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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無人鐘聲

    倆人又趕緊貼在門口牆根下等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感覺裡面好像還是沒動靜兒,這次的響動,可比我剛才那次大的多,又停了一會兒,兩個人再次探頭朝裡面一看,就見小廣場上依舊空空如也。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偌大個院子,難道真的沒人,有那麼個形容詞叫啥來著,門可羅雀,不過這鬼地方,空落的連個“雀”都沒有。就在這時候,強順衝我小聲說了一句,“黃河,你也太小心咧,我看裡面根本就沒有人!”
    我扭頭朝強順看了一眼,說道:“沒有人,那陳道長跟傻牛哥咋還不見出來呢?”
    強順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呀,咱進去看看不就知道咧。”
    我衝他擺了擺手,想讓他在外面等著,我一個人進去看看,強順連忙搖了搖頭,我對他說道:“裡面要是有危險,咱倆再一起進去,就全軍覆沒了。”
    強順狡辯道:“要是真有危險,你把我一個留在外面也沒啥用哇,你們都給逮著咧,我能往哪兒跑呀。”
    這話說的啞口無言,最後,兩個人一起走進了院子,一邊走,我一邊留意廣場兩側的房子,兩側總共六座房子,一側三座,全都是木質結構,木頭門木頭窗戶,而且房門都敞開著,不過因為距離稍微有點兒遠,加上屋裡光線比較暗,看不清屋裡的情況,整個兒就是靜悄悄的,感覺上好像真的沒人,不過,我們的警惕性並沒有因此放鬆。
    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來到了廣場中央的大鼎跟前,我走過去朝大鼎裡一看,裡面滿滿的一層灰塵,打算伸手撥開灰塵往下面看看,但是手碰上去以後居然是硬的。從我經驗判斷,這應該是給雨淋過以後結出來的灰痂。
    我用手指頭把灰痂捅開了,像揭傷疤似的把灰痂揭開一塊,打眼朝下面一看,下面全部是香灰,香灰裡還半掩著許多寸許長的香頭。
    這時候,可以完全斷定,這裡真是一座大型的道觀或者寺廟,這鼎就是一個大香爐,不過,從鼎裡結痂的香灰來判斷,這裡已經很久沒人來上香了。
    這時候,就聽強順說了一句,“黃河你快看,地上有陳道長跟傻牛哥的腳印。”
    我連忙低頭一看,還真是的,我們腳下的地面,是用白石頭鋪成的,上面也落了厚厚一層塵土,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在上面走過了,大鼎的旁邊,除了我跟強順的腳印,還有一大一小兩串腳印,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正是陳輝跟傻牛的。
    看著腳印我頓時納了悶了,從滿地蕭瑟的灰塵來看,這裡好像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但是,這裡面傳出來的鐘聲,又是咋回事兒呢?我轉著身子把整個院落又打量了一遍,話說回來,剛明明白白聽見了鐘聲,院落裡不見人也就算了,那鍾在哪兒呢,難道在某個房間裡?
    我又低頭看看大鼎旁邊的腳印,腳印重疊雜亂,陳輝跟傻牛顯然也過來看了看大鼎,隨後,他們又把小廣場兩側的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因為他們的腳印在小廣場上呈“z”形來回穿插,很顯然,他們是按照上下順序,左右來回看的,這是進廟門燒香磕頭的規矩。不像普通人,圖省事,一口氣擺完左邊再擺右邊,或者擺完右邊再擺左邊,這是不對的。
    我們現在的目的,不是進廟燒香磕頭,是為找陳輝跟傻牛,這麼快怎麼來,沒必要再把這些房間挨個兒進去。
    一拉強順,兩個人離開大鼎,逕直朝廣場最裡面那座閣樓走去,這是整個院落的主建築,陳輝領著傻牛把兩邊的房間看過以後,肯定是朝那裡去了,而且,廣場上只有他們進去的腳印,並沒有出來的,可以斷定,陳輝跟傻牛應該就在最裡面那座閣樓建築裡。
    就在這時候,強順又突然說了一句,“黃河你看,閣樓上邊兒有人。”
    一聽這話,我心頭頓時一跳,總算有活物兒了,自打我們進來,整個院落裡,連隻鳥都沒有,靜的怕人。
    我連忙抬頭閣樓的二層上面一看,確實有人,一高一矮,強順又說道:“好像是陳道長跟傻牛哥!”
    強順眼神兒比我好,聽他這麼說,我瞇起眼睛仔細一看,好像還真是他們兩個。強順張嘴要喊,我連忙扯了他一把,“我覺得這地方挺古怪的,咱先別出聲兒。”強順砸砸嘴,把話又嚥了回去。
    兩個人加快腳步,很快來到閣樓跟前,這閣樓整個兒也是木質結構的,木柱子、木椽子、木房頂,不過,從樣式跟規模上來說,比廣場兩側那六座房子強太多了。
    閣樓一層的房門,是一道六扇門,也就是由六道小門組成的大門,這個我們只在電視劇裡見過,中間兩扇門可以自由開合,兩邊的基本上都是死扇,不能自由開合,想打開只能拆卸下來。
    這時候,中間兩扇敞開著,我跟強順走到門口一看,陳輝跟傻牛的腳印清晰可見,再往裡面看,裡面除了他們倆的腳印,再沒旁人的。
    我招呼了強順一聲,兩個人放心大膽地走了進去,到裡面一看,是一座大殿,幾根人腰粗細的柱子支撐著殿頂,在大殿的最裡面,矗立著一座高大的神像。
    神像頭頂著殿頂,腳踩著地面,足有四五米高,看上去既肅穆又威嚴,我們兩個不由自主朝神像打量起來,就見神像是一張薑黃色的臉,鬚髮皆張、怒目圓睜,穿著一身暗紅色的鎧甲,那感覺就好像被血染紅了似的,在他身後,插著紅、黃、青三竿大旗,手裡拿著一把大環刀,別稱好像叫“鬼頭刀”,刀尖拄地,神像一手叉腰,一手在刀柄上摁著,威風凜凜的。
    強順看完問我,這是個啥仙家?我搖了搖頭說,不認識,應該是當地的啥仙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看著好像是一位將軍或者英豪,可能死後被當地人當做神明供奉起來了。
    大殿裡除了這座神像,跟外面的廣場差不多,也是空落落的,大殿裡灰塵甚至比外面還要厚,那些角落裡都結了蜘蛛網。
    我們倆順著陳輝跟傻牛的腳印,轉到了神像後面,原來後面,有一道木質的台階樓梯,呈六十度傾斜直通二層,樓梯上面也有陳輝跟傻牛的腳印,一直延伸到最上面,剛才我們在外面看見陳輝跟傻牛在二樓,他們應該就是從這裡上去的。
    眼下看來,這院落裡似乎沒啥危險,應該是陳輝帶著傻牛把房間挨個看了一遍,甚至把每個房間裡面供奉的仙家都拜了一遍,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兩個人稍稍放鬆了一下緊繃的神經,順著樓梯上去。
    卜一爬上去,就是一愣,這樓梯通向的,居然不是二層閣樓的裡面,在閣樓外面,這閣樓的面積,整個兒比下面的大殿小了一圈,樓梯上來以後,緊靠著閣樓的後牆,圍著閣樓的後牆,是一條環形的木椽路,一根根小腿粗細的木椽子捆綁在一塊兒組成的,一米來寬,就像一條棧道似的。
    在閣樓後牆的對面就是高大筆直的山體,樓梯跟棧道夾在牆體和山體之間,棧道距離山體也就五六十公分,站在棧道的邊緣,根本不用欠身子,伸手就能摸到山體,不過,山體上爬滿了奇形怪狀的籐蔓植物,有些籐蔓都能胳膊粗細,密密麻麻、鬱鬱蔥蔥的,導致整個兒山體就像一道巨大的綠色屏障,抬頭往上一看,都叫人感到眼暈。
    我拉了拉強順的衣裳,“別看了,趕緊去找陳道長跟傻牛哥吧。”
    強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眼花咧,真像一塊紅薯地……”
    兩個人順著棧道,從閣樓的後面繞道了正面,當時我們在下面的時候,陳輝跟傻牛就是從這裡過去的。
    就見閣樓的正面,是一道四扇的木頭門,比下面少了兩扇,格式基本上一樣,中間兩扇也敞開著,不過,在四扇木頭的正上方,掛著一面八卦鏡,我看到八卦鏡心頭就是一動,難道我之前在樹頂上看到的反光,就是它?
    就在這時候,陳輝跟傻牛從門裡出來了,我們四個相互對視一眼,都是一愣,陳輝先問道:“不是讓你們在林子裡等著嘛,你們怎麼也進來了?”
    強順回道:“俺們在外面等了都快倆小時咧,怕您跟傻牛哥出事兒,俺們就進來咧。”
    陳輝聞言,朝我們倆看看,說道:“你們進來也好,快過來看看吧。”
    隨後,陳輝一轉身,又返回了閣樓裡,我跟強順莫名其妙地相互對視一眼,跟著進去了。
    閣樓裡面,空間不大,除了房頂是尖的,周圍呈四方形,每一面木牆上都有兩扇大窗戶,這時候窗戶全都開著,四面透光透風,讓整個兒閣樓看上去像個涼亭似的,特別敞亮。
    在閣樓正中間,掛著一口三個人才能勉強抱住的大銅鐘,陳輝朝銅鐘一指,“剛才咱們聽到的鐘聲,應該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但是……”陳輝話鋒一轉:“這裡根本沒有人,我們也沒有找到任何敲擊銅鐘的工具,又是誰把銅鐘敲響的呢?”
    我一聽陳輝這麼說,心裡頓時一沉,暗叫一聲不好,過去一把拉住陳輝,叫道:“這裡不是啥好地方,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