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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終點

    出了劉小鳳的閨房,我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劉叔拖進他的臥室,放到了床上。
    一通折騰過後,累的我氣喘吁吁,不過我並沒有休息,又走進劉小鳳的臥室,來到她那張小桌子跟前,把書本上那支圓珠筆拿了起來,又把那幾本書翻了翻,都是些言情小說、瓊瑤小說啥的,隨便拿上一本翻開一頁,用圓珠筆在上面試了試,還不錯,圓珠筆能用。
    有了筆,我還需要一些乾淨的、沒寫字的紙張,這幾本言情小說顯然不太合適,我把小桌子又看了看,發現在桌面下邊還有個小抽屜。
    我把抽屜抽開了,打眼往裡面一看,裡面放著一些發卡、頭筋、賀年卡等等,都是些女孩子的小玩意兒,其中呢,有封皮挺漂亮的筆記本,我把筆記本拿了出來,翻開一看:“一九九六年九月三日,晴。今天,爸爸告訴我,不讓我上學了,爸爸說,家裡沒錢,要供哥哥上大學……”
    原來是劉小鳳的日記本,把筆記本又往後面翻了翻,後面還有很多空白頁,立馬兒把筆記本合上了,行了,這個就它吧。
    拿著圓珠筆跟筆記本,我來到了東屋窗戶跟前,這窗戶是那種合頁式的,開窗戶時,窗戶扇是朝外推的。在窗戶框裡面每隔七八公分遠的間隙,立著一根拇指粗細的鋼筋,要是沒這些鋼筋攔著的話,劉叔父女倆早就從窗戶裡跳出來了。
    這時候,裡面的劉叔還在折騰著,房門給他拉的嘩啦啦直響,我抬手在窗戶上敲了幾下,聲音立馬兒停了下來,我又敲了幾下,沒一會兒,劉叔跟劉小鳳同時出現在了窗戶裡面,兩個人看著窗戶一臉愕然。
    見狀,我又在窗戶上使勁兒敲了幾下,劉小鳳隨即一臉疑惑地看向劉叔,就聽劉小鳳說道:“哥,窗戶怎麼會自己響呀?”
    他們看不見我,以為是窗戶自己在響,劉叔沒吭聲兒,僵硬著胳膊,三下五除二把窗戶打開了。因為窗戶框上有鋼筋攔著,兩個人出不來,劉叔把臉貼在兩根鋼筋中間,朝外看了起來。
    我這時候,連忙把筆記本翻到最後一頁,用圓珠筆在上面寫了一行字,從筆記本上撕下紙頁,伸手放進了裡面的窗戶台上。
    劉叔還在朝外看著,劉小鳳眼神兒一低,發現了紙條,驚道:“哥,有張紙條兒。”
    劉叔趕忙把臉從鋼筋上收回,劉小鳳拿起紙條念了起來:“我能看見你們,你們看不見我,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你們出去……”
    念完,劉小鳳跟劉叔對視了一眼,“哥,這麼會有張紙條呢,剛才還沒有呢。”
    劉叔沒說話,從劉小鳳手裡要過紙條,低頭看了起來,我這時候連忙又寫了一行字,撕下紙張又遞了進去。
    劉小鳳頓時驚叫:“哥,又一張。”劉小鳳伸手又要去拿,不過,劉叔扔掉之前的那張紙條,搶先一步拿到了。
    “哥上面的寫的什麼?”劉小鳳問道。
    劉叔看了一眼,悶不做聲把紙條塞給了劉小鳳,劉小鳳展開紙條念道:“你們是什麼人?是鬼還是妖?”
    劉小鳳看向劉叔問道:“哥,是在問我們麼?”
    劉叔還是沒作聲,把臉又貼在了兩根鋼筋中間朝外看了起來,好像在找我,我連忙又寫了一張:“別找了,你們找不到我,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我就叫你們吃點兒苦頭。”
    等兩個人把這張紙條看完以後,劉小鳳也學著劉叔的樣子,把臉貼到了兩根鋼筋之間,我一看,這父女倆,看來不給他們點兒提示,他們不是會就範的。
    離開窗戶,轉身走到灶台那裡,從灶台旁邊的柴禾垛上,拿起一根拇指粗細的樹枝,二尺來長。
    拿著樹枝回到窗戶跟前,又寫了一張紙條,“別看了,老實回答我,不然真叫你們吃苦頭!”
    父女倆看完,劉小鳳擔心的說了一句,“哥,現在怎麼辦呢?”
    劉叔一臉不在乎,依舊把臉貼在了鋼筋之間,我就鬧不明白了,啥都看不見,他還看啥呢?掄起木棍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劉叔猝不及防的一縮腦袋,連忙把臉從鋼筋上挪開了。
    劉小鳳一臉茫然地朝劉叔看了一眼,不知道劉叔這是怎麼了,我一轉手,又在劉小鳳頭上敲了一下,劉小鳳頓時痛叫一聲,這回你知道是咋回事兒了吧,我還沒下重手,敲的不疼。兩個人相互看上一眼,頓時面面相覷。
    放下木棍我連忙又寫了一張紙條:“這回相信了吧,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有你們苦頭吃的。”
    兩個人看完,劉小鳳衝著窗戶膽怯的問了一聲:“你是誰,你在哪兒?”
    我寫道:“別管我是誰,你們只要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劉小鳳問道:“你叫我們回答什麼問題?”
    我又寫道:“你們是什麼,是鬼還是妖?”
    劉小鳳回道:“我們是人。”
    我寫道:“胡說,人能從別人身體裡拘出七魄嗎,老實說,別叫我給你們下狠手。”
    劉小鳳看完,看向了劉叔,劉叔居然冷冷地看著窗外,嘴裡冒出一句,“走——親——戚。”
    還走親戚呢,我立馬兒把木棍伸進窗戶裡,使勁兒敲了他額頭一下,走親戚,不知道我現在最討厭這仨字嗎。
    劉叔又是一縮脖子,用手摀住了腦袋,劉小鳳頓時叫道:“你別打你別打,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我寫道:“老實說,你們是什麼?”
    劉小鳳回道:“我們是人,真的是人。”
    我又寫道:“那為什麼要拘屋裡三個人七魄?”
    劉小鳳反問:“什麼七魄?”
    “就是你從屋裡那三個人身上抓出來的白球。”
    劉小鳳頓時愣了,停了一會兒回道:“那是……那是我們走親戚帶的禮物,每次走親戚我們都要帶的。”
    “為什麼要帶這個?”
    “為什麼?”劉小鳳眨巴了兩下眼睛,似乎回答不上來了,扭頭看向劉叔,問道:“哥,我們為什麼要帶這個走親戚?”
    劉叔面無表情地看了劉小鳳一眼,慢吞吞回道:“親戚喜歡。”
    我頓時一皺眉,他們這親戚,不會就是榆樹林大門裡面的玩意兒吧,我又寫道:“誰是你們親戚?”
    劉叔跟劉小鳳相互對視了一眼,停了一會兒,劉小鳳居然呆呆地搖了搖頭,轉臉問道劉叔:“哥,我怎麼想不起來我們的親戚是誰了呢?”
    劉叔看向劉小鳳,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他似乎也想不起來親戚是誰了,這可能是榆樹林裡那些傢伙給他們搞的鬼。
    我隨即一想,先別糾結這個了,現在最主要的是我們的七魄,還有怎麼能從夢裡醒過來,至於榆樹林裡那些玩意,等明天天亮再去看看也不遲。
    我連忙又寫了一張紙條,“把我們三個人的魄還回去,我放你們出來。”
    劉叔跟劉小鳳兩個看完紙條,劉小鳳猶豫了,轉臉看向劉叔,似乎在徵求劉叔的意見。
    劉叔甩手把手裡的紙條扔掉,又走到窗戶邊,臉貼著鋼筋,眼神空洞地朝窗戶外面看了看,他當然啥也看不見,隨即搖了搖頭,嘴裡又吐出了那仨字兒:“走親戚。”
    我一皺眉,咋還惦記著走親戚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看樣子,他是不想還我們的魄了。木棍伸進窗戶裡,照著劉叔額頭上又是一下,這一下砸的比較重,劉叔當即“哎呦”一聲,雙手摀住額頭,朝後退出好幾步,我想掄棍子再砸,不過,棍子已經夠不著他了,劉叔一伸手,把劉小鳳也從窗戶邊上拉開了,棍子徹底夠不著他們兩個了。
    我虛空掄了幾下,咬牙切齒的恨,轉念一尋思,這麼弄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得再想個別的主意,扭頭朝院裡那頭毛驢一看,不行拿著頭驢試試吧。
    把筆記本跟圓珠筆塞兜裡,走到毛驢跟前,把驢身上的車套卸了下來,他們倆看不見我,卻能看見這頭驢。這時候,這頭毛驢還挺聽話,拉著毛驢來到窗戶邊,把驢韁繩繫在了窗戶的鋼筋上。
    屋裡立馬兒傳來劉小鳳的聲音,“哥,咱家的那頭驢。”
    我拿起旁邊的木棍,可勁兒在驢屁股上砸了一下,毛驢吃疼,狠狠噴了下嘴唇子,劉叔跟劉小鳳兩個,連忙又回到了窗戶邊。
    我見狀,又寫了張紙條放了進去,這一次,停了好一會兒,劉小鳳這才怯生生過來了,快速拿上紙條,連忙朝後撤身,看樣子害怕再挨棍子。
    我這張紙條上寫著:“把你們走親戚用的東西放回去,要不然,我打死你們家這頭驢。”等兩個人看完,我又掄棍子,在驢屁股上狠狠砸了一下,毛驢身子一震,又狠狠噴了下嘴唇,隨即,哦啊哦啊叫了起來。
    劉小鳳說道:“哥,毛驢要是給打死了,咱還怎麼走親戚呢。”
    劉叔呆呆地沉吟起來,一頭牲口對於他們這種貧困家庭來說,相當於一個人的重要性,甚至比人還要重要,下地幹活、趕路拉車,都少不了牲口幫忙。
    過了好一會兒,劉叔說道:“今天不走親戚了,還給他們……”
    劉叔說完,他跟劉小鳳兩個人,居然同時消失不見了,就在我愣神兒的功夫,身邊的毛驢也跟著消失不見了,耳朵邊上,傳來劉叔的喊聲:“劉兄弟,傻牛兄弟,王兄弟,起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