落的小廟。
    我心裡頓時納悶兒,這荒山野嶺的,誰會在這兒蓋座廟呢,小廟裡破敗不堪,沒見著蒲團和供桌,只有一座神台和一尊黑黢黢的神像,神像之前可能是彩陶的,這時候鼻眼都模糊不清了,勉強能看出似乎是個女像,因為神像的整體輪廓看著像穿著裙子,只是側翻著倒在牆壁上,頭部把牆體頂翻一大片,整個一副破敗狼藉。
    陳輝托著蠟燭走到神像跟前看了看,悲天憫人的道心隨即又上來了,非要我們幾個把神像扶正,我不樂意地說了一句,“道長,這破房子都沒頂了,咱還扶這神像有啥用呀。”
    陳輝聞言,嚴厲的瞥了我一眼,我頓時舔了下嘴唇,“既然您讓俺們扶,那俺們就扶唄。”
    我、傻牛、強順,三個人一起動手,把神像扶正,規規矩矩擺回了神台上,就在這時候,殘牆上傳來“撲撲撲”的聲音,四個人抬頭一看,就見啄木鳥正在用嘴啄土牆,我輕輕蹙了蹙眉,這又是個啥意思呀,我們是不是真的閒得無聊了,居然放著要緊事兒不幹,跟著一隻傻鳥來廟裡扶神像!
    “撲稜”一聲,啄木鳥居然落到了神像頭頂上,還沒等我們鬧明白它想幹啥,“邦邦邦”啄起了神像的腦袋,我們四個頓時大眼瞪小眼,這傢伙,到底想幹啥呀?
    倏地,啄木鳥撲稜著翅膀凌空飛起,爪子抵在神像後腦上,一雙翅膀使勁兒撲騰,好像要把神像推倒似的。
    我們更加不理解了,這傻鳥到底想幹啥,我們可沒時間跟它瞎折騰,我忍不住沖啄木鳥問了一句,“你到底想幹什麼,不會是想讓我們幫你把神像砸了吧?”
    本來是一句氣話,沒想到這傻鳥好像能聽懂,旋即又落回了神像頭頂,腦袋像人一樣,居然衝我使勁兒點了點頭,我們四個頓時面面相覷,難道被我說中了,這傻鳥真想讓我們砸神像?不過,眼下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傻鳥跟別的啄木鳥真的不一樣,至少已經有了靈性。
    我再次問了一聲:“你真的是要我們幫你砸神像?”
    傻鳥旋即又狠狠點了點頭,我扭頭看向了陳輝,“道長,您看咱現在咋辦呢,咱放著三隻花狸貓不抓,跑這麼遠跟這只傻鳥過來,就為了砸神像呀?”
    陳輝這時候顯得也挺無奈,猶豫了一下,沖啄木鳥問道:“你為什麼要我們幫你砸神像呢?”
    啄木鳥不會說話,低下頭邦邦邦又在神像腦袋上啄了幾下,陳輝緊跟著問道:“是不是因為這神像裡有什麼東西?”
    陳輝話音一落,啄木鳥又狠狠點了點頭,陳輝扭頭朝我看了一眼,我連忙對他說道:“反正咱已經砸了三個,再多砸一個也無所謂,趕緊砸完趕緊回去,說不定那三隻花狸貓還沒離開呢。”
    陳輝沒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許了,我當即招呼傻牛強順一聲,三個人跳上神台,把神像從神台上推了下來,“噗通”一聲悶響,神像跌落地面,揚起一團濃重的灰塵,眾人連忙掩住了口鼻。
    等灰塵落盡,就見神像身上出現了好幾道裂紋,只要再砸幾下就能碎開,我們三個剛要跳下神台,繼續砸神像。
    啄木鳥突然撲稜稜落在了神像頭頂上,對著神像頭頂邦邦邦使勁兒啄了幾下,原本已經有裂紋的神像“嘩啦”一下散開了。
    這座神像是用黃泥坯子燒成的,還是實心芯的,看著年頭不小了,這時候散成了一塊一塊的,其中有一塊泥坯個頭特別大,別的都散成了拳頭大小,這塊能有一個枕頭大小。啄木鳥“撲稜”一聲落在了這塊泥坯上,衝著泥坯啄了起來。
    我一看,這到底是個啥意思?大半夜的把我們引到這裡,又叫我們進小廟,又讓我們砸神像,這傻鳥葫蘆裡到底買的什麼藥?
    啄木鳥對著泥坯子啄了好一陣,泥坯並沒有碎裂,它隨即抬頭朝我們看了一眼,似乎在向我們求助。
    我這時候早已經不耐煩了,沖啄木鳥吼了一句,“你到底想幹什麼!”
    啄木鳥沒吭聲兒,眼睛死死盯著我們,我感覺眼神裡好像還帶著哀求,陳輝把手裡的蠟燭遞給傻牛,他自己走了過去,啄木鳥連忙跳到旁邊,陳輝彎腰把泥坯抱了起來,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對我們說道:“這裡面好像是空的。”
    我從神台上跳下來,走到陳輝身邊,從他手裡接過了泥坯,雙手捧著一掂量,就感覺泥坯沒有我想像的那麼重,好像裡面真是空的。我對陳輝說道:“道長,這啄木鳥好像是想把它啄開,要不咱們把它摔開看看吧。”
    陳輝沒著急回答我,扭頭朝旁邊的啄木鳥看了一眼,似乎在徵求它的意見,啄木鳥連忙沖陳輝點了點頭,陳輝這才衝我說了一句,“摔吧。”
    我這時候心裡正有氣兒沒出撒呢,舉起泥坯朝地上可勁一摔,泥“叭”一下泥坯四分五裂,緊跟著,一道白光從碎裂的泥坯裡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