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的腦子已經懵了，真的。
可能那也是所謂的氣急敗壞吧。
我不知道為什麼莽千歲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會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像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讓人猛然揭露了。
“嘿嘿，小子，你心裡好像藏著事啊。”
莽千歲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壞笑，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孩子那般，笑得無比燦爛。
但在我看來，這個笑容很是刺眼。
“彭！！！”
莽千歲並沒有擋住我這一拳的意思，更沒有躲閃的動作，硬生生的用臉接住了我這一拳。
下一秒，它就輕飄飄的飛了出去，在距離我約莫七八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很是自然的飄浮在半空之中。
“挺疼的。”
莽千歲抬起手，揉了揉臉，語氣很平靜。
在這時候，它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眼神也漸漸冰冷了下來。
“你就這麼想找死？”莽千歲很客氣的問了我一句。
“我……我他媽宰了你……”我顫抖著，緊握著拳頭。
“你想殺誰？”莽千歲問我。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或許是想故意逃避，也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在莽千歲問出那話的瞬間，我已經猛地蹬了一腳地面，藉著這股力，凌空就衝著莽千歲飛了過去。
不得不說，被畜氣開了九穴跟筋脈之後，起肉身陣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從脈門開始，再走到胸腔。
先一步，將山河氣散至四肢百骸，後一秒，這些氣便湧上了脖子，隨之一一衝入九穴。
雖然山河氣在運行中依舊有些阻礙感，就像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忽然出現，在身子裡擋住了氣的運行，但總體來說，我還是徹徹底底的讓山河氣沖了一次身。
這種暢快感，這種渾身上下都被山河氣浸染的感覺，真的能夠讓人沉醉進去。
“來得好！！！”
莽千歲大笑著，這一次終於有了還手的動作，當我又一次將拳頭向著它的臉砸去時，這孫子猛然往後退了半步。
不，準確的說，是往後飄了半米遠。
我當時也發現了它的這個動作，所以在它往後退去的時候，我也繼續往前衝了過去，並沒有停住身子緩下勁兒。
很快，我的拳頭就砸在了莽千歲的掌心裡。
“你眼裡的怨氣很重啊……”莽千歲並沒有攻擊我，反而笑呵呵的看著我，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我的雙眼：“真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會藏著這麼大的……這是怨念吧？”
我沒有搭腔，壓根就不想跟它說話。
在那個時候我就只想一件事。
媽的，干死這孫子！
見自己的右手被莽千歲死死控制住了，我便轉而從右手上藉著力，跟做引體向上一樣，將自己的身子提了起來，確定自己保持好平衡之後，便猛然弓起身子，雙腳並著蹬在了莽千歲的肚子上。
“彭！！！”
這一下我算是盡了全力，直接是奔著弄死莽千歲下的腳。
由於我現在起肉身陣所能發揮的力量，遠比下水開九穴之前強得多，所以莽千歲在被我蹬了這麼一腳後，臉上的表情霎時就僵硬了一下。
“疼。”莽千歲說道。
“疼你……”
我的髒話正要脫口而出，而左手也已經握著拳，向著莽千歲的太陽穴砸了過去，但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眼前黑了下去。
隨之，我臉上就傳來了一陣劇痛，彷彿是被鐵錘砸了似的，弄得又是疼又是暈，眼淚都不受控制的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這種現象讓我自己都不由得有些驚訝，哎呀我操，這是疼到什麼份上才能讓我流眼淚啊？
但我敢斷言，這種疼痛感，絕對比不上昨天在水下讓畜氣沖身的感覺。
過了大概兩秒左右，我的視覺便恢復了正常。
莽千歲依舊是一隻手控制著我，但另外一隻手，則沒有繼續搭在腰間，而是緊握著拳頭，高高的舉了起來。
“彭！！！”
在這一聲悶響傳出的時候，我的眼前又黑了下去。
媽的，感情剛才我眼前黑下去，還真是這孫子弄的。
只是一拳而已啊！！這就能讓我失去還手的力量？！！
“你只不過是硬件合格了而已，想要利用好這些山河氣，你還差遠了。”莽千歲冷笑道：“小子，你現在是不是想弄死我啊？”
“廢逼話。”我咬著牙回了這三個字。
莽千歲笑了笑，沒說什麼，舉起拳頭，又一次砸了下來。
但這次我可看清楚它的動作了。
在拳頭即將碰觸到我臉上的時候，我拼著命往前進了半步，側著頭，一口就咬在了莽千歲的手臂上。
那瞬間，我很清楚的聽見，莽千歲悶哼了一聲。
莽千歲的這種反應，讓我不由得興奮了起來，牛逼啊，看樣子我的拳頭搞不定它，但我的嘴上功夫能補上啊。
“鬆口。”莽千歲咬緊了牙，沉著嗓子跟我說道：“要是你不鬆口，我就把你的牙全給敲下來，你信不信？”
我沒有鬆口的意思，死死的咬著莽千歲的手臂，瞪大了眼睛看著它，意思很明顯。
老子就是不鬆口，你能怎麼的？！
“操。”
在這段時間的相處看來，莽千歲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冤孽。
它的話，可能很久都沒這麼多過了，至於罵髒話的情況，應該出現得更少，甚至於是屈指可數。
這麼一想，我貌似還挺榮幸的。
不過榮幸歸榮幸，該被收拾還是被收拾了。
在莽千歲罵出那個“操”字的瞬間，這孫子估計也是急了眼，絲毫不顧及我還咬著它的手臂，忍著疼就翻過手來，一拳接著一拳的往我臉上砸。
它每砸一拳，我對疼痛感的抵禦力，似乎就會減弱一分。
當我感覺到自己臉上越來越疼，疼到了我都沒辦法忍住慘叫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了一件讓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我九穴這一部位運行的山河氣，正在漸漸退散。
每被莽千歲砸一拳，這些山河氣就會往後退一分，不過半分鐘的光景，這些好不容易才被我運到九穴裡的山河氣，就退到了胸腔這一塊。
也是在這時候，我才清清楚楚的感受了一次莽千歲的實力。
玩真的，我他媽還真不是它的對手。
“彭！！！”
挨了最後一拳的時候，我的意識已經被打得模糊了，眼前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此時此刻，山河氣都被打得退到了脈門這邊，要是再挨幾下子，用不著五分鐘的限制，我都得自動解除小超人的狀態了。
仔細想想，雖然這時候我沖得挺猛，似乎什麼都不害怕，但確確實實含著一種有勇無謀的味道。
想要對付比自己更強的敵人，那就不能硬著來，必須要先周旋，之後再找到破綻，抓住機會才能出手。
在被它活活打昏迷之前，我迷迷糊糊的聽見了兩個人的聲音。
“果然還是得先送他過去，就他這樣，自己走肯定是過不去了，一路上指不定會惹出多大的麻煩來。”莽千歲說道。
“我覺得也是。”另外一人搭了腔。
“那你帶他走吧，之後的事，我也懶得管了。”莽千歲又說。
“行啊。”那人答應了下來，語氣很是興奮。
“別弄死他，要不然姓方的會弄死你的。”莽千歲繼續說道。
那人沉默了一下，嗯了一聲，語氣很是無奈。
“我咋知道他會不會死呢，要是他自己太廢，莫名其妙的死了，那可就……”
莽千歲冷笑了兩聲，打斷了那人的話。
“老真人，你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有的事你心裡有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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