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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歷練(比賽)

    中午匆匆吃完飯,毛師兄聯繫了一輛小巴車,準備前往桂連平。因為離了新華鎮就再也不能補充任何物資了,所以我們在新華鎮又大肆的採購了一番,大部分都是吃的喝的。至於那些和靈界朋友打交道用的東西,我們早就準備充足了,這種東西,還是自己帶來的順手些,現買的有些不是很靠譜。
    肖爺虎背熊腰的,又是村裡長大的孩子,所以他不但背了一部分公用的飲食資源,還幫王小潞拿了很多東西,我不知道該說他紳士呢還是別有用心,不過很容易看的出來,他和張傳正在明爭暗鬥,尤其是在幫助王小潞的事情上,從來都不會客氣。
    小巴車的司機很善聊,他得知我們要去鮑家山的時候,驚訝的勸我們改道,他說即使是專業的探險隊也都對那個地方避之不及,像我們這樣的業餘的驢友還是不要去的好。我們問他為什麼,他的回答是:「那個地方鬧鬼啊,鬧得可凶了,晚上的時候根本就沒人敢在哪裡駐留。上次有兩個迷路了誤入鮑家山,聽說是被幾百個惡鬼圍了,最後都變成瘋子,見人就喊有鬼!」
    大家都呵呵一笑不以為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還真的去對了地方,不過這些山野民間的說法,可信度並不高,有個百分之三十就不錯了。傳言總是越傳越神,最後傳的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一路上小巴車司機都在勸阻,說如果我們不去的話他可以把我們拉回新華鎮,而且還不加價,似乎想做件好事保住我們幾個。我們謝過了他的好意,還告訴他我們不進山,只是在外圍遊玩一番就回去,並且留了一個他的電話,說等返程的時候再麻煩他來接一趟。他歎了口氣說道:「好吧,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別人勸不住的。」
    我心裡不禁感歎,如果他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是**埫的話,估計就要報警了。
    山路總是不好走,一路顛簸,到達桂連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桂連平已經是路的盡頭了,那邊稀稀拉拉的只有幾戶人家,而且都相隔甚遠,我們這麼多人,也不好找農家留宿。和一家農戶商量好,兩百元的價格吃了一頓下午飯,那頓飯很實惠,有兩隻土雞,兩條草魚,還有各種各樣的新鮮蔬菜,他們還只要一百五,最後還是我們心裡過意不去,強行加了五十塊給那個農戶。
    吃過飯之後已經是月上樹梢了,對於我們來說,走夜路並出了看不清楚那麼多之外,其他並沒有什麼阻撓,我們一邊走一邊商量著走到子時就不再往前走了,其實從桂連平到鮑家山路途並不遠,直線距離只有十來公里左右,但是是山路,又是夜路所以走起來的速度很慢,走到子時的時候,周圍已經荒無人煙了,其實我們也就翻過了三座山。大概只走完了一半的路程。
    除了趕屍的周宏之外,我們每人帶了兩個手電,一個是強光的一個是太陽能的。而且走夜路的時候八個人只用三個電筒,在照明上我們特別省,因為接下來的路途不知道還要走多遠。走到十一點多的時候,我們開始停下腳步,尋找能夠扎帳篷的地方。
    山中沒有路,也沒有方向,但是我們可以靠羅盤的指示和月亮的方位來判斷。幹這一行的對方位是極其敏感的,尤其是周宏,工作全部在夜間進行。判斷方位方向極為準確,他只是抬頭看看天相就知道我們該往那個方向走,甚至還能說出明天的天氣情況,幾點到幾點有風,幾點到幾點會有毛毛小雨。簡直就是一個超准的天氣預報和指南針。
    我們紮營的地方是一個稍微有點傾斜角度的小山坡,在山上很難找到大塊的平地,我們又都很累,沒有心思再去尋找其它更加合適的地點。毛瑞梁對於團隊的協同合作能力確實不錯,估計平時也沒少出去徒步旅遊。在他的分工下,我們很快的就把各自的帳篷搭建好了,和普通的驢友紮營不一樣的是,我們的帳篷擺設方位是按照七星陣的位置來擺設的,多出的一個人湊到天樞位來加固陣頭。而且每個人的帳篷外面,都掛著一件自己的法器。
    其實這麼做的必要性並不是太大,但是謹慎點總是好的。當天晚上的宵夜很簡單,燒了一鍋水,鍋還是周宏帶過來的,他們走屍的時候都會準備這些東西。我們一人泡了一塊方便麵,是那種壓縮過後的,因為這種麵條不佔地方,可以大量的帶。
    四五個小時的悶頭趕路,大家早就精疲力盡了。稍稍的吃了點東西之後,都各自鑽進了帳篷。
    周宏說這個地方丑時過後會有大風起,持續半個時辰左右,還叫我們大家不要隨意出來。果不其然,剛剛三點多的時候,外面呼呼的風聲就把我吵醒了,我不是一個睡眠特別深的人,風刮起地上的枯樹枝打在帳篷上辟啪亂響。搞得我睡得很不安穩,不過周宏也說了,一個小時就會停,我就睜著眼睛等著風停。
    我的右邊就是肖爺,他在這種環境下的呼嚕聲居然還能震天響,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睡眠質量。帳篷最中間的天權位,是王小潞的帳篷,在那裡有一盞安全燈掛在她的帳篷上,因為這個位置在山坡,到了後半夜如果沒有安全燈的話,那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風聲刮得我實難入睡,而且似乎周圍似乎還有一些別的動靜,我從地上坐了起來,透過帳篷薄布,我居然看到有個影子在王小潞帳篷的方向閃過。我心裡疑惑,這誰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外面瞎跑什麼?
    出於職業習慣,我拿出了羅盤和一個迷你手電,開始觀測起來,如果不是鬼魂之類的就不去管了,或許有人尿急,出去解決去了。可是當我看到羅盤給出的反應的時候,心裡卻突然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羅盤的反應告訴我,那個影子確實是人,但是在那個影子的反方向很不平靜,似乎有好幾個遊魂在那邊,而且還在慢慢的靠近王小潞的帳篷。也就是說,影子在我的左邊,那幾個遊魂在我的右邊。
    山間有遊魂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就算它們正在朝我們的方向走過來,這也很正常,因為它們需要趕路,也許我們的位置是它們的必經之路也說不定,當時紮營的時候我就建議過還是不要在陰面紮營了,可能會阻了遊魂的道路,可是要去到陽面還需要翻到山的另一面,而大家似乎都有點走不動了。
    我一直用羅盤觀測著這幾個遊魂的動態,它們走到呼嚕震天響的肖爺帳篷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快速的越過了我的帳篷來到了王小潞的帳篷前,又是稍微的停頓了一下又動了兩步,就當我以為它們要走遠了的時候,卻看到它們又折返會了王小潞的帳篷前,並且不動了。
    我心裡疑惑,不知道這幾個遊魂是要幹嘛,如果是趕路的,不應該在此耽誤才是。為了搞清楚它們在幹嘛。我從包裡拿出小瓶牛眼淚開了眼,慢慢的把帳篷拉開了一條縫隙,把眼睛湊到縫隙口朝著王小潞的帳篷看去。
    這一看,讓我徹底的明白了這幾個靈神並不是什麼趕路的遊魂,因為他們的穿著是不是現代的服飾,而是晚清時期那些寬大的麻布褂衫。穿著這樣服飾的靈神,一般都不是在趕路,沒有什麼陰路需要趕近百年的。
    它們圍在王小潞的帳篷前躊躇著,也沒有轉圈,就是一搖一擺的面對著王小潞的帳篷。手微微往帳篷上伸過,可是一碰到帳篷就立刻把手縮了回來,片刻之後又開始往帳篷上伸。
    王小潞的帳篷上掛著一塊如意,不是玉如意而是一塊木刻的如意,這是她帶過來的法器,正是有了這個東西,那幾個靈神才碰不得那個帳篷。
    本來想不管不顧,等到天亮了,這幾個遊魂就會走了,可是突然想起這次歷練的目的,不就是來送走山中亡魂的麼?既然如此,我就不能坐視不理。這些遊蕩在山間的靈神,多半是找不到去陰間的路,如果我能送它們一程,或許就能讓它找到自己的輪迴路。
    想到這裡,我轉身抓起布包,從裡面抓出幾張定魂用的符紙和一些香灰硃砂。並且拿了幾塊木刻的附物出來,準備出去收幾個魂,等到風停了再擺陣送走。那邊的靈神大約有四五個。從羅盤的反應上看來,都只是一些普通的靈神,所以收起來應該難度不大,如果實在搞不定,我再叫他們起來幫忙。
    可是就在我準備拉開帳篷拉鏈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各種咒語聲,我心中一動,趕緊拉開了拉鏈鑽了出來。
    一出帳篷之後,外面的情形已經大變了,那幾個靈神已經不見了。毛瑞梁,張傳正,劉志強都站在了王小潞的帳篷邊,而且王小潞本人也已經出來了。他們的手上拿著各式各樣的收魂法器。毛瑞梁手上拿著一塊一尺多長的黑色木質令牌,劉志強手上也是一塊令牌,不過顏色稍微淺了一些。張傳正左手拿著一把金錢劍,右手抓著一塊朝簡。王小潞只是把她掛在帳篷外面的木如意拿在了手上,疑惑的看著另外三個人。
    我朝著他們走了過去,眼神疑惑的問道:「毛師兄,發生了什麼事?」
    毛瑞梁呵呵一笑,揚了揚手中的木質令牌說道:「剛才有幾個無路鬼經過,被我們收了,等下風停了給他們超度一下。」
    「你來晚了,恰靈派的劉大爺,這點警惕性怎麼做這一行?」張傳正也揚了揚手中的朝簡,「我抓了兩個,和毛師兄一樣。」語氣中充滿著自豪,他好像潛移默化的把超度靈魂的數量變成了這次歷練的成績。
    「這樣吧,為了這次歷練不這麼無趣,我們定個比賽規矩如何?」毛瑞梁接話說道。
    「什麼規矩?」茅山的蒙標從一個帳篷後走了出來,臉色平靜的說道。而且話中帶著一些不爽,似乎為剛才的幾個靈神被收可是卻沒有他的參與而有些不開心。
    聽到外面有人說話,周宏也從帳篷裡面鑽了出來,笑嘻嘻的說道:「各位師兄師妹聊的很歡樂啊。」
    七個人全部出來了,只剩下肖爺還在帳篷裡面打著呼嚕。我歎了口氣,既然要定師妹比賽規矩,那就把那頭豬叫起來一起商量一下吧。
    我走到肖爺的帳篷面前使勁拍了拍肖爺的帳篷,並且大聲的說道:「肖XX,潘師傅准你談戀愛啦!」
    我話一喊出,肖爺的呼嚕聲馬上停止了,並且手忙腳亂的拉開了帳篷伸出個頭來說道:「臥槽,大劉哥,你說的是真的?」
    (今天事多,晚上半夜還要出去,先更一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