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功德大道

　　那老者回頭看了看我說道：「呵呵，小伙子，你還年輕，很多事情不懂，關於功德的或許很多人都不明白，功德不會隨著人的轉世投胎而減少，唯一減少功德的途徑就是用來抵消業障。當然了，功德也確實是衡量一個人下世輪迴的重要參照。這人活一世，短短數十載，普通人能積累下來的功德對大道的完善也僅僅只是杯水車薪。有的人做一世惡，輪迴道路不通暢為盜為賊，便愈發的墮落作惡，幾世下來淪為的牲畜。而有的人行一世善，輪迴道路寬闊無邊，下世就有更多的資源去做更大的功德，如此十幾世幾十世的循環，是為天道輪迴的前奏。」
　　「何為天道輪迴？不會是得道成仙吧？難道這個得道成仙的道就是您說的大道？」我緊接著問了出來，這些東西我都沒有接觸過，聽這老者一番話，我突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老者只是笑了笑，並且高深莫測的說道：「個中道理不可說，只能等你自己去體會。」
　　我噢了一聲，謝過老者答疑解惑，開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世界裡面。
　　老者的話對我有些觸動，鬼神鬼神，有鬼會不會也有神？那城隍廟中極樂世界的那扇門？寺廟裡面的佛像菩薩？道觀裡的道家神仙？這些是不是就真的存在？
　　說來也慚愧，我身為一個道家人，居然對道家的神仙產生了懷疑，依稀記得曾經跟著師父學道的時候，問過師父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神仙，而師父的回答和這個老者有些雷同，他說：「神仙對普通人來說只是一個概念，對我們道家人來說是一種信仰，而對地府裡面那些當差的人來說是一種理想，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至於到底有沒有神仙？我只能說我沒見過。你覺得有那就有，你覺得沒有那便沒有。」
　　師父說的很隱晦，前面說地府當差的把神仙當理想，後面又說他只能說他沒有見過，然後又說我覺得有就有，我覺得沒有就沒有。當時這個問題就這麼不了了之，現在聽這老者一席話，讓我開始覺得這神仙似乎是存在的。
　　只不過老者的話也讓我明白，即使有神仙，也不是我現在能夠窺探一二的。十幾世，幾十世的功德積累，談何容易？很多人上世積德下世作惡，功過一抵，多少世都不能得道。
　　「呵呵，我這個人沒什麼出息，對仙位什麼的也不感興趣，這次有幸從金門進入，就是想謀得一份陰間的差事。」沉寂了一兩分鐘之後，中年陰魂再次說道。
　　「呵呵。」左右兩個老者只是各自笑了笑，並不說話。
　　靜等了十來分鐘，黑鎧陰差又點了五個人進去，這些人中依舊沒有我，這個似乎也是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的，這樣下去的話我估計還要等上四五十分鐘。
　　百般無聊之下，我又開始嘗試著念聚陰咒，這裡的陰氣很純淨也很濃郁，如果能在這裡聚一次陰的話，那必然會比惡狗嶺前面那條大道上聚陰效果要好很多。
　　我特意找了一個沒有陰魂的角落坐了下去，心中開始默念著聚陰咒。周圍的陰氣以幾乎感覺不到的動靜在慢慢聚攏，這裡的規則好像要比黃泉路和惡狗嶺那邊要高很多很多。
　　我一遍聚陰咒念完後幾乎只能感到平穩呼吸般的陰氣緩緩劃過我的魂體，不過雖然動靜很少，但是我很明顯的能感覺到這裡一遍聚陰咒的效果要強於黃泉路的兩遍以上。
　　而且魂體接受陰氣變得更加的流暢，這陰間每個地方的規則都不一樣，就好像人學步一樣，適應了黃泉路上的陰氣規則就相當於學會了爬，適應了餓鬼嶺那邊的陰氣規則就相當於學會了走，如果適應了這金門裡面的規則，那就算是會跑了。
　　我心裡頓時開心了起來，如果我能在這裡面聚陰完成一次，那實力得有多強？怪不得那些陰差一個個牛逼哄哄的，原來是有這麼純正濃郁的陰氣環境來給他們來穩固魂體。
　　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一直到念到二十遍的時候，終於被黑鎧陰差點到了我，從他的表情上來看，他似乎知道我在幹什麼，不過他沒有提，也沒有怪罪於我，這讓我心中大定，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這裡這麼純淨的陰氣。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在這裡聚完一次陰。
　　這次黑鎧陰差依舊點了五個陰魂，進入弄堂之後，我才發現這裡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這外面看起來極其普通的弄堂裡面的空間卻很大，五個獨立的鍍金房間一字排開，這些房間都有近百平米大，門全部敞開著，裡面的情形卻看不清楚。
　　「你，第一間，你，第二間，你第三……」黑鎧陰差看著手中的竹簡說道。
　　我們各自點頭，走進了陰差指派的房間。
　　進去之後，裡面的環境突然明朗了，同樣空曠的空間，門正對的七八米處有一張黃金案台，案台後面坐著一個紅臉判官。
　　他見我進來之後隨口說道：「過來說話，」並且抬手一揮，身後的門自動關閉起來。
　　「是」我恭敬的說著，並且朝著他走了過去。
　　「坐吧。」紅臉判官又是抬手一揮，我身後突然多處了一張陰氣凝聚成的「椅子」，那把「椅子」看上去就是一團黑煙，就那麼漂浮在我身後。
　　「謝謝判官大人。」我只是稍微看了一眼那不是凳子的凳子，然後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那團黑煙在我做下去之後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不但承受住了我的魂體，而且我還感覺到有絲絲黑煙侵入我的昏頭。
　　我皺了皺眉頭，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人一直在摸我的屁股一般，我看著已經閉上了眼睛的紅臉判官，也不敢出聲。
　　片刻之後，紅臉判官睜開了眼睛，他笑呵呵的說道：「你生前的福報業障我已經瞭然於胸，下面我要宣讀一下陰間對你的安排。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打斷我。」
　　「請判官大人明示。」我魂體一挺，端端正正的準備聽判。
　　紅臉判官笑著看了我一眼說道：「首先，恭喜你完成了地府給你的任務，除掉了陽間幾個惡道，為維護陽間的秩序做出了一部分貢獻，這些功德讓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可以讓你擁有一條寬闊的人道輪迴路，下輩子你會投胎在一個陽間具有一定影響力的家庭，你的一生會順風順水，衣食無憂。你可以選擇行善積德懲奸除惡來累積功德或者平平淡淡的安度一生。聽明白了嗎？」
　　我點點頭說道：「明白，請問我第二個選擇是什麼？」
　　紅臉判官嗯了一聲繼續說道：「第二個選擇很簡單，根據你魂體的特性和依舊保留的善良本性，你可以選擇不去輪迴而直接在陰間擔任一個職務，如果你要選第二條，我會上報上去，半年之類，地府會給你安排一個職務。」
　　「地府擔任職務？是不是可以遊走陰陽界的勾魂陰差？」我脫口問出。
　　紅臉判官搖了搖頭說道：「這個要看上頭的安排，陰間能空出來的職務少，所以要等半年，至於具體職務，有可能是地府維護秩序的陰差，也有可能是去陽間的勾魂陰差，或者那些地獄裡面的獄官，這些職務都有可能。」
　　「判官大人，請問我可不可以半年之後再做選擇？」我繼續問道。
　　紅臉判官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要選第二條，必須馬上做出選擇，否則的話算你棄權，只能選擇輪迴投胎，因為你功德較多，所以你需要守的陰壽比一般的陰魂短很多，只有短短三年時間，只要你在鬼界堡裡面待滿三年就可以轉世投胎從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