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沒吹噓呀

    寧靜的小山村裡，只有我與江雪兩人，感受著這一片的空氣清醒，四周的花香圍繞著我們，小泉的流水聲包圍著我們。她閉上眼睛，享受著夏天的感覺。此時飛來一隻瓢蟲，落在了她的手指上。她伸出手指，任由小瓢蟲在她白嫩的纖纖玉手上爬動，輕聲說道：“對不起。”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又何必道歉呢。其實說穿了，誰也沒做錯，誰也沒做對。如果真要說有什麼可惜，那也是我失去了最愛的人。真是奇怪呢，以前每次看見你，都覺美麗動人，心兒在不斷的跳躍，恨不能時時刻刻聽見你的聲音。然而現在，卻是能平靜的和你對話了。”我感慨著說道。
    江雪輕輕的嗯了一聲，她忽然對我問道：“你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
    “你與他相遇的地方嗎？”
    “與我來吧。”
    她跳下岩石，撐起那油紙傘，我與她一起走在這小山之中。等路過河流，我看見了上邊的倒影，才發現我的面目是原本的模樣。
    難怪能認出我，看來歷史殿堂確實很強大。
    我與她走到了山頭，這兒有個墳墓，上邊寫著江雪之墓。她站在這兒遙望遠方，輕輕的說道：“曾經他在這兒遇到我的時候，就是個小傢伙，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懂。跟你說個有意思是事兒吧，很多人無法理解你，但我卻是最理解的那個人。我想……他也是最理解的那個人。曾經他與你一樣，也是個轉生者。不同的是，他的李紅塵的轉生者。我的身份也是一樣，那就是表面上幫助他，實際上卻為李紅塵做事。”
    “哦？”
    我饒有興致的說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們還有個這樣的曾經。”
    “當時李紅塵已經死了幾百年，他想要復活，所以出現了江成。算了，先不說這個，總而言之你也看到了，他走到了很高很高的位置……”江雪苦笑道，“真是有趣，那個小傢伙以前一直都在大山之中，陪他說話的夥伴是樹，與他作戰的是狼。就是這麼個混不到溫飽的小子，等離開這座山之後，當成為道士之後，你猜猜他訂的目標是什麼？”
    “成為最強的道士嗎？”
    “不……”
    江雪搖搖頭，呢喃道：“他說……他想靠著做道士月入過萬，然後買個小小的房子，與我過上簡單寧靜的生活。可惜啊……就是這麼小的理想，命運都不願意給他。當時我看著天真的他這樣說話，就好像聽個小孩子在訴說著自己的理想。那樣天真，那樣單純。直到自己親手毀滅了他的夢想，讓他不得不走上變強的道路。其實大家總喜歡區分以前的江成與現在的江成，但我不喜歡區分，我覺得他也不喜歡區分。我們都很清楚，你們幾乎是同一個人。你們想過上簡單的小生活，命運卻已經推動著你們繼續往下走。其實停下來歇一下，你們都可以獲得救贖，可你們都是為了身邊的人，咬著牙繼續走下去，不知道什麼叫做放棄。”
    我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下邊這個寧靜的小山村。江雪感受著微風的清爽，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他從沒想過自己能走的這麼高這麼遠，相信你也是這樣。當你曾經走上這條道路的時候，你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嗎？你們都不想走到這一步，可你們已經無法停下來。唔……江成，我叫你江成，你介意嗎？”
    “叫吧，因為在我的心中，我才是江成。”
    “還好吧，你們都配得上這個名字……”江雪輕輕呢喃道，“江成……江成……江成……這個名字很好聽，我曾經跟他說過這樣的話。我說這個名字可以讀上一千次，一萬字，無論讀多少次，都覺得好聽，溫馨。每當我無趣的時候，就會輕輕念著這個名字。其實我很清楚，東方雪偶爾也這樣，我衷心的祝福她，因為她找到了你。”
    “然後呢？”
    “沒然後了，就這樣吧。”
    我哦了一聲，心中已經一片明鏡。而在我的身後，出現了一條空間裂縫。我很清楚，只要我將腳踏進去的話，我就可以回去。
    我轉過身，卻忽然停住腳步，回過頭對江雪問道：“我問你個問題。”
    “嗯？”
    “他與我……究竟是誰比較強？”
    “該怎麼回答呢……”江雪回憶著曾經的過往，隨後對我微笑道，“你們幾乎都是一樣的，可惜你不如他。”
    “為什麼？”我饒有興致的問道。
    江雪輕聲說道：“他學會了下跪，你沒有。”
    我冷聲道：“我永遠也不會下跪，永遠不會對任何人屈服。”
    “所以你不如他……”江雪對我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輕輕的說道，“當你走到那天的時候，你差不多就能明白了。他跪過，所以他走到了巔峰。你沒跪過，所以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守護什麼。”
    我細細咀嚼著江雪的這句話，可無論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我歎了口氣，然後回到了空間裂縫裡，出現在了歷史殿堂裡。
    “可惜了，什麼都沒學到。”
    我感慨一聲，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道有無數，卻並不一定每條道都適合我。
    當我一路走到底，最後竟然還是什麼也沒學會。我不由得歎了口氣，趙曉鵬走到底後，十分興奮的跟我說道：“你悟道多少了？我感覺我悟了兩條道！”
    “我沒什麼收穫……”我淡淡的說道，“回去吧，差不多要去空間戰場了。”
    趙曉鵬哦了一聲，他安慰著我說道：“沒關係的，雖然說今天什麼都沒學到，但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我點點頭，然後聯繫這裡的衛兵，將我們送回了仙盟。
    等我們回到吞天鼠的辦公室裡，他對我們問道：“學會了多少？”
    趙曉鵬連忙說道：“我學會了兩條道，不過貝有錢的運氣差了點，什麼都沒學會，可惜了，唉……”
    吞天鼠聽得皺起眉頭：“什麼都沒學會？算了，趙曉鵬你先出去一下，等會兒準備去空間戰場。”
    “好，記得別罵得太凶啊……”趙曉鵬還不忘幫我說情，跟吞天鼠說道，“他也不是故意的，他為了能參加強者生存，已經付出了許許多多的努力。”
    吞天鼠不耐煩的對趙曉鵬揮了揮手，趙曉鵬不敢再說話，只好走出了辦公室。等他出去後，吞天鼠淡淡的跟我說道：“說吧，學會了幾條道。以你的實力要說沒悟道成功，那根本就是在扯淡，我是不會相信的。”
    我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啥也沒學會啊！”
    “不可能……”吞天鼠陰冷道，“你難道就什麼收穫也沒有？”
    我仔細想了一會兒，隨後說道：“如果真要這麼說的話，我倒是有點印象，那就是我的主體因此學會了金木水火土五條道，可我自己什麼都沒學到啊！”
    吞天鼠點點頭，說道：“我給你說個故事吧，曾經有個人很喜歡將自己假扮成女人，然後跑出去給別人看，炫耀自己可以假裝成女人，並且樂此不疲。直到有一天，他終於被雷劈死了。”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您的意思是說……莫裝逼，裝逼遭雷劈嗎？”
    他點了點頭，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不耐煩：“是的，你可以滾了。”
    我哦了一聲，委屈的走出了辦公室。
    我明明沒有裝逼，只是學會了五條道而已，這難道有什麼值得吹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