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這裁決軍團簡直就是震碎了我的三觀！
    之前聽那個謝安說裁決軍團很窮的時候，我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現在看來，什麼叫只能在小酒館裡喝啤酒，他們到底能不能喝得起啤酒我都不相信！
    “這個，我很感謝您的好意，但還是算了吧……”我婉拒了周謝的嘉獎，忍不住說道，“團長，怎麼裁決軍團窮成了這個德性？我看居民們明明都是衣食豐足，怎麼軍團裡的人們都吃不飽穿不暖？”
    周鶴苦笑著說道：“居民們確實是衣食豐足，但不代表軍隊就有錢了。你是有所不知啊，我們一直都在虧損。就連打仗的時候，物資都不是居民們出錢，而是我們自己勒緊了腰帶掏出積蓄來打仗。”
    江美皺眉道：“我就不明白了，明明大家打了這麼多勝仗，那些得到的裝備也可以賣不少錢。可是現在……怎麼就過得如此淒涼？”
    周鶴解釋道：“一開始的時候，我們的日子確實還不錯。可隨著常年戰爭，我們就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雖然我們的想法，是打造出一個讓老百姓能平安生活的城市，可這支出簡直太巨大了。一直以來，我們都認為大家日子過得很好，可惜的是，就在去年開始。我們出現了經濟危機。”
    “是什麼經濟危機？”我忍不住問道。
    周鶴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晚風大人沒錢了。”
    “哈？”
    我們都是聽得一愣，而周鶴歎了口氣，解釋道：“一直以來，晚風大人都在用自己的積蓄來給軍隊花錢。我就這麼說吧，剛開始我們的都想得很好，打一次勝仗，所花費的金錢差不多是一千斤黃金，可問題是也能賺兩千金黃金回來，大家都過得很富足。結果其他的貴族們發現了我們的弱點，從前年開始，他們就不再用真正的士兵跟我們打仗，而是強行搶來奴隸跟我們打仗。”
    “也就是說，你們打仗開始虧損了……”江美沉聲說道，“虧損程度大嗎？”
    周鶴苦笑著說道：“大哭了，我們花一千斤黃金打仗。結果收回來的都是一些破銅爛鐵，連一斤的黃金都賺不到。之後每打仗一次，就是虧損一次。晚風大人為了讓軍團繼續維持下去，就開始自掏腰包。可在去年開始，他也已經為軍隊花光了積蓄。於是我們的伙食越來越差，從大魚大肉變成了四菜一湯，然後又變成粗茶淡飯，最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收稅啊！”
    江美忍不住說道：“居民們的生活條件這麼好，你們為啥不收稅？”
    周鶴轉頭看向正在逛街購物的居民們，他輕聲說道：“你看他們臉上的表情，能看出什麼不？”
    我下意識說道：“幸福。”
    “對啊，就是幸福……”周鶴呢喃道，“我們從來沒有覺得苦，因為每次我們打仗回來，都可以大家發自內心的笑容。這是軍隊和居民的共同一心，你們可能不知道。大多數居民都是我們的家人，他們已經為軍隊奉獻出了很多。而我們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家人們的笑容能永遠保持著。這不止是晚風大人的夢想，也是整個裁決軍團的夢想。忍著飢餓回到家裡，看到自己的家人朋友過得幸福美滿。就已經很滿足了。”
    我忍不住說道：“如果我沒猜錯，居民們上交給晚風大人的錢，只夠維持軍隊的基本裝備開銷對嗎？”
    周鶴點頭道：“對，我們已經整整半年沒拿過軍餉。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因為我們是為了夢想和家人而戰鬥。在貴族領域中，只有我們不是奴隸，只有我們在為將來而戰。”
    “別說了……”
    此時江美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說道：“江成。我們去找一下晚風大人吧。”
    我不明白江美想做什麼，但我心裡很清楚，她腦海裡永遠都有各種各樣的辦法。於是我們就暫時先跟周鶴告別，朝著晚風的帳篷走了過去。
    當來到帳篷前。晚風的扈從問我們有什麼事兒，江美認真地說道：“我們想見晚風大人，是有關於經濟的事情。”
    “好的，我去請示晚風大人。”
    扈從連忙跑進了帳篷，等過了一會兒，他從帳篷裡走出來，輕聲跟我們說道：“你們可以去見他了。”
    江美點點頭，然後率先走進了帳篷。
    當我們進來。只見晚風正在吃飯。他桌上放著一碗白粥，還有一小盤青菜。此時他正津津有味地吃著飯，還看著一份文件。
    “晚風大人，今天可是打了勝仗……”我輕聲說道，“怎麼你身為大元帥，就吃這東西？都不慶祝一下？”
    晚風哈哈大笑道：“怎麼沒有慶祝，你看這個難道不是慶祝嗎？”
    他說話的同時，用筷子敲了敲裝著小青菜的盤子。江美歎了口氣。溫柔道：“晚風大人，我們剛才看見了裁決軍團的伙食情況，我很想知道……大家是怎麼支撐下來的？”
    “他們會挖野菜，也能給自己整出些吃的。這世上能吃的東西有很多，就看願不願意吃……”晚風輕聲說道，“你們今天是功臣，去出肉餅不？走出城門口，那邊有肉餅可以吃，只有戰爭中立下跟功勞的士兵們可以品嚐。”
    我驚訝道：“你們還拿得出肉餅？”
    晚風隨口說道：“今天不是抓了些戰俘嗎？我們會將不服從的人都挑選出來，然後用石頭砸成肉餅。”
    我恍然大悟，擺手說道：“那就不必了，我沒有吃人的習慣。”
    “那隨便吧，你們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晚風大人，其實我們過來，是為了能幫助到裁決軍團……”江美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的想法是，為裁決軍團捐助——相當於一萬斤黃金的財物。對，我沒有開玩笑。”
    “一萬斤！？”
    晚風不由得整個人都站了起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們，驚愕道：“我沒聽錯吧？”
    江美搖頭道：“沒聽錯，一萬斤黃金，應該足夠裁決軍團吃上一年的飯菜了吧？我的意思是，還能加點小酒。”
    晚風下意識說道：“應該是可以的。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突然……出這麼多錢？”
    “晚風大人，我有些話說出來可能不好聽，可都是為了裁決軍團好，你也別怪我說話直……”江美沉聲道。“裁決軍團的經濟情況，簡直就是一團糟。我已經差不多明白了這個軍團是怎麼運營的，一方面是城鎮的正常收入，再加上打勝戰得來的物資。對吧？”
    晚風點頭說道：“對。”
    “我經過深思熟慮，決定跟裁決軍團好好地合作一番……”江美沉聲說道，“這相當於五百萬斤黃金的財物，就是我們的誠意。我有一些想法。可以幫助裁決軍團實現繁榮。”
    晚風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我有個辦法，可以讓居民們把錢都交給我們……”江美認真地說道，“當然了。這辦法和運作不是免費的，就如同我之前說過的，我希望跟您合作。只要這個合作成功，我們獲得的利潤可以三七分配。晚風大人，機會就在你面前，我只能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晚風下意識說道：“會對居民們不利嗎？”
    “不，只會讓他們的經濟更好。”
    “那你交一份企劃書給我……”晚風認真地說道，“說實話，我是很需要這一萬斤黃金。但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如果你們真能想出個好辦法……我們再仔仔細細地洽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