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肌理，完美

    肖麗繼續興致勃勃，伸手掐著乾屍的肌理，白穎珊目光一轉，看到乾屍手指上的創口貼，緊緊地抓住肖麗的胳膊：「姐，他給死人用創口貼，瘋了吧。」
    「強迫症。」肖麗不驚不淡地道：「這具屍體處理得堪稱完美。」
    肖麗撕開創口貼，乾屍的手指處有一處損傷，一切盡在她想像中：「因為處理得太完美，所以有一絲損傷也覺得心疼，對於古吉來，這具屍體受傷就像自己的手指受傷出血一樣，需要處理。」
    將創口貼重新覆上去，燕南探頭進來：「快。」
    肖麗掏出手機給乾屍拍照，每個角度每個部位都不放過，一邊拍一邊道：「乾屍女性，成年女子，年紀大概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應該生產過，看屍體風化的程度，至少在五十年以前，因為藥水用得充足，保存得相錄完美，最要緊的是接觸氧氣也沒有影響。md，他是怎麼做到的？」
    白穎珊哭笑不得：「老姐，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重要的是動機，動機！」
    「好了，收工。」兩人圍繞乾屍的空當，三個男人正到處搜索，不大的空間被掃蕩了一遍，各人自有收穫，不過短短的五六分鐘，黃軒便一聲令下撤走，房門帶上，居然卡得重新鎖上，與之前一模一樣。
    回到車上，喬宇的心臟仍在加速：「怪不得做賊心虛，心理上的變化太真實了，那具乾屍是女的？不會是古吉的初戀情人啥的吧，死了捨不得埋，乾脆和屍體一起生活，有部港產電影就這麼拍的。」
    「腦洞開得真大。」白穎珊嘲諷道：「古吉不像這麼肉麻的人。」
    肖麗道：「屍體風化的程度至少需要五十年以上的時間，戀人這條線索沒戲了，但發現乾屍至少明古吉身上有異樣，之前收藏屍體的凌老爺子也是有故事的人。」
    「越來越有意思了。」喬宇的手機響起，是官晶晶，他不耐煩地道：「警官姐姐，事情都結了，還找我做什麼？」
    「喬宇！」官晶晶的聲音有些沙啞：「因為你咱們警局的電話快被打爆了，早上的新聞播出後，打來警局問你身份的人不計其數，已經影響我們正常的接警工作，你這個傢伙真是夠了，對了，你先過來一趟，有家雜誌社的記者想採訪你，穿整齊一。」
    「採訪？」喬宇低頭看自己：「我穿得挺整齊的。」
    「嗯，來警局磨了好久，我才同意聯繫你，不要給我丟臉。」官晶晶道：「這家雜誌社叫膽鬼，想約個採訪，還有意向邀請你成為他們的特別顧問。」
    「膽鬼我怎麼看到過，街邊的報刊亭裡有這本雜誌，專寫鬼故事的。」喬宇無語了：「你盡給我惹麻煩，我不愛搭理寫的人，他們的腦回路長，成天瞎想，事兒還多。」
    「我已經答應了，你是不是不給面子？」
    「我去！」喬宇無可奈何地道：「不給你面子，也要給燕哥面子，誰讓你是他妹妹。」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喬宇在心中補了一句。
    掛了電話，黃軒道：「你和穎珊去做採訪，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仨，古吉的事情讓人霧裡看花，慢慢來吧，先送你們過去。」
    白穎珊和喬宇到了警局，雜誌社來的編輯伙兒戴著黑框眼鏡，格子襯衫，看上去十分**絲，看到白穎珊，眼睛一亮，垂涎三尺的色模樣讓喬宇默然移動身子，擋住了伙的目光：「你就是要約訪的記者？咱們換個地方話。」
    三人移步咖啡廳的時候，黃軒戴著燕南和肖麗到了另一處地方，杏柏大廈的樓下，大廈較平時冷清不少，偶爾有人經過，大多豎著領子將臉埋進去，眼睛掃向地面……
    「砰砰砰」，有人敲向車窗，抬頭一看，正是古吉，只見他穿著黑色大衣，領子也沒立，任由臉龐在寒風中受苦，車窗降下，古吉彎腰道：「來見金先生？」
    「不，來見你，上車。」黃軒一聲令下，古吉遲疑片刻終於打開車門坐上去。
    黃軒回頭道：「長話短。」
    他手心多了一部手機，上面按著110三個數字，古吉的臉一沉：「什麼意思？」
    「家中窩藏屍體，你可能涉入謀殺，如果我報警，你吃不了兜著走。」黃軒冷冷地道：「一具風化許久的女性乾屍坐在你房間的輪椅上，真令人好奇，更令人好奇的是她的死因。」
    「哦，這個簡單，窒息死亡。」肖麗道：「剛才就想，忘記了。」
    窒息！肖麗一怔，燕南也在同時抬頭，兩人眼神交匯，燕南脫口而出：「活埋，窒息。」
    古吉的臉倏地變了：「我不知道你們在什麼。」
    「啪啪」，古吉正想下車，黃軒將車門反鎖，陰森笑道：「你對那具乾屍充滿感情，碰到手指就要給她貼上創口貼，唯恐她受到傷害，你大概忘記她是個死人了。」
    「時間間隔這麼久，為什麼？」肖麗的腦子有如一團亂麻，她狠命揪著自己的頭髮，有些事情似乎可以聯繫起來，但若隱若現，自己想抓住時卻渺然無存：「對了，我想請教一下你，是如何讓乾屍在有氧環境下保存得如此完美的？」
    燕南無語凝噎，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
    古吉同樣無言，默默地道：「我有自己的辦法。」
    「我不懂，你由一名孤兒到了地下拍賣會的副掌門人，地位與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但你仍然住公寓，深居淺出，對金先生惟命是從，」黃軒頓了一下：「表面上看是如此。」
    「表面？」
    「拿刀站在金先生背後的你在想什麼？」黃軒道：「一刀下去，立刻取了他的狗命，還是，我到底該不該殺他？一定很糾結吧？」
    「混蛋。」古吉終於憤怒，身子弓起來撞向駕駛位上的黃軒，奈何車內空間就這麼丁大，兩人一前一後，黃軒只消微微避開，古吉的攻擊就化成了無形，自己反而一頭撞到座椅上，燕南和肖麗同時動手，將他壓得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