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黑氣，活蟲

    「按理有些輕微的腦震盪，也不至於昏睡這麼久，心跳和呼吸都平穩，生命體征穩定，你們再等等。」醫生的汗已經出來了：「我們會隨時監督。」
    黃軒似乎在做夢，頭部輕輕搖晃，呢喃出聲：「爸……」
    醫生趕緊退了出去，留下護士明看護病人的要，黃軒額頭的汗越來越多，白穎珊替他擦拭，黃軒突然握緊了白穎珊的手：「別走。」
    白穎珊一怔，隨即反握住黃軒的手：「黃軒哥，叔叔一直在，不會走的。」
    「爸，別走。」
    喬宇的鼻子有些酸，就算成年又如何，在父母面前仍是天真稚嫩的孩子，燕南和肖麗對視一眼，肖麗道：「我和穎珊留下來照顧黃軒，你們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喬宇頭，和燕南出門，門口的兩名警員對他們視而不見，但顯得格外警惕，看到這情形，兩人的心反而放下了。
    不用問彼此目的地，燕南就將喬宇帶到了警局，見他們去而復返，先他們一步回來的官晶晶有些意外：「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防腐藥水不如陰沉木棺。」喬宇淡淡地道。
    「你什麼？」官晶晶似懂非懂。
    「那東西留在警局是個禍害，能不能把它拿走？」喬宇正色道：「那具棺材可能給警局帶來麻煩。」
    「帶走不太可能，這個時候走程序來不及了。」官晶晶道：「但是可以挪到單獨的地方，我們警局後面有一排老房子，用來堆雜物的。」
    「就那裡。」燕南和喬宇異口同聲地道。
    官晶晶頭，她已經習慣這些人的節奏，有些事情不問比問好，她馬上安排人將陰沉木棺從技刑科搬到雜物間，特別選擇了東西最少，還算乾淨的一間，就算如此，燕南和喬宇進去的一刻，還是讓霉味嗆得直打噴嚏！
    「我去，這地方有十來年沒用了吧？」喬宇打開門窗讓新鮮的空氣湧進來。
    官晶晶道：「已經很好了，其它間更慘。」
    「算了，就這樣吧。」燕南寬慰道：「至少還有桌椅，能坐坐。」
    「我已經讓人弄兩張折疊床過來，沒空調，弄了兩個風扇，你們將就一下。」官晶晶早猜到他們要守著陰沉木棺，已經做好準備工作。
    喬宇衝她豎起大拇指：「厲害。」
    官晶晶一時委屈起來：「知不知道和你們認識以後，我每天在理性和瘋狂中拉鋸？遇上的所有事情簡直是另一個世界才能發生的，自從發現繼父的屍體後，我心裡也憋了一肚子的火，大哥，爸的仇必須報，我能幫什麼，儘管開口。」
    一聲「大哥」讓燕南頗為震驚，「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你會承認吧？」
    扔下這句話，不等燕南回答，官晶晶轉身走掉，燕南歎了一口氣：「當然承認。」
    「人都走了，你有個屁用。」喬宇在雜物間裡轉悠著，平房有兩個窗戶，一個舊式的推拉式的兩扇窗戶，還有一個在靠上一的位置，應該是排氣孔，沒有任何遮擋，一個圓形的洞而已。
    童警官送來了床和一些生活用品，不過，床有三張。
    「好樣的。」燕南一拳打在童警官胸口。
    「既然我是那傢伙的剋星，怎麼能少了我？」童警官道：「聽官組長了，與其等你們找我，我乖乖地送上門才對。」
    三個人忙乎一番，最後躺在床上話，中間吃了三份盒飯，陰沉木棺已經清洗完畢，黑得發亮，在昏黃的燈光下，「有滲人。」童磊道。
    「據黃軒，這具棺材市場價格很高。」燕南道：「萬年才能積累出來的陰沉木，市場價值過億。」
    童磊差從折疊床上翻下來：「過億？」
    「沒錯，他親口講的。」燕南道：「少則幾千萬，高則過億。」
    喬宇嚥下一口口水，黃軒是土豪，絕對的土豪！
    休息夠了，喬宇在平房附近灑了一條硃砂線，細密的硃砂灑下去，毫無斷層，又將兩張正陽符貼在窗戶上，上的窗戶比較麻煩，動用了竹竿才搞定。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三人守候到晚上十才沉沉睡去，不是想睡，實在撐不住了，眼皮沉得像千斤的石頭，喬宇在睡夢中又進了黃軒的夢裡。
    此時，黃軒在一座老房子的廳裡，坐在老式的黃木扶手沙發上，牆上掛著全家福，稚嫩的臉龐，圓溜溜的大眼睛，黃軒時候可愛得很，父親早就從四人的合影上看過，黃令戴著鴨舌帽，蹲在地上，一手攬住站著的妻子的腰，另一人手扶在幼時的黃軒身上。
    的黃軒坐在父親的膝蓋上，身體的重量全在父親身上。
    與那些傳統的古板的合影截然不同，這張照片是俏皮的，透著一股活力。
    「你又來了。」黃軒無奈地道。
    「你還能做夢，明安全。」黃軒道：「肖麗和丫頭在照顧你，我和燕南守著陰沉木棺。」
    「那傢伙很有手段，。」黃軒道：「他叫什麼？」
    「秦方，舊上海巡捕房的捕快，現在的職業不知。」喬宇道：「但我覺得眼熟。」
    黃軒道：「我也一樣，一定在哪裡見過！」
    喬宇一愣如果兩個人都見過，那麼整理一下兩人都見過的人，不定有結果！
    見喬宇一直打量整間屋子，黃軒道：「這間房是我們以前的住處，我成年後，賺到第一桶金就搬走，房子沒賣，只是從不回來。」
    喬宇想和黃軒多聊一下，但在此時，傳來了「啪啪啪」的聲音，顧不得和夢裡的黃軒話，喬宇馬上離開他的夢境，睜開眼睛，一骨碌地坐起來！
    硃砂線上正有東西靠近，應屬陰，所以才會啪啪作響，門下一股騰騰的黑煙鑽進來，在這股黑煙當中，還有些細的東西從門縫擠進來，身子一搖一晃，一躍一躍地，它們細若蚯蚓，它們的頭上有觸角，只有一個，尖是一紅，紅如鮮血。
    它們鑽進來後，突然往一堆擠，鑽進彼此的身子，由到大，這一堆帶觸角的蟲子慢慢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