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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龍萬山的過去

  提到自己和龍萬天的事兒,龍萬山忽然怔住了,他掛著一臉複雜的表情,好像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講起來。
  我們要明天一早才會下太湖,這一晚上我們也不需要準備什麼。時間很充足,所以我也沒有去催促他,就在旁邊靜靜地等著他說話。
  過了一會兒龍萬山忽然笑了笑對我說:「初一,你還是問我點啥吧,你忽然閉口不說話了,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我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說:「好吧,那就從你的母親說起吧,你的母親是怎樣一個人呢?」
  龍萬山眉頭又皺了幾下說:「我的母親?我所知道的並不多,這樣,我從我出生的時候開說吧,不過具體情況是什麼樣子的,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我小時候很多事兒都是我聽來的。是不是正確的,不保證。」
  我點頭,龍萬山這才開始講故事。
  那是在一天夜裡,天空掛著滿月,月光灑滿大地,龍家的莊園的一個房間內,一個婦人臨盆。
  她看起來很虛弱,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氣,如果任憑她這樣下去。孩子和大人都會有危險。
  當時房間的外面站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大人叫龍熬,小的那個便是龍萬天。
  龍熬是龍家的族長,本事雖大,可生孩子的事兒他也幫不上忙,而且那是在龍萬天還小的時候,那就是幾百年前的事兒了。當時醫療水平普遍不高。
  所以他們就遇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不開刀,大人和小孩都要死。開了刀,小孩還能保住。
  當醫生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龍熬恨不得一掌將那個醫生給劈死。
  可最後龍熬還是選擇了開刀,那一天龍萬山出生,龍熬的妻子死。
  可這還不是龍家最惱火的,最惱火的是,龍萬山出生後,龍家的人發現他的身體裡竟然攙雜著半股龍族的血脈,最重要的是,他沒有龍家的血脈,換句話說,他不是龍熬的兒子,而是龍熬的妻子和一隻化形的龍所孕育的孩子。
  再換句話說。龍熬被人戴了綠帽子!
  聽到這裡,我忽然覺得這個故事狗血了。
  而且這和我之前聽到過了一些不相同,我以前聽到的是,龍萬山出生的時候,是因為感染了龍氣,被龍魂侵體才成了半龍人,而不是現在這樣……
  所以我就打斷龍萬山問了一下,他苦笑著說:「龍家編出這個謊言還不是為了給龍家遮羞嗎?我和我的母親都是龍家的恥辱。」
  正是因為龍萬山一出生就是龍家的恥辱,所以龍家不少的長老都恨不得將其殺之而後快。
  至於龍熬,他被一條龍戴了綠帽子,自然又氣又急,恨不得當場就把龍萬山給劈死。
  可後來不知道為啥,龍熬竟然沒下手,反而是開始培養龍萬山。
  說到這裡龍萬山道:「我從記事兒的時候起,龍熬就給我佈置各種超負荷的任務和修煉,我要是完不成,就會遭到毒打,我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我的雙腿都被打斷了,然後他把我扔到太湖邊,幾天沒有管我。」
  「可因為我是半龍人,我的身體恢復能力很強,被打斷的雙腿,幾天後便恢復了,雖然我還有些瘸,可我卻還是倔強地走回了家。」
  說到這裡龍萬山的眼睛有些深邃起來。
  從那件事兒後,龍熬由培養龍萬山,開始變成了研究,他抽龍萬山的血,割龍萬山的肉……
  聽到這裡,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寒意來。
  龍熬哪是在研究?他是在發洩自己的怨氣。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龍熬去了一次太湖龍宮,那一天太湖波濤洶湧,周圍還有輕微地震感。
  從龍宮回來後,龍熬受了重傷,並把家族族長之位傳給了龍萬天,又過了幾年,便歸西了。
  他在龍宮之中遇到了什麼,誰都沒有給說過。
  不過他在歸西之前卻對龍萬天說了這麼一句話:「殺了龍萬山那個孽畜,蕩平太湖龍!」
  聽到這裡我就忍不住對著龍萬山猜測:「會不會和你母親一起孕育出你的那個化形的龍,就在太湖龍宮之中?」
  龍萬山沒有生氣,反而是對著我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才說這裡有我的身世之謎,如果那裡面真的住著一條可以化形的真龍,而且還是我……」
  說著龍萬山頓來一下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要親手殺了它,因為我今天所受的這些苦,都是敗它所賜!」
  龍萬山要殺自己的父親?
  接著我又聽龍萬山道:「另外,我母親的死也和他有關,後來找到接生我的那個醫生,他說,我母親死,是因為被人採取了陰元,那是女人臨盆之力的源泉,沒有了陰元,我母親才無法正常的生出我來。」
  「而且那個醫生還告訴我,他在接生我的時候,就發現我母親的異樣,是一條龍玷污了她,並趁機奪走了陰元。」
  人身體上有兩股元氣,陽元陽氣,陰元陰氣,兩股照應身體各個機能,缺少其中之一,人就會體弱多病,甚至直接病死。
  龍萬山說,他打聽過,他母親在生他之前的多半年時間裡,基本上都是在疾病中度過的,甚至有幾次差點流產,若不是他母親意志堅定,龍萬山早就胎死腹中了。
  這段話都是龍萬山從那個醫生那兒聽來的,是不是真實的,誰也不知道的,所以這次去太湖龍宮,龍萬山也是為了求證這件事兒。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又問龍萬山:「龍熬臨死的時候說要龍萬天殺了你,可他為什麼……」
  龍萬山說:「我兄長對我的恨,絲毫不比龍熬少,只不過他的恨中還帶有一種不一樣的情感,那就是兄弟情,我從小就發現,雖然龍萬天恨我,可他卻是真的把我當成弟弟來看的。」
  「我從小跟著他一起在龍熬的教導下修行,他長我很多,我要和他做同樣的功課,他就是標準,所以每次他都可以完成,而我因為太小,卻無法如期完成。」
  「有很多次,我被打的時候,他還替我求情,甚至那次我被打斷腿,在太湖邊躺了幾天期間,是他偷跑過來給我送過兩次飯,不然我別說恢復了,恐怕早就被餓死了。」
  「我心裡清楚,我兄長是一個內心很善良,很容易泛起同情心的人,他對我的兄弟情,同情更多一點。」
  「可不管怎樣,他對我很好,屢次殺我,都捨不得下死手,這也是我為什麼能活到今天的重要原因之一。」
  「除了我兄長的同情,我能活下去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我的特殊體質,加上我不俗的本事。」
  「等我徹底長大後,我哥哥就沒有再提殺我的事兒,好像很多事兒,他都看淡了,雖然在家族裡,他依舊對我很冷淡,甚至動不動就派一些危險的任務給我,可我卻知道,他不是在害我,而是保護我,只有讓我遠離那個家族,我才是最安全的。」
  「同樣也只有和我劃清界限,他才能坐穩家族族長的職位,也才能繼續保護我,這些我都知道。」
  聽到這裡我對我龍萬天的印象就徹底改觀了,上次的蕎麥石碾案子,龍萬山就是親自找我,讓我去幫龍萬山的。
  而且龍萬天幾次都說,我幫了龍萬山就算幫了龍家,顯然在他的心裡早就接納了龍萬山這個弟弟。
  而且在蕎麥石碾案子中,龍萬天也曾說過那樣的話,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誰也不允許殺他弟弟。
  他對龍萬山的好,那會兒其實就能體現出來了。
  不等我說話,龍萬山又道:「近日家族裡又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拿我的事兒做文章,我兄長沒辦法,只好把龍宮案交給我,若是我能親自殺了玷污我母親的那條真龍,那我就可以得到龍家的認可,到時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龍萬天做兄弟了。」
  「那也是我最最期盼的事兒!」
  龍萬山說到這裡,紅魔就對他說了一句:「我紅魔會全力幫你,我理解一個人為了一件事兒豁出性命的感受。」
  我這邊也是表態道:「龍兄,你放心吧,我們這邊也會全力幫你。」
  龍萬山是可以交付生死的朋友,所以他的事兒,我自然也要盡全力。
  此時我又問了龍萬山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次為什麼一定要帶上梁渠。
  龍萬山的解釋很簡單,因為梁渠對陰氣感知敏銳,特別是對陰元的感知,更是敏銳無比,有梁渠在,應該更容易找到採取了龍萬山母親陰元的那只化形真龍。
  我點了下頭,他的這個解釋倒是合情合理。
  接著我們又說了一會兒話,就各自回去休息了,龍萬山他的故事也都講得差不多了。
  不過我心裡也是清楚,這個故事中,龍萬山肯定還有很多的苦難沒有說,他受的苦遠不止他說的那些。
  另外通過龍萬山的這些話,我也是知道此次太湖龍宮之行的凶險。
  要知道龍熬作為龍家的族長,去了太湖龍宮,最後回來都重傷而死了,那龍宮裡的凶險可想而知。
  我們這次去,看來也是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