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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夢境

    大花 蛇當即暴怒,大喝一聲:“黑老六,你連傷鼠家三命,今天饒不得你了!”喝完,大花 蛇快速朝我滑了過來。
    我抬起頭“呸”地把公 老鼠的血從嘴裡吐出來,心說,你來吧,老子今天豁出去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不過就在這時候,眼前突然一黑,緊跟著,我就感覺天旋地轉、四肢乏力,在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
    身 子虛弱地晃了幾晃,再看眼前的景色 ,一黑一白,大腦逐漸要失去意識,我知道,到時候了,不過,我就是硬撐著一口氣不願意倒下。
    迷 迷 糊糊中,就見大花 蛇衝到了我跟前,我想讓自己拉開陣勢迎zhan,但是,渾身 上下已經不聽使喚,突然,我聽見“噗通”一聲悶響,好像有啥東西砸在了我跟大花 蛇之間,不過,我這時候已經沒法兒去看了,再也撐不住了,眼睛一閉,腦袋一,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去多久,冷不丁的,“劉黃河,快醒醒快醒醒,老師來了!”
    “啥?”我一個激靈,頓時醒了過來,啥老師來了?
    打 眼朝周圍一看,頓時愕然,就見自己坐在一間明亮的教 室裡,正是我之前上學的那間教 室,這時候,教 室裡靜悄悄的坐滿 了我悉的同學。
    就在我醒來的這一霎那,我們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推門從外面走了進來,我下意識扭頭又朝自己的同桌看了一眼。
    “慧慧?”
    胡慧慧這時候看著我,滿 臉得意的笑容,“要不是我喊醒你,今天你就該站牆根兒了。”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這是怎麼回事兒,大花 蛇呢?一臉的茫然。
    語文老師走上講台,把課本放到教 科桌上,雙手摁著桌面,掃了我們所以人一眼,對我們說道:“今天是咱們初 三應屆畢業生,複習開學的第一天……”
    “啥?”我頓時懵了,“複習開學第一天?”怎麼回事兒,這不對吧,我不是、我不是……下意識朝強 順所在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強 順居 然老老實實地在他座位上坐著。
    語文老師這時候繼續說著:“兩個月以後,就是中招考試,是決定你們命運的一刻,要麼,你們回家種地,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要麼,考上高中,將來再考上大學,出人頭地……”
    一聽語文老師這話,我更懵了,嘴角,嘴裡似乎還殘留著從老鼠腦袋裡迸流 出的腥 鹹味道,心說,我不是跟著陳輝去流 浪了麼,咋又回到學校上學了呢?那兩隻死老鼠呢、還有那一隻大花 蛇呢?我忍不住低頭朝身 邊看了看。
    “劉黃河!”
    我頓時一激靈,抬頭朝講台上一看,就見語文老師正對我怒目而視,“劉黃河,不好好聽我講話,找什麼呢,站起來!”
    我慢吞吞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茫然,全班四十幾同學,四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了我,我一臉茫然,這眼神兒、這場景,看著咋這麼真實呢?暗暗伸手往自己上可勁兒一掐,頓時一咧嘴,疼呀!
    語文老師頓時怒道:“叫你站起來很不滿 意嗎,還敢咧嘴,站到後邊去!”
    我無奈地砸了砸嘴唇,旁邊的胡慧慧滿 眼同情 地看向了我,我羞愧地也看了她一眼,下意識又朝強 順偷 眼一看,強 順個兒小,從小就在前排第一組坐著,這時候,他衝我歪著腦袋呲著牙,一臉的幸災樂禍,看上去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我轉身 離開座位,站到了後牆根上,老老實實的,一直站了兩節課,後來老師似乎這才把我想起來,讓我坐回了座位上。
    胡慧慧問我:“劉黃河,今天咋怪怪的呢,是不是放一個禮拜的假,玩兒瘋了呀?”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該咋回答了,直到這時候,我還沒鬧明白是咋事兒,要說眼前的一切是夢,卻真實的跟真的一樣,而且,手掐在上,還疼的要命。
    暗自一尋si,難道說,跟著陳輝流 浪的那些事兒,都是我上課前睡覺,做的夢麼?
    第三節課下課以後,我試著問了問強 順,認不認識一個老道士,名字叫陳輝,強 順搖了搖頭,我又問,還記不記得,有一個大個子,名字叫傻牛,強 順又是搖搖頭,一臉的茫然不知,好像這些事兒,真的從來都沒發生過。
    隨後,我搜腸刮肚的把那些經歷前後想了一遍,歷歷在目,感覺不可能是自己的夢,肯定是哪兒出問題了。
    放學後,強 順跟過去放學後一樣,又是老一,一隻手扒在我肩膀上,半個身 子的重量都給我搭到肩上,我兩個肩膀,一個背著書包 ,一個馱著他。
    走著走著,胡慧慧出現在了前面,我當即揪了強 順一把,招呼他,“走快點兒。”
    強 順挺不樂意,懶洋洋的說道:“你幹啥呀?”
    我說道:“胡慧慧在前面呢,咱追上她一起走。”
    強 順一聽,像看外星人似的看向了我,問道:“黃河,你咋了?”
    我也看向了他,“沒咋呀。”
    強 順說道:“過去你可不是這樣兒呀,你每次都是在胡慧慧後頭跟著,想跟她一起走,就是不敢,今天是咋啦?”
    我頓時苦笑起來,他說的那是過去,現在經過一年的跌爬滾打 ,別的沒啥,臉皮比過去厚了不止一層,主要是要飯練出來的。
    我把強 順的手從我肩膀上扔下去,快步追上了胡慧慧,並肩跟胡慧慧走在一起,並且,衝她笑了笑。胡慧慧也衝我笑了笑,說了我一句,“你今天走的挺快嘛。”
    回到家裡,父母、奶 奶 ,弟弟黃山,都在家裡,我看見他們,激動的都想哭了,雖然很奇怪,但是,最起碼的我又見著了他們,不過,我在他們面前表現的並不是特別激動,有強 順的前車之鑒,我怕他們也接。
    當時是中午,吃過中午飯以後,奶 奶 回她自己屋裡休息,我跟著就進去了,到屋裡以後,我試著問她,“奶 奶 ,陳輝陳道長……有沒有來過咱家呀?”
    奶 奶 聽了,si量一會兒,最後“哦”了一聲:“你說的……是西村的小輝子吧?”
    我點了點頭,奶 奶 說道:“他咋會來呢,文革的時候,他師傅給紅衛兵逼死,他帶著師弟跑進了山裡,打 哪兒以後,再也沒他的信兒咧。”
    我一聽皺了皺眉,有點兒不甘心,又問:“奶 奶 ,您確定陳道長沒拿著‘四水令’來咱家找過您嗎?”
    奶 奶 疑惑 地打 量我幾眼,“黃河,你今天是咋了,奶 奶 雖然老了,可還沒糊塗,他要是來過,我還能不記得麼?”
    我苦笑了一下,依著奶 奶 說的,難道,我跟陳輝一起流 浪要飯的那些經歷,都是我做的夢麼?
    出了***屋子,我忍不住又掐了自己一把,依舊疼的要命,心裡頓時又是失望又是慶幸。
    慶幸的是,我再也不用經歷那些苦難,又可以在家裡衣 食無憂了。失望的是,那些經歷雖然困苦,卻莫名其妙地叫我覺得很充實,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令人神往……
    接下來的日子,我盡量讓自己快速適應,沒過多長時間,我就淡忘要飯流 浪的那些日子了,感覺那就是一場夢,現在多好,有熱飯吃、有床 睡,夜 裡睡覺踏踏實實的,不用提心吊膽。
    日子,就這麼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每天除了複習功課還是複習功課,枯燥、單調 還乏味,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每天都能看見胡慧慧,看見她我心裡就踏實了。
    一轉眼的,兩個月這就過去了,這時候,我已經完全適應了眼前生活,那些流 浪、要飯啥的,全都拋在了九霄雲外,一門心si地考高中,然後考大學,將來好出人頭地。
    不過,就在中招考試來臨的前幾天,胡慧慧看上去有些情 緒低落 ,我就問她怎麼了,她突然跟我說,以後再上學,恐怕就要去外地了,我們倆不見得能考進同一所學校,以後恐怕再也不能坐同桌了。胡慧慧學習很一般,我在班裡是前五名之內 ,以我們倆的成績,考進同一所學校的幾率很低。
    我聽她這麼說,心裡也是一陣難受,想想以後看不見慧慧的日子,心裡生出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恐懼。
    過去那時候呢,也沒個qq、手機啥,座機電話才剛剛在我們那裡興起,村裡裝電話的都沒幾家,等到時候考試完了,都到外地上學了,再想見個面,恐怕真的就難了。
    胡慧慧說完,隔著教 室的窗戶,朝北邊山上看了一眼,又說,長這麼大,山離的這麼近,卻沒到山裡玩過,很想去山裡看看。
    我一聽,要依著過去,我可能會說,嗯,我也沒去過幾次,然後,就不會再也沒有下文了。
    不過,我這次的回答是,咱倆明天一起到山裡看看吧,我也沒去過。
    胡慧慧一聽,頓時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不上課,兩個人各自騎一輛自行車,很快來到山邊,自行車上不去山,鎖在山下,兩個人一起山上,我們這裡的山,都是光禿禿的,沒啥好看的。
    在山裡不知道走了過久,忽然,前邊居 然出現了一片林子,胡慧慧要到林子裡看看,我們倆就一起過去了。
    走到林子邊兒上,胡慧慧冷不丁的一轉身 ,對我說了句,“劉黃河,到你該醒了……”
    話音沒落 ,我頓時一個激靈,把眼睜開了,就見眼前,黑乎乎的,不過,我很快發現,自己在一團草窩裡躺著,周圍似乎是一片樹林子,我心說,我躺林子裡了,慧慧呢?
    就在這時候,一隻黑乎乎的動物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我扭頭朝它一瞧,它在我身 邊像狗一樣坐著,正低頭俯視著我。
    我一下子沒回過神兒,被這東西嚇得抽了一口涼氣,心說,這是個什麼東西,迅速從地上坐了起來。
    這東西見我坐起來,連忙四腳著地,朝後退了幾步,說道:“劉兄弟,你終於醒了。”
    我頓時心裡一驚,這東西怎麼會……後面的話還沒想完,我意識過來了,黑貂!
    所有跟著陳輝流 浪的記憶,一下子湧進了腦子裡,隨即,我低頭朝自己身 上看了看,胳膊、腿 、衣 裳,都是我自己的,自己又變 回了人形。
    不過,我又有點兒沒辦法接受了,看看黑貂,再看看自己,心裡擔心的卻是慧慧,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連忙從地上站起身 ,打 眼來回一找,全是樹林子,林子裡雖然黑,但也能看個大概,除了黑貂,林子裡就剩下我了,根本沒有胡慧慧的影子,心裡頓時一陣失落 。
    我心說,到底哪個是夢,哪個才是真的呢?我不是在複習,考高中、上大學嗎,咋又回來流 浪要飯了?
    黑貂這時候突然說道:“劉兄弟,你怎麼了?”
    我看了他一眼,沒吭聲兒,我真希望眼前的是一場夢,希望這夢趕快醒,趕快回到胡慧慧身 邊。
    黑道見我不吭聲,又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一場美夢?”
    我看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我感覺那不是夢,現在的才是夢呢,你告訴,怎麼能醒過來。”
    黑貂旋即歎了口氣,“劉兄弟呀,這才是真的,你剛剛從夢裡醒過來。”
    我叫道:“不可能,之前的很真實,手掐到腿 上還會疼。”說著,我下意識伸手又在上掐了一把,頓時一咧嘴,疼呀,疼的要命,難道,這才是真的?我懵了,整個人呆呆的。
    過了一會兒,黑貂又把身 子像狗一樣坐了起來,雙手合十,衝我作了作揖,“劉兄弟呀,我謝謝你了,因為你的幫忙,我的劫已經過去了,我也該回去了。”
    我一聽,連忙叫道:“你先等等,你告訴我,到底哪兒夢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