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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話:遷墳(二十二)

    我點了點頭說道:「背熟了,您起頭?」
    潘師傅說:「嗯,聲音不用太大,要不然會很累,就和平時念超度咒差不多速度就好了,明白了嗎?等下你先心裡默念,和我的速度合上了再念出聲來。要記住,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要中斷咒語。至少要把完整的一遍念完。」
    「好。」我點頭回答道。
    潘師傅四周看了看說道:「那行,我們開始吧。吾奉......」
    心裡跟著潘師傅默唸咒語,等到完全適應了他的節奏之後我也開始輕聲跟著潘師傅一起合念了起來,才剛開始念的時候,小石洞外面貼在石壁上的符紙又唰唰唰的響了起來,很明顯,如潘師傅所料,這老前輩子時一到就按耐不住的衝過來了。
    只不過外面的防禦做的太好,它只能在外面怨恨的盯著我們,不斷的用魂體衝擊著石壁上的符紙。
    看到這裡,也許大家會有一個疑問,為什麼符紙是貼在牆壁上的,而且小石洞的洞口是敞開的,為什麼老前輩的魂體直接衝進來,而是不斷的去撞擊石壁上的符紙。這其實很簡單,符紙擺的防禦陣可以按照特定的方位來形成一道無形的防禦牆。說的通俗一點,就好比我們在電影裡面看到的那種防禦的激光陣一樣,激光發射頭都是安裝在兩邊的牆上,靠著激光就可以形成一道道屏障。
    潘師傅在石壁上打的符咒就是這個道理,放置的方位,符咒本身的威力,在加上咒語的加持,也是可以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的,所以即使小石洞是敞開的,它也進不來,要想進來首先要破壞掉兩邊的那些符紙。而符紙天生就是鬼魂的剋星,所以它要壞掉符紙並不容易,何況我和潘師傅還在裡面不斷的唸咒加持?
    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艱難,那老前輩雖然沒有放棄,但是一切對它來說,都是徒勞的,而且越到後面它的陰氣就被消耗的越多。雖然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模樣也越來越恐怖,但是到了後面,那些表面上的東西已經漸漸的被我們忽略掉了。
    子時還沒過完的時候,潘師傅停下了口中的咒語,說道:「想不到這老前輩這麼的怨氣大,現在已經完全猶如一個沒有任何思想的鬼魂了。只會機械的重複做著同一件事,唉,其實它也挺悲哀的。」
    我嘴裡的咒沒有停,這樣保險一些。聽著潘師傅的話,心裡也不是滋味。靈神畢竟是靈神,在怨念執念和恨念並發的情況下,很容易就迷失了本心。
    子時一過,看著老前輩的漸漸變得模糊的魂體,我鬆了一口氣。它沒有繼續衝擊石壁上的符紙,而是不斷的在洞口徘徊著,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或許它也知道這道屏障,不是它現在能破開的。
    它徘徊了幾分鐘,就轉頭離去,朝著它放置遺體的棺木方向。
    我抬頭看了看潘師傅問道:「這麼一來,是不是可以出去了?我看那老前輩消耗的差不多了。」
    潘師傅換上一對新的紅燭,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它這種聚百年陰氣的老道士魂魄,要恢復自身的陰氣不難,我們出去可以,但是出去之後就難說了。大晚上的在山中我們是沒有任何依托的。所以還是要等天亮再走。」
    我說好,又問要不要繼續唸咒。
    潘師傅說看樣子是不用了,先休息一下吧。我也想不到它的意識流失的這麼快,在沒意識的情況下,它既然已經放棄了應該就不會再來了。晚上輪流守夜,不要放鬆了警惕。
    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道:「對不起,潘師傅,讓您在這樣的環境下過夜,您休息吧,我來守夜就行。」
    「沒關係,想我們年輕的時候,通宵不能休息都是常事,這裡的條件已經不錯了,不過你通宵守夜堅持的住嗎?」潘師傅關心的說道。
    我精神一振嘿嘿一笑說道:「放心,潘師傅,堅持的住,我年輕。熬夜是常事了。」
    潘師傅點了點頭,從乾坤包裡面拿出一個不銹鋼杯,喝了兩口水又打了個哈欠說道:「那好吧,你先看著,我瞇一會兒,」
    潘師傅就那麼靠牆坐著,很快就入睡了。可見他是有多累,巖洞裡面的氣溫很穩定,所以也不用擔心會著涼什麼的,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坐在洞口位置,靠著石壁,心裡盡量想著一些不讓我那麼容易打瞌睡的事情。
    說老實話,我也很累,前一天晚上就沒有睡,就白天休息了一個上午,而且忙活了這麼久,還被陰風侵體過幾次,體力和精力早就已經開始透支,只不過這個時候,我能做的只有堅持,堅持到天亮,到陽光照射進來。
    想到陰風侵體過,我自己給自己化了符水喝了下去。不過好像沒有太大的作用,疲倦依舊。我想應該是道行不夠,所以化的符水也不夠有效。
    那夜還算平靜,換了三次燭。凌晨四點鐘以前就看到過老前輩的魂體兩次,而且它好像只是過來看看而已,並沒有做出任何衝擊防禦陣的舉動。所以我也沒有理會。四點多的時候潘師傅醒了,他說年紀大了睡眠時間就少,他已經休息好了,叫我感覺休息一會兒。
    我也沒客氣,地方都懶得挪,頭一靠牆閉著眼睛沒幾分鐘就進入了夢鄉。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了,潘師傅正在認真的畫著符咒。和昨天比起來,他似乎又老了一些,臉上那些原本不深但是很多的皺紋在紅色燭光的照射下顯得很是明顯。一天一夜的勞累加上沒有清洗,平時看上去精神頭十足的潘師傅顯得有些落魄。
    見我醒來,潘師傅呵呵一笑說道:「醒了啊?我剛算了一下,再過三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潘師傅早,那出去之後呢?」我隨口問道,這老前輩的靈魂已經變成了怨魂體,不管它以前是什麼目的,也不管它願不願意,都不適合留在人世間了。
    潘師傅沉吟了一下說道:「這老前輩不簡單,所以出去之後我們找你師父商量一下,這種事情還是大家一起拿主意的好,更何況,我們兩個也沒這個能力拿它怎麼樣。」
    「嗯,好。潘師傅,等下我們出去的時候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潘師傅收起手中的筆,吹了吹剛畫好的符咒說道:「當心點就成,這裡面不見陽光,不分白晝,所以我覺得它肯定還是在周圍藏匿著等待時機。」說完之後又把符咒揉做一團,隨手丟了出去。
    符咒落地穩定之後,又被一陣陰風捲起,滾了幾下,落在了兩塊石頭縫中間。
    「看到了吧,它一直在等待。」潘師傅皺起眉頭,表情凝重的說道。
    我輕點了下頭,這巖洞基本是封閉的狀態,不可能有風在裡面吹,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老前輩弄的,潘師傅畫的那張符沒有加咒語,連符印都沒有,所以基本上和平常人畫的符沒有區別。這種符用來試探再好不過了,有符的樣子,沒有符的威力。
    「潘師傅,我們等下出去的時候不能一起,洞口太小,射進來的陽光很有限,前面的人把洞口堵住之後,後面的人就照不到陽光,會很危險。」我說道。
    潘師傅點了點頭說:「嗯,你說的對。所以呢?」
    我看著潘師傅說道:「所以,潘師傅,等下你先出去,它的主要目標是我,只要我不動的話,它應該不會去干擾你出去。等你出去之後,我再自己想辦法出來。」
    話音剛落,潘師傅立刻反駁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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