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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話:輪迴(四)

    知道了是親血陰咒,那這下咒之人就不難推測了。不是和蘇姐有關係就是和那個女孩有關係,按照時間推斷,死前的二十一天之內,陳先生應該已經和蘇姐鬧開了,同房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九成是因為那個女孩。
    陳陳依舊想要往陳先生漂浮在空中的靈魂身上撲,蘇姐還是死死的拉著他不讓他靠近。從蘇姐的表情上來看,她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震驚,抽泣的身體也慢慢平靜了下來,只是她沒有說話,終究還是過不去心裡那一關。
    看著陳先生歉意的看了看蘇姐,有如慈父般的微笑著看著陳陳,我對蘇姐說:「放開陳陳吧,沒關係的,他帶著我給他的紅繩呢。」
    蘇姐沒做任何表示,只是送開了陳陳,陳陳歡欣雀躍的朝著陳先生撲了過來,陳陳的速度很快,撲到陳先生身上的時候,陳先生表情猛然的痛苦了一下,轉瞬即逝,一副笑臉依舊爬上臉龐,似乎對這陳陳這一撲有點承受不住。
    「爸爸,我怎麼感覺不到你身上的冰涼了呀,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陳陳抬起頭望著陳先生。
    陳先生笑了笑說:「因為那位叔叔給你帶了紅繩子,爸爸的陰氣影響不到你了,這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快謝謝叔叔。」陳先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慘白的臉上的笑容愈發的退卻。我知道,它這是要堅持不住了。經過陰咒和符咒的傷害,它已經沒有多少陰氣用來維持實體了。
    「謝謝叔叔。」陳陳看著我說了這句話之後又抬頭望著陳先生說道:「那以後爸爸是不是又可以晚上來陪我了?」
    陳先生依舊努力的保持著笑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是一個承諾,它自然是做不到的,可是又不想傷孩子的心,所以他久久沒有做回答。知道它的身影開始閃爍的時候,我說道:「陳陳,你爸爸累了,需要去休息了,你放開他。如果你這樣一直抱著他,他就會消失,永遠出不來了。」
    陳陳聽我這麼一說,趕緊鬆開了抱著陳先生的雙手,然後又回到了蘇姐的身邊,至始至終,蘇姐都沒有說話。
    我拿出一面銅鏡,擺在陳先生的腳下。
    「陳先生,你現在的情況你也應該知道,等下直接附在這銅鏡裡面,我還需要你告訴我那個女孩住哪兒。」我看著即將慢慢變成透明的陳先生說道。
    「她......她...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請不要去找她的麻煩,這一切都是命。」陳先生說完這句話之後,慢慢的消散在了空氣中。
    對於這種退場方式我已經司空見慣了,陳陳似乎也沒有什麼意外,只是蘇姐又一次摀住了嘴巴,顯得微微有些吃驚。我拿起那塊銅鏡,確認了陳先生依舊進去了之後,才收起銅鏡。這塊銅鏡是從古墓裡面出土的東西,裡面陰氣旺盛,陳先生在裡面可以保住它暫時不會被陰咒所侵蝕,而且對靈體還能起到少許的滋養作用。
    見我把銅鏡放回布包裡面,蘇姐才緩過神來說道:「天吶,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啊?」
    我呵呵一笑說道:「如果您接受不了,可以把這當做是我的一個魔術,只是事情還是要辦。現在情況是這樣的,陳先生的靈魂被人下了陰咒,如果我不來,它就會慢慢消耗殆盡,再也沒有了輪迴的機會。」
    蘇姐緩緩的做到床上,然後說:「人死後真的可以輪迴嗎?那他不能輪迴代表著什麼?」
    我說:「代表著永遠消失,就比如一碗水,放在太陽底下曬,它會變成氣態升上空中最後融合到雲朵裡面,在雲朵到達足夠的重量的時候,又會變成雨落下來,這就算是水的一次輪迴,它不會消失。我說消失是指這碗水如果被人喝掉,這個人又不斷的在運動消耗能量,那這碗水的一部分就被人體所吸收掉轉化成為動能,這樣這碗水就徹底的消失了。陳先生也是如此,他本來可以投胎再做人,但是因為有人給他下了陰咒,這陰咒會慢慢消耗掉他的陰氣,所以他就在也投不了胎,也就是我說的消失。」
    我用我的方式給蘇姐打了一個比較容易理解的比方,蘇姐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說道:「那怎麼才能讓它還有投胎的機會呢?」
    「很簡單,找出那個下陰咒的人,把陰咒解了,然後再由我送走他。他就可以繼續輪迴了,只是那下陰咒的人,我猜測是那個女孩。不知道蘇姐能不能找到她。」我把這事情說的簡單,其實並不簡單,以我的能力要解掉這陰咒顯然還不行,所以這陰咒要下咒之人親自解,想也想得到,如果人家那麼簡單就會心甘情願的幫忙解咒那也就不會下這個咒了。
    我之所以說簡單,一方面是因為我怕蘇姐恨意又起,不委託我去做這件事,還有一方面就是實在不行我可以找師父幫忙,這陰咒我解不了,並不代表無人能解。
    蘇姐聽我可以解,就趕緊問道:「那小劉師傅,您覺得給他下陰咒的人是那個女孩嗎?她的資料我都有。請你幫幫忙,讓他不要消失。」
    我說:「十有*和她有關,蘇姐,您不恨他了嗎?」我沒有問她有沒有和陳先生在他死前的二十一天之內同過房,一個是因為在陳先生的靈體出來之時,她的表情是說不了謊的,還有一個就是如果真的是她,她就不會委託我來辦這件事了。
    「不恨了,百年修得同船渡,我們畢竟是這麼久的夫妻,他人已經走了,我們夫妻一場,我當然希望他走的安心。我們去外面談吧。」蘇姐喃喃自語,說完之後起身拉著陳陳出了臥室門,朝著客廳走去。
    我收拾好東西,同樣來到了客廳。蘇姐問我喝茶還是咖啡,我說咖啡,不加糖,謝謝。蘇姐從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機裡面接了兩杯咖啡,然後朝著陽台走去。
    客廳外面有個大露台,裡面種著各種小植物盆栽,還有一個很大的遮陽傘。傘下有一套竹編桌椅,樣式時尚又顯得很華麗。
    蘇姐把咖啡放在桌子上,然後按了一下牆上的一個按鈕,那大大的遮陽傘自動移開收起,頭頂的空間頓時變得空曠起來。這有錢人在情調上面真的很有一套。
    蘇姐指著一個位置說了句請坐,待我坐下之後她也跟著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之後她抬頭看著黑暗的星空說道:「我聽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一顆星星,守護著自己相親相愛的人。是不是真的?」
    我喝了一口苦澀的咖啡也抬頭看了看天空,呵呵的說道:「這只是那些文人墨客和感情專家的造景寫意,當不得真。就算真的有這麼回事,在廣州這個地方,也守護不了,因為這霧霾雲層實在是太重太厚了。別說守護了,見一面都困難。」
    「呵呵,」蘇姐低下頭,沒有說話,只是拿起咖啡開始喝著。
    客廳裡面出來陳陳的聲音:「媽媽,我困了,我去沖涼睡覺了。」
    蘇姐應了一聲說道:「去吧。」隨後又猛地看著我說道:「他不會還在陳陳的屋子裡吧?」
    我指了指隔壁椅子上我的布包說道:「不會,在這裡面呢,我今晚帶回去先放到家裡,等陰咒解了之後,我拿過來送他走,到時候讓他和陳陳可以見最後一面。」
    蘇姐放下咖啡說道:「謝謝您,小劉師父,需要什麼幫助您儘管說,您一般是怎麼收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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