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末代2道長往事 > 第二百六十三章 執念11 >

第二百六十三章 執念11

    一路走,一路停,主要因為我的身體原因,還不是太好,相比起來,比昨天還要差一點兒。 
    三個人一直走到天色擦黑兒,這才回到了之前那條穿山公路上,其實老婆婆家,離著公路根本沒多遠,要是在我身體正常的情況下,兩個小時就應該能走完了。 
    這條穿山公路呢,其實是一條省道,我們從北邊過來的時候,那是我們河南省的省道,眼下我們所在的,是湖北省的省道,兩省省道是在一塊兒連著的。 
    這時候,三個人也都餓了,我們在穿山公路邊兒上,找了塊平坦的地方,一邊吃著烙餅,一邊用火機照著亮兒,研究瞎子落下的這張地圖。 
    我這時候一手拿著烙餅,一手點指著地圖,對傻牛跟強順兩個說道:“老爺爺那座墳,在咱們身後,咱現在的位置,在跟他那座墳在公路上是平行的,看,咱們現在就在這兒。”說著,我在地圖上給強順傻牛兩個指了指,隨後,我又朝地圖另一邊一指,“看,咱們要去的那個地方,就在這兒。”在地圖裡,公路東邊偏上一點兒的地方,那裡有個小紅圈,整個兒那一帶,看上去山巒起伏,不光沒路,感覺似乎還挺險惡。 
    強順朝我所指的小紅圈看了一眼,說道:“這裡……比老爺爺那座墳還要遠呀,咱恐怕走到天亮也走不到。” 
    我說道:“咱不用著急,等咱吃完東西,一邊往那裡走,一邊找合適睡覺的地方,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就走,找到了咱就停下來睡一夜,明天再走。” 
    強順說道:“咱就算走到那裡,萬一那地方也已經給瞎子破掉了咋辦呢?” 
    我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看看這地圖上面,紅圈周圍全是山,根本沒有路,你覺得,就憑一個瞎子跟一個駝子,他們能走到那裡嗎?” 
    強順砸了砸嘴,似乎無言以對了,我接著又說道:“咱又不瞎又不駝,應該能走到那裡,只要咱路上小心點兒就行了,我感覺那瞎子跟疤臉,弄不好就在前邊路上下好套兒,等著咱們呢。”強順點了點頭。 
    吃完東西,我把地圖收好,三個人穿過公路,逕直朝東北方向走了起來。 
    在這群山之中,除了這條省道,還真的再沒有別的路了,除了黑,滿眼都是野草灌木、山石林立。雖然黑,但是勉強還能看清腳下的事物,我們專挑那些野草茂密的地方走,這些地方很容易看出來有沒有被人走過,瞎子要是想在路上給我們下咒,他就得提前來到這些地方,只要是他們走過的地方,肯定會留下痕跡,最起碼的,從野草的倒伏情況,就能看出有沒有被人走過,我們只要走那些野草茂密完好的地方,就肯定不會出事兒。 
    就這樣,一直走到後半夜,我終於走不動了,腿腳發軟,頭昏腦漲,眼前事物都是晃動的,心裡著急,但是沒一點兒辦法,不過這時候呢,我們也終於找見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了。一個小山坳,山坳裡沒有草,全是光禿禿的石頭,還挺乾淨的。 
    三個人把行李放下,鋪蓋鋪到那些石頭上面,又吃了點兒東西,全都躺下休息了。 
    這一夜呢,我的睡眠還不是很好,一閉上眼睛就開始做噩夢,到底都做了些啥,不清楚,我一個也記不住,只是在夢裡能感覺到自己特別的累,累的要命,整個身子就像給人掏空了似的。 
    就在我剛把一個噩夢做完,整個人還沒能從噩夢裡緩過來勁兒,突然,一串腳步聲傳進了我耳朵裡,就是那種腳踩在野草裡發出的聲音,好像就在小山坳外面,離我們只有幾米遠。我頓時一個激靈,把眼睛睜開了,不過,睜開眼睛的同時,聲音跟著就聽不見了,很奇怪。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盡量讓自己的腦子清醒過來,抬頭朝山坳外面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好像啥也沒有,屏住呼吸又仔細聽了聽,真的沒有腳步聲,只有微風吹動草葉子的聲音。我心說,剛那腳步聲,難道也是我噩夢裡的嗎? 
    用胳膊把身體從鋪蓋上撐了起來,伸起脖子朝山坳外面看看,荒山野嶺的,夜深人靜,黑乎乎靜悄悄的,連只夜鳥都沒有。 
    坐了一會兒,我見沒啥動靜兒,估計真的是自己噩夢裡的聲音,又躺下了。一閉眼睛,沒一會兒,又睡著了,繼續接著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 
    第二天,太陽在天上升了老高我才醒過來,睜開眼第一件事,長長鬆了一大口氣,哎呦我的媽呀,總算是醒了。打眼朝身邊一瞧,強順跟傻牛兩個人都不見了,鋪蓋也已經收了起來。 
    我連忙摸到身邊的木棍,拄著木棍從鋪蓋上站了起來,打眼朝山坳外面一看,就見兩人正在不遠處的草窩裡奔跑著,看著像是在追啥東西。 
    我深吸了一口氣,衝他們喊了一聲,“傻牛哥,強順,你們在幹啥呢?” 
    聲音喊出去停了好幾秒鐘,兩個人這才回頭朝我看了一眼,強順大聲回道:“我們正在抓兔子呢,這裡有只大兔子!” 
    “抓兔子幹啥呀,別抓了。”兩個人似乎都沒聽見,在野草窩裡跑的不亦樂乎,我看著他們無奈地歎了口氣,這麼難走的山路也沒把他們累著,大清早起來就這麼歡實。 
    又看看自己,不由得苦笑,我這時候,就像個黃土埋到脖子根兒的老人似的,倒是想跟他們一樣歡實,但是怎麼都歡實不起來,我一屁股又坐回了鋪蓋上,肚子不爭氣的餓了,把烙餅跟水拉到自己身邊,一邊啃烙餅一邊喝水。這時候,我的心情很複雜,難道我成了這樣兒,真的是那縷執念鬧的麼?要真是的話,那我還能活多久呢?就感覺這時候,自己就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停了能有好大一會兒,強順跟傻牛兩個人,歡呼雀躍的回來了,就跟打了勝仗似的。 
    兩個人一進山坳,強順衝我大叫道,“黃河,你快看,看俺們抓到個啥!” 
    我有氣無力的扭頭朝他們兩個一看,就這一眼下去,頓時一皺眉,兩個人這是捉了只什麼東西! 
    就見在傻牛手裡,拎著一隻奇怪的活物兒,這東西,通身黑黝黝的,在陽光底下都黑的發亮,大尾巴、尖鼻頭兒,兩隻圓眼睛賊溜溜的,整個兒看上去像只黃鼠狼,但是,黃鼠狼好像沒有黑色的吧,黃鼠狼黃鼠狼,要是有黑色的,不成黑鼠狼了麼,反正我是沒見過黑色的。 
    我拄著木棍連忙從鋪蓋上站起了身,問他們:“你們不是去抓兔子了麼,這只是兔子嗎?” 
    兩個人這時候走進了山坳,強順回道:“是呀,是去抓兔子了,不過,兔子跑了沒抓著,後來,看見那邊有小窟窿,我們以為兔子鑽窟窿裡咧,傻牛哥就把胳膊伸進去,去窟窿裡掏,結果……就把這東西掏出來咧。” 
    “這是個啥?”我皺著眉頭問道。 
    強順跟傻牛同時搖了搖頭,我叫道:“不認識你們也敢抓呀!” 
    強順爭辯道:“俺們本來是在抓兔子,誰叫它在窟窿裡咧!” 
    依著強順的意思,用現在的話說,這東西,算是躺著中槍了。 
    我打眼又朝傻牛手裡的這東西看了一眼,頓時一愣,這東西這時候,居然把腦袋耷拉了下去,眼睛也閉上了,渾身上下整個成了軟塌塌的。 
    強順也朝這東西看了一眼,“死了?”連忙對傻牛說道:“傻牛哥,是不是你抓的太緊,把它抓死咧?” 
    傻牛一聽,彎腰就要這東西往地上放,我連忙說道:“先別鬆手,裝死呢,你一鬆手它就跑了。”傻牛連忙又把這東西從地上拎了起來。 
    我拄著木棍走到傻牛跟前,又把這黑東西仔細打量了一下,跟黃鼠狼很像,個頭身形、尾巴腦袋、幾乎都差不多,只是,它就是一身黑毛,到底是個啥,沒見過。 
    我扭頭問強順,“你們把它抓來,打算幹啥呀?” 
    強順回道:“本來想抓兔子燒著吃的,誰知道抓到了這個,我也不知道抓著幹啥……”頓了頓,強順很快問我:“黃河,你說……這東西能吃麼?” 
    強順話音一落,我見這東西渾身抖了一下,它一抖,我心裡跟著也是一抖,這東西,好像能聽懂人話,心裡緊跟著一緊,不好,招惹到成精的玩意兒了,就算沒成精,這東西也有了靈性。 
    我連忙對強順說道:“你可別瞎說,山裡的活物不是隨便都能吃的。”隨即看向傻牛,我又說道:“傻牛哥,這東西是你抓的,你趕緊給它道個歉,然後把它放了吧。” 
    傻牛很聽話,點了點頭,我轉頭又對強順說道:“你也道歉。” 
    強順撇撇嘴,倒是也沒說啥,當著這東西的面兒,我也沒法兒跟強順解釋,一般有靈性或者成了精的動物,都不希望讓人知道。 
    兩個人衝著這東西一連說了幾聲對不起,隨後,傻牛小心翼翼把這東西放到地上了,就在這東西身子挨著地面的剎那間,一道黑光在我們眼前閃了一下,再看地上,這黑東西已經不見了,緊跟著,從我們身後傳來一串草葉子的細瑟聲。 
    我在心裡暗鬆了口氣,希望沒惹惱這東西,要不然,就憑我這風燭殘年的身子,恐怕弄不住它。 
    就聽強順喃喃說了一句,“還真的在裝死呀……” 
    我教訓他,“剛才那東西,已經有了靈性,希望咱們得罪它,這要是咱真把它宰了吃了,那咱就惹上麻煩了。” 
    強順愕然地看了我一眼,“你咋早不跟我說呢。” 
    我舔了舔嘴唇,沒理他,打眼朝小山坳周圍的野草看了看,整個兒山坳外面的野草,被踩的亂七八糟,我朝那些野草一指,問強順,“這些草都是你們踩翻的?” 
    強順點頭回道:“是呀,我們倆攆兔子的時候踩的。” 
    我又問:“那你們出山坳的時候,有沒有注意過,周圍野草有沒有被別人踩過的痕跡?” 
    強順搖了搖頭,不確定地回道:“好像……沒有吧,你、你問這個幹啥呀?” 
    我這時候剛剛意識到,昨天那串腳步聲,要是真有人來過,肯定會在草叢裡留下痕跡,不過這回倒好,全給他們倆踩亂了。 
    大清早一起來,強順就發現了兔子,然後把傻牛喊醒,兩個人就攆上了,一直攆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我等他們吃完東西,收拾收拾行李,三個人背著行李又上路了。 
    感謝“jxieping”的百元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