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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局

    陳輝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沖強順招了招手,強順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見狀,我跟著也站了起來。
    打眼朝外面看看,陳輝示意強順跟他到外面去,強順這時候顯得有點兒沒底,只要讓他開陰陽眼他就沒底,這孩子,早就被那些玩意嚇破膽了,誰沒陰陽眼,誰體會不到能看見那些玩意兒的恐怖跟痛苦。
    強順朝我看了一眼,我衝他訕訕一笑,心說,現在後悔了吧,當初不叫你跟來,非跟著來。強順衝我艱難的咧了咧嘴,開陰陽眼簡直跟要他的命差不多。
    不過強順這孩子,兩大“優點”,在大人跟前是乖巧孩子,在漂亮女孩跟前是害羞孩子。
    陳輝這時候讓他跟著外面走,他雖然老不情願,還老老實實跟著去了,我見狀,跟著他們也要跟出去,不過,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陳輝一回頭朝我瞪了一眼。
    我頓時一愣,這是個啥意思,跟他一對眼神兒,哦,想起來了,他剛才交代過我,在沒經他允許的情況下,我不能走出這個房門。
    我也不敢問為啥,悻悻轉身,又回到沙發那裡坐下,眼睜睜看著陳輝領著強順出了門。
    我舔了舔嘴唇,這時候挺好奇的,不知道陳輝帶著強順要去看啥,難道陳輝剛才呆呆的發愣是想到了啥麼?
    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去了十多分鐘,不過兩個人居然不見回來,我有點兒沉不住氣了,他們這是看啥去了,咋還不會來呢,摒住呼吸用耳朵仔細一聽,院子裡靜悄悄的,也沒啥動靜,心說,難道陳輝帶著強順離開了男人的家,把我一個人晾這兒了?
    又等了能有十多分鐘,還不見回來,我坐不住了,他們這是去哪兒了呢?想出去看看吧,又怕陳輝回來責怪我,那時候我太年輕,沉不住氣,在屋裡急的是抓耳撓腮,伸手拿起了茶几上的香煙跟打火機,這香煙跟打火機是男人剛才放在茶几上面的,本來是想讓我跟強順兩個抽的,不過,我們倆當著陳輝的面兒是不抽煙的。
    這時候,包括男人在內,三個人都不見露面兒,終於抵不住香煙的誘惑,我主要是太無聊了。
    記得那煙還是硬盒的,當時的硬盒煙比軟盒貴,更比我身上這一塊半的煙金貴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點著一根,做賊似的抽了幾口,嗯,味兒還真不錯,我當下一尋思,他們家這男人不抽煙,家裡放這麼好的煙純粹是浪費,乾脆呀,一不做二不休。
    我把自己身上剩下沒幾根的煙盒掏了出來,把茶几上那盒煙抽出來好幾根,塞進我煙盒裡了,這足夠我抽上兩三天了。
    抽著煙,心裡平靜很多,煙抽到一大半兒的時候,外面終於有了動靜,是腳步聲,我聽的清清楚楚,趕緊把煙掐滅,煙頭扔到了茶几底下。
    等腳步聲來到房門口,我扭頭朝門口一瞧,陳輝帶著強順一前一後進來了,我又朝他們臉上一瞧,陳輝一臉平靜,也可以說面無表情,強順一臉戰戰兢兢的。
    強順見我在沙發上坐著,跑過來挨著我身邊坐下了,一把拉起我一條胳膊說道:“黃河,你趕緊把血給我抹上吧,太嚇人咧……”
    “啥太嚇人了?”我剛要問強順,你跟道長出去這麼久,都去幹啥了,都看見些啥。
    不過就在這時候,陳輝也走了過來,挨著我另一邊坐下了,我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他居然蹙著眉頭抽了抽鼻子,我心裡頓時暗叫一聲不好,給他聞見煙味兒了,剛剛抽的煙,滿屋子都是煙味兒,聞不見才怪呢。
    很快的,陳輝朝我看了一眼,說道:“你小小年紀,啥時候學會的抽煙?”
    我頓時乾嚥了口吐沫,怕啥來啥。我這時候抽煙,年紀是小了點兒,準確的說,我那時候週歲才十五歲,還是個孩子,說難聽點兒,就我這年紀,抽煙的全是不良少年。不過,我可真不是不良少年,看過《末代1》的朋友們,應該對這個年紀的我不算陌生,初一初二我還是好學生,可到了初三,我的叛逆心出來了,跟著強順、新建他們幾個學壞了,抽煙喝酒逃課,還跟老師作對,等等吧,造成我這個的主要原因,一部分怪我自己定力不夠,喜歡跟同學們一起起哄,另一部分,我們那所學校裡的環境造成的,我上的那個中學,末代1里沒說名字,這是為了保護我個人的隱私,不過,現在還是說了吧,反正我的家庭住址啥的,基本上都已經暴露了,微信群裡一些人還來專門跑來看過我,感覺吧,我現在真也沒啥隱私可言了,就差把人領進我們家裡吃飯了。那中學的名字叫“新鄉市第二十九中,”現在這個中學早就撤銷了,過去是我們新鄉市有名的爛中學,非常不好管理,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誰沒看過末代1的,可以去看看,末代1全名叫《末代捉鬼人》,那裡寫的比較詳細。在我們那所學校裡,學生逃學曠課、抽煙打架,那都是很稀鬆平常的事兒,我們班二十幾個男生,沒一個不抽煙的,女生還有倆抽的呢。我抽煙這個,真不代表我就是個不良少年,各位理解就行了。
    言歸正傳,陳輝這麼一問我,我真不知道該咋回答他了,心裡發虛直冒冷汗,因為我們家裡人還不知道我抽煙的事兒,特別是我奶奶,這要是叫她知道了,指不定咋收拾我呢。
    我又乾嚥了吐沫,偷眼朝強順瞅了一眼,強順這時候居然把眼皮一耷拉,一副事不關己的良好少年,我心說,你真行昂,我抽煙不都是你跟新建鼓動的,現在咋不啃聲兒了。
    這時候,就聽陳輝歎了口氣,說道:“算了算了,咱不說這個了。”
    陳輝嘴上雖然說算了,可我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來了,他這時候已經對我大失所望了,他肯定在想,我們家祖上一個個的頂天立地,咋出了我這麼一個不良少年呢,要說吧,我們家幾代傳人,還真就屬我最沒出息,直到現在,還是數我最沒出息,堂堂的捉鬼傳人,居然淪落到寫書為生了,想想都覺得諷刺,算了,我也不說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陳輝又問我,“黃河呀,剛才在菜市場的時候我問過你,你一直沒回答,你現在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們家到底有沒有查邪術的法子?”
    我聽了頓時一愣,查邪術的法子?陳輝這話題轉移的可夠快的,不過,這也免去了我不少的尷尬。
    我眨巴著眼睛想了想,吞吞吐吐說道:“有是有,不過,我奶奶交代過我,這個跟誰都不能說的。”
    “有就行了。”陳輝聽我這麼說,似乎鬆了口氣,欣慰的點了點頭。
    也就在這時候,門外又傳了腳步聲,我們三個同時扭頭朝門口一看,男人邁腳進來了,男人衝我們三個看了一眼以後,朝陳輝陪笑道:“道長,飯做好了,您看,你們誰過去端過來,我這胳膊不大方便。”
    陳輝從沙發上站起了身,不過,他可不是要去廚房端飯,走到男人跟前說道:“我現在把你的衣裳脫下來,你再給我們看看你的胳膊。”
    “好”男人點了點頭,沒有反對。
    陳輝三下五除二把男人上身的衣裳脫了下來,我打眼朝男人的那條胳膊一看,依舊又青又腫,跟截小腿似的,有噁心又恐怖。
    陳輝看了看以後,回頭問我,“你能查出他這條胳膊是中了啥咒嗎?”
    我看著男人的胳膊搖了搖頭,“查不出來是啥咒,不過只要真是給人下的咒,我就能查出下咒的那個方位。”
    “那就好!”陳輝好像對我這答案很滿意,隨後,陳輝又問我,需要啥東西,我衝他一笑,需要用到的東西很簡單,一把勺子、一根筷子、一碗清水、一捧香灰、一捧黃土。
    沒一會兒,東西準備齊了。
    你們別看我寫的簡單輕鬆,其實查下咒這個,後遺症特別大、特別麻煩,我們家一般都不做這個,因為一旦介入,就得給人家做到底,也就是說,查出來以後就得破,但是,一破事兒就來了,直接就會得罪下咒的人,特別像這種生死咒,下咒的人下咒之前都簽有契約,具體啥樣兒的契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也是挺毒的,就跟發的那種毒誓差不多,都是豁出命幹的。這個咒要是給人中途破掉了,下咒的人非死即殘,所以說,查這個,後遺症很大,很容易給自己樹立大敵。
    不過這時候,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既然奶奶讓我跟著陳輝過來幫忙,她也就等於認可了我在幫陳輝的過程中所做的一切,包括做的那些不好的、負面的,她也都認可了。
    準備好上面那些東西以後,我讓男人又找來個床單子,我跟強順一起動手,把對著房門的那面牆用床單子遮上了。這個是為啥呢,為了擋晦氣的。
    正對著房門的這面牆,屬於整個房子、整個家居的風水牆,這裡的風水,我們叫它“氣場”,這面牆的“氣場”強了,家裡興旺,“氣場”弱了,家裡衰敗,一般供神像、供排位啥的,都在這面牆上,仙家的氣場強,能影響到這面牆,家裡就算不興旺發達,也會平平安安,對了,死者的靈位可不能供在這面牆上,供上就等著倒霉吧,我們農村要是有人去世,這面牆也是會被遮住的,因為喪事一般都是在家裡辦的,棺材放屋裡,棺材頭正對著房門,棺材尾,正對著這面牆,不過辦喪事兒這個,擋這面牆除了擋晦氣,還有別的說道兒,這個我以後可能會慢慢說到,在這裡我就不再多說了。
    牆用床單子遮好以後,我把碗水放在了牆和門中間的地面上,黃土捏上一小撮,撒進水碗裡,朝水面吹上一口氣,這個叫“活氣”,也叫“風”,具體的我也不解釋了,然後,把香火均勻的撒在水碗周圍的地面上,圍著水碗,以水碗為中心,圓形撒開,圓形的直徑大概一尺左右,這時候,圍在水碗周圍的香灰叫“生地”,也就是活地。
    整個兒下來,這就是一個查邪咒的小局。至於那把勺子跟筷子,等下一章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