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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爺爺錯了

  一路向北,越是臨近目的地我的心就越亂,我現在心裡還沒譜兒,我還是不知道自己的這次行動是不是正確的。
  車子剛過了黃河,正在猶豫的我電話就響了,我一看是岑思嫻打來的。接了之後就懶洋洋地道了一句,有什麼事兒,接著就聽岑思嫻有些緊張地問:「初一。你現在北方嗎?」
  我一聽情況好像有些不對,連忙問岑思嫻怎麼了。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初一,有件事兒我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要告訴你。」
  她的聲音格外的認真。讓我都覺得有些壓抑。
  「初一,不管你在沒在北方你一定要冷靜,你爺爺的師門出事兒了。」岑思嫻這話剛說完,我的耳朵旁邊就「嗡」了一聲,接著我的心一緊,周圍的聲音我忽然什麼也聽不到了。
  隔了一會兒才漸漸聽到電話那頭的岑思嫻在喊我:「初一,你有沒有在聽電話,初一……」
  徐若卉也在旁邊問我:「初一,怎麼了,你電話那頭的聲音好像很吵啊?」
  我感覺我的臉上的肌肉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抽搐了,我嘴角抖了幾下狠狠地問岑思嫻:「出什麼事兒了?」
  岑思嫻聽出我的聲音不對就道:「初一,在聽我說之前,你一定要冷靜,我也是昨天早起得到的消息,我糾結了一天。最後還是決定要告訴你。」
  我打斷岑思嫻道:「你趕緊說,我爺爺的師門,怎樣了?」
  岑思嫻用很小的聲音告訴我:「自唐二爺以下,全派三十六人全部被九鼎宮給軟禁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從昨天開始,九鼎宮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瘋,開始一天一個殺你爺爺師門的人,然後再把他們的血噴灑在蕎麥石碾上。」
  「我聽說,好像是一個什麼儀式!」
  一天殺一個?
  爺爺一直說他們的師門是一個小門派,現在聽來果然不假。只有三十六個人嗎,如果任由九鼎宮的人殺下去,那三十六天爺爺的師門就要真要滅門了。
  聽到這裡我拳頭緊緊攥起來道:「唐二爺和張少傑出事兒了嗎?」
  岑思嫻那邊繼續用很小的聲音說:「不知道,他們殺的誰,我們不清楚。不過初一,我勸你不要去,這次是長湖老怪和九鼎宮的宮主九鼎仙人親自坐鎮,一副志在必得樣子……」
  我打斷岑思嫻說:「不用說,去我肯定是要去的,哪怕是拚死一戰,我也盡我全力保護爺爺師門的安全,更何況唐二爺有恩於我,知道他們有危險,我不可能坐視不理。」
  岑思嫻那邊無奈說了一句:「初一,其實我早知道你會管這件事兒,我也知道不管我告訴不告訴你這件事兒,你也都會知道,我把你當朋友,所以作為朋友,這次蕎麥石碾我也會去。」
  岑思嫻要來幫我?
  這讓我有些意外,不等我說話,岑思嫻繼續說:「初一,我僅代表,我個人的立場支持你。」
  我對岑思嫻也道了一句「謝謝」,剛準備拒絕她的好意,她那邊就主動掛了電話。
  剛才車裡很靜,現在車裡的人都是有神通的人,所以我在電話裡和岑思嫻說的話,大家也都聽到了,徐若卉拉拉我的手,讓我冷靜,龍萬山更是道了一句:「九鼎宮的這些人也太仗勢欺人了,兩個仙級的老傢伙坐鎮,欺負一個只有立宗天師坐鎮的淨古派,難道不怕淪為天下的笑柄嗎?」
  我現在的怒火已經無法言語,不過我的在怒火中反而了冷靜了下來,九鼎宮正副宮主全部出動,那說明蕎麥石碾裡面的東西對九鼎宮來說很重要。
  他們要得到,那我偏不讓他們得到,哪怕最後那裡面的東西給毀了。
  同時龍萬山說九鼎宮想要從淨古派得到一樣東西,那樣東西肯定是開啟蕎麥石碾的關鍵,他們現在一天殺一個人,這麼說來,他們應該還沒有得到那樣東西,所以九鼎宮才會用一種邪惡的儀式。
  這樣他們一來可以威脅淨古派交出那東西;二來就算沒得到那東西,他們也不會耽誤開啟蕎麥石碾的時間。
  於此同時我左手微微伸出,已經開始捻起手指,準備卜卦。
  在撚手指的時候,我先在意識裡回憶唐二爺的命氣來,在瞭解了唐二爺大概的命氣結構後,我就用自己的命氣纏繞在手指上,模擬唐二爺的命理運轉,進而完全靠推力來延伸八卦,再用八卦為唐二爺推演,生出最終卦象。
  而這種卜算方式是只有到了玄階相師才可以用的,它不用摘起對方命氣就可以心算的方式推算、演卦。
  之前就說過,人的命理就如同「0」和「1」組成的二進制代碼,通過聽過一個人的過往經歷,哪怕是不見到那個人,單從他過往的一些事兒,得出一些「0」和「1」的命理數據,然後對他之後的事情進行推算。
  這種推算難度極大,就算是玄階的相師也會經常出錯,更別說我這個地階七段的相師了。
  我不停地攆、掐著指頭,把幾個手指都攆的有些疼了,可唐二爺的命理之卦我才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而且還是凌亂不堪的三分之一。
  我的衣服已經濕透,可我卻不願放棄,我也不能放棄,我要從這複雜的命理尋求得一線生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我依舊還在專心的推演,我身上那濕透的衣服也早已經風乾了,推算終於接近了尾聲。
  我求的卦是以唐二爺為主方,我為客方的卦,我要求的自己要如何才能以客護主。
  而且我推演到後面,唐二爺的命理越來越清晰,我也的能清楚地感覺到,我這次推算絕對不會出錯,如果我推算完成了,那我的卦象絕對是正確的。
  已經到了最後一步,推演唐二爺的生死,結果是「0」唐二爺是死,結果是「1」唐二爺生。
  兩個數字不停地在我的意識裡變換,我不停地重複心中的演算,我若去北方,演算的結果是--「1」。
  唐二爺生,我的介入不會害死唐二爺,從推演來看,那個「1」是一個群體,雖然有殘缺,可說明淨古派不會亡。
  如果我不去北方,推演的結果就是「0」,淨古派,亡。
  接著我給唐二爺推演的這一卦的卦象也是出來了,是一個六陰爻的夬(guai)卦,卦辭上說:「無號,終有凶。」
  這句話說的是主、客雙方的關係,字面上的意思,主方如果不對客方發號命令,最後會釀成大禍。
  再深入一點的解釋,主方如果切斷和客方的聯繫,不讓客方幫忙,那最終會釀成大禍。
  也就是說,我這次去北方,不是害了淨古派,而是可以救他們,再換句話說,爺爺的警示是錯的,爺爺的卜算也有出錯的時候!
  我忽然感覺很興奮,我可以救他們了。
  看著我一臉興奮,徐若卉就問我是不是有結果了,她這麼一問,我就感覺口好渴,肚子裡也是餓的「嘰裡咕嚕」亂響。嗎史丸巴。
  所以就一邊喝水吃東西一邊把我推演的結果說了出來。
  聽我說完,車裡所有人都表示不可思議,他們全部都懷疑我是不是推算錯了。
  這一點我也懷疑過,畢竟爺爺可是神相九段。
  想到這裡,我就靜下心重新從頭推演了一邊,這次比第一次要快,雖然中間有些地方和第一次推演不太一樣,可結果依舊是我推算的結果,證明爺爺的警示是錯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打來的電話的是江水寒。
  電話的第一句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問我:「初一,你已經升到玄階了嗎?」
  我心裡奇怪,便問:「江爺爺,你為什麼忽然這麼問?你聽到什麼傳言了?」
  江水寒就道:「沒聽到,不過你爺爺給過我一張載命符,這符菉承載的是你的命,你爺爺說過,如果有一天這張符菉自行燃燒了,那就說明,你已經成為玄階的相師,你今年才23歲吧,你進入玄階的時間,比你父親還早了兩年啊。」
  「載命符?」我心裡有些詫異,我忽然想起我還在縣城住的那會兒,爺爺往院子的玻璃頂上貼的那張符菉,他說我有危險,那張符菉就會救我一命。
  結果那張符菉召喚出天雷,還真的救了我一命,不過用爺爺的話說,那張符菉似乎提前半年左右。
  而這次的載命符,又一次提前燃燒,就足以說明一個問題,爺爺在占卜我的命理的時候會時不時出現差錯。
  我還不是玄階的相師,我依舊是地階七段而已。
  爺爺錯了,又一次錯了。
  江水寒那邊繼續說:「你爺爺還說,這玄階符菉燃燒的時候,讓我告訴你一句話。」
  我問是什麼話,江水寒便道:「你爺爺說,讓你到玄階段的時候,不管淨古派是不是已經亡了,都要以淨古派掌門的身份,重振淨古派,讓你留在北方發展。」
  重振淨古派,好啊,正合我意,有了爺爺的這一席話,我忽然信心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