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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六章 下流的誤會

  啊?!
  脫……脫衣服?!
  我雙手拽著衣領子,一臉羞澀地看著柳紅衣。
  「你個大男人,還害羞呢?」柳紅衣翻了翻白眼。
  「這裡……這麼多人……」我雙手撥弄著,羞答答地說。
  話音剛落,剛才圍著的一群工人頓時一哄而散。
  「現在可以脫了吧?」柳紅衣斜眼看著我。
  「討厭,不要著急嘛!」我慢慢解開衣扣。
  柳紅衣一把抓住我的外衣,猛地一扯,我就光著膀子出現在她的眼前。
  「磨磨唧唧的!別動!」柳紅衣細嫩的手指觸碰著我的肌膚,我冷不丁顫抖了一下。
  「怎麼?怕疼呀?忍著點!」柳紅衣以為我是傷口疼,其實我是因為從來沒有和異性這樣親密接觸過,所以緊張得發抖。
  很快,柳紅衣就替我縫好肩膀的傷口。
  我正準備穿上衣服,柳紅衣說:「急什麼?你胸口上不是還有一個傷口嗎?」
  我的胸口確實還有一處傷,被碎玻璃扎傷的,雖然沒有傷及到內臟,但是傷口看上去也瞞嚇人的,老大一條口子。
  柳紅衣這麼一說,我登時就覺得胸口隱隱作疼。
  柳紅衣把手放在我的胸口上,我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有點羞澀,有點衝動,還有些不知所措。
  「放鬆一點!你在緊張什麼?」柳紅衣重新取出針線:「你這傷口也需要縫針!」
  「啊?!」我怔了怔。
  「啊什麼啊,不縫針哪能癒合?」柳紅衣讓我躺下,方便她操作。
  我依言躺了下來,柳紅衣俯在我的身上,在我的胸口上縫針。
  也沒有任何的麻藥,但是我卻一點都不感覺到疼,我的腦子裡暈乎乎的,滿臉潮紅,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縫合完畢,柳紅衣趴在我的胸口上,張嘴去咬最後的線頭。
  這一幕簡直太令人刺激了,我微閉著眼睛,非常享受地用眼角的餘光瞄著柳紅衣。
  就在這時候,趙工頭從工棚外面走進來:「九爺……」
  趙工頭怔怔地看著我們,柳紅衣定住了,我也定住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二位的雅興,我先出去,待會兒再來!」趙工頭點頭哈腰,轉身就往工棚外面走去。
  「唉唉唉,趙工頭,你回來,你別誤會呀……」我急得大叫,我想趙工頭肯定是誤會了,剛才的那個動作也正巧有些「曖昧」,其實柳紅衣只是在給我縫針而已,但是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我倆乾柴烈火,正在工棚裡親熱呢!
  柳紅衣啪地咬斷線頭,從我身上爬起來:「我一個女人都還沒叫冤枉呢,你叫什麼叫?起來吧,穿上衣服,傷口已經縫好了,再上點消炎藥就可以了!」
  我包紮好傷口,從床上爬起來:「你……開個價吧!」
  「啥?!」柳紅衣微微一怔,眼睛裡掠過一抹寒光,一巴掌就向我招呼過來。
  我翻身狼狽地滾開,差點滾到地上:「你這是幹嘛?為什麼打我?」
  柳紅衣臉頰緋紅,跺著腳罵道:「蕭九,你當我是什麼人,居然讓我……讓我開價……啊呸!沒想到,你也是個下流胚子!」
  我滿臉不解地看著柳紅衣:「我去,你想成什麼啦?我是感謝你幫我對付趙高,又幫我縫合傷口,覺得你也應該拿點報酬,所以好心讓你開個價,你……你……你這腦子裡在想什麼呢?」
  「啊?!」柳紅衣怔了怔,隨即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原來是這樣!還不是怪你自己說話不過腦子,我還以為……還以為你把我當那種女人了呢!」
  「哪種女人?」我強忍著笑意,故意想要逗一逗女人。
  「哎呀,就是那種女人,你懂得!」柳紅衣羞澀地滿臉通紅。
  「你又不說清楚,我怎麼會懂呢?」我表面裝作很疑惑的樣子,心裡其實早就笑開了花。
  「你剛剛讓我開價,我以為,你把我當成那種,只要給錢,就能睡一覺的女人!」柳紅衣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不可聞。
  「你以為我讓你開價,是想睡你?哈哈哈!哈哈哈!」我再也忍不住,抱著肚子,笑得在床上打滾,這真是一個下流的誤會啊!
  我笑得越厲害,柳紅衣越是不好意思,柳紅衣伸手來堵我的嘴:「有這麼好笑嗎?不准笑!你不准笑……」
  柳紅衣向我撲過來,我順勢一滾,竟然在無意間把柳紅衣擁在懷裡,滾動一圈以後,我正好翻身壓在柳紅衣的身上,不偏不移,正好做出那種令人臉紅心跳的姿勢。
  工棚裡的空氣瞬間凝固了,我和柳紅衣兩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動彈。
  「九爺……」這個時候,趙工頭再一次走了進來,當他看見眼前的這一幕,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嚥回肚子裡,一臉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九爺,我以為……你們已經完事了!好吧,你們繼續……你們繼續……等戰鬥結束再叫我吧……」
  趙工頭趕緊捂著眼睛,慌慌張張退出工棚。
  「哎,趙工頭,你回來呀,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沖趙工頭招了招手,欲哭無淚,我想現在我和柳紅衣,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我倆之間的關係了。
  柳紅衣屈膝一頂,將我從她身上頂了下去,柳紅衣爬起來,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歎息著說:「你叫個屁呢!我的清白都毀在你手上了,現在我在他們的眼中,肯定是一個放。蕩的女人!」
  「也不能說放蕩,放浪形骸可能要文藝一點!」我說。
  「你還敢說呢!」柳紅衣抓起一個枕頭,直接丟了過來。
  我接住枕頭:「小姑奶奶,咱倆能不能別鬧了,消停會兒!我們要是再不出去的話,可能他們以為我倆在裡面大戰三百回合呢!」
  也許是跟柳紅衣有了一定的親密接觸,所以現在我的膽子也放大了,跟她什麼話都敢說。
  柳紅衣比劃了一個剪刀的手勢,冷冷笑道:「三百回合?呵呵呵!我讓你三個回合就死翹翹!」
  我冷不丁打了個哆嗦,雙腿不由自主地夾緊褲襠。
  我和柳紅衣一前一後走出工棚,趙工頭正背對著我們,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煙。
  「趙工!」我喊了一聲。
  趙工頭立馬站起來,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柳紅衣一眼,嘿嘿笑了笑,笑容中帶著別樣的深意。
  「事情不是你看見的那樣!」趙工頭的笑容讓我心裡發毛。
  「我知道!肯定不是我看見的那樣!」趙工頭點點頭,義正言辭地說。
  我吁了口氣,看來趙工頭是個明白人。
  豈料,只停頓了一秒鐘,趙工頭就笑嘻嘻地說:「事情的經過肯定比我看見的還要激烈!九爺真是好體魄,勞累了一整夜,又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能夠……厲害!你是我們男人的楷模!」
  「去去去,你再提這件事情我就殺了你!」我恐嚇道。
  趙工頭點點頭,嘴角含笑,強忍著閉上嘴巴。
  我咳嗽兩聲,正色道:「你剛找我做什麼?」
  「這是一萬二,給!」趙工頭遞給我一摞人民幣,外面包著一層報紙,看上去像一塊磚頭。
  我大大方方接過錢,跟他說了聲謝謝。
  趙工頭說:「我已經叫上安排酒菜去了,今天咱兩兄弟好好喝一盅!」
  「甚好!」我點點頭:「對了,網吧的門鎖昨晚被我撬壞了,趙高的屍體還在裡邊,你派兩個工人過去,守著網吧大門,確保不會有閒雜人等進出!」
  「我馬上去辦!」趙工頭說。
  「哦,還有,給我找點雞屎白,還有童子尿!」我吩咐道。
  「雞屎白?童子尿?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趙工頭奇怪地撓了撓腦袋。
  「小狗子不是還沒甦醒嗎?我給他施點法,你快去準備吧!」我揚了揚下巴。
  「好勒!」趙工頭應了一聲,匆匆忙忙離開。
  我拆開表面的報紙,露出一摞人民幣,從中抽出一沓,遞給柳紅衣:「紅衣姑娘,這是你的酬勞?」
  「怎麼?我還有酬勞?」柳紅衣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你昨晚幫我對付趙高,險些丟了小命,今早又幫我處理傷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這是我的酬金,我分點給你吧,你也甭跟我客氣,拿著就好,要不然我這心裡邊……不踏實!」我這人很大方,我認為別人幫了我,我就應該償還人家,雖然有時候談錢庸俗了一點,但這無疑是一種最好的感謝方式。
  柳紅衣笑著說道:「如果我不接呢,好像又有點拂你的面子!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收下吧,正好今天過冬還沒新衣服穿呢,謝謝啊!」
  「不客氣!如果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我誠懇地說。
  「得了吧!」柳紅衣推開我的手:「少年不知錢珍貴,老來想錢空流淚,這錢都是你用命換回來的,好好留著,出手這麼大方,真是傻耿直!」
  我呵呵笑了笑,想起柳紅衣剛剛說的這句話,「少年不知錢珍貴,老來想錢空流淚!」,這句話的原話好像不是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