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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守門

    從褲兜裡掏出來一看,差點兒沒甩手扔掉,正是那顆恐怖的玻璃球子!
    天,逐漸亮了起來,按照以往的慣例,陳輝總是第一個醒來,今天也不例外。
    輕輕撩開被子,穿衣裳穿鞋子,等陳輝穿戴整齊,出了東屋,我跟著他也出來了。
    寒冬臘月,外面的清晨異常冷冽,或許是寒氣所致,滿院子飄蕩著縷縷像流雲一樣的薄霧,置身其中,恍若夢境。
    陳輝走到壓水井那裡,打水洗臉,我走了過去,陳輝一抬頭,發現了我,「是黃河啊,你今天咋起這麼早呢?」
    我沖陳輝苦笑了一下,從嘴裡冒出一串蒸汽一樣的白色哈氣,說道:「我一夜都沒睡。」
    陳輝聞言,連忙看向我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我伸手從褲兜裡掏出玻璃球子,走過去攤開手,遞向了他。陳輝看看我,又看看玻璃球子,似乎不理解我啥意思,畢竟從外表來看,這就是一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玻璃球子。
    「您拿著,放眼睛上看看就明白了。」
    陳輝把已經被水沾濕的手甩了甩,又往破道袍上蹭了兩下,伸手捏過了玻璃球子。
    「您放眼睛上,仔細往裡面看。」
    陳輝疑惑不解,或許見我一臉正色,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兩根手指頭捏住玻璃球子,放到了一隻眼睛前面。
    過了一會兒,陳輝微微蹙起了眉頭,放下手,又把玻璃球子遞向了我,「黃河啊,你到底想叫我看啥呀?」
    我不解,反問:「難道您沒看見裡面的東西嗎?」
    陳輝沒說話,把玻璃球子又給我放回了手裡,轉身洗起了臉。
    我把玻璃球子放在自己眼前,閉上一隻眼睛,朝裡面一看,不禁露出一絲苦笑,這狗日的,裡面咋啥都沒有了呢?
    拿在手裡反覆看看,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玻璃球子。我不知道夢裡的東西,咋被我帶到現實裡的,但是,我之前在夢裡,確實看見裡面……難道說,裡面的東西,只有魂魄出竅以後才能看見?嗯,很有可能,這東西,絕對不是個普通的玻璃球子,要不然,夢裡那個看不見的玩意兒,也不會三番五次推攘著我,非要我到榆樹林那裡去,他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叫我拿到這個玻璃球子。
    這時候,堂屋的門響了,劉叔從堂屋出來了,一看我跟陳輝都在院子裡,笑著跟我們打了聲招呼,「道長,劉兄弟,你們起來啦。」
    陳輝微微點了點頭,我連忙回笑道:「剛起來。」不動聲色地把玻璃球子,放回了褲兜裡。
    劉叔洗過手臉,到灶台那裡給我們做早飯了,陳輝拿上他那幾樣兒做功課用的東西,跟劉叔打了聲招呼,出了院門,看樣子想到外面找塊清淨的地方做早課。
    一般這種情況,我都不會去打擾陳輝的,等他做完早課,自己就回來了,不過今天,我跟了出去,一邊陪他找地方,一般把昨天夜裡的夢,詳詳細細跟他說了一遍。
    陳輝聽完,頓時大奇,讓我把玻璃珠子再拿給他看看,我連忙從褲兜裡又把玻璃球子掏出來遞給了他。
    陳輝又把玻璃球子放在眼前,朝裡面看了起來,看了許久,最後,一臉失望的把玻璃球子從眼前拿了下來,看樣子還是啥都沒看到。
    我對他說道:「夢裡最後,我聽見一聲……可能是烏鴉的叫聲吧,您說,那個鳥窩,會不會是個烏鴉的窩呢?」
    陳輝把玻璃球子遞給了我,「應該就是烏鴉的巢,據說烏鴉喜歡發光的物件兒,這小球子,或許是烏鴉叼進窩裡的,等吃過早飯,咱再到榆樹林裡看看。」
    陳輝在村外找到一塊地方,兀自坐下,做起了早課,我索然無趣的轉身返回了劉叔家裡。
    吃過早飯,又給毛驢車放上幾樣傢伙什兒,劉叔和劉小鳳也要跟著一起去,劉叔說,不會打擾到我們,就是帶劉小鳳到劉嬸的新墳那裡,燒個香、磕個頭。
    最後,幾個人全都坐上毛驢車,朝榆樹林進發了。
    很快的,來到了榆樹林邊兒上,我們幾個下車,把刨坑的傢伙什拿出來,劉叔帶著劉小鳳,又趕著毛驢車往前,去劉嬸新墳那裡。
    我們幾個每人扛著傢伙什,按照我夢裡的記憶,幾個人很快找到了那棵老榆樹,我站在榆樹底下一看,樹上,根本就沒有鳥窩,一尋思,對了,昨天夢裡,鳥窩已經給無頭鬼從樹上扔下來了,趕緊招呼幾個人,在地上找鳥窩。
    幾個人在老榆樹附近找了起來,找了半天,除了亂草,啥也沒找見,我忍住把褲兜裡的玻璃球子掏了出來,沒有鳥窩,可這玩意實實在在存在的呀。
    我扭頭看向了強順,強順這時候,跟陳輝傻牛,還在撥拉著腳下的野草,還在找呢,我對他說道:「把你的陰陽眼弄開,過來看看這球子。」
    三個聞言,全都停了下來,陳輝朝我看了一眼,我對陳輝說道:「咱們看不見,強順興許能看見。」
    陳輝說道:「就算他能看見,又有啥用呢,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我一愣,陳輝這話說的也是呀,就算強順看見了,有啥用呢,弄不好還會把強順嚇著,以後更不敢開陰陽眼了。
    強順不知道咋回事兒,走過來一看,我手裡拿著個玻璃球子,頓時笑了,強順說道:「黃河,你咋還玩兒這個呢,是不是在劉叔家裡撿到的。」說著,伸手就要把玻璃球子拿過去,我連忙把手收了回來,玻璃球子塞回了褲兜裡。
    從身上掏出煙,遞給強順一根,以為自己還在夢裡,使勁兒一抽,一股子濃烈的煙草味兒直衝腦門兒,嗆得我兩眼通紅,直咳嗽。
    陳輝朝前邊榆樹林中央位置看看,問我:「昨天你夢裡的無頭鬼,是說那老鬼的墳,在榆樹林中間嗎?」
    我這時候緩過了近,點了點頭,說道:「要不,咱現在,先去找無頭鬼的墳吧,他那個墳,在林子外面的小土堆下面,對了,好像就在那個塌下去的黑窟窿裡面。」
    陳輝點了點頭,我又說道:「女鬼的墳跟老鬼的墳,可能埋的很深,昨天咱不是連上面的轉魂樁都沒刨出來嘛。」
    陳輝又點了點頭。
    幾個人扛著傢伙什兒,出了林子,來到了劉嬸過去那個老墳那裡。墓坑裡,那個黑窟窿還在,緊挨著小土堆,如果小土堆下面,埋的真是無頭鬼,那這個窟窿的位置,應該就是無頭鬼的墳頭兒。
    幾個人把場地打開,拿起傢伙什兒刨了起來。其實呢,刨無頭鬼的墳,沒啥意義,就是刨開了,又能怎麼樣,都這麼多年了,無頭鬼的骨頭恐怕都化沒了。
    不過,這窟窿的存在挺可疑,這下面要是沒啥,它咋三番五次塌方呢?
    刨了沒一會兒,劉叔帶著劉小鳳回來了,劉叔過來,替換下陳輝,我也趁機直了直腰,朝劉小鳳看了一眼,就見劉小鳳手腕上,帶著瞎婆婆的那串念珠,劉小鳳見我看她,連忙低下了頭。跟之前顯然判若兩人,還是換做之前,劉小鳳指定會狠狠瞪上我一眼。
    快刨到晌午的時候,土堆左右兩側,居然出現了牆磚,就是那種很古老的大青磚,再往下刨,居然出現了,青磚鋪成的地面。
    陳輝連忙招呼我們停下,這是刨到墓地下面了,這時候,我們已經往下刨了將近四米,要不是用提前鋪了條土坡,我們這裡恐怕就爬不上去了。
    陳輝把兩側的墓磚看了看說,這好像是一條墓道,隨後招呼我們,順著墓磚朝林子方向刨。
    刨了大概能有兩米遠,出現了一口腐爛不堪的棺材,棺材板幾乎都快爛沒了。
    我看了看位置,這個口棺材裡的,估計就是那個無頭鬼了,招呼傻牛強順,三個人把爛的不成樣子棺材蓋,用鐵釬揭開了,一股子陳舊腐朽的味兒,立馬兒飄了出來,等味兒散盡以後,我打眼往裡面一看,首先看見的,是一些爛衣裳片子,我把鐵釬伸進棺材裡,把衣裳片子撥拉一下,衣裳下面,露出一副都快要化成塵土的骨骸,把骨骸一打量,整個兒,沒腦袋。
    我讓陳輝過來看,陳輝看完以後,歎了口氣,說道:「棺材放到墓道口,是讓棺材裡的人守門,這叫守門奴。」
    陳輝的意思就是,之前,官員把無頭鬼砍了以後,不但用他的血,祭了棺木,又把他的屍體用棺材成殮了,放在墓道口,讓他給老鬼看門,真是做到了「物盡其用」。
    這墓道,能有一人多高,兩米來寬,朝下傾斜的,我們把無頭鬼的棺材挖出來的時候,墓道跟著也出來了,由於塌方,裡面填埋了少量黃土。
    無頭鬼的棺材,陳輝的意思,暫時先別動,順著墓道往裡看看,應該是那老鬼的墓,正好也不用再到林子裡刨了,直接進入墓道,直達老鬼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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