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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相遇

    兩根桃木楔子,立在流氓鬼墳堆兩側,對稱著打進去三分之一。墳堆上長的都是亂草,我把亂草給他拔了個乾淨。按理說墳堆上的草是不能隨便拔的,因為啥呢,這個等以後有機會了再說。
    這時候,我可管不了那麼多,草拔乾淨以後,紅線拴在一側的桃木楔子上,拉著紅線從墳堆上越過去,攔著墳堆,再拴到另一側桃木楔子上,等於是用紅線把墳堆橫著攔成了兩截,這個叫“腰斬”,再拿上一根桃木楔子,在紅線中間,也就是墳堆正上方,絞著紅線絞兩圈,然後砸進墳堆的正上面,這個叫“錐心”。
    六根桃木楔,這就用了三根了,再拿出兩根,在墳頭打下一根,打下二分之一,這個叫“釘門”,在墳尾打下一根,也打下二分之一,這個叫“斷戶”。
    以上這個,是一種極其惡毒的做法,奉勸各位一句,千萬別拿去亂弄,弄不好自己會到大霉,要是弄出事兒了,可別說我事先沒提醒。
    最後還剩下一根桃木楔子,我把它釘在了距離墳頭三尺遠的西南向,然後用紅線跟墳堆正上方那根桃木楔子連在一塊兒,紅線上前、中、後,穿三張黃紙,然後再撕個紙人,用紅線捆在西南向的桃木楔子上面。
    弄好以上這些以後,我點著一根煙,一手夾煙,一手拿斧頭,站在墳頭等著,等啥呢,等時間。
    煙抽了一半兒以後,我從墳頭轉到墳尾,又從墳尾轉到了墳頭,逆時針圍著流氓鬼的墳轉了一圈。抽著煙,我對著墳頭說道:“回來了沒有,回來了就應句話。”
    把剩下的半根煙抽完,我又順時針圍著墳堆轉了一圈,又對著墳頭說道:“我知道你回來了,我說話你肯定能聽見,我這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這次是把我惹急了,不過,我給一個機會……”一指西南桃木楔子上的紙人,繼續說道:“你自己老老實實到那紙人上面去,要不然,就有你的罪受了。”
    說完,我朝紅線上那三張黃紙看了看,三張黃紙連動都不動,我敢肯定,流氓鬼這時候已經回來了,而且正在他自己“家”裡難受著呢。
    我一看,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蹲下身子,在墳頭那根桃木楔子上,輕輕砸了一下,桃木楔子鑽進土裡一點兒,不過黃紙還是沒動靜兒,我又走到墳尾,把墳尾的桃木楔子也砸了一下,再看看黃紙,還是沒動。我一點頭,行,還跟我擺硬氣,走到墳中間,把另外三根桃木楔子分別砸了一下,對著墳頭又說道:“我要是把這幾根桃木楔子都砸下去,你就釘死在這兒了,你自己想想吧。”
    我話音剛落,紅線上的三張黃紙先後抖了起來,就跟被風吹動了似的,嘩啦啦直響,最後,被我捆在西南向桃木楔子上的小紙人,也“突”地抖了一下,剛才忘說了,紙人是對著墳頭捆的,面沖墳頭,背沖西南,紙人抖過以後,三張黃紙不再動了,風平浪靜了。
    我扔掉手裡的斧頭,走到西南向桃木楔子跟前,往手上吐口唾沫,兩手合攏一搓,把紙人解下來,趁著被唾沫蘸濕的手,把紙人放在手心,兩隻手上下一拍,到這兒,流氓鬼徹底就給我收住了。
    上次也不知道是咋給他跑的,估計我之前把紙卷放到碗上以後,夜裡起了風,紙卷給風吹到了地上,老婆婆家西南牆角陰氣可能比較重,這鬼東西沾上地氣又吸了陰氣,從紙卷裡鑽出來逃跑了,我估計應該是這個樣子。
    解下桃木楔子上面的紅線,把紅線放進嘴裡用唾沫蘸濕,牙咬著紅線,一手拿著紙人,一手扯著紅線另一頭,把紅線在紙人腰裡纏了好幾圈,這回我叫你跑,我叫你去告密,纏的結結實實,一把塞進了褲兜裡。
    隨後,我朝墳堆上那幾根桃木楔子看了看,因為墳地裡的鬼已經沒了,它們也就沒啥用了,我沒把它們拔出來。在地上找見斧頭,把編織袋裡所有的黃紙都拿了出來,用火機點著,站在凹陷裡揚天一撒,大聲說道:“在場的各位,這些錢你們拿去花吧,記住,誰以後再作怪,就跟他一個下場!”
    其實,剩下這五座墳裡的鬼,送走最合適了,但是這需要擺祭壇、開陰路,手續麻煩了一點兒,我沒那麼多時間,也沒準備那些擺祭壇的物件兒。
    寫到這兒或許有人會問,在末代1里,你送鬼不是挺簡單的嘛,畫個圈兒就把鬼直接送走了,現在咋還得擺祭壇、開陰路呢?因為現在我才十幾歲,在家的時候,我一直都是在上學,幾乎從來沒實際操作過,都是我奶奶弄的,我在旁邊看著。
    奶奶送鬼的時候,很講究,每次都要‘焚香擺祭壇’‘灑水開陰路’,上敬天、下敬地,最後拿個黃紙棒,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在地上畫個圈兒,之後,把收了紙人的鬼魂放進去,燒黃紙燒焚香,跟送神一樣把鬼送走。
    用***話說,你敬它一尺,它敬你一丈,不過後來到我這裡兒,我把這些看似沒用的老套東西,都給她改了,所以說,末代1里,寫的都是我直接畫圈送鬼。各位看到這裡,可能又會有人說我,你不如你祖上,不如你奶奶,我們敬佩他們,而你,劉黃河,不值得敬佩,還有點兒鄙視你,不管你們咋想咋說吧,腳下的路,是我自己的。
    其實直接送也不是不行,就是有時候會失敗,失敗以後,我會老老實實擺祭壇開陰路再送一下。
    這時候呢,我才十幾歲,啥都不懂,一切都是按照老規矩來的,所有送鬼驅鬼收鬼,用的都是我們家傳統的手法。
    把東西收拾收拾,我這就離開了凹陷處,其實也沒啥可收拾的,黃紙燒完了,桃木楔子留在墳地裡也不要了,紅線我只用了一截,除了編織袋跟裡面的饅頭,其他的都留在墳地裡了,其實桃木楔子跟紅線,應該弄一塊兒燒掉的,但是,我沒心思再弄這些了,傻牛還在山腰上等著我呢,現在我擔心的就是他,一是怕他傻乎乎的自己下山,沒頭沒腦亂跑,二是怕公安局的人找見他,給他弄走。
    馬不停蹄的往回趕,天亮的時候,來到了山底下的鎮子上,我本來不打算在鎮子上停留的,但是,走到大路邊兒上的時候,一股子香味兒飄了過來,我用鼻子一聞,一股子胡辣湯味兒,這肚子裡呢,開始不爭氣了,嘴裡呢,也冒了口水了。
    打眼朝不遠處路邊一看,一個賣胡辣湯的攤子,老闆剛好把那鍋上的蓋子揭開,一股子熱氣從裡面冒了出來,在這冷嗖嗖的大早上,看著都溫暖,要多誘人又多誘人。
    我伸手往兜裡摸了摸,還有幾塊錢,這是之前在鎮子上買燒餅剩下的錢,一直在兜裡裝著,我舔了舔嘴唇,心裡說,別吃了,趕緊走吧,傻牛還在山上等著呢,但是,腿忍不住,一點點兒蹭到了攤子上。
    老闆問我吃啥,我咕嚕嚥了口唾沫,說了句,不吃啥,我、我就看看。
    老闆笑了,說他們這裡的胡辣湯好喝還便宜,小碗八毛,大碗一塊,油餅三塊錢一斤,灌湯包五毛錢倆一塊錢四個,說得我又往褲兜裡摸了摸,還有六塊錢,心裡合計著,這要是喝一碗胡辣湯,再買兩塊錢的包子,我吃點兒,給傻牛帶回去一點兒,傻牛肯定會很高興。
    就這麼安慰了自己一下,真的走不動了,一點點兒又挪到一個位置坐下。老闆很快把胡辣湯跟兩塊錢的包子上來了,我拿出來倆包子,讓老闆把另外六個包子給我用袋子裝了。
    這灌湯包,特別的香,咬一口滿嘴流油,香的我差點兒沒把手指頭咬下來,不過,胡辣湯吃到一半兒的時候,從路上傳來一個炸雷一樣的大叫聲,嚇得我手一哆嗦,差點沒把手裡的灌湯包掉地上。
    “好哇,劉黃河!你還有心思吃包子!”
    我趕緊抬頭一看,就見在我對面路上,站著倆要飯的,一老一少,穿的破破爛爛,仔細往他們臉上一看,手裡的灌湯包徹底掉地上了。
    我緩慢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強順!”
    “陳道長!”
    這倆要飯的不是別人,正是強順跟陳輝,我激動的渾身都哆嗦起來,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他們。
    沒等我回過神兒,強順大步就衝過來了,二話不說,端起桌上的胡辣湯,他也不嫌燙,咕嚕咕嚕喝了底朝天,然後把我掉地上的半個包子撿起來,也不嫌髒,一口就塞嘴裡了,狼吞虎嚥,看樣子,他們這些天的日子,不比我好多少……
    看著他們我眼淚差點兒沒下來,陳輝還好點兒,清瘦的臉上,看著我露出一絲笑,我趕緊過去了,把他拉到座位上,把強順也拉到座位上,招呼老闆,再上兩碗胡辣湯,再上兩塊錢的包子。
    很快上來了,兩個人也不說話,悶頭就吃,顯然是餓壞了,我這時候看著他們,心情真的是難以言表,激動、高興,還有很多話要跟他們說。
    一會兒的功夫,強順把自己那碗胡辣湯喝完了,八個灌湯包也給他吞下去五個,不過看樣子沒吃飽,朝我手上的塑料袋看了看,裡面還裝著六個包子呢,我趕緊往身後一藏,“這個可不能再吃了,這是給別人帶的。”
    強順抬手一抹嘴,“劉黃河,最近過的不錯呀,還有胡辣湯喝。”
    我乾嚥了口唾沫,聽的出來,強順這話裡帶著諷刺,我不知道他們都經歷了些啥,肯定不比我好過多少,我又朝陳輝看了一眼,陳輝還在不緊不慢喝著胡辣湯,不管淪落到啥地步,他都是一副鎮定的道士風範,不像我跟強順淪,落的一定程度就不要形象了。
    我小心翼翼問強順:“強順,你們咋會在這兒呢……”
    感謝“在雲間”打賞的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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