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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三章 復原能力

  我死了嗎?!
  我慢慢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還是濃濃的黑暗。
  該不會已經到陰曹地府了吧?
  耳畔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蕭九!你醒啦?!蕭九!聽得見我說話嗎?蕭九……」
  「紅衣?!」
  我甩了甩昏沉的腦袋,柳紅衣的聲音讓我從混沌狀態中逐漸清醒過來。
  我的喉嚨很乾,就像塞了一顆火球,說話的聲音都是啞的。
  「水……有水嗎?」我嘶啞著說,嘴唇乾裂得如同樹皮。
  柳紅衣伸手將我攙扶起來,拎起水壺,將水壺裡剩下的半壺水,全都灌入我的嘴裡。
  清水流過乾啞的喉嚨,那種火燒般的感覺終於好了許多。
  我咳嗽兩聲,緩過氣來,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驚奇地問:「我……沒有死嗎?」
  「沒有!」柳紅衣搖搖頭。
  我撓了撓腦袋,心中倍感困惑,我記得方芷渃手中的七星劍,可是一劍貫穿了我的胸口,我竟然沒有死嗎?!
  我有些不敢相信,連忙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只見胸口上抹了一點金瘡藥,但是卻找不到傷口,劍鋒起碼有半寸寬,胸口上卻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紅色傷痕。
  我詫異地拉著柳紅衣問:「你這用的是什麼藥?竟然這麼神奇?」
  柳紅衣搖了搖頭:「不是我的金瘡藥神奇,是你自身的體質神奇!我只是給你上了點藥而已,但是那道劍口,卻是你自己恢復的!」
  「自己恢復的?!」我驚得差點沒有跳起來。
  我怔怔地看著柳紅衣:「你是說……我的傷口……是自行癒合的?」
  「對!」柳紅衣點點頭:「怎麼?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我竟然擁有這樣神奇的體質?」我一臉的不可思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道劍口確實已經癒合了,只剩下一道淺淺的劍痕,就像被刀子輕輕劃了一刀,留下一個皮外傷。
  這一切都跟做夢似的,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我原本以為自己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也許死定了。
  但萬萬沒有想到,我不僅沒有死,就連傷口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復原了,身體裡面的再生功能竟然如此強大,這種感覺就像擁有了超能力,讓我既困惑又興奮。
  我激動地說:「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
  柳紅衣伸出兩根手指:「兩種可能,一種是得益於地陰人,地陰人的神奇之處就在於起死回生,而地陰人已經消融在你的身體裡面,所以你的體質擁有了超強的復原能力;還有一種可能,你……你的殭屍體質……」
  「我不是殭屍!」我對「殭屍」這個字眼非常敏感,一聽這話,蹭一下就站了起來。
  柳紅衣咬了咬嘴唇,抬頭看著我。
  我歎了口氣,連忙向柳紅衣道歉:「紅衣,對不起,我只是有些激動!」
  柳紅衣說:「蕭九,之前我只知道你是天下罕見的九陰體質,卻不知你……你的身體會發生異變?你實話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鬱悶地重新坐下,皺著眉頭道:「實話講,我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第一次異變發生在工地上,那時候我和庫俊威一起去處理事情,也就是因為那次的事情,師父死了,然後我也發生了異變!」
  柳紅衣摸著下巴道:「照你這麼說,你的師父都不知道你發生異變的事情?」
  我點點頭:「我曾問過庫俊威,他也沒有給出合理的解釋!我自己推測,會不會跟我所修煉的東西有關係?」
  「你修煉的是什麼?」柳紅衣問。
  「我修煉的東西名叫《祝由殘卷》,是我們趕屍一門的傳家寶典,師父把殘卷傳給了我,讓我好好研習!」我說。
  「那你見過……你的師父發生異變嗎?」柳紅衣問。
  「沒有!」我搖搖頭,在我的印象中,陳秀才一直都很正常。
  所以有時候我也在想,也許我的異變,並不是因為修煉《祝由殘卷》的緣故,為什麼陳秀才修煉了《祝由殘卷》,也沒有發生異變呢?
  對於我變成殭屍這個問題,我自己都解釋不清楚,柳紅衣自然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對了,我在這裡睡了多久?」我問柳紅衣。
  柳紅衣想了想:「可能兩三個時辰吧!」
  「那麼久?!」我揉了揉太陽穴,兩三個時辰也就是四到六個鐘頭,算一算時間,外面的世界已經是天亮了吧,我們竟然在極陰之地待了整整一宿。
  「啊,方鶴雲和芷渃他們呢?怎麼沒看見他們的身影?」我這才想起方鶴雲他們,環顧四周,除了滿地的白色屍骨,也不見他們的蹤影。
  「他們早就走了!」柳紅衣說。
  「走了?!」我微微一怔,以我對方鶴雲的瞭解,像方鶴雲這種心胸狹隘的小人,怎麼沒有趁機幹掉我呢?難道是因為……芷渃的關係?
  「是的,走了,因為芷渃姑娘護著你,所以方鶴雲沒法下手,非常生氣地走了!」柳紅衣說。
  說到這裡,柳紅衣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遞到我的手裡:「拿著!」
  「什麼東西?!」我奇怪地攤開掌心,只見掌心裡面是一塊精緻的青銅令牌,令牌正面用古纂刻著「天師道」三個字,背面刻著祥雲流蘇。令牌表面泛著淡淡的幽光,有些冰涼。
  柳紅衣說:「這是人家芷渃姑娘,送給你的定情信物呢!」
  定情信物?!
  我嚇了一跳,隨即說道:「紅衣,你可不要亂說,這是你撿的吧?」
  「什麼撿的?」柳紅衣正色道:「這塊令牌確實是芷渃姑娘給你的,她臨走的時候,把這東西遞給我,讓我轉交給你!」
  「送我塊令牌,這是什麼意思?」我滿臉困惑,舉起令牌左看右看。
  柳紅衣說:「剛才逗你呢,不是什麼定情信物,芷渃姑娘說了,感謝你對她的救命之恩,所以這塊天師令牌送給你,日後你倘若碰上什麼麻煩,只要亮出這塊令牌,天師道門人就會義無反顧來幫助你!」
  「真的假的?」我緩緩握緊手中的天師道令牌,這塊小小的令牌,背後是天下第一道,如果真碰上了什麼麻煩,我還可以搬救兵呢!
  我小心翼翼把天師令牌貼身收好,柳紅衣撇撇嘴道:「喲,現在厲害了,都跟天師道攀上關係了。日後有天師道這個大靠山在背後跟你撐腰,看誰還敢欺負你!」
  我笑了笑:「那你現在總該相信,我……我之前並不是淫。賊了吧?」
  想起之前我和方芷渃赤身相擁的畫面,我依然忍不住一陣臉紅心跳。
  「相信!芷渃姑娘親口說了!我若是不相信你,我也就不會留下來了!」柳紅衣說。
  我伸手攬著柳紅衣的肩膀,把牙齒磨得咯咯作響:「我可是殭屍丫,你不怕我嗎?為什麼不走?我若是發起狂來,說不定會把你咬死的!」
  柳紅衣看著我的眼睛:「就算有一天,你真的變成了殭屍,我相信,你也不會咬我!因為在我的眼中,你永遠都是蕭九!永遠都是那個屌絲九爺!」
  我把柳紅衣緊緊擁在懷中,良久不語。
  倘若有一天我真的變成殭屍,我想我也永遠都會記得柳紅衣。
  因為,她已在我的靈魂深處。
  我想起一件事情:「紅衣,關於地陰人的事情,我……很抱歉……」
  「幹嘛跟我道歉?」柳紅衣問。
  我說:「因為……之前我當誤吞地陰人的時候,我看見你……哭得很傷心……」
  柳紅衣歎了口氣:「一切都是天意,都是命中注定,這是你的命,你的機緣,不用跟我道歉!」
  「那個地陰人對你來說,真的非常重要嗎?」我問。
  柳紅衣點點頭:「非常重要!甚至超過了我的性命!」
  聽聞柳紅衣這樣一說,我心裡更加愧疚:「紅衣,要不然……你殺了我吧!」
  「我殺了你?神經病啊!」柳紅衣搖搖頭,還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看我是不是發燒了。
  我正色道:「方鶴雲說過,地陰人消融在我的胃裡,只要把我的胃挖出來燉湯,也等同於吃下了地陰人。所以,要不你殺了我,挖出我的胃帶走吧?」
  柳紅衣噗嗤一笑:「這麼變態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如果要挖,我也會挖你的……心!」
  柳紅衣伸出手指,輕輕在我的心臟位置畫了個圈圈。
  這一生,都只為你,畫地為牢!
  如果可以,我希望在牢裡,慢慢,慢慢地變老!
  「走吧!我可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我都快要凍僵了!」柳紅衣站起來,搓了搓小手,吁了一口寒氣。
  「哎,對了!」我猛地一拍腦門:「這裡……有出去的通道?」
  柳紅衣指了指頭頂上方巨大的窟窿,我詫異道:「他們是從洞口飛出去的?」
  柳紅衣從背後拎出一個包:「你當他們是超人啊?不是飛出去的,是爬出去的!這次我們還得謝謝那兩個盜墓賊,他們的背包裡面有很多攀爬工具,可以幫助我們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