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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飛天

    強順戰戰兢兢搖了搖頭,“不是、不是從圈子裡跑出來的……”
    強順這話這叫我覺得挺意外,走到他跟前問道:“不是從圈子裡跑出來的?那它是從哪兒來的?”
    “是、是、是從外邊兒過來的。”
    “外邊兒?那它到底是個啥東西?”我又問。
    強順朝我左臉上看了看,“是、是個人,穿著一身黑衣裳的高個子……”
    我一愣,人?黑衣裳?這叫我想起了自己昨天的魂魄出竅,我心說,強順說的這個,不會是我魂魄出竅以後看見的那個黑衣人吧?
    這時候,劉志清慌亂的叫了一聲:“不見了,不見了!”
    我趕忙回神兒,扭頭一瞧,劉志清正站在我用筷子畫的那個圈子跟前,低著頭來回找著啥,我忙問:“劉道長,啥不見了?”
    劉志清朝我看了一眼,“我師兄不見了!”
    我一愣,他師兄……不好,心裡頓時一沉,他說的是收著羅志賢的紙人不見了!
    我趕緊走迴圈子那裡,低頭一看,就見圈子裡的黃紙都給剛才的風吹了出來,散落了一地。
    劉志清對我說道:“剛才明明看見你把我師兄放進了這個圈子裡,現在、現在沒了?”
    我趕緊低頭在圈子周圍一找,還真沒看見紙人,地上只剩下了黃紙,我連忙招呼陳輝強順還有傻牛,都過來找找看。
    幾個人在十字路上找了起來,不過找了老半天,誰都沒找到,紙人看來真的不見了,最後幾個人全都看向了我,剛才就我離紙人最近,我可勁兒揉了揉臉,眼下看來,肯定是強順說的那個黑衣人拿走的,他不但把紙人拿走了,還打了我一巴掌。
    心頭當即一動,我走到陳輝跟前,把左臉衝向陳輝,說道:“陳道長,您看看我臉上的手指印,是啥顏色的。”
    陳輝瞇著眼睛朝我左臉上看了看,搖了搖頭,說道:“眼睛不行了,看不清楚,看著像是黑的。”
    黑色的?我心裡頓時一沉,這說明是給啥鬼魂打了一巴掌,鬼屬陰,打在活人身上,活人被打的部位會出現暗黑色,這個就跟“鬼抓腳”差不多。
    陳輝問我:“黃河呀,你說眼下該咋辦呢?”
    我愣了愣,狐疑地反問陳輝:“道長,您說那個黑衣人,他為啥要拿紙人呢,把紙人拿走就拿走吧,為啥還要打我一巴掌呢?”
    陳輝搖了搖頭,“或許那黑衣人和羅師兄有啥關係吧,打你,或許是一個懲罰,也或許是一個提醒。”
    提醒?陳輝這麼說,倒是提醒了我,要說起來,這個紙人就是一個黑衣人給我的,而且那黑衣人的聲音特別像我爸,現在又來一黑衣人把紙人拿走了,他們兩個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他們要是同一個人,為啥先把紙人送給我,然後又拿走呢,這裡面有啥原因呢,是不是因為我做錯啥呢?是不想我做法送羅志賢的鬼魂嗎?要是不是同一個黑衣人,那麻煩可能會更大。
    愣愣地想了一會兒,我想到一個可能,連忙對陳輝、劉志清說道:“我可能知道那紙人在哪兒了,走,你們都跟我走。”
    幾個人收拾收拾東西,離開了十字路。隨後,順著鎮子上的大路穿過鎮子,來到他們鎮子西邊,又朝北一拐,我們拐上了一條不起眼的小土路。
    這條路,就是我魂魄出竅以後,黑衣人領我走的那條路,當時不記得走了多遠,就記得走著走著,出現一個了土崗子,黑影人把紙人放到了土崗子下面,我就是在那裡拿到的紙人。兩個黑衣人要是同一個人,收著羅志賢的紙人,弄不好還會出現在土崗子那裡。具體有沒有,只有到那裡看看才知道。
    領著陳輝他們幾個人,這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估計至少也有四五里吧,前面路邊出現了一片荒草地,我領著他們離開小路,順著荒草地往西北方向走,大概走了能有二三百米,我頓時暗鬆了口氣。
    就見前面出現了一個土崗子,這時候雖然黑,但是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這裡,不過,之前我看見的土崗子,上面一根草都沒長,這時候,上面亂七八糟的,長的全是野草。
    等我領著幾個人走到土崗子跟前以後,劉志清莫須裡的驚叫了一聲,“這裡……這裡是埋我師兄的地方!”
    啥?幾個人全都看向了劉志清,我問道:“劉道長,您剛才說啥?”
    劉志清這時候一臉的愕然,“這裡,這裡就是活埋我師兄的地方,我在夢裡兩次跟著師兄來到這裡。”
    不會吧,我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劉志清,說道:“劉道長,您弄錯了吧,埋您師兄的地方,不是在太清宮附近麼,這裡離太清宮可遠著呢。”
    劉志清擺擺手,並不答話,圍著土崗子來回走了兩圈,“太像了,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劉志清這時候的樣子,很難形容,又驚愕又緊張,還有點兒傷感。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扭頭跟陳輝對了下眼神兒,陳輝走過去走到劉志清跟前,輕輕喊了他一聲,“師弟……”
    劉志清頓時一個激靈,像是回了神兒,扭頭朝陳輝看了一眼,陳輝說道:“師弟呀,你看清楚,這裡不是埋羅師兄的土崗子。”
    劉志清把目光又看向了土崗子,緩緩的搖了搖頭,“太像了,太像了……”
    我幾步走到了土崗子跟前,心說,咋會有這種事兒呢?試著把土崗子一處的野草撥開一片。
    雖然這時候土崗子上面長滿了野草,但是我還記得拿到紙人的地方在哪兒,記得那裡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黑窟窿。
    亂草很快給我撥開了,打眼一看,頓時輕輕抽了口涼氣,在野草掩蓋的下面,真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黑窟窿,趕忙再朝黑窟窿旁邊一看,一個黃燦燦的紙人在黑窟窿旁邊躺著。
    我伸手把紙人從亂草裡拿了起來,朝紙人頭上看看,有個指甲蓋大小的黑點,這無疑就是收著羅志賢鬼魂的那個紙人了,跟我猜想的一模一樣,送我紙人、跟打我臉的黑衣人,是同一個人!
    我把黑窟窿口的亂草踩了踩,把草全部踩翻以後,招呼陳輝跟劉志清過來看,兩個人走了過來,我朝黑窟窿一指,“你們看,我魂魄出竅以後,就是在這裡找到的紙人。”說著,我又把手裡的紙人給他們看了看,“現在,又在這裡找到了,送我紙人跟拿走紙人的,是同一個人。”
    陳輝看看我手裡的紙人,疑惑地問道:“這到底是啥意思,那黑衣人為啥要把紙人放在這裡呢?難道說,這個土崗子,真的和羅師兄魂魄有啥淵源?”
    陳輝說著,看向了劉志清,我沖劉志清問道:“劉道長,您剛才說,這裡很像您師兄被活埋的那個土崗子,是嗎?”
    “是的。”劉志清一臉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笑了,看看陳輝,說道:“陳道長,我明白了,那黑衣人是在幫咱們呢。”
    劉志清不解地問道:“劉兄弟,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說道:“一般送鬼魂,最好到鬼魂生前死去的地方送,這樣送走的可能性比較大,就像淹死鬼,到它淹死的地方才能送走,吊死鬼,到它吊死的地方,最好能找見它上吊用的繩子,百分之一百能送走。”
    我這麼一說,劉志清露出一臉茫然,似乎沒聽懂,不過,陳輝好像聽明白了,說道:“黃河,你的意思,那黑衣人故意給你找了這麼一個土崗子,想讓你來這裡把羅師兄的魂魄送走,但是,你卻違背了他的意願,他不但把紙人收回,還打了你。”
    “對。”我忍不住摸了摸左臉蛋子,點了點頭。
    陳輝又問:“那,這個土洞,又是啥意思呢?”
    我扭頭朝黑窟窿看了看,說道:“這個洞,應該叫兩界洞,通著陰陽兩界,這個具體的我也弄不明白,您看那些祖墳出事兒的人家,大部分都是因為祖墳上出現了土洞,也可以說,埋屍體的地方要是出現了洞,就等於是洩了陰氣,也等於是一條從陰間通向陽間的路,鬼魂能順著這個洞,從陰間爬到陽間來,埋羅道長的那個土崗子上面,肯定也有一個跟這個一樣的洞。”
    不過說真的,有些事當時我也說不清楚,話說的含含糊糊,不知道陳輝聽明白沒有,不過他輕輕點了點頭。
    我隨即朝身後倒退幾步,把整個土崗子打量了一下,看來得試試在這裡做法,送一下羅志賢的鬼魂試試了。
    想了想以後,我在土崗子下面的空地上畫了個圈,這圈還是當做供桌用的,把香爐、焚香等祭品,放到圈子裡,紙人放在香爐前面,點上香插進香爐裡,讓劉志清跪在香爐跟前磕頭,對著紙人說話,“師兄呀,你走吧,有啥仇有啥怨,都這麼多年了,也該消了,走吧師兄,別留在這裡受苦啦……”說著,劉志清悲從中來,聲淚俱下的坐在土崗子下面哭上了。
    陳輝見狀歎了口氣。我圍著黑窟窿又畫了一個圓圈兒,把收著羅志賢的紙人夾在兩張黃紙中間,點著黃紙,放在了黑窟窿口上,這個呢,等於是讓他從哪兒來,回哪兒去。雖然這裡並不是羅志賢真正埋身的地方,但是,已經足可以以假亂真了,這土崗子,連活人都能糊弄住,更何況是鬼呢。
    黃紙跟紙人,一點點兒燒完了,就在火滅掉的那一刻,莫須裡地刮起一陣風,紙灰被風吹散了,整個土崗子上面的野草瑟瑟擺動起來。
    就這時候,劉志清突然停住哭聲,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看著土崗子上面,臉上居然露出了笑意,停了一會兒,劉志清對著土崗子很親切地喊了一聲:“師兄?”
    我頓時一愣,這是啥意思,難道劉志清看見羅志賢的鬼魂了?
    就見劉志清眼睛裡流出了兩行清淚,“師兄,你真的要走了呀?”
    我跟陳輝愕然地對視了一眼,這土崗子上面,好像啥都沒有吧?強順這時候,眨巴著眼睛,也朝土崗子上面看著,他似乎也看到了啥東西,我又朝他旁邊的傻牛看了一眼,傻牛傻乎乎的,在那裡傻笑,不知道他看見啥沒有。
    就在這時候,劉志清握出一個道家的手勢,沖土崗子上面六十度施了一禮,等他直起身子的時候,丁點兒哀傷都不見了,整個人看上去,一臉神往羨慕的樣子,我頓時納了悶兒了,他師兄魂魄走了,他咋還羨慕上了呢?
    事後,我問強順,當時都看見些啥,強順說,看見一個老道士,穿著一身彩色的道袍,手裡拿著一把拂塵,最後不知道從哪兒過來一道紫光,照在老道士身上,老道士就飛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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