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分別，迎新年

    許久未回到二樓，喬宇進門就吸吸鼻子：「味道真好。」
    大家洗了頭，圍坐在餐廳吃著熱氣騰騰的飯菜，頗有些提前過年的意味，曲冰的肚子比上次更大了一些，看到隆起的腹部，白穎珊想到了妞妞，她也不知道為何總想到那個孩子，見她不開心，曲冰打趣道：「穎珊，喬宇欺負你了？」
    「不是，」白穎珊問道：「曲冰姐，你有做胎夢嗎？」
    「有啊，夢到一條蛇。」曲冰興奮道：「蛇代表的是男孩。」
    「但我夢到了水果。」賀剛補充道：「水果代表女孩。」
    「醫生是單胎，不可能是雙胞胎，母親的胎夢最準。」曲冰道：「肯定是男孩，我就想生個兒子。」
    「女兒是爸媽的棉襖。」賀剛在這個問題上緊揪著不放，但一觸上曲冰的眼神，馬上道：「懷孕期間不能生氣，我錯了，是男孩。」
    見他們如此甜蜜，喬宇的心放下了，自打成了未來的丈夫和父親，賀叔不再像以前一樣呆板，會哄人了，正聊得興起，屋外突然傳來拍門聲，賀剛拉開門，看到外面裹著圍巾，一身高貴大衣的女士，脫口而出：「冰姐，你怎麼來了？」
    站在屋外的正是程太太，她手裡提著兩大袋東西，腳邊還有一箱，全是嬰幼兒用品，見到屋裡眾人，便笑了：「來得正好，全見上，不用再跑一趟。」
    她進站來，喬宇馬上起身，問道：「那條線？」
    「我看了醫生，沒有大礙，我大概是自己嚇自己，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們，我和老陳準備移民了。」程太太道：「趕不上曲冰的孩子出生，提前送上禮物，喬宇，謝謝你們，我擁有了第二次人生，你們功不可沒。」
    「以後還回來嗎？」賀剛問道，一族只剩彼此，這種緣分比親緣更甚。
    「看機會吧，同在一座城市，一年也見不了幾次。」程太太微微一笑：「有緣再見吧。」
    程雷夫婦就這樣帶著孩子離開了帝都，據程雷卸下了董事長的職務，只保留股份，就此落得一身輕鬆與妻兒遠離，喬宇羨慕他們一家三口的灑脫，由此也驗證了一個道理——錢很重要！
    本想接更多的單，但春節不知不覺近了，一場大雪之後，終於迎來了農曆新年，平時熙熙融融的帝都突然變得冷清，公交地鐵的位置空落落地，新年那天落了一場雪，新年飯前，喬宇和白穎珊正在門口鏟雪。
    今年的年夜飯，大家齊聚在古董店，包括賀剛和曲冰，順便叫來了官晶晶和童磊，黃令也一大早過來，在廚房給白安安幫忙，老友相見，諸多的話不完，黃軒和燕南一大早去接母親回來過年，古董店裡少有的熱鬧。
    守門靈不老實，裹著肚兜在雪地裡打滾，翻個跟頭，一頭白雪，自己樂得哈哈大笑：「舒服，好冰涼，好清爽。」
    裹著羽絨服的喬宇剷起一鍬雪揚過去，給守門靈來個雪花浴，守門靈興奮地直叫，白穎珊戴著毛茸茸的手套，站在雪地裡看著兩人嬉笑，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來，笑嬉嬉地看著兩人在雪地打鬧。
    守門靈原本就生活在冰天雪地的地方，此時化作人參，哧溜一聲鑽進雪裡，喬宇低頭找，不妨他從雪裡竄出來，帶出一片雪花扑打在臉上，雪花鑽進脖子裡，喬宇急匆匆地去掏，雪沾到指尖的溫度化為水淌下去，馬上在體溫的作用下化為水汽。
    「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喬宇對著雪地叫道，守門靈沒應，人卻來齊了，白安安張羅著吃飯，喬宇轉身的空當，守門靈哧溜從雪裡鑽出來，嗖地鑽進石虎裡，帝都嚴禁鞭炮，卻不知道打哪響來一陣鞭炮聲，給清冷的空氣平添了幾分熱鬧的氣氛。
    屋裡，熱氣騰騰的兩桌飯已經支上了，推杯交盞好不熱鬧，黃令看著身邊的妻子，妻子像個孩子似地心翼翼啃著雞爪，白安安看了心中酸楚：「嫂子，您慢。」
    「好。」
    黃令感慨莫名，另一邊，曲冰不時感受著孩子的胎動，拉著賀剛的手按在肚子上，感受到生命的悸動，賀剛掩不住笑：「太好了。」
    喬宇和白穎珊相視一笑，兩人的手在桌下默默地牽在一起，酒局飯飽，眾人都散了，白穎珊和喬宇並排坐在古董店前的台階上，看著門口的徑，兩人的思緒似乎飛到了初識的那天，白穎珊轉動手指上的戒指，不妨喬宇的手伸過來握住她的手，立刻十指交叉。
    白穎珊看著他的側臉，微微一笑，西天路14號，西天，14，要死，就在這個「要死」的地方，兩人一同跨上了生死路，一年匆匆而過，有失去，也有獲得。
    不知不覺中，白穎珊的頭靠過來，依偎在喬宇懷中，喬宇輕聲呢喃道：「穎珊，你知道嗎？巫咸告訴我，咱們的孩子會是世間無一的存在……」
    低頭一看，懷裡的白穎珊已經發出輕微的鼾聲，喬宇無奈地來個公主抱，將她挪回屋裡，輕輕地放在床上，拉上被子，喬宇雙手抱在胸前，順勢進入夢鄉。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陰陽書的吟誦讓喬宇無語：「你一本書還裝什麼憂鬱，節日，是活人的節日，你多是一靈物，級別差著呢。」
    陰陽書的書頁合上，繞著喬宇轉了一圈，滿意道：「不錯，體內已有兩股生氣，陰陽筆馬上就能現世，最後一人的線索如何？」
    「整個帝都空空蕩蕩，人都沒有一個，到哪裡找生氣？」喬宇沒好氣地道：「唉，遍找九珠差一氣。」
    「時間要快，沒多少日子了。」陰陽書「啪」地拍上喬宇的天靈蓋。
    喬宇道：「我問你，你認我做主人，但有人想要得到你，拿走陰陽筆，豈不是玩完？」
    「理論上是如此。」陰陽書道：「但陰陽書與荊明日、無月的淵源如此之深，其他人能比嗎？如果血脈相連，別人就算拿走，也未必能讓我認主。」
    「血脈相連是指什麼？」喬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