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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冤家

    我跟女孩兩個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是一臉詫異外加驚魂未定,也沒著急離開,呆呆看著快被水填平的凹地,站在山頂上喘起了氣。
    等把氣喘的都差不多了,女孩扭過頭問我,“黃河哥哥,你不是懂風水嘛,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兒呀?”
    我看了她一眼,“我不懂風水,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兒呢。”
    女孩說道:“我覺得,因為咱們挖了女鬼的屍骨,改變了這裡的氣場,導致這裡的風水格局跟著也變了,你說對吧?”
    我點了點頭,“可能就是這樣吧。”隨即,我疑惑問道:“你大老遠帶我來這裡刨女鬼的屍骨,到底是想幹啥呀?”
    女孩聞言,把眼神兒一低,朝我懷裡抱的屍骨看了看,答非所問,“回去你就知道了。”
    兩個人又歇了一小會兒,這時候,凹地裡的水似乎不再朝外湧出,不過,水幾乎已經跟周圍的山坡持平,形成了一個大水潭,兩個人看著水潭愕然不已,這變化,都有點兒滄海桑田的感覺了。
    兩個人在水潭邊又呆了一會兒,沿原路返回,路上,我忍不住問女孩,“你之前說,女鬼已經死了二十多年,對吧?”
    女孩點了點頭,我又說道:“那我咋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呢?”
    女孩看了我一眼,問道:“怎麼不對勁兒了?”
    我伸手從懷裡拿出一根骨頭,沖女孩說道:“你看看這些骨頭,又白又結實,女鬼埋身的那地方,又潮又濕,這都二十多年了,這骨頭咋看著……好像剛剛兩三年似的。”
    女孩聞言,打量了我一眼,問道:“劉黃河,你不會也是個盜墓的吧?”
    “你啥意思?”
    女孩說道:“你怎麼對棺材裡面的事兒這麼清楚呢,你怎麼知道死了兩三年的人,骨頭是啥樣兒的呢?”
    我頓時有點兒解釋不清了,說道:“我可不是盜墓的,我也沒親眼見過死了兩三年的骨頭是個啥樣兒的,更不知道死了二十多年是個啥樣兒的。”
    女孩說道:“你不知道那你瞎說啥呢?”
    我說道:“咱可以推斷呀,你想想,就算是塊鐵,埋在潮濕的地方二十多年,也得爛掉,更何況是骨頭呢,而且,年頭久的骨頭,會發暗變色,密度會越來越疏鬆,最後用手一撮就成粉末了,你看看這骨頭。”
    女孩沒看骨頭,看了我一眼,說道:“可能是因為女鬼的魂魄,一直附在上面的緣故吧。”
    我點了點頭,也只能這麼解釋了,但是,我又問道:“那……女鬼骨頭裡,怎麼會有一個狗頭骨呢?”
    女孩顯得不耐煩了,白了我一眼,“你以為我是神仙呀,什麼都知道。”
    我立馬不再吭聲兒了,等兩個人回到家的時候,天都快亮了,抱著屍骨進到院裡,我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前後算算,我基本上三天三夜沒睡覺了,就感覺特別的困,止不住哈欠連天。
    女孩招呼我了一聲,“你先找地方把屍骨藏起來,等明天晚上你再跟我出去一趟。”
    我看了她一眼,還把我當苦力使喚呢,一把將屍骨塞給了她,“你自己藏吧,我快困死了,先去睡覺了。”
    “你……”女孩只說了一個“你”字,抱住屍骨沒再說啥。
    我轉身進了強順的屋子,躺床上一閉眼,好像睡著了,也好像根本就沒睡。
    就這這時候,就聽外面傳來了陳輝的喊聲:“黃河,黃河,不早了,該起來了!”
    我一聽,頓時把眼睛睜開了,一臉的難過,我還沒睡呢……
    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到院裡一看,陳輝、女孩,兩個人已經收拾完畢,就等我一個人了,陳輝沒啥,女孩看著我一臉怪笑。
    到井邊打水洗了把臉,清醒了一點兒,跟著兩個人暈暈乎乎來到飯店。在飯店一忙活又是一上午,把我給困的,下午吃午飯的時候,臉差點兒沒栽碗裡,最後實在沒辦法,吃過飯以後,我跟廚師大哥說了一聲,到飯店倉庫裡睡了兩三個小時。
    一轉眼的,這就來到了晚上,飯店打烊以後,我本打算跟強順留下來看店,在飯店裡踏踏實實睡一夜,誰知道,女孩死活不同意,陳輝見狀,還護著她,幫著她說話,最後,陳輝跟傻牛留了下來,我跟強順、還有女孩,三個人回去了。
    回家路上,我心說,這回家裡又沒人做功課唸經了,弄不好院裡那些東西,又該出來折騰了,恐怕這一夜又要睡不好了,隨即朝女孩看了一眼,女孩一步步走的又輕盈又歡快,心情好像很好似的,我心說,等那些玩意兒出來,我就裝作不知道,看這個死丫頭咋辦。
    回到家裡以後,強順還要去他自己的房間睡,不過,房間已經跟我佔住了,強順挺不樂意,嘴都快撇到後腦勺上了。他不樂意,我還不樂意呢,要不是他幫著女孩一起誣賴我,我的房間能讓女孩給霸佔了嗎。
    最後又一合計,算了,不跟他慪氣了,把自己的鋪蓋收拾收拾,搬進了堂屋的客廳,在客廳裡打了個地鋪,不過,就在這時候,我忽然想了起來,女孩昨天說過,今天晚上還得跟她一起出去。
    我隨即冷笑了一下,管她呢,往地鋪上一躺,今天說啥都不會再跟著她出去了。
    剛躺下還沒睡著,客廳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屋裡漆黑,我睜開眼一看,屋裡似乎多了一條黑色的人影,我連忙在鋪蓋上翻了個身,把後背衝向了人影,這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女孩,我不想理她。
    女孩躡手躡腳來到我地鋪前,蹲下身子輕輕推了我一把,“黃河哥哥,起來啦!”
    我沒吭聲,女孩又喊了一聲:“黃河哥哥,天亮啦,該起來啦。”
    我心說,奶奶的,又來“天亮了”這套,我還是沒吭聲。
    停了沒一會兒,“通”地一下,我頓時一咧嘴,就感覺後腰給人狠狠踢了一腳,“騰”一下從地鋪上坐了起來,沖女孩憤憤叫道:“你到底想幹啥!”
    女孩連忙把身子蹲了下來,“你小聲兒點,別把強順吵醒了。”
    我伸手揉了揉後腰,女孩又說道:“你忘啦,咱們昨天夜裡說好的,今天還要出去呢。”
    我瞪了她一眼,“誰跟你說好了,你說出去,我可沒答應。”
    女孩叫道:“黃河哥哥,你一個大男人,咋說話不算數呢。”
    我說道:“我咋說話不算數了,我答應你了嗎,我答應今天跟你出去了嗎?要去你自己去,別耽誤我睡覺!”
    女孩從地上站起了身,“那好吧,那你接著睡吧。”說著,女孩一轉身,居然很乾脆地離開了。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一陣陣發虛,以女孩的個性,她應該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不過,我這時候實在是困的不行了,轉念一尋思,管她會怎麼樣呢,先睡再說。
    躺回鋪蓋裡,我睡了起來,可能也就剛睡著,我就聽著,從地鋪旁邊傳來一串哭聲,哭的挺慘,吵得我心煩意亂。忍不住睜開眼一看,就見一個肩膀上沒頭的女人,跪在我地鋪邊上,在她手裡,捧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人頭上面的眼睛還會眨動,哭聲呢,就是從人頭的嘴裡發出來的。
    因為離我比較近,基本上就在眼前,冷不丁的,狠狠打了激靈,與此同時,我把眼睛又睜開了,剎那間,女人沒了,哭聲也沒了,整個屋裡都是黑乎乎的,我立馬兒明白了,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我在心裡罵了一句,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繼續睡,又是剛睡著,地鋪旁邊再次傳來女人的哭聲,我睜開眼又一看,還是那女鬼,捧著腦袋又跪在了我地鋪跟前,我立馬兒來了點火氣,衝她吼了一聲:“還讓不讓人睡了!”
    聲音沒落,我又醒了過來,原來又是一場夢!
    從鋪蓋上坐起身,我扭頭又朝屋裡看了看,屋裡靜悄悄黑漆漆的,看不出個啥,不過,我敢肯定女鬼就在屋裡,有可能我再閉眼,她還會湊過來騷擾我。
    我沒再著急躺下,從身上摸出一根煙,點著煙一邊抽,一邊對著漆黑的堂屋裡說:“你給我老實點,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叫你哭都哭不出來!”
    一根煙抽完,我又衝屋裡威脅了幾句,躺下接著睡。這一次,可能多睡了能有幾分鐘吧,哭聲又傳來了,我“騰”一下又從鋪蓋上坐了起來,真急眼了,吼道:“沒完了是不是!”
    夢裡坐起來的同時,現實裡的我也坐了起來,又醒了,氣呼呼地打眼朝屋裡一看,還是黑漆漆的啥也沒有,我抱起腦袋使勁兒咬了咬牙,整個人又困又恨!
    就在這時候,從屋外又傳來了女人的哭聲,我先是一愣,隨後一激靈,心說,我都醒了怎麼還能聽見哭聲呢,難道說,那些個妖魔鬼怪又出來折騰了。我連忙從鋪蓋上站起身,走到窗戶邊朝外面一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就見女孩在外面裝哭呢!
    我推門走了出去,沖女孩叫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女孩先是一愣,隨即咯咯咯笑了起來,“你還是出來了吧。”一臉得意,所幸她是個女的,要是個男的,我非上去踹她不可!
    女孩一臉得意的看著我說道:“我可是個小心眼的女人,得罪我的,我不會叫他好過的。”
    一聽女孩這話,我狠狠點了點頭,咬牙切齒,“女鬼到我夢裡哭,是你指使的吧!”
    女孩輕哼一聲,沒正面回答我,耍賴似的說了一句:“反正你今天晚上別想睡。”
    我快發瘋了,衝她叫道:“你說吧,咱現在去哪兒!”
    女孩立馬兒笑了,“這才是我的黃河哥哥嘛。”
    女孩把女鬼的屍骨拿出來,交給了我,她自己到後院去了一趟,從後院拿出一把生銹的破舊鐵釬,女孩拿上鐵釬招呼我,“跟我來吧……”
    我一臉無奈,抱著屍骨咬了咬牙,我上輩子不會是欠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