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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怪劍

    尿泥和好以後,我拿著腿骨往窟窿裡捅了捅,腿骨捅進窟窿裡三分之一就捅不動了,這說明窟窿是個拐彎兒的,不過這樣更好,尿泥能夠完全把窟窿填嚴實,它要是個直的,無底洞,我還得給裡面先填別的東西。
    用腿骨推著著那些尿泥,一堆一堆推進了窟窿裡,你說巧不巧,尿泥推完,剛好把窟窿填滿,尿泥就像給窟窿量身定做的似的。
    把腿骨上的尿泥在褲腿上蹭乾淨,走到棺材跟前又放了回去,這時候,老道士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沒說話。男道士這時候還在地上躺著,沒有甦醒的跡象。
    我沖老道士笑了笑,老道士一臉耐煩的把眼皮又耷拉了下去。我知道,我這又撒尿又和泥、還拿死人腿骨和泥的做法,讓他十分厭惡,尤其是用死者腿骨和泥,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他們修道之人,講究的就是,敬天敬地、敬神敬鬼。這裡的“鬼”,一般指的就是死者。
    不過,誰又不是呢,我從小也是給奶奶這麼教育的。敬畏之心,我比任何人都強烈,要不然,我為啥要把腿骨上的尿泥蹭乾淨以後再放回去呢。
    不過在老道士看來,我這個就是小孩子胡鬧。胡鬧不胡鬧的吧,反正我不在乎,窟窿裡那東西給我用童子尿一封,至少它不能再出來折騰了。
    我對老道說道:“道長,我看這位道兄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咱還是把他先弄上去吧。”
    老道士連看都沒看我,說道:“我剛才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你先上去吧,這裡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點了點頭,“那我先上去了昂。”窟窿反正給我封住了,我就算上去也不會再出啥事兒了。跳進棺材里拉了拉繩子,衝上面喊了一聲,強順跟傻牛很快把我拉了上去。
    來到上面,陳輝跟女道士都特別著急下面的情況,陳輝問我,剛才下面出了啥事兒,男道士那是咋了。
    我下意識朝女道士看了一眼,女道士雖然沒吭聲兒,但是眼神很迫切,我對陳輝說道:“沒啥事兒,那位道兄不知道給啥東西上身了,我下去的時候,那位道長剛好把那東西趕跑了。”
    陳輝頓時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女道士問道:“我師兄怎麼樣了,他怎麼一直躺在地上不起來呢?”
    我又看了女道士一眼,女道士似乎很關心男道士,我說道:“那位道兄也沒啥事兒,就是給那東西上身,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你還是勸勸你師父,讓他把你師兄先弄上來吧。”
    說完,我轉臉又對陳輝說道:“道長,這裡沒咱啥事兒了,要不咱先回去吧。”
    陳輝連忙一擺手,說道:“下面那位小道友還沒醒來,咱咋能先回去呢,再說了,咱要是走了,誰拉他們上來呢。”
    誰拉他們上來?女道士不會到村裡喊人,把他們拉上來麼。見陳輝不願意回去,我也沒辦法,轉身從檯子上跳了下來,從身上摸出煙,點著抽了起來。
    女道士這時候衝著井下喊了起來:“師父,您沒事吧?”
    下面很快回了一句,“我沒事。”
    女道士又喊:“師兄呢,我怎麼看他在地上躺著呢?”
    下面又回了一句,“你不用擔心,為師正在給他傳真氣,一會兒就能醒了。”
    強順見我跳下檯子抽煙,跟著也跳了下來,來到我跟前,跟我要了根煙。
    強順點著煙一邊抽,一邊小聲問我,“黃河,咱啥時候能回去呀,這裡又冷又嚇人的。”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有啥好怕的,等老道士上來了咱就回去。”
    強順說道:“還沒啥好怕的呀,剛才拉上的那個乾屍,差點沒把我嚇死。”
    強順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扭頭朝破觀裡一找,沒找見乾屍,問強順:“那具乾屍呢?”
    強順戰戰兢兢朝外面一指,“我、我看著害怕,叫傻牛搬外頭了。”
    我一拉他,“走,咱到外面看看去。”
    強順頓時往後一撤身,“我、我才不去勒,有啥好看的。”
    就在這時候,陳輝招呼強順回到台上拉繩子,那女道士要下去,看樣子女道士勸不動老道士,她自己也要下去了。我心說,你要是再下去,我們幾個扭頭走了,可真就沒人拉你們了。
    強順回到檯子上,我跟著他也回去了,女道士掃眼看看傻牛強順還有我,我們三個,似乎對我們三個不怎麼信任,扭頭把手裡那個圓圓的黃色包裹遞向了陳輝,之前這包裹在男道士手裡,後來男道士下古墓,遞給了女道士。
    女道士對陳輝說道:“老師伯,您能幫暫時保管一下嗎?”
    陳輝朝包裹看了一眼,“這個是……”
    女道士回道:“這是封魂罐,裡面封著無頭鬼的魂魄,我拿著它下去不方便。”
    陳輝伸出雙手把包裹接了過去,女道士拉住繩子,順著繩子下去了。
    我一看,這回可真好了,真的走不了了,我們一走,他們在裡面真的就上不來了,破觀這裡這麼荒涼,自打觀給燒了以後,常年不見個人來,他們師徒三個在古墓裡就成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老道士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等他察覺到女道士也下去了以後,狠狠訓斥了女道士一頓,連忙衝我們喊,讓我們把他們全都拉上去。
    女道士又先給我拉了上來,然後是昏迷的男道士,最後是老道士,老道士上來以後,長長鬆了口氣,連連沖陳輝拱手。索性我們不是那種壞心眼兒的人,要不然,我們拍拍屁股一走人,他們師徒三個一準兒活活困死在古墓裡。
    小時候,聽奶奶講我太爺盜墓的事兒,我太爺跟他的狐朋狗友蕭老道,還有蕭老道的兩個徒弟,蕭初九、蕭十一,有一次,他們四個跟人合夥去盜墓,結果四個人被合夥的人給騙了,金銀財寶從墓裡弄出去以後,合夥人在上面把繩子砍斷了,那傢伙一個人拿著財寶跑了。我太爺他們四個人全困在了古墓裡,那古墓裡全是機關銷信兒,最後四個人九死一生從古墓裡出來了,輾轉找到那合夥人,合夥人當時砍斷了古墓裡的兩根繩子,我太爺就斷了他兩條腿。
    男道士這時候還沒醒過來,老道士非要邀請我們跟他到南邊道觀裡坐坐,陳輝推脫不過。
    傻牛背著男道士,我背著外面那具乾屍,老道士把桃木劍交給女道士,他用中山裝包著乾屍的腦袋,幾個人一起離開破道觀,到南邊的道觀走去。
    路上,我心裡不是太痛快,老道士說是請我們到南邊道觀裡坐坐,但是在我看來,咋很像是叫我們給他們當苦力呢,我們要是不跟著他們過去,就憑他一個老頭子和一個女流之輩,能背走男道士跟這具乾屍嗎?
    走著走著,我忍不住問老道士:“道長,您為啥不直接把乾屍燒掉,為啥還要帶回去呢?”
    老道士這時候,看我的眼神兒好了很多,至少對我們的戒備心沒那麼重了。老道士輕聲回道:“回去還要辦場法事,給這位無頭鬼超度超度……”
    超度?不是和尚辦的事兒麼?不過這話我沒問出口。
    很快的,我們就隨老道士師徒,來到了南道觀這裡。
    這時候,道觀裡還亮著燈,不過院門關著,女道士上去推開院門,幾個人走了進去。
    老道士讓我把乾屍放到院子中央的大香爐旁邊,又招呼傻牛把男道士背進屋裡。就在這時候,屋門口人影一晃,那個看廟的婦女出現在了門口,“老仙家,你們回……”話沒說完,婦女就是一愣,看看我們幾個,“喲,咋來了這麼多人呢。”
    老道士連忙沖婦女解釋,“這幾位是我請來幫忙的。”隨即,招呼傻牛,把男道士背進了屋裡,我跟陳輝強順,跟著也進了屋。
    進屋以後,我不經意的朝中堂位置供的神像看了一眼。傍晚來的時候淨顧著吃飯了,沒太注意,這時候一看,供的也是三位女仙,不過從衣著打扮上來看,跟被燒燬的那三位神像明顯不一樣。
    我忍不住湊到神像跟前,分別看了看三尊神像前面的牌位,具體的我已經記不清楚了,就記得是三位老母,也就是十二家老母的其中之三,跟之前觀裡那三位絕對是兩碼事兒。
    傻牛這時候把男道士放到了屋裡牆角的一張床上,幾個人都圍了過去,那看廟的婦女也過去了。婦女小心翼翼問老道士出了啥事兒,老道士看了看她,似乎不知道該咋應對她了,要是對婦女說,自己的徒弟給啥東西上了身,他們多沒面子呢。
    我走到婦女身邊,輕輕拉了拉婦女的衣裳,問道:“大娘,你們這廟裡的仙家,跟東邊那破廟裡的一樣嗎?”
    婦女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連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一樣啊。”
    我又問:“真的一樣嗎,那廟裡供的,好像是三位娘娘吧,您這廟裡供的,是三位奶奶吧?”
    婦女上下打量了我兩眼,估計看我年齡小,張嘴敷衍道:“奶奶跟娘娘一樣的,心誠則靈。”
    我連忙點頭“哦哦”了幾聲,心說,要真是一樣的,你們村裡恐怕也沒這麼多邪乎事兒了,請神容易送神難,那邊的神燒燬不要了,這邊又立了新神,人家仙家能答應嗎,不責怪你們才怪呢。之前那老婆婆說,擺大供把東廟裡的仙家請到了南廟裡,顯然那老婆婆不是太懂,請的根本就不是一路仙家。
    老道士這時候吩咐婦女,給我們燒點茶水喝,婦女轉身出去了。老道士歎了口氣,跟我們客氣幾句,拿著桃木劍走到供桌跟前,桃木劍放供桌上,女道士從一個小包裹裡,拿出三樣東西,一個硯台一包硃砂一根毛筆。
    硃砂兌水化成墨,老道士用毛筆點了一下硃砂,筆尖朝下,雙手抱住,朝三位奶奶恭恭敬敬拜了三拜,隨後,握著毛筆在桃木劍上畫了起來,一邊畫,嘴裡還一邊輕聲的念,到底念的啥,聽不清楚,我也不可能把耳朵湊到老道士嘴邊兒上去聽,不過,我湊到了他身後,朝那把桃木劍看了看。
    上一次做法事,還有老道士剛才在古墓裡,用的都是這把桃木劍,在我看來,這桃木劍也就是個擺設,要是真管用,男道士給那東西附身以後,一劍下去就該把那東西劈跑了。
    不過,我這一眼看下去,就是一愣,就見這把桃木劍上面,密密麻麻畫著很多奇形怪狀的符文,看著有新的有舊的,不像是同一次畫上去的,這些符文幾乎要把劍身佔滿了,老道士這時候,是在找劍身上的空當往上畫。
    畫了能有那麼一兩個符文,老道士放下筆,如釋重負似的長長吐了口氣,見我們幾個全都莫名其妙看著他,衝我們淡淡一笑,說道:“這一次,這把劍就能驅妖了。”
    祝讀者“烏雲上方的太陽”新婚大喜,夫妻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