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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閻嶺

    我跟強順兩個,小時候被狼群圍攻過,可以說,早就在心裡留下陰影了,這時候聽見大狼狗像狼一樣嚎叫,倆人心裡都發了楚,就怕從四下“呼啦”圍一群上來。
    我對強順小聲說了一句,“走,咱別跟它一般見識了。”這話說的十分露怯。
    倆人替換著轉身往回走,等下了山以後,我們回頭朝山上看看,大狼狗並沒有追過來,隱隱約約的,就見它在一個小山頭上直挺挺站著,狗臉朝著我們這裡,似乎在冷眼看著我們,強順小聲問了我一句,“黃河,這不會真是隻狼吧?”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雖然我們小時候見過狼,但是現在對狼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感覺好像跟狗差不多,不過,據說狼的尾巴比狗的粗,而且狼不會搖尾巴,這隻大狼狗,尾巴好像跟普通狗也差不多少,至於會不會搖,那我們就不知道了。
    兩個人再次返回棲身地,這一次,大狼狗再沒過來搗亂。回去以後,陳輝跟傻牛都在等我們,我們也沒跟他們說狼狗的事兒,因為這對於我們來說,司空見慣了都,走街串巷經常遇上,我們要是小題大做的說了,反而讓陳輝為我們擔心。
    陳輝看見我們的包袱,就問了我們一句,包袱咋破了一個?我們倆隨口說了句,給村裡一隻狼狗抓了一下,陳輝聽了也沒再多問,讓強順把包袱裡的食物先拿出來,他用針線把破口的地方縫了縫。
    幾個人吃過東西以後,也沒啥事兒可幹,我就跟陳輝說了一聲,帶著強順跟傻牛,到小島附近轉悠轉悠,一是看著小島,別出了啥意外,二是順便熟悉熟悉這裡的地形,別到時候出了啥意外,再慌不擇路。
    小島附近的地形很複雜,山屯水,水環山,很多地方,水流比較緩,也就聚集了大量的魚群,有魚群就有釣魚的人。這幾天來,不管天多冷,河邊總是有釣魚的,據釣魚的那些人說,這時候天氣冷,魚很少咬鉤,要是在夏天,兩岸很多釣魚的人。聽那些人這麼說,我在心裡暗自慶幸,幸虧是冬天過來的,這要是在其他季節,兩岸這麼多釣魚的人,我上到小島上,在他們眼皮子地下破銅牌,萬一天上再來個天雷啥的,那後果肯定很嚴重。
    不知不覺的,在小島附近轉了一上午,時間來到了中午,該吃中午飯了。回到棲身地一看,陳輝跟毛孩居然都不見了,陳輝不見了還好說,或許有啥事兒,暫時走開了,但是,毛孩一直都鋪蓋裡睡覺,他現在白天睡一天,晚上才起來活動,他不可能離開的。
    再看看地上凌亂的鋪蓋,走的好像很倉促,我伸手往毛孩兒睡的那鋪蓋裡一摸,心裡頓時一沉,他們應該離開很久了,鋪蓋裡都涼透了。
    難道他們遇上了啥事兒?我站起身朝不遠處的村子看了看,會不會是他們村裡人發現了毛孩,然後把毛孩當成怪物,連同陳輝一起抓進了村子裡呢,要是這樣兒可就麻煩了,連忙招呼了強順傻牛一聲,先進他們村裡看看。
    三個人也沒管我們那些行李,快步朝前方村子走去。
    這時候,正是晌午吃飯的點兒,加上天氣寒冷,他們村裡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整個顯得異常安靜,走進村子以後,我暗鬆了口氣,眼下安靜是好事兒,要是這時候吵吵嚷嚷的,那陳輝跟毛孩兒才真有可能被他們弄進了村裡。
    這裡插一句題外話,咱們中國很多地方,都有毛孩或者毛人,這屬於是咱們人類的返祖現象,也可能跟基因不完整有關係,我們村裡過去,也有個毛孩,還是個女的,也沒有向我上面寫的,被人當怪物逮著,送進動物園、研究所啥的,人家也有父母親戚,只是看見她嚇一跳,很多人不願意跟她接觸。
    但是,當時跟我們在一起的那個毛孩兒,跟普通毛孩兒不一樣,普通毛孩兒的毛髮很短,而且,模樣整體來說,就嘴稍微凸一點兒,要是再穿上衣裳,基本上看著也是個人。眼下這毛孩兒,面部似猿猴,身材高大,發毛極長,你要不說他是個人,所有人都會把他當成野人,當時那時候,神農架野人傳說,早就風行全國,毛孩要是給人看見,非得被當成野人逮了不可。
    據陳道長說,他那個小師弟,也沒有毛孩這麼嚴重,他小師弟就是渾身長黑毛,臉部並沒有變形,只是他出現的地方不對了,出現在了黃花觀,黃花觀是仙家修行的聖地,他一個渾身黑毛的怪物出現在了那裡,肯定會被誤認為是妖精。
    其實,對於陳道長這個師弟,我們這裡有一個傳說,就現在我們這裡的人,都是這麼說的。說之前並沒有黃花觀,後來,山上出了個黑毛妖精,總是來山下村子裡胡鬧,黃花觀那裡,好像就是那妖精的老巢,黃花洞,就是那妖精住的山洞。後來,來了一位能人,在黑妖精老巢上蓋了座黃花觀,然後,能人帶著一群人圍堵那只妖精,妖精最後走投無路,失足掉進山澗裡摔死了……
    過去那些老人幾乎都不在了,就現在六七十歲的老人,說起黃花觀,都是這麼說的,這叫我想起了那麼一句話,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其實說真的,黃花洞在我們這裡,並沒有多大的名氣,就山下這麼兩三個村子的知道,連地圖上都沒標注。
    言歸正傳。三個人在村裡轉了一圈,整個村裡安安靜靜的,不像是逮著野人啥的,在村裡我們也沒見到陳輝跟毛孩兒。
    經過村裡小酒館的時候,我見裡面有幾個喝酒的,進去問了問,那些客人跟老闆都說,沒見著啥老道士,更沒見著啥渾身長黑毛的大個子。
    出了酒館,我招呼強順傻牛兩個,再回睡覺的地方看看,說不定這時候陳輝跟毛孩已經回去了。
    三個人回到棲身地一看,全都傻了眼了,就見我們裝食物的那倆大包袱,全爛掉了,向是給啥東西撓爛的,裡面的食物散落了一地。
    強順看了以後大叫一聲:“肯定是大狼狗干的!”
    從包袱碎片上一道道撓痕來看,還真像是給狗爪子撓的,我咬了咬呀,強順氣呼呼問我:“黃河,陳道長跟毛孩兒,是不是攆去那隻大狼狗咧?咱也去吧!”
    我蹙起眉頭把地上散落的食物看了看,食物似乎一點頭都沒少,只是破壞了我們的包袱。
    這狗日的,我點了點頭:“弄不好真是那隻大狼狗,陳道長跟毛孩,弄不好也是它過來引開的。”
    強順頓時咬牙切齒,“那咱還等啥呢,找到它,這回非弄死它不可!”
    我一點頭,說道:“咱剛才在村裡沒看見大狼狗,它肯定在山上,陳道長跟毛孩兒說不定是給它引到山上去了。”
    三個人把散落的食物收拾收拾,又重新用東西裹上,這大冬天的,要是過來幾隻流浪狗再把我們的食物裡叼去,那我們可就得不償失了,隨後,又把包袱用被子蓋上,感覺萬無一失以後,三個人朝之前那座山走去。
    路上,我們每人從路邊樹上掘下一根粗樹枝,拿在手裡當武器,氣勢洶洶的。
    來到山腰下的時候,山腰下出現一個背筐的老頭兒,等走進了一看,居然是之前在河邊遇到過的,那位釣魚的老大爺。
    我跟強順連忙給老大爺打招呼,老大爺記性還不錯,一眼也把我們認出了,我們問他去幹啥,他說家裡的母羊血窩了,割點軟草墊窩,血窩,也就是下崽了,下崽不得流血嘛,所以叫“血窩”,畜生下崽這個,也有很多忌諱,對外不能說下崽,得用別的詞兒代替,要不然對家裡的人畜都不好,列如家裡牛下了崽,小牛犢子的衣包必須掛到棗樹上,衣包也就是胎盤。好像又跑題了,最近這幾天一直魂不守舍的,老是跑題。
    老大爺見我們三個一人拎一根棍子,氣勢洶洶的,就問我們要去幹啥,我們就跟老大爺說了,之前在村裡遇上一隻大狼狗,後來跟我們同行的兩個人,現在都不見了,我們包袱也被大狼狗撓破了,我們懷疑我們同行的兩個人,上了這座山,找我們同伴的同時,順便找找那隻大狼狗。
    老大爺一聽,連忙勸我們,你們還是別找了,回去等著吧,至於那大狼狗,他說他們附近這一帶,根本人家養大狼狗。
    我們一聽,山上的決心更大了,老大爺又勸我們,這座山可輕易上不得,這頂上,還有一道很高的山峰,那座峰,他們當地人叫它“閻王嶺”,聽聽這名字,不是個啥好去處,嶺上面經常出怪事兒,上去的人很少能下來,就算僥倖下來的,也會變成傻子,活不了幾年就死了。
    老大爺似乎不是在危言聳聽嚇唬我們,說的一臉正色,我一聽竟然還有這種地方,這不是跟之前的那霧村差不多了麼?
    強順猶豫著問我,還要不要上去,我一咬牙說,那大狼狗之前不就在上面麼,它能上咱們就能上,在說了萬一陳輝兩個在上面,遇上了危險咋辦呢。
    老大爺在一旁連忙又勸我們,老頭說,你們真要上山找人也行,可千萬別上山頂的那座閻王嶺,上去了,你們可真就下不來了。
    我笑著沖老大爺點了點頭,“您放心,俺們就在山坡上找找,不上那道嶺上去。”
    辭別老大爺,幾個人開始上山,這一代的山都不是太高,也不是太陡,只是連綿起伏橫向極深,等爬到山頂以後,就像走進了另一個世界,眼前全是大大小小的山頭,順著山頂,幾乎能直線走向任何一個山頭,只是山頂上的路高高低低落差很大。
    三個人在山頂找了塊地勢相對高一點兒的地方,打眼朝四週一看,野草遍山,枯黃蕭瑟,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時候,傻牛抬手指了指不遠的一道山梁,我打眼朝山梁一看,能比我們現在所站立的山頭,還要高出上百米,傻牛扯了扯我的衣裳,“師父、師父在上粘……”
    我扭頭看了傻牛一眼,強順問道:“傻牛哥陳道長真的在上面麼?”
    “嗯”傻牛點了頭,強順看向我,一臉懼色,“黃河,那裡就是剛才老大爺說的閻王嶺吧,不是說,上面怪事兒多麼,陳道長上那上面幹啥咧?”
    我一咬牙,“不管幹啥,咱必須上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