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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師爺

    小佛爺的哥哥,就是師爺。
    雖說我不知道他真名叫什麼,可他的真人,我卻是在照片裡看見過的。
    他具體長什麼樣,這個怎麼說呢……
    通俗點來描述,他就是屬於那種去當一線明星都屈才的帥哥,且不說長相,就那種斯文儒雅的氣質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他在照片裡給我的感覺氣質儒雅,但不像是那種私塾先生般的斯文儒雅,而是類似於身居高位的智者……對!
    就像是瞎老闆說的那樣,師爺這種聰明人要是放在古代,那就絕逼是軍師的料子。
    那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自信跟從容,完全能從師爺的雙眼裡看出來,這點毫不誇張。
    ……
    在飛機上,沈涵就坐在我的旁邊,一路上都在跟我嘮嗑。
    但此時,她說的都不是最近發生的事,而是很久很久以前,她跟她爺爺奶奶的故事。
    “怎麼覺得你有點不對勁啊?”沈涵見我半天沒吱聲,便問了我一句。
    “這不是緊張麼……”我尷尬的笑著,撓了撓頭:“我感覺這麼快就發展到見家長……有點不太敢相信啊……跟做夢一樣……”
    “拜託,你什麼歲數了,我又是什麼歲數了,放在普通人身上,家裡都得催著相親了。”沈涵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就是見個面而已,這你都害怕啊?”
    “害怕個屁,我這是緊張。”我笑道。
    這個時候,沈涵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壓低聲音湊到我耳邊說:“今天見了師爺,你可別亂說話啊。”
    “咋了?”我一愣。
    “師爺人很不錯,但是他很記仇的,特別腹黑……”沈涵嘿嘿笑道,抬起手指了指坐在前面幾排的瞎老闆等人,說:“我哥,易哥,小佛哥,還有黑子哥……除了我跟胖叔之外,基本上都讓師爺收拾過。”
    “易哥他也敢整啊?”我有些驚訝了。
    “還不止整了一次兩次,師爺的座右銘就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幾年前易哥惹他的事,估計現在都還記著呢。”沈涵嘖嘖有聲的說:“上次我哥被師爺忽悠,陰差陽錯的把半瓶被小佛加過瀉藥的酒給喝了,害得我哥拉了半宿,第二天小佛就被我哥堵住了,他們倆那天打了一中午啊,最後才弄明白是師爺在背後煽風點火……”
    “他們倆沒去找師爺算賬?”我疑惑的問道。
    “嘿嘿,我哥跟小佛那天也去找師爺了,問他,為什麼要幹這種缺德的事兒。”沈涵忍不住笑了起來,滿臉的幸災樂禍,問我:“你知道師爺怎麼回答他們的嗎?”
    我搖了搖頭。
    沈涵咳嗽了兩下,壓著嗓子,像是個男人那樣說話。
    “海少爺,你去年的昨天,也就是去年的十二月二十號,晚上八點多,是不是說過我這人小心眼?”
    “小佛啊,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在他說完這話的時候搭腔了?你搭腔也就算了,為什麼非得跟他一樣覺得我小心眼呢?”
    說到這裡,沈涵已經笑得不行了,而我則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操。
    看樣子瞎老闆已經不能算是小心眼的人了,跟師爺比起來,他就是個宰相肚裡能撐船的偉人啊!
    去年的今天你敢得罪師爺,今年的今天他就敢報復你。
    甚至於在報復完你,還能很淡定的說出來,你是在去年的幾月幾日幾點得罪的他……
    “師爺都是憑腦子報復人,但也不會把人弄得太過火,畢竟都是自己人,不是仇家。”沈涵歎了口氣:“可惜了,如果師爺的腿沒毛病的話,那就不用坐輪椅了,恐怕他的成就會比現在還高。”
    “不會的。”
    忽然間,小佛爺的聲音從前座傳了過來,他似乎是聽見我們聊的內容了。
    這時候我跟沈涵就很尷尬了,哎我去,小佛爺這耳朵挺靈啊……
    “小佛哥……我……”沈涵似是想要道歉。
    但話還沒說完,小佛爺就站了起來,跟個小孩似的跪坐在椅子上,看著我們搖了搖頭。
    “我哥說過,走不動了,他才會一點點留意那些被自己忽略過的事……”小佛爺說這些的時候,笑容很自然:“腿不能用,腦子才會更加清醒,因為他比任何人都還要沒有安全感,我們遇見危險能跑,但他呢?”
    “所以啊,我哥才會靠著腦子來保護自己,也在一點點的變得更聰明。”
    話音一落,小佛爺衝我眨了眨眼睛。
    “小子,等到了天津,你就多跟我哥打打交道,盡量別得罪他,要不然以後有你好受的。”
    “不敢不敢……您放心……我絕對不敢得罪師爺……”我乾笑道。
    由於我們乘坐的航班是早上的,所以滿打滿算,最多也只花三個小時左右就能到達天津的濱海機場。
    那天的天氣不錯,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我們到達天津的時候正是中午的飯點,聽小佛爺說,他哥貌似要請我們吃午飯,之後再趕去海家大宅。
    在往接機口走的時候,說真的,我還是有點緊張。
    雖說一會兒要見的人不是沈涵的家長,但怎麼說師爺也算是沈涵的長輩啊,聽沈涵說,他都是拿沈涵當自己妹妹來看……
    媽的,海東青就是典型的例子啊,在他眼裡,我就是那種拱了自己家大白菜的野豬,看見沈涵跟我牽手的時候都恨不得收拾我一頓。
    小佛爺比起海東青要好很多,但師爺就說不准了啊,那孫子不是心眼小麼!
    “海爺!佛爺!”
    忽然間,前面走過來了幾個人,直接迎向了我們。
    聽見他們的話,我霎時就回過了神來,正主兒來了!
    仔細一看,走過來迎接我們的領頭人貌似我還認識。
    “大牙哥?”我愣愣的看著那人,心說這可有一段時間沒見著他了啊。
    “小袁啊!”大牙哈哈大笑著走過來,先跟海東青瞎老闆他們打了個招呼,隨後才過來跟我握了握手,拍著我肩膀說:“小伙子,上次見你還是好幾個月前吧?變壯實了啊!”
    “你們認識?”海東青問了句。
    “原來見過面,算是認識吧。”大牙笑著點頭。
    一聽這話,大牙身後跟著的那幾個小年輕,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這幾個小年輕都是一副西裝革履的模樣,不像是那種搞犯罪活動的人,反而像是正兒八經的白領人士。
    大牙見我在打量他們,便給我介紹了幾句。
    這幾個人都分別是小佛爺跟師爺帶的後生,站前面的這兩個是小佛爺帶的,一個叫王偉,一個叫李楚西。
    旁邊的那兩個年紀最小的人,是師爺親自帶的後生,一個叫小七,一個叫小五。
    “媽的還不叫人!”大牙拍著我肩膀,對那幾個小年輕說:“這是你們袁哥!”
    “袁哥好!”
    “你們好……”我尷尬的笑著,低聲對大牙說:“打個招呼還這麼正式……我有點受寵若驚啊……”
    “習慣就行。”大牙笑道。
    這時,小安站在我身邊,乖巧的跟大牙打了個招呼。
    “大牙叔叔好。”
    “乖,你乾爹在外面等著你們呢,趕緊出去吧。”大牙笑著揉了揉小安的頭髮,又掃了我們一眼,確定所有人都到齊後,這才帶著我們往外走。
    從機場出去的第一時間,我就看見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笑瞇瞇望著我們的人。
    這人的年紀看著跟小佛爺差不多大,但就長相而論,小佛爺比他差遠了,簡直是天差地別。
    小佛爺雖說也挺帥的,但還是帥不過這人啊。
    他那天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休閒服,沒像是其他人那樣穿西裝,臉色有些病態般的蒼白,一抹溫和的笑容,就那麼掛在他臉上。
    “哥!我們來了!”小佛爺喊了一聲,笑著跑了過去。
    “講真,師爺不去拍電影可惜了。”我看著這人,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大電影還是小電影?”瞎老闆忽然問我。
    我嘴角抽了兩下,無奈的說。
    “你這人可真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