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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雨夜惡鬼

    不過,強順剛才的話那麼嚇人,我們能這麼輕輕鬆鬆走掉嗎?
    大娘頓時衝我們三個大叫了一聲,“小師傅們,你們可不能走哇!”叫罷,撲過來就要拉我胳膊,不過,可能因為大娘太著急了,加上水濕地滑,一個沒穩住,身子朝前一衝、腳朝後一滑,“噗通”一聲,跪在我腳後面了,差點兒沒把我撞翻。
    等我穩住身子,低頭一看,大娘居然雙腿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了我一條腿。
    這漫天大雨的,大娘抱著我的腿哭叫道:“小師傅,我知道你有本事,老姑仙都跟我說咧,說你們家幾代人都是給人看邪事兒的,你能幫俺們,大娘求求你,你就幫幫俺們家吧……”
    我抹了一下臉上的雨水,一個比我媽歲數還大的大娘,抱著我一條腿下跪求我,我的心就算是鐵做的,也忍不住要軟下來呀,剛要開口答應,讓大娘起來,就在這時候,年輕男人大叫了一聲,“媽,你幹啥呢,快起來!”
    我朝年輕男人看了一眼,滿臉火氣,大娘回頭衝他叫了一聲:“你別管,回家裡去!”
    年輕男人哪兒肯吶,他現在都快恨透我們幾個了,當即惱羞成怒、暴跳如雷,大吼一聲衝出了院門,把手裡的傘一收,當作棍子朝我頭頂砸了過來。
    這混蛋男人的速度太快了,我們幾個都沒能反應過來,一愣神兒的功夫,雨傘“啪嚓”一下子給我砸頭頂上了。
    鐵桿質地的雨傘當即變了形,我就感覺腦袋上整個兒一震,男人收回雨傘就要砸第二下,傻牛在旁邊大叫了一聲:“打我氣氣,打死你!”
    衝過來一拳打在了男人臉上,上次男人被傻牛打得臉上的腫還沒消,這一拳下去,又給男人打趴下了,緊跟著,傻牛彎腰去男人的衣領子。
    婦女見狀,慌忙起身去勸架,她兒子再混蛋,她也不想兒子被人這麼打,就在這時候,強順大叫了一聲,“不好咧,那鬼上了他的身啦!”
    我一聽,連忙招呼傻牛,想叫他停手,不過話喊出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就見傻牛的手眼看就要抓上男人的衣裳,男人在地上猛地伸出一隻手,快速摳住了傻牛的手腕,也不知道怎麼一擰,傻牛頓時像座翻倒的小山似的,“噗通”一聲,沉重地摔在了地上。
    “別打了!”大娘過去勸架,男人翻身從地上站起來,反手一巴掌,摑在了大娘臉上,大娘連吭都沒吭一聲,身子僵硬地摔進了泥水裡。
    我一看,這確實是給啥東西上身了,六親不認了都,連親娘都能下狠手,連忙招呼強順,一起上,與此同時,我從衣兜裡把魚骨針掏了出來。
    強順雖然平時膽小,但是到了危機關頭,他比我還不要命,兩個人一起朝男人撲了過去。
    男人這時候臉上看著都扭曲了,眼睛珠子瞪的極大,整個人在雨夜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恐怖。
    我跟強順兩個過去一左一右,每人扯住了他一條胳膊,男人頓時憤怒地咆哮一聲,兩條胳膊一用力,把我跟強順撞在了一起,給我們倆撞的頭暈眼花、氣血翻騰。
    我一咬牙,招呼強順,抱緊他另一條胳膊!我自己抄起魚骨針,沒頭沒腦在男人手背上紮了一針。
    這魚骨針跟普通針不太一樣,它自身可能也有辟邪的作用,一針下去,男人頓時一激靈,嘴裡痛叫了一聲。
    我一看,雖然沒扎中地方,但也起了點兒作用,只是沒能把那東西扎出來,反而惹怒了它。
    就在這時候,傻牛從地上爬了起來,從背後一把抱住了男人,男人這時候越發瘋狂,看上去整個兒已經不是人的狀態了,狂叫一聲,兩條胳膊猛地一震,把我跟強順全都甩開了,緊跟著,兩隻手向後抓,手刨腳蹬想去抓身後的傻牛。
    傻牛沒給他機會,兩條胳膊一使勁兒,把男人從地上抱了起來,憨憨地大吼一聲,用前胸抵住男人後背往地上壓,“噗通”一聲,傻牛在上,男人在下,實打實砸在了地上,砸得地面上雨水四濺,就傻牛這身板,要是正常人骨頭都得被他壓折了。
    我一看,機會來了,沖傻牛大叫一聲,“壓住他別動!”
    強順這時候也衝了過去,“噗通”一下又趴在了傻牛身上,下面的男人頓時一聲怪叫,兩個人的重量,全壓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我衝過去半跪在地上,一把揪住男人的頭髮,把他的半張臉從泥水裡提了起來,另一隻手把魚骨針迅速朝男人的鼻下人中扎去。
    男人這時候咬著牙、瞪著眼,雖然兇惡,但身子暫時動彈不得,魚骨針不偏不倚紮在了男人的人中上,男人頓時一個激靈,兩隻眼睛朝上一翻,緊跟著,就跟發羊癲瘋似的,渾身抽搐起來,我這時候並沒有把魚骨針從人中上拔下來,兩根手指捏住針尾輕輕一捻,男人再次渾身一激靈,腦袋一耷拉,身子緊跟著像沒了筋骨似的軟了下來。
    我頓時大鬆了一口氣,招呼傻牛跟強順,趕緊從他身上下來,別再給他壓壞了。
    等兩個人從男人身上下來,男人嘴角流出了白沫,我一看,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收起魚骨針,轉身去看旁邊地上的大娘,就見大娘這時候雙眼緊閉,鼻孔裡還不停往外淌著血水,看來這一巴掌打的不輕,都打昏迷了。
    幫大娘擦了擦鼻血,我用大拇指摁住大娘的人中,指頭使勁兒一掐,大娘猛地倒抽了一口氣,可能把嘴邊的泥水也吸進了氣管裡,劇烈地咳嗽起來,緊跟著“哇哇”乾嘔了兩下,眼睛緩緩睜開了。
    我又鬆了口氣,醒了就沒啥事兒了,連忙招呼傻牛強順,把男人背起來,把他們母子倆先弄進家裡再說。
    家裡,院門開著,東屋的燈亮著,東屋的門也開著,堂屋黑漆漆的,我們進了院以後,直奔堂屋,不過,在東屋門口,愣愣地站著那個年輕女人,也就是大娘的兒媳婦,她可能聽見外面的喊叫聲,想出門看看。
    這時候,年輕女人見我們三個背著母子倆進院,頓時驚叫了一聲,我連忙衝她說道:“大姐你別怕,是我,你能不能把堂屋的燈給我們打開。”
    女人一臉驚魂未卜,抱著腦袋擋著雨水,跑進了堂屋,我們三個跟著也進去了。
    堂屋的燈很快亮了,這時候,大娘也恢復了一點兒意識,朝屋裡看看,迷迷糊糊說了句:“這是咋咧?”
    我沒工夫給她解釋,問年輕女人,“你們家裡有蓆子嗎,得先把大哥找個地方放下。”
    年輕女人這時候依舊一臉惶恐,跑回他們東屋,拿來一張涼席,涼席鋪到堂屋地面上,傻牛把男人放了上去。
    我這時候把大娘扶到中堂椅子上坐下,大娘似乎徹底回了神兒,抬手摀住被打的那半張臉,都腫起來了,沖地上的男人罵道:“你個兔孫孩子,連親娘都打,早知道就不該把你生下來……”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對大娘說道:“您別罵了大娘,您兒子不是真想打您,他剛才是給鬼上身了,我們現在已經幫他把鬼趕走了。”
    “那他現在……是睡著了嗎?”年輕女人輕聲問了我一句,我扭頭朝她一看,一臉的擔心。
    我安慰道:“大姐你也別擔心,大哥現在算是睡著了,等明天就能醒過來了。”說著,我咬了咬下嘴唇,很不情願地把魚骨針又從身上掏了出來,在手指上扎出血,把指血抹在了男人的額頭上。這是防止他再被別的東西上身,男人這時候主要就是陽氣弱,等陽氣恢復以後,自然就會醒過來。
    強順見我給男人抹血,也想讓我給他胸口抹血,我沒同意,對他說了一句,“咱的事兒還沒完呢,等完了再給你抹。”
    強順一撇嘴:“還有啥事兒呀!”
    我問道:“那鬼給我扎出來以後,跑哪兒去了,你看見沒有?”
    強順搖了搖頭,“沒注意。”
    這時候,年輕女人給我們拿來幾條毛巾,讓我們幾個擦擦身子,不過,我們三個大男生,她們婆媳倆,不太方便,年輕女人就陪著大娘去了東屋,我們留在了堂屋。
    房門關上,我們三個把衣裳脫下來,用毛巾擦了擦身子,又把濕衣裳全都擰了擰,又穿回了身上,雖然黏糊糊的吧,總比濕漉漉的強。
    等幾個人收拾好以後,婆媳倆又從東屋回來了,大娘招呼年輕女人,趕緊燒火,做點兒熱飯暖暖身子。大娘自己拿上一個乾毛巾,給地上的男人擦起了身子。
    我這時候,還在想著剛才那隻鬼,又問了強順一句,到底看見那鬼跑哪兒了沒有,強順又搖了搖頭,“我真沒注意,誰知道它跑哪兒咧。”
    我蹙了蹙眉頭,合計道:“下這麼大的雨,它肯定不會跑,鬼比人還要怕下雨,肯定一出來就躲起來了,不過,它能躲哪兒呢?”隨即我招呼強順,“你趕緊咱們幾個都看看,看是不是躲誰身上了。”
    強順扭頭屋裡個人全都掃了一遍,最後搖了搖頭。
    我自言自語道:“這就奇怪了昂,給我一扎出來就不見了,這麼大的雨,怎麼可能呢……對了!”我連忙沖男人身邊的大娘問道:“大娘,你們家裡有紅線嗎?”
    大娘扭頭答了一聲,“有呀,小師傅,你用紅線幹啥呀?”
    我說道:“我有用,您把線拿來就行了。”
    這時候,大娘給男人擦的也差不多了,從地上站起身,從裡屋拿出一團紅線。
    我朝自己手指上看看,剛才扎破的口子還沒癒合,使勁一擠,血又冒出來了,揪出紅線一根線頭,把血往線上面一擼。
    強順問道:“黃河,你這是要幹啥呀?”
    我把線頭又纏回了線團上,說道:“我知道那鬼躲在哪兒了,我現在去把它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