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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水邊送鬼

    聽完,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心有餘悸的強順,「就這夢?」
    強順戰戰兢兢點了點頭。
    「這有啥可怕的?」
    「還、還不可怕麼?」
    我說道:「回你自己床上睡去吧,再可怕也不過是個夢。」
    強順搖了搖頭,「這夢太真咧,跟真的一樣,要不,要不你、你到樓下看看,要是沒事兒,我、我就回我自己床上睡。」
    我瞪了他一眼,不可理喻,不過,兩個大男人睡在這麼一張小床上……
    一咬牙,算了,下去看看就下去吧。
    穿好衣服下了樓,客廳裡黑乎乎的,摸索著摸索到客廳吊燈開關那裡,把燈打開,扭頭朝俞佳佳臥室門口那裡一看,心裡一跳,倒抽了一口涼氣,就見封著俞佳佳男朋友鬼魂的那個紙人,頂著黑布在俞佳佳房門口直挺挺站著。
    我忍不住朝身後倒退了一步,這、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
    紙人給我用黑布蒙著,紅頭繩拴著,還給我用血封著,它根本不可能再動。難道,難道現在是我在做夢?揉了揉眼睛,又使勁兒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
    我快步朝紙人走了過去,走到跟前,把紙人上下檢查了一遍,沒有一點兒異常的,紅頭繩拴的好好兒的,黑布蒙的好好兒的,就連頭頂上那個「封」字也能隱約看到乾涸的痕跡。
    我把紙人從地上抱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紙人裡的鬼魂給我封著,它不可能動彈,要說不是鬼,難道是人?是誰把紙人抱到了俞佳佳臥室門口兒?
    一邊想著,走到客廳把燈熄滅,抱著紙人上了樓。
    回到我們睡的房間,強順還在我床上被窩裡鑽著,我衝他喊了一聲,「回你床上睡吧,紙人沒事兒。」
    強順聞言把頭從被子裡鑽了出來,看見我抱著紙人,頓時輕叫了一聲,「黃河,你、你咋把它抱咱屋裡了!」
    我把紙人放在了我床頭,說道:「我把它抱過來就是叫你明白,再真實的夢都是假的,你看看,仔細看看,這紙人變成活人嗎?」
    強順連看都沒看,連忙從我床上上來,回自己床上了,嘴裡還說呢,「弄個紙人放床頭,再害怕我也不跟你一起睡咧。」
    我笑了笑,脫掉衣服躺回床上,在心裡就琢磨,這紙人如果不是自己跑過去的,那肯定是給人放在那裡的,會是誰呢,現在他們家裡就這麼幾個人,是她父親?她母親?還是中年人的老婆?要不然,是俞佳佳自己?
    早上,早早起來了,這間屋子裡有個衣櫃,衣櫃靠牆的一角,有一小塊空著空間,我把紙人放到衣櫃靠牆的空間裡了,一進屋要是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放著東西。
    隨後把強順喊醒,強順起來揉揉眼睛看看我又朝屋裡看看,問我:「紙人勒?」
    我不動聲色說道:「給我藏起來了情債:契約皇妃。」
    強順一臉不解,「你藏起來幹啥?」
    我看了他一眼,「別問那麼多,藏起來自然我的道理。」
    強順斜了我一眼,「越來越不像好人了你。」
    下了樓,客廳裡沒人,廚房裡的燈亮著,裡面還有動靜兒,走到廚房門口推開門一看,俞佳佳的母親在裡面忙活著,俞佳佳母親扭頭朝門口一看,「劉師傅醒了,怎麼起這麼早。」
    我衝她一笑,「習慣了。」
    俞佳佳母親說道:「到沙發那裡坐會兒吧,飯一會兒就好。」說著,又忙活起來,我狐疑的朝她背影看了看,是不是她呢?
    一個小時後,飯做好了,俞佳佳父親跟中年人老婆都起來了,幾個人圍在飯桌前,俞佳佳盛了一碗飯要給俞佳佳送房間裡去。
    我趕忙說道:「大姐,我看您還是讓佳佳出來一起吃吧,多出來活動活動對他身體有好處。」
    俞佳佳的父親也說道:「都這麼大了,別一直慣著她!」
    沒一會兒,俞佳佳從自己臥室出來了,一臉慵懶的睏意,估計很久沒這麼早起來過了。
    很快的,全都吃完了飯,俞佳佳母親起身就要收拾碗筷,我這時候說道:「大姐,您能不能先坐一會兒,我有個事兒想跟你們說。」說著,我朝俞佳佳,包括中年人老婆在內,他們四個每人掃了一眼,說道:「雜物室裡封著淹死鬼的紙人不見了。」說完,我朝他們四個人臉色快速一掃。
    「什麼?」俞佳佳父親震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俞佳佳母親跟中年人老婆臉上也同時變色。
    「劉師傅,這、這是怎麼回事,你昨天不是已經制住它了麼?」俞佳佳父親問道。
    我把目光落在了俞佳佳身上,這女孩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我說紙人不見了,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我對俞佳佳父親說道:「紙人是不會動了,不過,要是人趁咱們睡著,把紙人從雜物室抱出來換了地方,那它就不是會動了麼。」說著,我又朝俞佳佳看了一看,俞佳佳打了呵欠,從椅子上站起身說了句,「我不舒服,再回房睡會兒。」說著就要離開。
    我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你站住,我說紙人不見了,就你一個人沒反應,你應該解釋解釋吧。」
    俞佳佳冷冷看了我一眼,不過,還沒等她說話,中年人老婆說話了,「劉師傅,佳佳不可能半夜出來動紙人的,我昨天晚上跟她一起睡的,她一夜都沒起來。」
    「真的?」我看向了中年人老婆,中年人老婆點了點頭,我頓時皺起了眉頭,再看看俞佳佳父母,一臉錯愕加驚悚,要不是俞佳佳,再不是俞佳佳父母,那這紙人……難道他們家裡還有一個鬼?
    我一屁股坐了回了椅子上。
    過了好一會兒,俞佳佳父親小聲喊我,「劉師傅,劉師傅。」
    我趕忙回神,俞佳佳父親問我,「現在怎麼辦呢,那淹死鬼還能送走嗎?」
    我點了點頭,「能送,那紙人現在在我們睡的那房子放著呢,昨天晚上……」我看了俞佳佳一眼,「它在您閨女房門口站著呢。」
    我這話一說出口,俞佳佳父親跟母親臉色頓時大變,我趕忙又說道:「你們也別怕,紙人我敢保證它不會自己動了,應該是有人放在佳佳門口的道祖。」說完,我又看了俞佳佳一眼。
    俞佳佳回了我一眼,氣呼呼大聲說道:「你別拿這種眼神看我,我沒有放!」
    俞佳佳父親當即說了她一句,「佳佳,怎麼跟劉師傅說話呢。」
    俞佳佳看了她父親一眼說道:「沒有放就是沒有放!」又看了我一眼,「就討厭別人冤枉我!」說完,摔開身後的椅子走了。
    俞佳佳父親轉臉對我說道:「劉師傅,這閨女都叫我們兩口子慣壞了。」
    我沖俞佳佳父親一笑,「沒事兒,我可能是真的冤枉她了,給人冤枉的滋味兒是不好受,對了,那個紙人現在就在我們睡的那個房間裡,我去把它拿下來,您今天沒事兒吧,要是沒事兒,帶我們到水庫那裡,等到晚上把它送走。」
    俞佳佳父親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問我,「得一天呀?」
    我點了點頭。
    俞佳佳父親說道:「要不等到下午再去吧。」
    我慚愧對俞佳佳父親說道:「我聽說塔崗水庫那裡挺好玩兒的,一直沒去過,要不這樣兒,您把我們帶到哪裡,您在回來,等晚上您再去接我們。」
    俞佳佳父親點了點頭,「那裡是挺不錯,要不這樣吧,我們全家都去,到哪裡玩一天,晚上等你送完了我們再一起回來。」
    俞佳佳父親這麼說,我也不好說啥,其實,那水庫冬天真沒啥好玩兒的,我只是不想在他們家裡呆著,在這種有錢人的家裡太受拘束,抽跟煙都跟戰戰兢兢的,煙灰還不能隨隨便便往地上彈,不如到外面自由自在。
    也不知道俞佳佳父母是咋跟俞佳佳說的,磨磨蹭蹭兩個多小時,總算是全都坐車上了。
    一路無話,一個多小時後,我們來到塔崗水庫,俞佳佳的父親找了地方把車停下,遠遠的給我指了一片水域,那意思是說,俞佳佳男朋友就是在這裡淹死的。
    下了車,我朝那片水域看了看,是個比較偏僻的淺水區,兩側全是大山。那地方至今我就去過那麼一次,具體的都忘了,而且去的季節也不對,真沒啥好玩兒的。
    圍著水庫轉了一個多小時,中午了,在附近找了家飯店,吃過飯以後,休息一會兒,接著再轉,索性天氣不錯陽光明媚,水庫邊偶爾能看見個釣魚的,我就納了悶了,冬天也能釣上來魚麼?
    一轉眼,到了傍晚,又找地方吃過晚飯。
    晚上八點,俞佳佳母親帶著俞佳佳跟中年人老婆鑽進了轎車裡,俞佳佳父親從轎車後車廂裡把紙人拿出來,陪我們一起來到了水邊。
    路上來的時候,我又讓俞佳佳父親買了幾捆香,一些黃紙跟黃紙,黃紙還都是裁好的,厚厚一沓,之前買的黃紙已經都用完了。
    來到水邊,我讓強順拿著紙人,我拿上紙錢,往水裡撒了幾把,隨後在岸邊點起一捆焚香,地上畫個留口子的圈兒,口子衝著水面,紙人放在圈子跟水面之間,因為地上不穩,紙人的腳用鵝卵石壓上了。
    黃紙跟紙錢放進圈子一些點著,我對紙人說道:「打哪兒來回哪兒去,拿上錢走人。」說完,我把紙人身上的黑布解了下來,鵝卵石踢掉,拿著紙人扔進了水裡。
    水面蕩起一圈波紋,紙人慢慢沉進了水裡,我頓時鬆了口氣,這就算送走了,要是沒送走,紙人會一直漂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