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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劫匪

  磊子放聲大笑,一臉的洋洋得意,突如其來的奇遇,讓他無比興奮。
  誰說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人家磊子不就遇上了嗎?
  這種千年難得的奇遇,比中五百萬都要難,沒想到都被磊子碰上了,這小子祖墳冒青煙了吧?
  「呀喝——」
  磊子抬手劈出一刀,刀鋒劃破空氣,發出凌厲的聲音。
  一道半弧狀的黑色刀氣飛旋而出,去勢甚快,唰地沒入了對面的牆壁。
  幾秒鐘之後,就聽轟然聲響,對面的那道牆壁轟然坍塌,碎石滾落一地。
  我們驚訝地張大嘴巴,真他娘的厲害呀!
  牆壁後面,老奎和他的幾個學徒,愣愣地站在一堆碎石上面,早就被嚇得目瞪口呆,就跟木頭人一樣,表情十分滑稽。
  磊子收起斬馬刀,沖老奎抱拳道:「哎呀,奎老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記你們還在屋子裡面了!這牆壁回頭我幫你補上吧?」
  「爺——」
  老奎徑直跪了下來,對著磊子不停地磕頭。
  老奎身後的那些學徒,也跟著跪了下來,全部把磊子當成了神仙。
  辰十八搖了搖頭:「真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麼想的,像我們這些勤修苦練十多二十年的人,居然還比不上這個傢伙?磊子真是好運氣啊,今兒個撿到寶了!」
  「是呀!」我擦了把臉上的汗水說:「好人有好報,老天爺也沒有虧待咱們!如果不是我們好心留下來,幫助奎老闆處理這口陰沉木棺材,就不會碰上白起的戰魂,白起的戰魂也就不會附體在磊子身上!所以呀,這一切都是命,都是上天注定的。老天爺要讓你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就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無法改變!」
  辰十八點點頭:「雖然你這番話有些宿命論,不過我表示同意你這個觀點!那你告訴我,你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呃……」我想了想,挺起胸膛,一臉正色地說:「我想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還不錯!」辰十八點點頭。
  「那你呢?」我問辰十八。
  辰十八嘿嘿一笑,衝我暗送一個秋波:「我想成為一個……女人!」
  「臥槽!」我趕緊推開辰十八,這個理想太他媽噁心了!
  目睹了剛才的一切,老奎和他的夥計們,完全把我們當成了神,當晚就做了一大桌豐盛的晚宴款待我們。
  棺材鋪的天井,幾乎已經被摧毀得不成樣子。
  我們坐在一堆廢墟上面,對酒當歌,把酒言歡,好不快活。
  我們各自的心情都是極好的,我和辰十八暗自慶幸避免了一場浩劫,磊子因為戰魂附體而興奮不已,對於老奎他們來說,最高興的,莫過於幫他們處理好了那口陰沉木棺材,他們好跟市委書記有個交代。
  磊子本來就很興奮,酒過三巡,那副臭不要臉的真面目又暴露出來。
  磊子拉著辰十八問:「十八哥,你說!你說那白起的戰魂,為什麼就看上我了呢?」
  「這個問題我哪知道,你去問老天爺唄!」辰十八喝了口酒。
  「我知道原因!」磊子一臉正經八百的樣子,成功引起了我們的好奇。
  我和辰十八異口同聲地問:「什麼原因?」
  「因為……」磊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因為我長得帥唄!」
  我和辰十八的臉上登時掉下三條黑線,去你娘的蛋蛋,這種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不要臉!真他娘的不要臉!
  看著磊子無恥的笑容,我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
  這個時候,辰十八放下酒杯,開口說話了:「實話講,你現在若是跟我比戰鬥力,也許我自愧不如!但是你偏偏要跟我比長相,你真是太天真了!呵呵噠!」
  我臉上的三條黑線,立馬變成了六條黑線,他媽的,居然還有更無恥的,我真想採訪一下辰十八的內心活動,他是如何有勇氣說出這種話的?
  可能是心情高興的緣故,到後來我們都有些喝飄了,居然手牽手跳起了舞。
  翌日醒來,回想起昨晚跳舞,跟辰十八牽了一晚上的手,我感覺倍兒噁心,用肥宅反覆搓洗了十多次,差點把手都搓破了皮。
  我們收拾妥當,跟老奎告別,準備去車站乘車到縣城。
  臨走的時候,老奎又給了我們一人一千塊,當做感謝費。
  離開大紅棺材鋪,我們去了車站,登上鄉村小客車,準備前往縣城。
  我們三人選了個後排的位置,那裡適合瞇瞌睡。
  這種鄉村小客車比較破舊,一次可以坐二十幾個人,那鐵皮車廂從頭到尾都在響個不停,在崎嶇的山村公路上顛簸,就像隨時都會散架似的。
  走到中途,路上有人攔車。
  客車停下,上來三個穿得花裡胡哨的小青年。
  這三個小青年就是我們所說的鄉村非主流,穿著自以為很潮流,但卻十分廉價的花格子襯衣,三個人的頭髮染成三種不同的顏色,一個是紅頭髮,一個是黃頭髮,還有一個更誇張,是綠頭髮。
  磊子一看就笑了:「呵呵,這他媽是上來一組紅綠燈呀!」
  我笑了笑,抱著臂膀看向窗外,這種鄉村非主流我見得多了,更有甚者,還會騎著摩托車,穿著破洞牛仔褲,叼著香煙屁股,從田埂上飛馳而過,引來一群村姑的臭罵聲。
  窗外的風景不錯,群山環繞,一切都呈現出比較原始的風貌。
  山裡有很多小山村,村裡的人要想去城裡,都會在路上攔車,哪怕超載,司機為了掙錢,也會讓他們上車。
  三個非主流剛剛上車,紅頭髮直接走向司機,綠頭髮走向售票員,黃頭髮閃身擋在車門口。
  不等車上的乘客反應過來,三個非主流各自從褲兜裡掏出一把彈簧刀。
  紅頭髮將彈簧刀架在司機的脖子上,凶狠地說道:「熄火!快!熄火!」
  司機無奈,只能熄火,拔掉車鑰匙。
  售票員尖叫道:「你們要做什麼?」
  綠頭髮舉著彈簧刀,刀尖指在女售票員的鼻子上,叫囂道:「你他媽是白癡吧?做什麼?看不出來嗎?搶劫!」
  「搶劫」兩個字一出口,車上的乘客立馬騷亂起來,只有我們三人坐在後面巋然不動。
  我伸了個懶腰,媽的,真是有趣,居然遇上攔路搶劫的了!
  這個時候,一名勇敢的乘客站了起來,義正言辭地說道:「我是鎮上中學的教導主任。你們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不在學校裡讀書上課,居然跑來搶劫?我告訴你們,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哎呀……」
  綠頭髮一刀就紮在了這個教導主任的胳膊上,登時就見了紅。
  綠頭發惡狠狠地說:「我他媽最討厭讀書,你再嘰嘰哇哇,信不信我扎死你?」
  不得不說,綠頭髮這一招「殺雞儆猴」很有效,車廂裡登時安靜下來,一片死寂。
  車上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二十多個乘客,竟然被三個社會小青年給唬住了,一個個噤若寒蟬,誰也不願意當那只出頭鳥。
  綠頭髮對這樣的震懾效果相當滿意,揮舞著彈簧刀,飛揚跋扈地說道:「所有人聽好了,統統把錢拿出來,捧在手上!我挨個挨個來收!我警告你們,別跟我耍花招,更別想玩心眼,把身上的錢都給掏乾淨了,如果我發現誰沒掏乾淨,還有所隱藏,我就扎死他,把屍體扔到山溝裡去,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我們三人大聲回答。
  車上的乘客循聲回望,都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我們,估計他們心裡都在想:「這三人是傻逼吧?」
  其他人都不敢開腔,我們居然還回答得這麼爽快,真是罕見。
  綠頭髮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比劃著彈簧刀來到我們面前:「不錯!你們三個表現得很好!那就請你們做個表率,把錢掏出來吧!」
  磊子第一個從兜裡掏出錢,有好幾千塊,看上去厚厚一沓。
  綠頭髮登時眼睛都亮了起來,舔著乾燥的嘴唇,興奮地說:「給我!快給我!」
  綠頭髮哪裡見過這麼多錢,以為今天碰上了大肥肉,伸手就來抓錢。
  「不給!」磊子迅速把錢收回兜裡。
  綠頭髮抓了個空,惱怒地看著磊子:「你說什麼?!」
  磊子嘻嘻笑道:「你是聾子嗎?我說不給!」
  磊子如此硬氣的回答,登時讓綠頭髮感覺下不了台。
  如果不能搞定磊子這個硬茬子,其他乘客又怎麼會老老實實交錢呢?
  綠頭髮氣急敗壞,一言不合,舉刀刺向磊子的胸口,嘴裡破口大罵:「老子扎死你!」
  磊子氣定神閒,唰地伸出兩根手指,不偏不倚,準確無語地夾住了那把彈簧刀。
  磊子卡卡扭了扭脖子:「今兒天氣好,爺爺陪你活動活動筋骨!」
  綠頭髮變了臉色,緊咬著牙關,面露凶狠之色,但是手中的刀子,卻始終刺不下去。
  磊子僅用兩根手指,就讓綠頭髮無可奈何。
  磊子那張臉,笑得甭提有多燦爛了,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成為一個高手,凌駕於他人之上的那種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