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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新的計劃

    水鬼就這樣跑了,奶奶扭頭朝我這裡看了過來,丟掉手裡的縛魂繩一邊招手一邊朝我喊。我一點兒都聽不見奶奶喊的啥,因為身後正在駛過的列車就像一頭巨大怪獸似的,轟隆轟隆震得地面都發顫,***聲音完全給它吞沒了。
    雖然聽不見奶奶在喊啥,不過我看得出來奶奶這是要我過去,從鐵路坡上快速出溜下去,幾步跑到了奶奶身邊。火車還在轟隆轟隆響著,奶奶扶著我的肩膀,在我耳朵邊說道:“收拾東西回家吧,趕明兒再想法子。”
    東西收拾好以後,那輛可惡的火車剛好跑過去了,要不是這火車瞎叫喚,水鬼這時候也給我奶奶逮著了,我瞅著火車遠去的尾巴大聲罵了一句:“你媽哩蛋!”
    剛罵完,後腦勺上“啪”地挨了一巴掌,我回頭一看,奶奶黑著一張臉瞪著我,奶奶說道:“積口德,以後不許說髒話,說一次髒話就會減一分運勢。”說著,奶奶扭臉朝水裡看了一眼,歎了口氣。
    回家路上,我忍不住問奶奶,“奶奶,這些水鬼長的就像個白小孩兒呀?”
    奶奶說道:“水鬼不見得都是這樣,也有別的樣子的,不過樣子怎麼看都是人樣兒,因為它們生前也是人,咱能看見的都是它們的魂魄。”
    “鬼魂不是看不見嘛?”我問。
    奶奶說:“水鬼可以看見,水鬼跟其他鬼不一樣,人在水裡淹死以後,屍體沒能找到,屍體在水裡泡著,鬼魂不安,時間一長就會化煞,水裡陰氣比地上重,鬼魂化煞以後就會變成精怪,有些還會變成魚啥的,這些都是可以看見的。晚上要是到水邊兒去,那一帶水裡要是淹死過人,有時候就能看見有人在水邊走動,它要是知道你的名字,它還會喊你的名字,你往跟一去,它就會說,快看,快看,水裡有個啥,你要是往水裡一看,它就會繞到你身後把你推水裡。你要是看見淺水裡有條大魚,想跳水裡抓它,等你跳水裡就會發現水並沒有你看到的那麼淺,而且那魚也不見了,等你想上來的時候,它就會一把抓住你的腳脖子。”
    “它們害人是在找替身嗎?”我又問。
    “也不算是找替身。”奶奶說道:“它們在水裡沒伴兒,拉人跟它作伴兒呢,特別是淹死的小孩子,就喜歡拉小孩子下水跟它玩兒,那些淹死的大人,一般都是鬼魂生了怨氣,覺得自己死得冤,別人也得死,這才害人的……像抓這些水鬼,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直接把水鬼抓住,二是,找到他們的屍體,把屍體從水裡撈出來給他們做一場安魂的法事,再把屍體給埋了。”
    說著話,我跟奶奶回到了家,也再沒說話,各自睡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明軍他爸來找奶奶,明軍他爸說,明軍的燒退了,人也醒了過來,就是腳脖子上的手指頭印還沒退,奶奶告訴他,過幾天就會退了,放心吧,沒事兒了。
    吃過早飯,奶奶帶著我出門,我們祖孫倆可著我們家一片水坑來回轉悠,只要看見有人在坑邊釣魚、或者下水游泳,奶奶就拉著我過去勸人家離開,不過,大多數人都我奶奶不屑一顧,有些人還不客氣的說,這坑你們家的,你管俺們幹啥。
    聽著這話就叫人心裡難受,有時候,這就叫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不過,一旦遇上這種人,奶奶就會很耐心的給他們解釋,奶奶就會說,這片水裡不乾淨了,弄不好會出事兒,早點兒離開吧。那些不相信的人就會問,能出啥事兒,俺們都會游泳,俺們都這麼大的人還能把俺們淹死麼。
    奶奶沒辦法了就會告訴他們,這水裡有水鬼。
    奶奶不這麼說還好,一說有水鬼,只能引得那些人哈哈大笑,**裸的譏笑,說我奶奶有神經病,水鬼在哪兒呢,指給俺們看看,奶奶當然指不出來。
    像這種誤會,不是現在,過去也有過,早就不止一次了。到了我這個時候,更加的多,往往出力不落好兒,有時候還給人家誤會,比如說,纏著人家姑娘啦,半夜圍著人家房子轉悠啦,半夜到人家墳地刨墳啦,半夜在十字路口燒紙啦,等等等等吧,反正看著不是人幹的事兒我都幹過了。
    用我自己現在的話來說,現在的人,除了怕窮,還怕啥?
    跟著奶奶在水邊來回轉悠了一天,這天天氣也熱的要命,釣魚的不多,全都是在水裡游泳的,奶奶勸不住他們,只能提心吊膽的在坑邊兒守著。所幸呢,今天沒人出事兒,等傍晚水裡沒人了,奶奶長鬆了一口氣。
    不過,從我當時的內心來說,真希望那水鬼鑽出來拖進他們水裡幾個,看他們還敢不敢說我奶奶神經病。
    晚上,吃過晚飯以後,奶奶叫我早點兒睡,說是半夜再到坑邊去一趟。我心裡其實挺不情願的,不過,我知道,水鬼一天不抓住,奶奶一天都不會安心的。像我們這種人,一遇到這種事兒,就像犯了職業病似的,不把禍患除了寢食難安,不知道的還好,要是知道了,不把問題解決了,心裡就會一直舒服,你要是裝作視而不見、置之不理,萬一出了啥事兒,自己良心的就會譴責自己。
    睡到深夜,奶奶把我叫了起來,我迷迷糊糊朝屋裡的座鐘一看,剛好十二點整,又看看,挺精神的,她好像一夜都沒睡。
    書說簡短。奶奶背上她的隨身包袱,帶著我又出去門。
    外面黑漆漆、靜悄悄的,現在這個點兒,不睡覺的除了廠礦裡上夜班的,就是我們了,不過人家上夜班還能掙個工資,我們到底圖了啥?無名英雄?行善積德?到現在我都沒想通這個問題,雖然現在遇到這些事兒,我還是跟犯了職業病似的義無反顧的往前衝。無名英雄不好當,特別是我們這行,搞不好就成了調戲婦女的流氓、扒牆頭兒的小偷、挖墳掘墓的盜墓賊、十字路口燒紙的神經病,最可氣的就是兩年前在山西那一次,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等以後再說吧,都跑題了。
    出了家門,往坑邊兒去的路上,我問奶奶,“奶奶,這次能抓住水鬼嗎?咱昨天不會把它嚇驚了吧?”
    奶奶說道:“不會,嚇驚它的不是咱們,是那輛火車,這次你可別呆在鐵路坡上了,到坑北邊兒的堤上等著就成了。”
    “為啥呀?”我不解地問。
    奶奶看了我一眼,反問道:“昨天晚上那火車為啥早不叫晚不叫,非到了咱們這裡才叫呢?”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奶奶接著說道:“就因為你在鐵路邊兒上坐著呢,開火車的司機一定是看見你了,大半夜的鐵路坡上坐個孩子,那司機會咋想呢?”
    我眨了兩下眼睛,想了想說:“把我當成鬼了?”
    奶奶朝不遠處的鐵路坡看了看,說道:“差不多吧。”
    我那時候還是那種蒸汽式的黑火車頭,看著跟個黑煞神似的,又大又嚇人,而且那些開火車的司機都特別缺德,只要看見我們這些孩子在鐵路上玩,大老遠就鳴笛,那笛聲的叫特別犀利刺耳,有時候從火車側面某個部分還會往外放氣,估計是蒸汽機裡多餘的廢氣,火車司機看見有人在鐵路坡上,等接近了就會拉開放氣的閥門,一路走一路放,放出來的氣體很像霧水,裡面掛著無數水珠,等火車過去以後你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最噁心的是過票車,有時候票車過來以後也帶著水珠,那些水珠要是落到嘴邊,千萬別用舌頭去舔,都是鹹的,尿水。
    我們村裡還有一個人,被票車上落下來的女人用的玩意砸中了肩膀,當時並不知道,回家以後,家裡人一看,你肩膀上咋有血呢?脫了衣服一看,身上也沒受傷,後來那人仔細一想,原來是中大獎了,一度成為了我們村茶餘飯後的笑柄。
    說話間,跟著奶奶又到了昨天那地方,又是按照昨天的方法,擺上鏡子埋好蠟燭。
    這一次,我遠遠躲到了坑北邊的大堤上,雖然視線不太好,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再導致那可惡的會車瞎叫喚了。
    奶奶拉著木人在坑邊站著,我在坑北邊大堤上站著,就這麼等了大概能有一個多小時,水裡居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想過去找奶奶,又奶奶過去了給奶奶數落,坐堤邊又等上了。又等了能有大半個小時,奶奶把水裡的木人拉了上來,緊跟著收拾鏡子和蠟燭。
    我見狀趕忙跑了過去,問道:“奶奶,咋把東西都收了呢?”
    奶奶苦笑了一下,說道:“看來水鬼離開了這一片兒,再等下去也沒啥意思了。”
    “那咱是不是能回家睡覺了?”我這時候打心眼兒裡想回家睡覺,我一個十來歲小孩子可沒奶奶這麼高尚品操。
    “不回家,還不到回家的時候呢。”奶奶說道:“咱這一片兒,沒聽說誰家孩子在水裡出事兒的,這水鬼可能是打上游過來,西村南邊煤灰坑裡淹死過不少人,前兩年聽說還淹死了幾個孩子,這水鬼指不定就是打煤灰坑過來的。”
    我可不傻,一聽奶奶這話,我就知道她現在想帶我去煤灰坑,我雖然沒去過,不過我聽大人們說過那地方,離我們這裡可比西村離我們這裡遠多了。我忙問:“奶奶,你現在是不是想去煤灰坑看看呀?”
    奶奶點了下頭,把鏡子蠟燭放進包袱裡,包袱背到身上,說道:“走吧。”
    我一咧嘴,心裡暗自叫苦……
    正文結束,下面這張照片,是我父親跟王思河,右邊是我父親,咋一看跟上一張照片不太一樣,不過,兩張照片絕對是一個人,都是我父親,我父親長大以後就瘦了,不過過去那些人哪有胖的呢,仔細看兩張照片上我父親的左眼跟左邊眉毛,是一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