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1章 跟班的，棒球帽

    「睡衣寬大，敞開式，明死者喜歡在家的時候放鬆自己，睡衣質地考究，明其擁有較高的品位，她可能有較大的工作壓力，才會想著放鬆自己。」黃宣道：「今天不是週末，你是老闆娘臨時放假的吧？」
    喬羽頭，黃宣便一臉興味道：「這女人的工作時間與常人不同啊，這個，還是工作日，卻穿著睡衣在家裡，不是徹底的有錢人，就是……另有隱情。」
    「你的八卦之心把對車子的惋惜之情淹沒了，我該恭喜你呢，還是無言以對？」喬羽已經哭笑不得。
    「是啊，我爸的車子怎麼辦？」黃宣終於回到正題，卻發現喬羽正慢慢靠近車輛，一把將她抓住：「你幹什麼？你在破壞現場。」
    「我再不過去，她就徹底完蛋了。」喬羽正色道：「再死一次。」
    黃宣豁然開朗，只有鬆手，喬羽靠過去，假裝查看車子的情況，伸手一拉，拽住了那只新魂的手，掌心略微用力，生生地將那女人的魂魄拉拽出來，爾後退到沒有陽光的地方，可憐那只新魂就像化了的糖果般粘稠，有如一灘爛泥，避過陽光許久才恢復正形。
    她看著喬羽，仿若癡呆，糟了，經陽光一照，已經傷了她的魂魄，這下子生前精明，死後糊塗，成了一隻不折不扣的傻鬼！
    「算了，成這樣也比魂飛魄散來得好一些。」喬羽無奈地到，此時，人群裡突然伸出一隻手，手臂沒有血管的痕跡，沖喬羽招招手，喬羽顧忌左右的人群，停留在原地不動。
    那隻手的主人終於從人群裡鑽出來，是蟬，她興致勃勃地走過來，看成爛成一癱的新魂：「你可真善心。」
    喬羽壓低聲音：「人多，現在不要和我講話，會引起疑心的。」
    蟬便拖著地上的魂靈：「我只帶她走，她這幅樣子，繼續留在這裡是自尋死路。」
    喬羽只有同意的份兒，那癡傻的新魂只有入了陰間才有好轉的可能，此時，警車與救護車，保險公司依次趕來，喬羽對保險幫不上忙，只能對警方了自己目擊的一切，車子被砸了以後就一直停在原處，那負責辦理的警官抬頭看上去，不禁犯難。
    這是一棟二十來層的高層建築，現在只能從屍體的損毀程度判斷下墜的高度，再上樓去尋找事發地，此時，真正的車主黃軒已經趕來，正和黃宣一起和保險公司正著什麼，只能看到她攤手的樣子，喬羽料定保險公司賠不了了，至少沒法全賠，果然，黃軒開始簽一些文件，黃宣氣沖沖地過來：「倒霉死了。」
    「節哀。」喬羽噗嗤笑了。
    黃宣沒好氣地道：「這輛車是我爸的新車，開了不過兩年，從沒發生事故，這下倒好，一來就和自殺案綁上了，那女人的魂魄呢？」
    「被鬼差接走了，情況有些糟，她還是受損，現在癡癡傻傻地。」喬羽道：「車子怎麼辦？」
    「要被交警拖走，然後要等這案子有結論後才能取出去維修，否則我也不會這麼抓狂了，」黃宣轉頭看著黃軒：「爸，對不起。」
    黃軒慢條斯理地走過來：「車子有事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你們沒事。」
    喬羽內疚道：「如果我們倆今天沒有見面，或許不會開車出來，沒有借車一，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連鎖反應太驚人了。」
    「世上沒有如果，」黃軒道：「我還有其它車可用，車子一會兒拖走，我過去做個手續，你們現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黃軒的不在意讓兩個女孩好受了一些，為了定神，兩人去了最近的一家咖啡廳，咖啡因可以幫助她們好過一些，只是，剛喝了幾口，黃宣一低頭，就看到牛仔褲上的一個褐色斑，頓時胃口全無：「羽，這是血。」
    「或許不是。」喬羽安慰道：「只是一個褐色斑，就這麼理解就好了。」
    「明明就是血，我可騙不了自己。」黃宣無精打采地低頭把弄著手機，一個人影閃進來，一屁股坐在她身邊，語帶調侃：「真不走運呢，豆豆姐。」
    喬燁的幸災樂禍讓黃宣的心情更加鬱悶：「你來做什麼？」
    「沒地方可去，就跑過來看看情況，你一開微信，我就知道你在哪了。」喬燁舉起雙手道：「不用黑，微信現在自動鎖定所在位置，只要開了網絡。」
    「越先進，越不利。」喬羽道：「高科技的應用讓人不再有秘密，也讓人的行蹤隨時顯形，這樣太不安全了，剛才的女人……」
    想到擋風玻璃上的血，喬羽打斷了話頭，黃宣的臉已經變了，喬燁道：「我看到那些血了，顏色不對，在身體裡不再循環的血重新流出來的顏色，你們看到的血，是不是比尋常的更粘稠一些？」
    「沒錯。」黃宣抬起頭，道：「血從擋風玻璃往下滑的時候，十分緩慢。」
    喬燁伸手示意兩人貼過來，道：「那個女人先死後墜樓，確切地，是被拋屍。」
    「你覺得警方查不到這個？」黃宣道：「這是晶晶阿姨的管區，堂堂的官副局，身經百戰，無需你操心。」
    「以我的才華只乖乖地去上大學……太可惜了。」喬燁無奈地道：「偏偏這是一個處處講學歷，講資歷的社會，真無奈。」
    喬羽和黃宣相視無言，不約而同地站起來，喬羽道：「我不能讓假期打水漂。」
    「好主意，走吧。」黃宣將要起身的喬燁按住，道：「除非願意替我們拎包，否則，不要跟過來。」
    「我沒其它地方可去，一新的棒球帽作為報酬，我願意提包。」喬燁痛快地打了一個響指，道：「我不要路邊攤貨色。」
    「成交。」黃宣便笑了，一掃剛才的陰霾，喬燁看著她的笑容，心裡莫名地開始打鼓，不知為何，眼睛不自然地看著窗外，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喬羽回頭看她一眼，嘴角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