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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話:奇案(八)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心裡琢磨到底是誰會給王坤出這麼陰損的招,這種人肯定懂些玄學術法,可是又不是很清楚因果報應。其實這種人很可憐,自己在無意中給自己惹了很大的麻煩卻渾然不知,等到報應真的來了之後,才會追悔莫及。
    想到這裡,我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了一個人,就是前段時間接觸到的那個王大師,陳師父的那個徒弟,不過現在陳師父已經退行了,應該再也不會和他有什麼道法上的交流。其實我猜測那個王大師現在應該挺慘的,陳師父不觸及這行了,自然也不會去保他。沒有陳師父的庇護,他的報應會來的很快。
    為了證實心中所想,我給王大師打了個電話過去,一來呢是問問他的近況,二來呢是碰碰運氣,看他認不認識王坤。畢竟都是社會上的混子,還真的有可能有過交集。而且幾個月前,陳師父還沒有退行,說不定還真的能夠把這些陰損的法門告訴王大師,王大師再拿去忽悠人。因為在廣州的幾個老師父,只有陳師父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電話響了很久,王大師才接聽起來,對了,這個王大師本名叫王鵬,我就直接寫王鵬好了。
    王鵬接起電話的時候聲音很小,好像很痛苦一樣。聽起來中氣很不足,顯然是身子太虛。
    我說:「王大師,最近過的不怎麼樣吧?」
    這聲問候讓他沉默了許久,我也沒有掛斷電話,一直等著他的回復。
    沉默過後,他才緩緩說道:「劉哥,你能不能幫幫我?」
    「沒人能幫你,自己種下的因當然要自己去承擔這個果,我問你件事,你要願意回答呢就回答,不願意回答就算了。」我說道。
    王鵬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你問吧劉哥,我一定知無不言。」
    我嗯了一聲,然後問道:「你認識王坤嗎?」
    「王坤?劉哥你說的是哪個王坤,我認識好幾個王坤。」王鵬緩緩的說道,語氣中帶點停頓,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我直接說道:「就是因為掐死一個女人被抓了的那個。」
    他們混子應該也有自己的圈子,這些圈子裡出點什麼事情,應該大家都能知道,活活的掐死一個人然後被抓了,在他們圈子裡面應該算是爆炸性的新聞了。
    「咳咳咳,我認識那個人,他也算活該,好好的日子不過,要去殺人,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咳咳...咳.」王鵬說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而且聽起來很嚴重,我知道如果要和他多聊應該是沒什麼可能了,我唉了一聲,問他是不是在家。
    他說在家,我調轉車頭,朝著他家開去,並且告訴他我去看看他,當面聊聊。
    其實我決定去他家,是因為我怕他碰到了什麼報復他的靈神,如果有的話,我在向他打聽王坤消息的時候就順便幫他一下。雖然他是罪有應得,但是在我看來,為了懲罰他讓一個靈神不能下去輪迴也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
    來到王鵬家樓下的時候,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給我開的門,他家裡那個室友已經搬走了。這個女孩說自己是王鵬的女朋友,現在王鵬得了一種怪病,又沒有錢去大醫院看,小醫院看了很多家都看不好。這個女孩看起來很天真,說實話,我覺得王鵬配她,有點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意思。
    看到王鵬的時候,他趟在床上,臉上長滿了紅疹子,手上有很多一塊一塊的紅色的斑,身體看上去很虛弱,他無力的靠在床頭。他的這種症狀不像是被陰魂纏身什麼的,甚至和陰魂沒有任何關係,這純粹的就是一種病,一種我無可奈可的病。這種病會纏上他,當然和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脫不了干係。
    王鵬見我進門,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我說:「行了行了,躺著吧,說句老實話,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幫不了你什麼,而且我來的主要目的是向你打聽王坤這個的人的,還是那句話,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也不強迫。」
    王鵬點了點頭,示意我可以問。
    我開門見山的正色說道:「王坤他把他父親的骸骨釘在牆上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叫他這麼幹的?」
    王鵬聽完我的問題,眼睛微微的長大了一些,最後他瞪著眼說道:「那個老頭子是不是跑了?」
    「果然是你,你這個病啊,就是活該。才得沒幾天吧?」我譏諷的說著,老王頭的魂剛被解困之後,這個王鵬可能是受到了老王頭陰氣的反噬,那幾張困魂符應該是出自王鵬之手,因為看上去確實是困魂用的,可是從手法上來說,像是一個新手符師畫的,和王鵬的情況基本上吻合。
    從王鵬的回答來看,他並不知道身上的病是因為被老王頭的反噬造成的。用這種陰損的辦法來困魂,一般沒有點道行的人很難不被反噬。
    「是,是我,劉哥,當時我很缺錢,我這個病是不是和那件事有關?」王鵬的眼神裡面充滿著無限的後悔。
    在我的之前的判斷中,和羅警官一樣,早就把教王坤那個陰損法子的人和後面去撕掉牆上符咒的那個人當成了同一個人,可是現在我卻不再這麼認為了,因為王鵬跟本就不知道符被人撕掉這麼一回事,他不但不知道,甚至還會擔心那些符被撕掉。即使他自己也不知道老王頭一旦脫困之後就會反噬到他。
    所以說王鵬不是那個撕掉王坤家裡那些符的人。
    我點點頭,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先幫羅警官問了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王坤還有沒有什麼販毒的同夥?」
    「他還賣毒品嗎?我和他也還算熟悉,我怎麼不知道。」王鵬疑惑的問道。
    我恍然大悟,難怪羅警官他們找的這麼費勁,看來這個王坤和他的同夥們賣毒品真的是保密到一定程度了。
    「那你平時和他的接觸多不多,對於這個人你瞭解有多少?」我繼續問著。
    王鵬微微了點頭,緩緩的說道:「其實說多也不多,就偶爾交換一下道上的和一些女人的信息,平時沒事的時候喝喝酒唱唱歌,他這個人有錢,對道上的弟兄也不小氣,經常三更半夜的找人約人一起吃吃喝喝,所以道上的兄弟都喜歡喝他打交道,因為不用自己花錢。只不過......」
    王鵬說道這裡,又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旁邊那個女孩趕緊端著碗熬製好的中藥送到他面前,他只是橫眼看了一眼那個女孩,並沒有接過那碗中藥,而且眼神之中還充滿了厭惡,不知道他是厭惡那碗中藥還是厭惡那個女孩。
    不過不管是哪種,這都不關我的事,我繼續問道:「只不過什麼?」
    王鵬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在我給他那個陰損的方法之前,他就有些神神叨叨的,好像還有些心理上面的問題,我給他這個方法也是為了江湖義氣,當時我師父說這個方法對我不好,但是為了哥們義氣,還有當時我確實缺錢,所以我就告訴了他這個方法,沒想到的是這個方法居然這麼危險,把我弄成了這個鬼樣子。咳咳咳......」他說的師父就是陳師傅。
    「敢做就要敢當,既然來了你只能受著,你好好休息吧,你這個病要不了你的命,但是可以讓你遭很久的罪,我先走了。」轉身的時候看到那個默默的站在床邊的女孩,我又對王鵬說:「對於對你好的人,你應該感恩,以後別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人啊,一定要懂得感恩,也要有顆善心,這樣你的病才能好的快些。」
    王鵬微微的點了點頭,並且對我說了聲謝謝。
    我轉身往外面走,那個女孩送我到樓下的大門口。並且輕聲和我說了聲謝謝,我看了看她,笑著說了一句:「如果你沒有虧欠他什麼,就沒必要守著伺候他,不值得。」
    她只是微微的點都點頭,轉身就往樓上走去。我不以為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觀和選擇,即使我不理解,我也不能去強加干預。
    剛拉開車門的時候,電話就想了起來,是羅警官打來的。他直接了當的說:「我得到消息,給王坤出那種鬼主意的人很有可能是一個叫王鵬的混混。但是還沒有得到證實,聽說這個人有一個道士師父,而且心術很不正,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我現在正往他家開呢,準備去查證一下。」
    我呵呵的說道:「羅哥,別來了,我剛從這小子家裡出來他已經承認那個鬼主意是他出的,可是撕掉符的卻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啊?你已經出來了啊?那你有沒有教訓那孫子?」羅警官憤憤不平的說道。
    「他現在已經染上了一種怪病,老天在懲罰他呢,他現在可以說是生不如死。我也沒想到那個小房間的陣法被破壞之後會對他造成這麼嚴重的反噬。」我開著車出了王鵬住的那個地方往家裡趕去。
    羅警官哈哈一笑說道:「這樣也好,活該,那我就不過去了。可是是誰撕掉了王坤家的那些符呢?」
    我說:「不知道,你明天找小區的登記信息和監控排查一下,或許會有些發現,就這樣吧,羅哥。」
    「嗯,有消息了給你電話。」羅警官掛掉了電話,我專心的開著車,不斷的打著哈欠。
    ......
    第三天,羅警官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經過走訪和排查,鎖定了三個人,經過調查,這幾個人和王坤都熟悉,可是奇怪的是,他們都沒有案底,也而不是什麼社會混混,都有正經的工作。」
    「這些人被你帶到局子裡了?」我問道。
    羅警官說:「這倒沒有,我們也沒有這個權利,我們是一個一個去找的,找到了兩個,還有一個最近出差了,沒有在廣州。聽說下午再回來,如果你沒有什麼事的話和我一起去看看,其他兩個都沒什麼問題,說不定有問題的就是這個人。」
    「哦?行,那我和你去看看,正好我下午也沒事。就和你去看看,我到哪裡去找你?」我說道。
    羅警官說:「因為他出差的時候沒有帶手機,所以我沒有直接聯繫他,我是聯繫的他單位,他單位說他下午出差回來會回一趟公司,我們就在他們公司等他吧。我等下把地址發給你,你下午三點過去就行。對了,他單位的領導還說另外有個人也在找他,並且已經在公司等他了。」
    我問道:「誰?」
    「不知道.下午見.」羅警官掛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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