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偷偷做法

    「小，小瑜，你說什麼？！」林晟的身後，傳來張鶴的聲音。
    林晟回頭，就見張鶴一臉震驚的站在樓梯口，顫巍巍地幾乎要摔下來。
    「張叔。」林晟叫了他一聲，「先不要讓張姨知道。」
    張鶴反應過來，連忙回頭，確定張佳華的確還在房間裡休息後，這才又轉回來，下了樓，走到張瑜跟前。
    小王顯然不相信張瑜的話，「我說瑜姐，你就算再怎麼恨他，也不能污蔑他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啊，這都說虎毒不食子，是吧？你冷靜些，我們會把他帶回去批評教育的，真不行就關他幾天，你們啊，也想想以後怎麼應付他，行麼？」
    張瑜用力搖頭，「不是的，小王，你自己聽聽，他自己承認的，就是他殺了芊芊。」
    小王半信半疑地看向縮在角落的趙強，安如心發現趙強抬頭看了那民警一眼，正想向他求救，芊芊的鬼魂忽然往前一飄，嚇得他立馬又縮了回去，連連求饒。
    這回小王是聽出點意思了，不可思議地與身旁的另一個民警對視了一眼，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反應，屋外，響起了警車的聲音。
    林晟找的是地方公安局頂頭上司，所以，他們很快就趕來了。
    小王和身旁的那個民警這回意識到情況可能嚴重了，正想跟來的刑警打個招呼，沒想到人家黑著臉，拎起蹲在角落的趙強，直接就將人塞進警車裡，又帶上張瑜，就走了。
    速度快的，跟一陣風刮過似的。
    這也是林晟的意思——不要做多餘的事，無論什麼情況，直接帶到局裡調查。
    小王和那個民警面面相覷，走到門口，對還在圍觀的人群發了通火，「看什麼看，該幹嘛幹嘛去！」說完，就一肚子鬱悶地走人了，心裡還在問候那幾個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的刑警。
    張鶴有些擔心地問林晟，「小晟啊，芊芊真的是……小瑜不會有事吧？」
    林晟拍了拍他的胳膊，「沒事的，張叔，警察會調查清楚的。」
    張鶴看著屋外，重重地歎了口氣。
    安如心覺得他這樣挺可憐的，有些不忍，看了林晟一眼。
    但是林晟卻沒有要她說清楚情況的意思，又對張鶴說道，「張叔，那我跟心心就先走了，您好好照顧張姨，下回我們再來看你們。」
    張鶴看他，「不在這吃了飯再走麼？」
    林晟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張鶴也明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還有心思吃飯，想了想，點頭，「那你什麼時候走？走之前，再來坐坐？」
    林晟也沒說好不好，又拍了下張鶴的胳膊，這才拉著安如心，走出張鶴的家。
    安如心走出一段距離後，還是回頭，看到芊芊的鬼魂站在家門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又咬了咬嘴唇。
    傍晚。
    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而且還是以光速傳播。
    安如心去對面的小賣部買水的時候，就聽到兩個婦女在小賣部門口用竊竊私語的樣子，高聲議論著芊芊的死。
    「聽說真是那個趙強殺了芊芊啊！」
    「不會吧？你從哪兒聽說的啊？不是說他發神經了麼？」
    「千真萬確啊！我家表弟在公安局裡頭做事，剛剛我才從我表弟妹那兒聽說的呢！那個趙強親口承認的！」
    「是麼？他怎麼殺的芊芊啊？」
    「哎喲，還不是在家裡頭偷人，被自家丫頭發現了，這個做爹的情急之下，就把自家閨女勒死了！哎喲，真是作孽！可憐芊芊，過完年才十歲啊！」
    「可不是！嘖嘖，這趙強本來就是個無賴，娶到張瑜那樣的，還不曉得好好疼人家，竟然還偷人！哎，說起來，趙強的姘頭是誰啊？」
    「這個沒聽說，不過警察好像已經在找了，而且啊，聽說還是那個姘頭把芊芊的屍體扔去老年家的魚塘裡的！我還記得老年媳婦那天早上去魚塘，看到芊芊屍體的時候，嚇得喲，哎喲喂，真是……」
    「哎喲，作孽作孽，原來我們還以為是什麼歹徒造的孽，幸好老天有眼，讓找個趙強被抓到了！不然好好的一個小姑娘，不是白死了麼！」
    「哪兒啊！聽說他是看到芊芊的鬼魂了！」
    「真的？難道芊芊回來找他報仇了？」
    「我估計是這麼回事……」
    後面的話，安如心沒聽了，拿著礦泉水跑回家裡，一口氣跑上二樓，找到正坐在窗邊辦公的林晟，將剛剛聽到的話都跟他說了一遍。
    沒想到，林晟聽完只是點了點頭，沒什麼反應。
    安如心撅了撅嘴，坐到一旁喝水，過了一會兒，發現——林晟盯著電腦，已經半天沒動了。
    微微歎氣——你還是擔心他們啊！
    這麼想著，安如心低頭摸了摸被咬破的指尖，又咬了咬下唇。
    晚上，等林晟進了衛生間洗澡後，安如心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好在這個小城鎮佈局簡單，安如心循著記憶，很快就找到了張鶴的家。
    張鶴家的大門虛掩著，安如心透過門縫悄悄看進去，就見張瑜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桌旁暗自垂淚，張鶴站著，一口一個歎氣，而張佳華努力讓自己鎮定，卻還是捂著胸口，有些喘，口裡似乎還在罵著趙強。
    芊芊的鬼魂飄過來，抬頭看安如心。
    安如心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脖子上的勒痕，歎了口氣，退到一旁，輕聲問道，「你決定了麼？一旦成功，你下輩子可還是要受苦的。」
    芊芊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安如心又看了她一會兒，說道，「那好，你閉上眼，只有十分鐘時間，十分鐘後，無論你願不願意，都會被直接送去輪迴道投胎。」
    芊芊又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安如心一眼，閉上眼睛。
    安如心將傷口才閉合的手指放到嘴邊，再次咬破，然後迅速往芊芊額間一點，念了一遍咒語，隨後，白光一閃，紮著馬尾辮的芊芊，活生生地站在了安如心面前。
    安如心的臉有些白，朝她笑了笑，「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