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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伏擊邊境,風雲激盪

    一聲大炮響,讓跟隨著我們過來的那位東北局聯絡員小朱驚慌失措,先是找地方躲藏,在發現並不是朝著我們這邊打來的時候,又嚇得慌忙拿起通訊器材,準備詢問後方到底是怎麼回事。
    相比較於他的驚慌,我和屈胖三,包括一平道長在內的七位天仙宮道士,反而顯得比較平靜。
    我們望著遠處叢林中陡然飛起的泥塊,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炮歡迎。
    這架勢還真的是有點兒罕見,不過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算不得太多的威脅,反倒像是小孩子耍脾氣的意思。
    很明顯,雖然昨夜死守天池寨的人並非白頭山的人,但必然也是關係極為密切的。
    譬如三十四層劍主的人。
    至於這炮,除了發洩對於昨天人員損失的不滿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對於邊境線突然多出這麼多“不明人士”的一種警告和提防。
    但這種只敢往自己勢力範圍以內的地方放炮的行為,在我們的眼中看來,不但幼稚得可笑,而且還處處充滿了外強中乾的軟弱。
    小國寡民,便是如此。
    一炮之後,再無動靜,而小朱那邊得到的信息是白頭山那邊正在演習。
    當然,所謂演習,不過是一個托詞而已,這個大家都懂的。
    我們這邊兩個人,天仙宮七人,再加上東北局的聯絡員小朱,一共十人,論起人手來,算是充足了,但對於十幾公里邊防線的D字路段來說,還是如水滴入海,並不能夠做到面面俱到。
    好在作為修行者,別的不說,腿腳比較快,對於週遭動靜的感應也比較敏感,即便是守不住,但多少也還是能夠預警的。
    在一棵幾十年樹齡的松樹之下,我們十人聚攏到了一塊兒來,開始商量起巡防之事。
    從此刻起,一直到兩日之後,我們方才能夠與前來接班的隊伍交接。
    在這期間,我們得保持負責的邊界線沒有人進出,而且還得隨時支援附近發生的突發狀況,必須保持高度的警惕。
    所以一平道長提議,說我們是不是需要分成兩班倒的機制。
    畢竟這樣子的話,我們隨時都能夠保證有充分的戰鬥力,不過缺點就是很有可能會有漏網之魚通過,而我們沒有辦法覺察。
    對於這件事情,他表示得充分徵求我們的意見。
    很顯然,在他的視角里,我和屈胖三的優先級是遠遠超出於他們的,他這樣的客氣,甚至讓我覺得這位一平道長說不定看出了我和屈胖三的身份。
    屈胖三在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表示用不著這麼複雜。
    他讓牡丹江天仙宮的這七人先巡視一次,而他和我則在D字路段的大部分通道口子處埋下警戒的手段。
    這樣一來,只要我們這邊的人不亂碰有標記的地方,那麼其它的動靜,基本上就逃不過他的眼睛。
    聽到屈胖三的計劃,一平道長皺著眉頭不說話,反倒是小朱表達了疑慮。
    畢竟十來公里的路段,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在這有限的時間內,想要將十來公里的路段都給布下法陣,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如果做多了,完不成,做少了又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樣一來,還不如人為巡視來得簡單。
    針對於小朱提出的疑惑,屈胖三倒是很開通,並沒有發什麼脾氣,而是走到了不遠處的一處林蔭小道前,將幾蓬野草、樹枝和泥土隨意擺弄了一下,又從懷裡抖落出一些粉末狀的東西來。
    弄完這些,時間才過了十幾秒鐘,他又在另外的一個地方也如法炮製。
    等屈胖三回來的時候,他指著遠處一塊大石頭,說我去那背後藏著,朱聯絡員你跟我一起,其餘的道友則找個時間通過一下,我這邊來說——我負責說出那裡有人經過,大概的狀況,如果時間在事情發生之後的五秒鐘之後,算我輸,如何?
    聽到這話兒,眾人都來了興趣,小朱自然也是沒有怯場,點頭說可以。
    兩人走向了那邊的大石頭,而我也跟著過去。
    我與小朱站在大石頭上面觀察,而屈胖三則一屁股坐在了石頭的背陰處,用樹枝捅著下面的螞蟻窩玩。
    隨後天仙宮的人幫忙測試。
    結果自然用不著猜疑,根本用不著五秒鐘,屈胖三幾乎是同步作答,沒有半分的遲疑。
    這樣的準確率讓小朱目瞪口呆,好一會兒之後,方才詢問起這個準確度,是否與距離和數量有關係,會不會有不准的時候?
    屈胖三眉頭一挑,說還需要我給你證明麼?
    別看他人的個頭兒小,但氣場卻是足夠,這麼一說,小朱訕訕地笑了笑,連忙搖手,說不用,不用……
    接下來大家分工明確,天仙宮的人與小朱沿著邊境巡防,而我和屈胖三兩人則在各個路口處佈防,這種事情對於屈胖三來說簡直是小兒科,都用不著太多的精力,基本上隨意擺弄一下,又灑了點兒硃砂或者明礬之類的粉末,接著再持一個咒訣,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十來公里的範圍其實蠻寬廣的,但屈胖三這人比較會挑地方,所以一直忙到了天黑,夜裡差不多十點鐘的時候,就已經弄完了這一切。
    當然,每佈置一處地方,他都會在附近最醒目的樹木上刻下一個“三”字,作為標識。
    到了晚上十點多,大家匯合在了一處背陰的坡下,這兒有一條小溪,我們用簡易的酒精爐做了一頓晚飯,吃過之後,我和屈胖三出去消食散步,兩個人邊走邊聊,談了許多的事情。
    我說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一次我們估計又要撲一個空。
    哦?
    屈胖三有點兒意外地看著我,說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說這一次的事情,動靜頗大,幾乎沒有太多的遮掩,連對面白頭山都知道了我們這邊的異狀,更不用說行動向來謹慎的三十三國王團了;雖然朝堂上面的判斷有一定的道理,但那些東西擺出來,我總感覺像是故意洩露出來的一樣。
    聽到我這麼說,屈胖三笑了,說你總算是聰明了一回,居然能夠看得這麼透徹。
    我嘿嘿一笑,說是吧?
    屈胖三笑過之後,變得認真起來,說不過你覺得你能夠看得出來,別人就看不出來?
    我說什麼意思?
    屈胖三說雖然這一次來了不少的大佬,但你發現沒有,許應愚沒有露面,冥狼來的這些人,也都是邊角料,甚至還有一大幫的新面孔……
    聽到他這麼說,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氣,說你的意思,上面的想法也是聲東擊西、欲擒故縱?
    屈胖三笑了,說這幫人都是猴兒精的,用得著你操心?
    他懟這麼一句話,弄得我挺膈應的,說用不著我操心,費盡力氣喊我們過來幹嘛呢?
    屈胖三說你別急,這裡面說不定還有別的說法在,我們且等一等,總會有結果出來的……
    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著遠處的斜坡灌木叢,忍不住又往後一靠,舒舒服服地躺著,長長舒了一口氣,說唉,你說說,這世界本來多美好,那幫傢伙沒事兒別跳出來搞東搞西的,大家多省事兒?我們也不用這麼煩,也跟著在這裡蹲著了。
    屈胖三瞟了我一眼,說怎麼著,想媳婦了?
    我說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朵朵就在跟前,隨時都能調戲,我呢?
    屈胖三說有別離,才會有牽掛,你現在還年輕,不懂這個,以後就會明白了——再美的愛情,沒有用心的經營,到了最後,都會變成一團豆腐渣,除了習慣之後,別的什麼都沒有了……
    我瞧見他說得這般悲觀,忍不住跟他爭執起來。
    兩人聊聊天,鬥鬥嘴,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夜過去,到了白天,依舊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
    如果不是通訊器裡面時不時有聲音響起來,我們都以為自己是給放逐了。
    其間我用地遁術跑到雜毛小道那邊去了一趟,詢問王明等人的事情,得知王明並沒有走遠,他們三人去追千通王,不過到底還是給那傢伙跑到白頭山對面去了。
    在這個十分敏感的時刻,王明還是沒有選擇越境,而是回返了來。
    他們因為離開,沒有被分配任務,所以就回到後方去了。
    不過他們沒有進天池寨,而是在附近安營紮寨下來,等待著有什麼情況的話,隨時過來支援。
    除此之外,老鬼還告訴雜毛小道一個消息,那就是威爾也準備來華。
    畢竟榮辱與共。
    當天傍晚,屈胖三逮到了幾隻山雞,然後濃了篝火烤雞,噴香濃郁,天仙宮的幾位道長推辭不受,就便宜了我和小朱。
    又入了夜,我以為再熬十來個小時,就可以回到後方去了,結果凌晨兩點多的時候,通訊器傳來了瘋狂的喊聲。
    在H字地段發現有大規模的入侵,雙方已經開始了交火。
    聽到這消息,我們顧不得等天仙宮的人,使用地遁術,匆匆趕往交火地點,瞧見那兒已經打成了一片,不過留守H字地段的人員基本上都倒下了。
    趕來的援兵正在與入侵者激烈交手,其中就有李皇帝和幾名白城子高手。
    雙方打得激烈,鼓蕩不休的氣息激盪在林子間,許多人紛紛倒下,而屈胖三瞧見入侵的那一方,整個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隨後他臉色一變,匆匆跑向了前方去,而這個時候,李皇帝則與對方的領頭人猛然交擊。
    轟……
    一聲恐怖的音爆聲陡然炸起,光華頓現,也露出了幾張我熟悉的臉孔來。
    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