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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4章 以退為進,策略

    喬羽坐在那裡許久,江離然始終沒有醒,她便趴在床頭,傻傻地看著江離然,他合上眼睡著的樣子毫無防備,卸下冷面的他溫柔了許多,只是眉頭一直微微皺著,雙拳緊握,似乎還在夢裡發洩著怒氣,喬羽嘟著嘴,也不知道他在夢裡看到了什麼。
    終於,喬羽趴在床頭,越來越困,不覺不覺中便沉沉睡去,江離然突然睜開眼,感覺到手背上異於平時的溫度,扭頭看,一雙閉閉閉著的雙眸,眼睫毛時不時地抖動一下,她的皮膚隨母親,光潔得像剝了蛋殼的蛋白,雙手合住了江離然的左手。
    江離然看著喬羽濃密漆黑的頭髮,用力地嚥下一口口水,此時才掃到她的手腕上繫著那根手鏈,他心裡一動,正要起身,喬羽抬起頭,兩人的目光就這麼觸上了。
    「你醒了。」喬羽倉惶地將手藏起來,道:「吵醒你了?」
    「你怎麼來的?」江離然淡淡地道。
    「我哥帶我進來的,他有青丘的通行令牌,可以自由出入。」喬羽看著江離然飄忽的眼珠子,道:「我上次在山洞裡的話,只是糊弄江岸的,並不代表,嗯,你一廂情願。」
    「所以呢?」江離然的語氣依然淡淡地,臉上毫無表情,瞅著這樣的江離然,喬羽的心像落進了萬丈深淵,聲音莫名地開始顫抖:「我,我,我好像有喜歡你了。」
    江離然的眼睛眨巴了一下,直愣愣地看著喬羽,喬羽道:「只是好像有一,豆豆姐姐,一旦不見就會想念,一旦受傷就會心疼,我全都有了,這七天,我一直在想你,擔心你,我覺得,這樣的我是不是喜歡上你了,上次的那些話,你的表情,讓我戰戰兢兢。」
    「然而現在並沒有什麼用。」江離然看著喬羽手上的鏈子,輕輕一扯,便脫落到他掌心:「我想獨自靜靜,你先回去吧,畢竟,我們再無聯繫了。沒有姻緣印,也沒有信物。」
    手腕上空落落地,眼淚浮出來,在眼圈裡打著轉兒,隨時都能落下,喬羽死死地咬著唇,道:「姻緣印這種毫不講道理的東西本來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人和人如果喜歡,就算不用強制也會在一起,你喜歡我的時候,我錯過了,所以,我先走了。」
    喬羽像個遭受了責罰的孩子,咬唇站起來,轉身的一刻眼淚便不受控制地落下,江離然坐直了,看著喬羽加快步子走出去,緊緊握住手上的鏈子,半響也沒有話,直到喬羽消失得無影無蹤,自己聚集七竅也聽不到她的腳步聲,感受不到她的氣息,才歎了一口氣。
    「你出來!」江離然回頭憤然道:「你給我出來!」
    白墨軒從屋一躍而下,順勢活動了一下雙肩:「怎麼?」
    「她哭了。」江離然激動不已,白墨軒則走在桌邊,端起那杯藥,送進江離然的懷裡:「想出去找他的話,先老老實實把藥喝了。」
    江離然接過藥,一口氣飲盡,重新怒視著白墨軒,全是這傢伙的餿主意!
    什麼來著,要欲迎還休,要懂得以退為進,就算她找過來也要擺出高姿態,這下好了,把人氣走了,這下好了,不定對自己死心了,江離然越想越氣,一揚手,藥碗重新飛到了桌子上,撲撲撲,旋轉了好幾圈才停下,落穩在桌子上。
    「急什麼,據我瞭解,她身邊也有一位專家,黃軒的女兒就讀心理系,精通男女心理,有她在,一定會指導,我早料到黃宣會慫恿喬羽過來。」白穎珊悶哼一聲:「過來求教的是你,現在在這裡嘀嘀咕咕的還是你,怎麼這麼麻煩?」
    「聽你的,路已經歪了,我這麼一弄,她傷了心,以後再也不會理我。」江離然氣得跳下床,胸口一緊,猛烈地咳起來。
    江凜提著一壺酒進來,見此情景,勸道:「還是不要亂動得好,上次雖然借喬姐的靈力修復了一些,但是仍有些陰毒進了內臟,你又曾動了氣血,必須好好調養。」
    「白族長,這子的事情,請您多多幫忙。」江凜道:「仍未開竅的程度。」
    白墨軒失笑,江凜離開了,他便道:「喬羽離開的時候落淚了,這可是好的跡像,明這丫頭明確動心了,接下來你必須改變策略,如果現在是以退為進,接下來該前進了。」
    江離然若有所思,白墨軒道:「當然,不能太快進攻,仍需要緩一陣子,藉著你休養的這段時間,讓喬羽整理好思緒,徹底弄清楚對你的心意。」
    「出擊的時機呢?」江離然一本正經地問道。
    白墨軒搖搖頭:「我們能教你吃飯,卻不能告訴你什麼時候該停下來。因為外人不知道你的飢渴,你吃到幾分才能滿足,進機自己把握吧,你若是急不可耐就破功了。」
    江離然懊惱不已,那天帶著江岸的屍體返回青丘,剛一入本族領地,自己就暈厥過去,當醒來後,自己已經躺在床上,而關於江岸屍體的處置,族內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而喬燁則大發善心,將江岸母親的屍體一併送了回來,沈新蘭死前仍是青丘一族,屍身自然容易處置,會與過世的沈烈一併安葬,夫妻合棺,而江岸已被驅逐出青丘,按理,絕不能葬在青丘,尤其他試圖顛覆本族,更是罪不可恕。
    一番波折,在江離然的堅持下,以告慰江烈在天之靈的名義,破例將江岸移回本籍,但屆於他曾經犯下的過錯,自然不能安葬在本族的墓園,只能打發到他原本居住的石屋邊上,就地土葬,安葬江岸的那天,天氣倍是陰沉。
    站在無碑的墓前,江離然默默地倒下一杯酒,看著酒水淋淋瀝瀝地落地地上,滲入地下,似乎所有的過往都不值得一提,那些歡樂的時光也好,交惡的時光也罷,都過去了……
    江離然重新坐在床上,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這一畫面讓白墨軒不忍直視:「夠了,別在這裡裝純情少年了,我先走一步,按時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