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蝸牛或飛蛾

    曲冰伸開雙手：「東西少，但我會開發的，硃砂彈也沒什麼了不起。」
    這回輪到喬宇目瞪口呆：「我和棺材鋪老頭合作這麼久，都不知道他打哪裡進的貨，你確定可以讓貨源不斷，這門買賣做下去？」
    「生產，加工。」曲冰自信滿滿：「無非是這些東西。」
    「得，那你好好接手吧，鑰匙我保留了一把，如果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曲冰道：「你可是我的財神爺。」
    喬宇頭道：「我來取些東西，算給你第一天開張。」
    完了，喬宇老道地將需要的東西一一撿出來，然後列張清單，附上價格：「這是老頭在的時候賣的價格，老主顧都認，你收好做個憑證。」
    曲冰半信半疑：「你沒動手腳吧？」
    「天地良心，老頭賣的東西一直不貴。」喬宇厚顏道，其實他把所有的價格調低了百分之十！
    把所有東西打包，喬宇突然歎了一口氣，曲冰問：「怎麼了？」
    「棺材鋪的老頭死因明白了，可是他為什麼死還不清楚。」喬宇道：「老頭就像我的長輩，從到大一直陪伴在身邊，可是仔細想想，我從來沒關心過他，沒問過他來自哪裡，還有沒有家人，這些東西是哪裡弄來的。」
    現在想想，還有件事情很離奇，那兩壺酒不是尋常物件，老頭哪裡弄來的？
    之前看上去平淡無奇的老頭子，現在看來，深不可測。
    曲冰還想繼續研究，喬宇帶著白穎珊先回古董店，在路上，白穎珊有些納悶：「最近黃軒哥、燕南哥和肖麗姐好像失蹤了一樣，不知道在忙什麼。」
    「肖麗姐找到工作，在殯儀館上班，入殮師。」喬宇道：「燕哥和黃軒就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最近就和潛水的王八一樣，不冒泡。」
    白穎珊皺了下眉頭：「你罵黃軒哥，還是罵燕哥？」
    「王八怎麼了，王八長壽啊。」喬宇道：「這是發自內心最深厚的祝福，祝他們萬壽無疆。」
    白穎珊被喬宇一番高見弄得哭笑不得：「貧嘴。」
    兩人一路笑往前走，也不打車，喬宇默不作聲地突然握住白穎珊的手，然後十指交叉，握住了就不放，白穎珊遲疑了一下，並沒有甩開，也沒有採取暴力反抗。
    喬宇心中一陣暗喜：「白穎珊，你一定會親口出我愛你三個字，我等著呢。」
    白穎珊聽不到喬宇的心裡話，腳步卻和喬宇保持相同的步調，兩人同手同腳地回到古董店，喬宇一進後院，就爬到樹上折了兩根細的樹枝，伸手彈了彈，白安安問：「你幹嘛？」
    喬宇：「做個彈弓。」
    喬宇把一張金光符包上硃砂彈，把樹枝做成彈弓架在暗處，然後一根線扯出來，用石塊繃得緊緊地，嘿嘿，到時候讓你好看。
    佈置好店裡的一切，喬宇又檢查鞋底的緬茄和佛印，振奮精神：「鬼王，放馬過來吧！」
    喬宇信心滿滿，白安安卻憂心忡忡，白穎珊問：「姑姑？」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忐忑不安。」白安安道：「穎珊，這回你千萬要心。」
    白穎珊道：「從到大有印記的保護，雖然可以看到鬼，但它們近不了我的身，鬼王想要為所欲為，也要突破兩道關口。」
    「其中一道關口是喬宇？」白安安問道。
    白穎珊堅定地頭，白安安又道：「丫頭，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我不排斥和他呆在一起，他給我的安心不亞於黃軒哥。」白穎珊遲疑了一下：「甚至更多，姑姑，這種心情是愛嗎？」
    白安安凝視著白穎珊的臉，「當他離你不到半尺，你雖然窘迫，但是卻捨不得他離開半分，當他近一步時，你會覺得期待，而當他撤離的時候，你會覺得失望，如果是這種心情，丫頭，你戀愛了。」
    這一切正好符合白穎珊的心情，她同遭雷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個字也講不出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看著白安安：「然後呢？」
    「然後接受現實的洗禮。」白安安看著如同親生的白穎珊：「白家的女人和喬家的男人從來沒有好結果，喬揚和白素素，喬勝天和我。」
    白穎珊看著坐在鞦韆上休息的喬宇：「喬宇的爺爺和我的姑奶奶呢？」
    「喬宇的爺爺輩算是最安寧的一輩，除了也在喬勝天出生的時候失蹤，沒有其它的事情發生。」白安安道：「喬家的爺爺和姑母也有契約的關係，兩人交往一陣子後黯然分手，但並沒有彼此傷害，直到喬勝天和我。」
    「就像一個魔咒。」白穎珊：「喬家的男人和白家的女人會彼此吸引，但往往不能走到一起，姑姑是擔心我和喬宇也會這樣？」
    「我不明白喬家的男人為什麼會棄我們家的女人而去。」白安安：「箇中原因最值得深究。」
    白穎珊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想到喬宇也會扔下自己離開，雖然只是想像，心卻痛了。
    白安安輕輕撫著白穎珊的背：「穎珊，姑姑告訴你這些是給了你壓力，但是，提早知道這些，能讓你能正視和喬宇的感情，是愛得不顧一切受傷做一隻縮在殼裡的蝸牛，還是明知道結果但要做一隻撲火的飛蛾，在於自己。」
    「更在於對方。」白穎珊道：「喬宇過，只要我不放棄，他會一直在我身邊。」
    「承諾如果有用，就沒有那麼多癡男怨女了。」白安安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甜言蜜語再動聽，也只是。」
    白穎珊抿著嘴巴，看著一邊的喬宇，然後道：「我去做飯。」
    白安安跟過去幫忙，等他們一走，喬宇迅速勾勾手指，呆騰地出現在跟前，喬宇問他：「她們剛才了什麼，一個字也不要漏。」
    呆把偷聽的話像復讀機一樣念出來，當真是一個字沒漏，喬宇聽著聽著臉色就變了：「縮在殼裡的蝸牛也好，撲火的飛蛾也好，笨丫頭，這兩種你都不是。我不會重蹈先輩們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