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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敲門

    刨出來的這是個啥?不能寫出來,不過,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一種惡毒的咒術,門口左邊一個,右邊應該還有一個。
    我走到陳輝跟前,捂著口鼻低聲對他說道:“讓他們繼續挖吧,這是一對兒,右邊還應該有一個。”
    陳輝看了我一眼,或許我跟他站在了同一戰線上,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連忙招呼眾人,接著挖右邊門口,不過,這些人卻唯唯諾諾,要不就是害怕,要不就是噁心嘔吐,沒一個敢上前再挖的。
    我走到油布包跟前,閉著氣把那東西包了起來,腥臭味兒頓時小了很多,也沒那麼大的視覺衝擊力了,但是,這些村民還是沒一個敢上前的,因為,他們也看出這是個啥東西了,個個顯得惶恐不安,尤其是一些上了年歲的老人,說刨出這東西,不是啥吉利的事兒。
    陳輝沒辦法,只好把傻牛跟強順喊了起來,我把油布包包好以後,遠遠的放到路邊,招呼那些村民,既然你們不敢再刨,那你們能不能去找點兒柴禾過來,等我們把另一個刨出來以後,一起燒掉。
    眾人一聽,如獲大赦,紛紛跑開找柴禾去了。
    寫到這兒或許有人會想,到底刨出來個啥?有啥不能寫的?不會是你劉黃河故弄玄虛吧?我不管各位咋想,不能寫就是不能寫,萬一寫出來,有人照著做,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就眼下挖出來的這個,是我所知道的咒術裡面,最殘忍惡毒、滅絕人性的,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無常敲門”。
    那些村民很快抱來一捆捆的柴禾,我讓他們就近找個十字路堆起來。這時候,強順跟傻牛已經把右邊門口刨開了,從土裡面又露出一個油布包,傻牛伸手把油布包從坑裡拎了出來。
    陳輝讓傻牛把油布包放地上,想要過去解油布包,我連忙攔下了他,“道長,您別動了,還是我去吧。”陳輝一臉欣慰,點了點頭,我走到油布包跟前,閉著氣把油布包打開了。
    就見這塊油布包裡面,也包著那麼一個東西,跟剛才刨出來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個頭兒比剛才那個稍微小了一點兒。
    我看了看以後,把油布包又重新包好,走到遠處路邊拎起另一個,在眾人怯生生的跟隨下,一起來到了十字路上。
    他們這山溝裡,沒啥正經路,眼下這十字路與其說是十字路,不如說是兩條交匯的羊腸小道,一堆柴禾直接把兩條小路堵的死死的。
    我把兩個油布包放到柴禾上面,用火機轉著圈把柴禾點著了,可能因為剛剛下過雪,柴禾有些潮濕,冒了好一會兒濃煙,這才燒了起來,一會兒的功夫,升騰的火焰把兩個油布包吞沒了,從兩個油布包裡冒出兩股黑煙,隨著黑煙散發出一股股的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眾人紛紛堵住鼻子跑開了。
    燒了好大一會兒,黑煙不再冒了,油布包和裡面的東西,都被燒成了一團灰燼。
    我這時候,長長歎了口氣,這種邪術,害人的同時,自損陰德,施術者也不會有啥好下場的。
    那些村民見油布包和柴禾一起燒成了灰,這才仗著膽子湊到陳輝跟前,七嘴八舌問陳輝,把那倆東西包住埋門口兩邊是個啥意思?
    陳輝這時候也能猜出個七八分,剛要給眾人解釋,我連忙走了過去,我怕他們有人學去,如法炮製再害別人,搶在陳輝前頭,沖眾人叫道:“這個我知道,這個叫小鬼敲門,誰家作了惡,誰家門口就會長出這東西。”
    眾人聞言,齊齊把眼睛看向了我,有人疑惑地問道:“自己長出來的?不是有人埋地下的麼?”
    我看了那人一眼,是個五十來歲的小老頭兒,我反問道:“誰會埋這個?您敢埋嗎?”
    小老頭兒連忙搖搖頭,不敢再吭聲兒了,眾人也紛紛議論起來,都說這個太嚇人了,別說埋了,看一眼都覺得害怕。
    我對眾人又說道:“這是你們村長過去造了啥孽,孽多了就生了災氣,後來災氣不散,越聚越多,就結成實體,長在了他們家門口兒了。”
    我說完,眾人一臉不解,似乎沒聽懂,我看看他們又說道:“不過你們放心,只要你們不做壞事兒,家門口就不會長這些東西。”
    我話音一落,有一個村民當即接口說了一句,“那我得回家看看俺們家門口有沒有。”
    村民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了他,這村民一愣,這才察覺到失言,做賊心虛似的一溜小跑跑掉了,一眾人看著這人的背影,紛紛議論起來,說這人打小不做好事兒,偷雞摸狗、好吃懶做,打親爹罵親娘,遲早得遭報應。
    陳輝連忙招呼眾人,“各位鄉親,都別說了,先散了吧。”
    有人問道:“那只黑羊精咋辦呢?”
    陳輝回道:“至於黑羊精……貧道既然答應了你們,一定會把這件事辦到底的,不過,你們也別忘了答應貧道的事兒。”
    村民們紛紛點頭,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的離開了。
    我們四個返回宅子,這才發現,野人不知道啥時候又不見了,估計又回到山上的草棚子裡,守他爹娘的墳了。他肉眼凡胎的看不出來,他爹娘的鬼魂就在宅子裡,跑山上守著兩座空墳沒多大意義。之前強順看見兩座墳頭上冒黑氣,那可能是兩條鬼魂發出來的怨氣。
    或許有人會問,鬼魂在宅子裡,它們的墳地咋會冒怨氣呢?這個,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不過我可以簡單地告訴各位,墳塚跟所埋的死者鬼魂關係很微妙,亡靈不安,墳塚就會出現異常,反過來說,墳塚出現異常,也會導致亡靈不安。
    一大清早就被一群村民折騰起來,我們這時候都還沒吃東西,昨天陳輝傻牛帶回來的食物,這時候只剩下了一半兒,這是我們四個人三四天的口糧,居然被野人一頓幹掉了一半,等於他一頓飯吃了我們四個人兩天的口糧,就他這飯量,恐怕這個窮山溝裡的住戶,沒一家能養活起他的。
    一邊吃著東西,陳輝一邊問我,“黃河,門口埋的那兩個……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你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把我所知道的,對陳輝說了一遍,陳輝聽完又驚又怒,“這世上怎會有如此邪術!”
    我對陳輝說道:“道長,您別激動,您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您應該也知道,人心險惡,只有咱們想不到的,沒有世上那些惡人做不出來的。”
    陳輝又問:“毛孩兒他們家裡人暴亡,就是因為門口這邪術嗎?”
    我想了想,說道:“我感覺好像跟這邪術關係不大,他們家裡的人,應該都是給山羊精弄死的。”
    “那你說這東西,會不會是山羊精埋的呢?”
    我回道:“山羊精有道行,想害他們家輕而易舉,不會費這麼大勁兒給他們家門口埋東西。”
    “那埋這東西的,難道另有其人?”
    我扭頭朝強順看了一眼,強順這時候正吃著油條,滿嘴是油,我說道:“您可以讓強順今天晚上問問那些鬼,看他們知不知道。”
    強順聞言就是一愣,連忙停下嘴,滿嘴油條,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問啥?”
    我連忙說道:“不問啥,吃你的吧。”
    陳輝說道:“咱先不管這是誰埋的,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只山羊精,我想跟她談談。”
    我有點兒不樂意了,說道:“道長,您真想管他們村裡這破事兒呀。”
    陳輝看了我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黃河呀,我知道,你一直對文革、還有你奶奶在文革時候受的那些罪,耿耿於懷,可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在那時候,有些人呢,是身不由己,有些人呢,已經遭了報應,我一個過來人都放下了,你怎麼就放不開呢?”
    陳輝這話,說到我心結上了,說真的,我不想幫這些村民的真正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就因為他們集體批鬥了老五婆的兒媳婦,這叫我想起了我奶奶過去挨批鬥的情形,雖然那時候我還沒出生,但是,奶奶背後被開水燙傷的疤痕,還是清晰可見、歷歷在目,那一大片疤痕從小就把我看得心驚膽寒,什麼樣的惡毒之人,才能下得了如此惡毒之手?我打小就覺得,批鬥過我奶奶的人,都該死,而且是死有餘辜!眼下這些村民,也該有他們應得的報應!
    我童言無忌地沖陳輝問道:“道長,逼死您師父歆陽子的惡人,也得到報應了嗎?”
    陳輝整個身子一震,臉上一黯,把頭低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陳輝默默地搖了搖頭,說道:“這麼多年來,我除了逃亡,就是想著給師父報仇,後來,我打聽到其中兩個人的名字和住址,一個是新鄉縣是七里營鎮的,一個是市區汽車站附近的,但是,我並沒有對他們下手,那不是他們的錯……”
    “那是誰的錯?”
    陳輝看了我一眼,一擺手,“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陳輝轉移了話題,“這件事,你不出手幫忙可以,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建議,如何才能找那只山羊精?”
    我頓時一咧嘴,上哪兒知道呀,不過,我腦子裡迅速閃過一個人,我說道:“您可以去找那個老五婆試試。”
    (今天村裡又栽電線桿走線,剛剛來電,幸虧昨天得到了通知,把筆記本充了一夜的電,要不然今天恐怕還得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