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末代2道長往事 > 第三百二十章 放藥 >

第三百二十章 放藥

    婦女也在後院,我話音一落,婦女說道:“怎麼能讓你用刀放血呢,你看看,我們都給你準備好了。”說著,婦女走到石桌跟前,從上面拿起一樣物件兒。
    我朝那物件一看,是一根比氣門芯稍微粗點兒的軟管,軟管的一頭兒,帶著一根特別粗的大針頭,婦女說道:“這是從我鎮上醫院裡拿來的,抽血用的,我已經用開水燙過,消過毒了。”
    瘸子跟著說道:“你放心,你嬸子過去在我們鎮醫院當過醫生,醫術雖說不怎麼樣,給人打針抽血還是沒問題的。”
    我朝婦女看了一眼,拿刀捅人也沒問題呀。婦女招呼我過去,我走到了石桌跟前,婦女把軟管一頭放進碗裡,讓我把胳膊伸出來,瘸子這時候,從石桌上拿起一根蠟燭點著,給婦女照著亮。婦女拿出一個棉球在針頭上擦了擦,在我胳膊彎兒上又拍了拍,一點都不含糊,把針頭直接給我扎進了血管裡。
    鮮紅的血液順著軟管“刷”一下就流出來了,一會兒的功夫,碗底全部見紅了。瘸子瞇著眼睛看著碗裡的血液一個勁兒的嘖嘴,“百年難見呀,我要是有這一身金血,還用的著去偷墳掘墓麼,看看這血,嘖嘖嘖……”
    有這好嗎?我忍不住朝瘸子看了一眼,瘸子一臉的艷羨,好像恨不能趴進碗裡喝上幾口,我說道:“大叔,我這血其實也沒啥的,想要用這些血,還得配合我們家的口訣。”
    “什麼?”瘸子一愣,臉色變的凝重了,“什麼口訣?”
    我說道:“我在家的時候,我奶奶經常用我的血做法,每次做法之前,她都要對著我的血念口訣,我奶奶說,要是我的血沒這口訣,根本不起作用。”
    瘸子一聽立馬緊張起來,問道:“小兄弟,是什麼口訣,你知道嗎?”
    我沖瘸子淡淡一笑,點了點頭,瘸子隨即鬆了口氣,篤定說道:“小兄弟,你放心,只要治好我兒子的病了,我們家裡的東西,你隨便挑,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給你……”
    瘸子話音剛落,婦女連忙說道:“咱小兄弟是個好人,他答應過我,不要咱家裡的活物兒,他不會要你命的,是吧小兄弟?”
    我看了婦女一眼,我雖然小,但我能聽出婦女話裡的意思,她還是怕我開口跟她兒子搶媳婦兒。
    “是呀。”我沖婦女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說道:“我不要活物,只要你們家裡一樣東西就行了。”
    瘸子小心翼翼問了一句:“你到底想要什麼東西,能跟我們兩口子先說說嗎?”
    我對瘸子說道:“現在說沒啥意思,等你們兒子的病好了,我再說也不遲,只要你們別反悔就行了。”
    瘸子一拍胸脯,“我的命都可以給你,還有啥能反悔的。”
    我點了下頭,“那就好……”
    說著話,血就流了小半碗了,我這時候,就感覺兩條腿有點兒發虛,連忙對婦女說道:“大嬸兒,你能不能給我搬個凳子過來,我咋感覺……感覺有點兒累呢。”
    婦女連忙點頭,“你等著昂,我這就給你搬凳子去。”
    瘸子走到石桌旁邊,扶住了婦女手裡的軟管,婦女轉身離開了,一會兒的功夫,婦女搬來一把椅子,我往椅子上一坐,就感覺腦子“嗡”了一聲,眼前猛然一黑,下意識扭頭朝碗裡一看,已經大半碗了。
    隨後,我開始感覺越來越不對勁兒,渾身發軟,手腳冰涼,嘴唇都快要不聽使喚了,我哆嗦著問瘸子:“大、大叔,這、這血夠了嗎?”
    瘸子朝碗裡瞅瞅,說道:“還差一點,你再堅持一下。”
    我搖了搖腦袋,感覺腦子暈乎乎的,有點兒困了,就見婦女說道:“小兄弟,沒事的,一下子放這麼多血,你身子受不了,有不良反應是正常的,等這事兒過去了,你在床上多躺幾天,我多給你做些好吃的補補。”
    我這時候,聽著婦女的話都是模糊的,眼前一黑一白,就想把腦袋耷拉下去,再也不要抬起來,換句話說,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我連抬腦袋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就聽瘸子好像說了一聲,“行了,孩兒他娘,把管子拔了吧。”
    我就感覺胳膊彎上一緊,好像有個啥東西摁到了上面,我強打精神抬起頭一瞧,婦女不知道啥時候已經管子拔了出來,給我胳膊彎兒摁了棉球。
    婦女問我,“小兄弟,你覺得怎麼樣,自己能摁住著棉球不?”
    我點了點頭,伸出另一隻手,摁在了棉球上,這時候,就聽瘸子對婦女說道:“你還趕緊把小兄弟扶進屋裡去!”
    婦女過來攙住了我一隻胳膊,想把我從椅子上架起來,我連忙說道:“先等等,這血……還、還沒念口訣呢,不、不念口訣,血、血是不管用的……”
    瘸子一愣,“就是,怎麼把這茬兒忘了呢,小兄弟,那口訣是什麼,你告訴我,我來念。”
    我咬著牙抬頭看了瘸子一眼,“這、這是我們家秘傳的口訣,不傳外人,還是、還是我自己來念吧。”說著,我推開了婦女的手,“你們、你們先迴避一下,我念口訣,你們不能聽見。”
    瘸子跟婦女對視了一眼,瘸子說道:“好吧,我們倆站遠點,保證不聽就是了。”
    我把頭一搖,“不行,你們、你們站到我身後……五米以外,不許偷聽,更不許偷看……”
    瘸子跟婦女又對視了一眼,婦女問道:“你念口訣,不能聽也就算了,怎麼還不能看呢?”
    我說道:“還、還有個手法呢,不能給外人看見。”
    瘸子一聽,猶豫了幾秒鐘,最後似乎下定了決心,說道:“好吧小兄弟,我們不看,不過,咱們得把話說清楚,我們不看你的口訣,你也不能碰石桌上面這些東西。”
    我抬起頭,沖瘸子慘淡一笑,話還沒出口,婦女沖瘸子叫道:“他都成這樣的,還能碰啥呀,別耽誤時間了,他失血過多,一會兒就昏過去了。”婦女的意思,我要是昏過去了,就沒辦法念口訣了,做法事都是要新鮮的血,要是擱上一夜就白瞎了。
    瘸子不再說啥,兩個人一起走到了我身後,我勉強扭過頭朝身後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加上黑,勉強能看到兩條人影,我又吩咐道:“轉過身去,不許偷看……”
    瘸子跟婦女同時應聲:“我們不看,你放心吧小兄弟。”婦女還催促了我一句,“小兄弟,你別說話了,快點兒吧!”
    我隨即轉過頭,有氣無力地在嘴裡小聲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一邊念著“道德經”,我一邊把手伸進了衣兜裡,摸索幾下,拿出了女孩給我的那個小紙包。
    其實,用我的血做法,不用念口訣,我這時候雖然都快神志不清了,但是,瘦死的駱駝也比馬會撒謊呀,我要不這麼說,怎麼支開瘸子兩口子,怎麼給血裡放藥呢。
    打開小紙包,裡面到底包的是啥,我當時已經看不清楚了,好像包了幾小片白乎乎的東西,我一股腦的撒進了血裡面,隨後,我招呼瘸子兩口子。
    兩個人過來以後,瘸子迫不及待問我:“好了嗎?”
    我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好、好了……能用了。”我這時候,就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倒是不覺得的難受,就是渾身發軟、發冷,就想閉上眼睛再也不要睜開。
    瘸子連忙招呼婦女,“快,快把小兄弟扶進屋裡吧。”
    婦女從椅子扶起我回屋了,至於瘸子隨後怎麼折騰我那碗血,我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客廳的時候,陳輝他們還在看電視,婦女扶著我一進門,三個人朝我一看,全都嚇了一跳,強順驚叫道:“黃河,你咋啦,咋成這樣兒啦!”
    我成啥樣兒了呢,據強順後來給我描述,我當時看著就像一隻活鬼,臉色煞白,嘴唇煞白,整張臉白的就跟一張紙似的,兩隻眼睛烏黑,眼圈發青,連頭髮都失去了光澤,整個人看著就像被啥東西吸乾了精氣似的。
    傻牛過來背起我,把我背回了房間,等眾人七手八腳把我放到床上,我一閉眼就啥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就感覺右手背上有點兒不適,扭頭一看,居然插著吊瓶,瓶子裡的液體還在一滴滴往下淌著,我心說,這咋還給我輸上液了呢?
    在我床邊,強順坐在一把椅子上,腦袋趴在床上,睡的正香,我用腿膝蓋碰了他身子一下,他頓時“騰”一下在椅子上直起了身子,隨即揉揉眼睛朝我看了一眼,喜道:“黃河,你醒啦!”
    我用眼神一示意床頭的輸液瓶,“這是咋回事兒?”
    強順回道:“昨天夜裡你失血過多,瘸子他老婆到醫院給你拿的鹽水,說是對你身體有好處。”
    我又看了看輸液瓶,“這能有啥好處。”說著,我伸手把輸液針頭從手背上拔了下來。
    強順頓時叫道:“哎,你別拔呀,我守在這裡就是專門幫你看這個的。”
    “現在不用看了,回屋睡吧,沒你啥事兒了。”說著,我一翻身,想從床上下來,誰知道,腦袋“嗡”地一聲,緊跟著就感覺渾身乏力,別說翻身下床了,居然都沒能從床上坐起來。
    強順說道:“你別動咧,瘸子老婆說了,你至少得在床上躺兩天。”隨即,強順問道:“黃河,昨天夜裡你給他們放了多少血呀,咋把自己都弄成這樣兒啦!”
    我笑了笑,稍微一回想,說道:“大概能有一大碗吧。”
    強順眨巴了兩下眼睛,“一大碗?是不是有一瓶酒那麼多?”
    我點了下頭,“差不多吧,一瓶酒倒進碗裡,也就是那樣兒。”
    強順說道:“才一瓶酒那麼多,你就成這樣兒啦?”
    我冷瞅了他一眼:“你放一瓶子血試試!”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兒飄來一股子飯菜香味兒,我肚子頓時咕嚕嚕叫了起來,與此同時,房門響了,我跟強順同時朝房門一看,就見女孩端著一個小盆,推門進來了,那股子香味兒,就是從小盆裡散發出來的。
    強順一看,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了身,笑著對女孩說道:“飯做好了呀,真香!”強順這時候估計也餓了,他要是在不餓的情況下,看見女孩應該捂嘴才是。
    女孩瞥了強順一眼,冷冷說道:“這不是做給你的。”說著,端著小盆來到了我跟前,強順探頭朝小盆裡看了一眼,女孩瞪了他一眼,“你看什麼看,還不快把你朋友扶起來。”
    強順立馬兒衝我做了個咬牙切齒的鬼臉,過來把我從床上扶坐了起來。
    感謝“青天藍島”的百元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