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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救贖4

    渾渾噩噩一天,腦子不是太清醒,這是草稿,明天再修稿一下。 
    思量了好一會兒,我想到了一種可能,心裡頓時暗叫了一聲不好,從凳子上站起來,輕輕拉了強順一下,“你們飯店的廁所在哪兒呢,你帶我過去。” 
    強順朝我看了一眼,並沒有站起身,抬手朝前廳方向一指,“在櫃檯後面的走廊裡。” 
    我當即瞪了他一眼,強順一愣,會意了,立馬兒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拉著他來到了廚房外面。 
    強順疑惑地問我:“黃河,你不是想去廁所吧?”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些肉菜不對勁兒,你還是別吃了。” 
    “咋不對咧?”強順頓時一臉疑惑。 
    我說道:“怪味兒很大,不像是變質,很像是從裡到外腐爛了。” 
    “不可能吧。”強順不相信,爭辯道:“肯定是你鼻子出問題咧,我跟廚師大哥都沒聞見,咋就你聞見咧。” 
    我說道:“你不記得你昨天看見啥了嗎?”說著,我抬手朝旁邊的倉庫一指,問道:“這些肉從昨天買來以後,是不是一直在倉庫的冰櫃裡放著?” 
    強順點了點頭,“是呀,啥時候用,啥時候從冰櫃裡拿,用溫水化開。” 
    我又問:“那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那群黑影圍在冰櫃前幹啥呢?” 
    強順頓時一愣,隨即磕巴起來,“在、在吃東西呀……” 
    我追著問道:“在吃什麼東西?” 
    強順的臉色頓時變了,話也顯得沒了底氣,“好像……好像是在吃肉吧。” 
    我搖了搖頭,“它們恐怕不是在吃肉,而是在往肉裡吐髒東西。” 
    “吐啥髒東西?”強順顯得緊張起來。 
    我說道:“一般吐的髒東西都是怨氣或者陰氣,人吃了以後就會生病,要麼拉肚子、要麼發燒。” 
    “真的假的?我都沒看見他們吐東西,你咋知道勒?” 
    我說道:“肯定是你當時害怕沒注意,你的陰陽眼應該能看見的,我也是剛剛想起來,以前聽奶奶說,有些東西能力不大,還想報復人,就會往那些人家裡的食物上面吐髒東西,他們自己家裡的人感覺不出來,只有外人能聞出來,你們飯店現在的情況,跟咱奶奶說的一模一樣。” 
    強順愣怔住了,停了好一會兒,一臉驚悚地問道道:“你說的意思是……除了俺們飯店裡的人,別人都能聞出來麼?” 
    “對。”我點了點頭,“你想想,為啥今天你們飯店的生意這麼差,就因為那些來吃飯的客人,也能聞出來,今天人少,明天人會更少。” 
    強順一聽,眨巴了兩下眼睛,自顧自嘀咕了一句,“我說今天咋有很多客人,把肉菜都退回來咧。” 
    我忙道:“那些客人就沒跟你說菜裡的味兒不對嗎?” 
    強順回道:“今天我沒在前廳端盤子,那大哥叫我在廚房給他幫忙,一直都在問你的事兒。” 
    “問我啥事兒呀?” 
    “就你們家那些事兒唄。” 
    聽強順這麼說,我扭頭朝廚房裡看了一眼,說道:“你覺不覺得,這大哥今天很奇怪,好好兒的他為啥要請我喝酒呢,我覺得他肯定有啥事兒。”隨後,我吩咐強順,“肉別再吃了,咱進去一起問問這大哥,找我到底有啥事兒。” 
    兩個人回了廚房,廚師大哥見我們倆回來,連忙招呼我們坐下,我低頭朝自己酒杯裡一看,不知道啥時候已經給我們倒滿了,又朝廚師大哥手邊的酒瓶子一看,已經空了一瓶。 
    我暗自嘖了下嘴,這一瓶白酒,我跟強順兩個每人最多不過喝了二兩,這大哥,一個人最少灌下去六兩,臉上都已經微紅了。 
    強順伸手把另一瓶酒打開了,跟廚師大哥碰了一下杯子,廚師大哥又是一口抽乾了,看得我心裡都發毛。 
    強順又給他倒滿了,強順是想把他灌醉再問,不過,我看他喝得也差不多了,就開口問他:“大哥,你到底找我有啥事兒,你說吧。” 
    廚師大哥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肌肉抖了抖,強順又把酒杯舉了起來,“來大哥,咱再喝一杯。” 
    廚師大哥把酒杯端起來,又跟強順碰了一下,這一次,他沒一口抽乾,只喝了半杯,放下杯子歎了口氣,隨後,胳膊肘撐在小桌子上,手掌摀住了額頭,好像在醞釀啥。 
    我跟強順相互對視了一眼,停了沒一會兒,就見這大哥渾身顫動起來,我一看,來了,像是哭了起來,緊跟著,發出了壓抑的嗚嗚聲,聽著都叫人心裡難受。 
    我連忙勸他:“大哥,你別這樣兒,到底是咋了,有啥話就直說吧。” 
    廚師大哥哭了一會兒,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把酒杯裡的半杯酒端了起來,一口抽完。 
    又歎了口氣,廚師大哥說道:“黃河兄弟呀,老哥我過去……做了一件大錯事兒吶!” 
    啥大錯事兒呢,廚師大哥一邊抽泣著,一邊斷斷續續給我們講了起來。 
    這廚師大哥是哪兒的人,我就不說了,十幾歲的時候,喜歡上了做飯,後來,到縣城裡找了家飯店,給那裡的廚師當夥計,就跟我們現在差不多,也是沒有工錢,不過管吃管住,後來學了兩年,換了地方,接著再跟著別的師傅學。 
    二十幾歲的時候,出師了,開始正式給飯店裡燒菜做飯,他那個,雖然廚藝好,但是,沒有正式的廚師證啥的,只能在一些不起眼的小飯店裡打工,後來結了婚,生下一個女兒。 
    女兒四歲那年夏天,廚師大哥在自家的菜園子抓到一條蛇,這蛇有將近兩米長,最粗的地方有手腕粗細,他這時候,在飯店裡經常殺雞宰魚,一看這蛇這麼粗,放挺可惜,就打算殺了燉燙喝。於是,把蛇拿回了家裡。 
    到家以後,他就用平時殺雞宰魚的刀子宰殺,誰知道,在大蛇脖子那裡割了兩刀,居然連蛇皮都沒割破,廚師大哥就覺得,是刀子不夠快,搬出磨刀石,刷刷磨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候,廚師大哥的女兒從房裡出來了,看見大蛇嚇了一跳,直接哭上了,廚師大哥一邊磨刀一邊哄她,等女兒不哭了以後,他把刀也磨好了,拎著刀又要去宰蛇,這時候,他女兒衝了上來,抱著廚師大哥的胳膊,死活就是不讓殺蛇。 
    廚師大哥本來哄她一陣已經夠煩了,這時候又過來抱他胳膊,有點兒不耐煩了,胳膊一甩,把女兒甩開了,就這一下,女孩沒了聲音。 
    他也沒在意,抄起刀子把蛇就給宰了,等他把蛇料理好了以後,從地上站起身,回頭一看,就見他女兒在磨刀石上趴著,地上一灘鮮血。 
    廚師大哥當即著了急,把女兒抱起來一看,額頭上磕了個大窟窿,血流不止,流的滿臉都是血,慌慌張張抱著女兒到村裡大夫那裡一看,大夫跟他說,發現的太晚了,已經斷氣兒好一會兒了。 
    廚師大哥的腦子當即嗡了一聲,他老婆得到信兒,從工作的地方趕了回來,一問廚師大哥,廚師大哥就給他老婆原原本本一說,他老婆當即就像瘋了似的,跟他拚命了,他老婆還說,為了殺一條蛇,你把自己女兒害死了,你咋不死呢! 
    後來,他老婆跟他離了婚,本來他老婆想上法院告他的,這個也算是過失傷人致死,不過,全家人都給他求情,他老婆這才作罷。後來,都說是孩子不小心,自己磕在磨刀石上磕死的。 
    雖然這麼說,但是,廚師大哥他自己心裡非常自責,一直過不去這個坎兒,一年後,他父母居然奇怪的雙雙暴斃,一個家,徹底沒了。 
    半年以後,村裡一個跑長途的司機跟他說,別在家裡呆著了,越呆越傷心,不如到外地去,離開這裡。 
    於是,廚師大哥開始跟著司機跑長途,後來,飯店吃飯,聽說他們這裡卻個大廚,他就留了下來。廚師大哥在這裡一幹就是兩年,或許,他覺得是那條蛇害死了自己的女兒,心裡有恨意,宰殺動物的時候,不管是啥,從不手軟。 
    聽廚師大哥說到這兒,我對的他印象立馬兒降低了好幾分,感覺他就是咎由自取,手腕粗細的蛇,那恐怕都成精了。 
    我勉強衝廚師大哥笑了笑,說道:“大哥,你今天找我,不會就是為了給我說這個吧?” 
    廚師大哥又歎了口氣,說道:“你別急,聽我說完,我為啥喜歡聽鬼故事呢,就因為我覺得……我閨女一直在我身邊跟著。”說著,他朝強順看了一眼,“直到強順說看見一個女孩,我就覺得,一定是我閨女,誰知道,還真是我閨女……”廚師大哥說著,眼睛又掉下了眼淚,“她死的時候,就穿著小褂短褲,梳著倆辮子,還穿著一雙紅涼鞋……” 
    我把酒杯端了起來,抿了一小口,廚師大哥擦擦眼淚,接著說道:“昨天,聽強順一說,我好像就啥也不知道咧,等我醒來的時候,在床上躺著,就、就看見,我閨女在我床邊站著,一臉血呀,我想從床上起來抱她,咋都起不來,我閨女對我說,爸爸,我好冷,我好想你……再後來,屋裡衝進來一群黑影,抓住了我閨女,我想喊,喊不出聲,想坐起來,又坐不起來,我閨女就朝我喊,爸爸救救我,爸爸救救我……我救不了我閨女,我只能哭呀,我對不起她……” 
    話沒說完,廚師大哥又哭了起來,哭了好一會兒,繼續說道:“後來,那只……那只黑貂就進了屋,嚇了我一跳,那黑貂還會說話,他跟我說,想救你閨女,除非你去找一個人,叫他到東山石澗裡去一趟,我問他,那人是誰,他說,就是剛才跟你在一起喝酒的那個,劉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