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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將軍

    強順繼續說著:“仙尊說,只要你能答應幫他這個忙,這裡的事兒,他就能給你解決到底。”
    我咬了咬下嘴唇,心說,木人在你手裡拿著,我答不答應恐怕已經不是由我能決定的了,旋即把心一橫,沖神像問道:“仙尊,您要我幫您什麼忙?只要我能幫的上的,您儘管說,一定幫您!”
    停了小一會兒,強順說道:“仙尊說,你一定能幫上忙,這個忙,也只有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啥?”聽強順這麼說,我心裡翻江倒海,表面卻假作鎮定,鬱悶透了,我咋又成了最合適的人選呢?
    強順繼續說著:“木人就在外面的香爐裡放著,在木人下面的香灰裡面,還埋著一個香囊,香囊裡放著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不過你不能打開看,把香囊送給到二百里外的王姓人家裡,等他們家裡人看完香囊裡面的東西,你再回來。”
    我一聽,這事兒好像挺簡單的,不就送個東西嘛,不過,我還是有一點擔心,按照以往那些仙家們的套路,他們托我辦的事兒,表面說起來都簡單,但是一旦做起來,一個比一個費勁兒,我十分謹慎地沖神像刺探道:“只是送香個囊嗎?”
    強順立馬回道:“只是送個香囊,只要把香囊送到,等他們家裡人看完,你就能回來了。”
    我猶豫了一下,“那好吧,我答應您,不過……”我把話題一轉,又說道:“幫您送香囊可以,不過我有點兒擔心,二百多里地的路,就算我不吃不睡來回恐怕也得走兩三天,我現在要是走了,我怕那邊會有變故,您能不能先幫我把我的事兒辦完了,然後我再踏踏實實上路去給您送東西。”
    我說完,停了大概能有四五分鐘,強順說道:“仙尊說行,事不宜遲,你現在就把木人跟香囊拿走,今天晚上你就能看到結果,明天一早你就能出發去送香囊了。”
    我一聽,這位仙家辦事效率挺高的,只要能把羅瞎子的事兒解決了,叫我幹啥都行!
    我滿口答應一聲,隨即,強順看向我說道:“仙尊走了,說叫咱們也趕緊離開這裡。”
    兩個人又從窗戶裡跳出去,來到院子中間的石頭香爐跟前,朝香爐裡一看,木人果然在裡面放著。
    我伸手把木人拿起來,另一隻手往木人下面的香灰裡刨了刨,刨了沒幾下,還真露出來一個小布袋子,所謂的香囊,也就是個荷包,半個巴掌大小,杏黃色,裡面鼓鼓囊囊的,很像是給小孩兒帶的。
    香囊的口上有兩根紅繩子,把香囊口束的死死的,這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裡面放的啥,我沒有那好奇心,也沒有打開的慾望,隨手塞進了褲兜裡。
    兩個人離開道觀,我對強順說道:“你一個人先回去吧。”
    “啥?”強順不樂意了,“我跟你忙活半天,你現在叫我回去?”
    我說道:“我現在還有點兒事兒要辦,你先回去睡吧。”
    “我才不睡勒!”強順叫道:“劉黃河,你說話越來越不算數咧,剛才你答應我啥了,要跟我一起喝酒的!”
    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喝酒是小事,啥時候都能喝,我現在有急事要辦。”
    強順不依不饒,“反正我不管,你要是不跟我喝,我就不回去。”
    真拿他沒辦法,只好帶著他一起上山,路上專門交代他,這事兒回去以後,千萬別跟陳道長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爬上後山的半山腰,在山腰上找了一會兒,總算找到了羅瞎子說的那個小山洞,我打量了一下,洞口光禿禿的,似乎很深,強順這時候一把掐住了我的胳膊,“黃河,這是個啥洞呀,咋往外冒黑氣呢。”
    我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就算看見啥也別吭聲兒。”說著,我把木人從身上掏出來,放進了洞裡,隨後一拉強順,趕緊走!
    兩個人下了山以後,我領著強順直奔老頭家裡,眼看快走到老頭兒家門口的時候,強順一把扯住了我,“黃河,你還有別的事嗎?”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了呀。”
    “那你現在是要回去麼?”
    “是呀。”
    “好哇劉黃河,你又騙我!”強順一把死死揪住了我,“不能這麼回去,怎麼你也得陪我喝點兒!”
    這熊孩子,這時候還沒忘這茬兒呢,不過,也不能叫他一直說我騙他,兩個人在老頭兒家門口附近,找了塊乾淨避風的地方,強順從身上掏出兩瓶酒、兩小袋花生米,打開一瓶,抽著煙吃著花生米,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喝上了。
    一瓶酒喝完,強順說不過癮,非得把另一瓶也打開,我們那時候的酒量,也就半斤的樣子,再喝非傻了不可,但是,強順就是不依不饒,最後,我們倆把另外一瓶也灌了下去。
    等我們回到老頭兒家裡的時候,老頭兒跟傻牛已經睡下了,陳輝似乎正要帶著毛孩兒出門去找我們,見我們倆爛醉如泥的回來,狠狠訓了我們倆一頓,具體訓的啥,現在早就想不起來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鑽進被窩裡的,本來我昏迷了一下午,是不困的,但是這時候喝了一斤酒,都喝的快不省人事了,鑽被窩沒一會兒就失去知覺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就感覺耳朵邊上有人給我呵涼氣,緊跟著,好像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迷迷糊糊的,勉強把眼睛睜開了,就見在我鋪蓋旁邊,站著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個一身黑衣,一個一身白衣。
    我就是一愣,兩個人異口同聲對我說道:“劉黃河,我家主人請你過去一趟……”
    這一黑一白,不會是黑白無常吧?我從被窩裡慢慢坐了起來,發身上的衣裳穿的好好兒的,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清醒過來,沖兩個人問道:“你們主人是誰呀?”
    白衣人回道:“就是村外觀裡的火德仙尊。”
    我“哦”一聲,問道:“仙尊之前交代的事兒,我都答應了,他找我還有啥事兒嗎?”
    黑衣人說道:“我們不清楚,主人吩咐的,請你過去。”
    我從鋪蓋上站了起來,揉了揉腦袋,就感覺這腦袋裡還是暈乎乎的,酒好像還沒醒。
    一邊穿鞋子,我一邊琢磨,不會是這小鬼孩兒變卦了吧,是不想幫我了呢,還是又想提別的條件呢?
    等我穿好鞋子直起腰,黑白兩人一左一右過來攙住了我,我心裡頓時一驚,叫道:“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
    兩個人就跟沒聽見似的,架著我就往門口走,來到門口,房門是倒插著的,我又叫了一聲:“放開我,我給你們開門。”
    黑衣人說了一句,“不用開門。”說著,兩個人架著我就往門上撞,我心裡頓時一跳,沒等我回神兒,已經在房子外面了,回頭看看,房門關的好好兒的。
    我心裡頓時著了急,這算不算把我的魂兒勾出去了呢,想反抗,但是,給黑白兩個人架的死死的,一點都反抗不動,而且這時候身子輕飄飄的,被兩個人一架,雙腳居然離了地了。
    兩個人架著我走的奇快,導致我耳邊呼呼生風,跟飛似的,不過,他們架著我好像不是往觀那裡去的,一會兒工夫,來到了村子的後山,兩個人架著我直奔山腰。
    最後,停在了小山洞那裡,黑衣人對我說道:“我家主人正在洞裡等你,我們也別耽擱,進去吧。”
    我朝洞口看看,人頭大小的一個洞口,這能鑽得進去嗎,一愣神兒的功夫,兩個人又把我架了起來,悶頭就朝小洞口方向沖。
    我就覺得身子一激靈,眼前的山不見了,就好像換了個地方,具體是哪兒,還沒等我看清楚,兩個人架著我又呼呼走了起來,眼前的場景,就跟走馬燈似的,一會兒換一個,一會兒換一個,直接都把我看呆了。
    最後,兩個人猛地停了下來,我連忙給自己穩了穩神兒,打眼一看,居然又來到了之前那座大殿裡,不過,沒在大殿中間,在一側的衙役後面站著。
    就見兩班衙役中間,立著一個跟真人差不多大小的木人,正是之前那個木人,木人身上,被無數鎖鏈困著,就見那條案後面,瞎子跟狗頭還在哪裡坐著,瞎子沒吭聲兒,狗頭正在那裡叫著,似乎是在沖木人喊叫:“跟我鬥了這麼多年,你還是落到我手裡了吧。”
    我朝木人看看,木人一動不動,也不吭聲,狗頭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完,沖兩班衙役喊了一聲,“來呀,先把他的頭給我砍下來!”
    兩班如狼似虎的衙役,過去把木人放翻了,其中有一個,拿著一把……就跟關羽手裡的青龍偃月刀差不多的長把大刀,朝著木人的脖子輪起來就砍。
    “卡擦”一下,木人的腦袋被大刀砍了下來,從木人脖子上,“噗”地竄出一股黑血,狗頭見狀,又得意地哈哈大笑起。
    這時候,瞎子的臉色變了變,朝狗頭看了一眼,“我怎麼算著不對呢……”
    瞎子話音沒落,從木人脖子裡又“噗”地噴出一股青煙,瞎子頓時大叫一聲,“不好,這是假的!”
    不過已經晚了,青煙裡,出現了一個手拿大刀要懸寶劍的將軍,輪起大刀就朝兩班狗頭衙役砍了起來,大刀所過之處,就跟一股罡風似的,摧枯拉朽,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兩班衙役東倒西歪,不是被大刀砍掉腦袋,就是攔腰砍成兩截。
    瞎子身邊的狗頭見狀,猛地從條案後面站起身,他身上也掛著寶劍,把寶劍拽出來,跟青煙裡的將軍打了起來。瞎子這時候,一臉驚駭,掐著指頭可勁兒算了起來,但好像也沒算出個子午卯酉。
    一會兒的功夫,狗頭也被那將軍一刀砍下了腦袋,狗腦袋落地以後,連滾帶跳,居然朝我這裡滾了過來,我一看,你狗日的,往哪兒滾不好,非得往我這裡滾,抬起一腳,“光”地一腳,把狗頭踢飛了。
    與此同時,瞎子一激靈,一雙白眼仁朝我看了過來,瞎子驚道:“劉黃河?怪不得我失算了,原來又有人救你!”
    瞎子話音沒落,那位將軍捲裹著青煙朝瞎子撲去,瞎子大叫:“劉黃河,在你們這裡我是動不了你,不過,你給我等著。”隨即,瞎子把身子一挺,就跟身子抽筋兒了似的。
    這時候,將軍手裡的大刀輪了出去,但是,劈了個空,大刀在即將劈中瞎子的剎那間,瞎子整個人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