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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土地

    又看了看那堵矮牆,不過這次我連往跟前去都沒去,我又不傻,這明顯是有人畫圈兒叫我往裡面跳,我才不跳呢,只不過,錢跟銅牌都沒了,心裡挺著急的,錢倒是沒啥,主要是銅牌,沒了銅牌,我所做的一切都變的沒意義了。
    靜下心前後一琢磨,你說……這銅牌跟錢在兜裡放的好好兒的,它咋就到了那婦女跟老頭兒手裡了呢?尤其是那錢,銅牌沒了,可能是我不注意把它弄丟了,可是這錢,明明在我兜裡放著,咋會跑老頭兒手裡了呢……不對,肯定有那裡不對,弄不好我是給啥東西迷了心竅,眼前看到的這一切,都是跟鬼打牆一樣的障眼法,要不就是我產生的幻覺。
    下意識又把自己的上衣兜摸了摸,這上衣兜裡邊也有東西,裝著煙跟火機呢,之前是在放銅牌的兜裡裝著,拿到銅牌以後,把它們換到了上衣兜,這兩樣兒東西倒是沒丟。
    我把煙掏出來,試著點了一根,猛抽了兩口,嗆的我直咳嗽,感覺還可以,挺真實,不像是幻覺,打眼又朝周圍看看,感覺這些老房子越看越陰森,最後一咬牙,別管啥銅牌跟錢了,先離開這裡再說吧,剛要往前走,轉念又一尋思,我還往前走幹啥?弄不好越往前走就陷的越深,不行我往回走,回到之前那條柏油路上。
    一轉身,我順著路又往回走了起來,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反正一根煙是已經抽完了,就在這時候,之前遇上婦女的那座大宅子又出現了,還是高大門樓,朱漆大門,兩盞鬼眼似的大紅燈籠,不過我連看都沒走,直接從門口走了過去,走過門口的同時,眼角的餘光就察覺到,那兩扇朱漆大門,好像又悄無聲息的緩緩打開了,我沒敢正眼看,加快了腳步。
    陡然間,從門那裡傳來一聲大喝,“站住!”
    跟一道晴天霹靂似的,吼的我渾身一激靈,慌忙穩住神兒回頭一看,大門又四敞大開了,在門裡邊,站著一個高大的黑衣人,黑衣大氅,頭上還帶著黑斗笠,遮頭蓋臉,看不清長啥樣子。
    我停了下來,扭頭看著黑衣人,感覺這人沒前面那倆人友善,黑衣人朝我看著,冷冷說道:“小兔崽子,非得叫我親自現身嗎,快給我滾進來!”
    我頓時一愣,眨巴了兩下眼睛,心說,憑啥呀,你誰呀你!不過不知道為啥,這黑衣人雖然對我不太友善,但我感覺他好像是在幫我,我忍不住問道:“為啥叫我進去?”
    黑衣人沒說話,遮頭蓋臉的冷冷看著我。
    我有點兒不痛快了,又問:“你憑啥喊我小兔崽子,你是誰呀你?”
    停了好一會兒,黑衣人終於開口了,“你說我是誰?我是你太爺!”
    又一道晴天霹靂,我臉色上肉頓時抽了一下,我太爺?
    在我兩三歲的時候,得過一場重病,這個在末代1里也沒提到過,好像在過去的qq群裡提到過,當時整個人發高燒,已經燒迷糊了,迷迷糊糊的,就看見有個人站在我床頭,手裡拿著一張烙餅,我們這兒叫烙饃,喊我的名字,黃河,黃河,起來吃烙饃了。那時候我們這兒窮,就現在也不怎麼富裕,還是全新鄉市有名的貧困村,我們那小時候根本就沒零食,非要說零食,那就是紅薯、花生、棗,再有就是這烙饃了。
    一聽吃烙饃,我趕緊從床上起來了,當時奶奶跟我媽在都家,我就問她們,烙饃在哪兒呢?我奶奶跟我媽都是一愣,哪兒有啥烙饃呀。
    奶奶過來給我看了看,病居然好了,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好了,奶奶問我咋回事兒,我說,剛才有個人喊我起來吃烙饃,我就起來了。奶奶問,那人長啥樣兒。我說,長的有點兒像我爸,就是個子很高。奶奶笑了,跟我說,那是你太爺。隨後,奶奶趕緊吩咐我媽,給我做烙饃,又拉著我到墳地,給我太爺燒香燒紙磕頭。
    這時候,一聽黑衣人說是我太爺,心跳之餘,忍不住上下把黑衣人打量了一遍,還別說,這黑衣人的身形,還真跟我小時候看見的太爺有那麼一點像,而且,跟之前我看見的那黑影也特別像,還有這聲音,跟我之前我靈魂出竅聽到那聲音幾乎一模一樣,最主要的,看著他有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
    我不由自主的朝大門那裡走了幾步,問道:“你、你真的是我太爺?”
    黑衣人沒有回答我,一轉身,兩扇朱漆大門“轟隆”一聲又關上了,我頓時一愣,與此同時,大門右邊,又出現了那道矮牆。
    我怔怔地愣住了,這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覺?先是銅牌,後是錢,現在又是我太爺,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到底是有人想幫我,還是有人想害我?那我眼下該咋辦呢?
    最後一咬牙,年輕人的渾勁兒上來了,再說了,我也特別想見見我太爺,就算是鬼魂也好呀。當即下定決心,不就是一道牆嘛,翻過去看看,裡面住的要是人,最多就給人打一頓,裡面住的要是精怪鬼神,就憑我們家的手藝跟我這一身陽氣,還指不定誰打誰呢!
    就這麼頭腦一熱,蹬著矮牆爬上了高牆,沒著急往院裡跳,騎在牆上朝院裡瞅了瞅,院裡整個烏漆嘛黑的,不過,我頓時就是一愣,在外面看著高牆大院兒的挺氣派,這裡面,咋看著這麼寒磣呢,好像就是個破舊的小院落,地方也不大,裡面就一間土瓦房子,瓦房子門口好像還放著個啥東西。
    看到這一幕,我猶豫起來,這外面跟裡面,看著就是兩碼事兒,外面看著像皇宮,裡面原來是乞丐窩,這都叫我沒辦法接受,正考慮著到底跳不跳。
    就在這時候,突然,從身後青石路上傳來一個聲音,“黃河,你爬牆上幹啥呢?”
    聽到聲音我就是一愣,強順?趕忙扭頭一看,果然是強順,就在青石路中間站著,抬頭看著我。
    我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疑惑的反問他了一句:“你咋來了?”
    強順趕緊回道:“你來的時候,我跟著你過來的。”
    我頓時一皺眉,這好像不太可能吧,別人不知道,我對強順太瞭解了,強順只要喝多了一睡覺,雷打不動,誰喊都喊不醒,而且誰喊他他跟誰急,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喝的也不少,躺下就睡著了,根本不可能跟著我過來。
    正在狐疑之際,強順衝我招了招手,“黃河,下來唄,上那牆上幹啥勒。”
    我頓時笑了,強順沖人招手的動作,跟普通人差別很大,普通人招手都是胳膊伸出來,稍稍彎曲,然後擺動手掌或者直接擺動小手臂,強順沖人招手,胳膊完全蜷起來,跟立起來的兔子似的,然後擺動手掌,看上去很滑稽,眼下這強順,招手動作對不上號兒呀。
    強順見我笑,問我:“黃河,你還不趕緊下來,笑啥勒?”
    我笑著說道:“強順,你還記不記得咱班那倆雙胞胎?”
    強順連忙點頭,“記得呀。”
    我說道:“那雙胞胎老二,不是對胡慧慧好麼。”
    “是呀。”
    “其實……那老大呀,對王春霞好。”
    “哦。”強順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
    我一翻身,從高牆上下來踩到了矮牆,還用腳不動聲色的晃了晃牆磚,面對著強順,蹲在了矮牆上。
    強順說道:“蹲牆上幹啥呀,直接下來吧。”
    我笑著說道:“想抽根煙再下去。”說著,從上衣兜裡掏出兩根煙,抬手扔向強順一根,強順很笨拙的用雙手接住了,我把煙叼到嘴裡沒著急點,眼睛直勾勾盯著強順,強順見我看他,趕忙把煙放到了嘴裡。
    兩個人叼著煙對視了有兩三秒鐘,我問他,“你沒帶火兒吧?”
    強順趕忙搖了搖頭。
    “我帶著呢。”說著,我又從上衣兜裡把火機掏了出來,“來,過來,我給你點著。”
    強順看看我,又看看我手裡的火機,臉色有點兒狐疑,不過還是慢慢走到了矮牆跟前,我這時候在牆上蹲著,居高臨下,打著火機給他送了過去,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在矮牆上摸到一塊牆磚。
    火機還沒給強順送到跟前,我陡然大喝一聲,“去死吧你!”另一隻手抄起牆磚,居高臨下,沖強順腦袋拍了下去。
    強順頓時一激靈,趕緊朝旁邊一躲,我一磚頭拍空,強順穩住身子大叫道:“你幹啥呀!”
    我把臉色一正說道:“強順暗戀王春霞三年了,我提她的名字,你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敢冒充我朋友,我砸死你!”說著,我把手裡的磚頭又朝強順扔了過去,強順又朝旁邊一躲,就在這一瞬間,我看見強順的臉變了,身子倒還是那身子,臉居然變成了一張黃鼠狼臉,我心裡頓時一跳,這只黃鼠狼臉似乎惱羞成怒了,衝我像狗一樣的呲起了牙,身子還一竄一竄的,好像隨時可能撲過來。
    這時候,我倒不是怕它,我是怕從矮牆上跳下去跟他糾纏,會有啥危險,它一直在喊我往下跳,這時候我不可能主動跳下去跟他干仗,跳下去我就缺心眼兒了。
    也不再猶豫了,迅速從矮牆上站起身,爬到高牆上,連停都沒停,刷一下翻進了院子裡,就在我雙腳落地的一霎那,外面瞬間刮起了大風,就跟冬天裡的東北風似的,嗚嗚有聲,仔細一聽,鬼哭狼嚎,要多瘆人有多瘆人。不過,這個院落裡卻安靜的要命,一絲風都沒有,就像一個寧靜的避風港,院裡院外,那就是兩個世界。
    穩了穩神兒,我打眼朝院落裡一掃,這小院兒跟我在牆上看到的一樣,真的不大,還沒有我們農村的普通院落大,而且看著還有點兒破舊,完全沒有門口那種氣派,金玉其外。
    看罷,我朝院子裡唯一一間老式瓦房走了過去,走到門口,門口居然放著一個石槽狀的大香爐,我更納悶兒了,抬頭朝房門那裡一看,房門開著,門裡烏漆嘛黑的,不過,在門頭頂上,好像有塊匾,走到近前一看,勉強能看清上面寫著倆字兒土地。
    我就是一愣,回頭再看看那個石槽大香爐,心說,這裡難道是一座土地廟?
    (感謝“yanjun266”捧場的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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