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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裝神弄鬼,重返漢城

    當我緩步從轟塌了的寨門之前走過之時,無數的人跪倒在地,一臉敬畏地看著我。
    我能夠感受得到他們發自內心的那種情緒,就好像是在仰望天上的神靈。
    事實上,當剛才的窮奇王顯露出一如遠古前輩的恐怖身軀時,這些人的心頭,估計已經是充滿了絕望的情緒。
    他們甚至都已經在等待著死亡的來臨,然而當我將其擊敗的時候,他們在如釋重負的情況下,卻也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
    那個窮奇王有多強,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夠感受得到。
    但我,或者說我頭頂上的海棠花有多強呢?
    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說清楚。
    但是海棠花上面散發出來的氣息,但凡是生靈,都能夠感受得到其中蘊含的濃郁神威。
    那種氣息,讓人又驚又畏,又感覺膝蓋發軟。
    我走到了佗鵲二老的跟前,將兩人扶了起來,苦笑著說道:“他們胡亂起哄,你們二老年紀這麼大了,身上還有傷,在這裡做幹嘛?”
    兩人被我扶起來,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我一會兒,方才笑道:“控制不住。”
    我扶起佗鵲二老,卻並沒有管其他人。
    因為這二位是我的朋友,至於別人,除了少數幾個,大部分都是牆頭草而已,對於這種人,最好的對待方式,就是將他震住,不給好臉色,讓他們懂得畏懼。
    我扶起了佗鵲二老,與兩人通行,一直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小屋裡。
    一路走過來,不斷有人在我的不遠處跪倒在地。
    這等待遇,遠遠不是我之前在這兒當城主,又或者之前趕走佛爺堂之時所能比的。
    他們彷彿將自己扔進了塵埃之中,仰望頭頂的星空。
    以及,神。
    關上大門之後,一切的喧囂與浮躁都消失一空,佗鵲二老看著面色平靜的我,舔了舔嘴唇,然後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憋著不說話。
    我忍不住笑了,說兩位,咱們認識也有不少年頭了,有必要這麼鬧心麼?
    佗老笑了,對我說道:“小言子,你剛才弄出來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說什麼東西?
    鵲老指著我的腦瓜頂兒,說就是那一朵巨大的紅花,足足有一畝地大,而且還將那窮奇王給吞進去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笑了,說你們覺得是什麼?
    佗老摸著胸口,說我活到這個歲數,甚至在年少時還見過真龍,但說句實話,這東西我還真的是頭一次見,直到現在,我都還感覺到自己的小心臟在撲騰、撲騰地跳著呢……
    鵲老點頭,說對,我也是,你坦白跟我們講,那到底是什麼?
    我依舊不回答,而是又反問道:“你們想是什麼呢?”
    兩人抬起頭來,異口同聲地說道:“神?”
    我點頭,說對,你們猜得沒錯。
    兩人下意識地往後面退了兩步,然後盯著我的眼睛,好一會兒,然後說道:“你是認真的?”
    我說對。
    他們指著我,說那東西如果是神,那你是什麼?
    我苦笑一聲,沒有想解釋太多,就說:“我啊?我就是一個侍從而已。”
    兩人肅然起敬,說原來是神使。
    如此表明了身份,兩人對我說道:“小言、啊不,神使,原本我們也只是妄想,現如今還真的求你,安族長太慘了,你若是能夠救她脫離苦海的話,我們兩個當真是感激不盡。”
    我苦笑,說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我能有什麼辦法讓她迷途知返?
    說句實話,我對安也挺無語的,沒事兒找了一個男人,卻識人不明,最終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反而還給軒轅野給拿了去。
    我對她的不自愛,心裡多少也有一些疙瘩在。
    聽到我的話語,兩人人老成精,自然能夠感覺得出我的情緒在,佗老立刻開口說道:“這件事情,你還真的怪不了安,之前的時候且不說,後來懷了孕,包括生下小公子之後,她一直勵精圖治,對華族的復興和崛起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我說既然如此,那她為何又委身於軒轅野那個傢伙呢?按照她的本事,就算是打不贏敵人,遠走高飛,那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佗老說道:“她當然想走,當軒轅野那畜生扣著小公子,她倘若是遠走高飛,那小公子怎麼辦?”
    我對於安肚子裡面的那個孽種也挺沒好感的,說然後呢,她為了自己的兒子,就選擇委身於軒轅野了?
    聽到我話語裡面的不屑,佗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再多語。
    反倒是鵲老,他對我說道:“你現在沒有能夠為人父母,所以對於那種難以割捨的感情是體會不到的,這個我理解,但不能因為她的妥協,而輕視於她……”
    說這句話的時候,鵲老特別的嚴肅,這與他剛才在得知我是所謂“神使”之時的表情,截然不同。
    很顯然,他對安這個族長有著很強的認同感。
    他甚至會因為我對安的輕視而憤怒。
    我在感受到了鵲老的情緒時,莫名地就是一陣難過,深吸了一口氣,腦子裡回想起了許多的事情。
    我與安交往的一幕一幕,又都一點點地浮現在了腦海之中來。
    許久之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說句實話,這件事情,終歸到底還是要怪在我的頭上——我其實能夠明白安對我的那種朦朧好感和愛意,如果我能夠接受她的話,她就不會被感情騙子給欺騙,也不會經受那樣的情傷,更不會誕下那麼一個孩子來。
    如果我能夠給她些許的心靈慰籍,最終也不會走到現在的境地。
    她在失去了爺爺之後,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可以依賴和寄托的人,而現在的那個小孩兒,就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戀。
    當世間的任何事物變成唯一的時候,那麼人也就會因此而變得偏執。
    所以仔細想一想,安現在的狀態,也就可以理解了。
    我想明白了這一點,對著兩人說道:“好,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清理了小香港的這些周邊之後,立刻出發,前往漢城。”
    聽到我的承諾,兩人顯得十分激動,緊緊地拉著我的手,半天都沒有說話。
    當天我顯露出了十一個化身來,開始朝著不同的方向追了出去。
    至於我的本尊,這守在臨湖一族之中坐鎮,每當找到了敵人的時候,我便主動出擊,利用地遁術的位移優勢,找到敵人,然後將其消滅了去。
    一直到了晚上,基本上逃走的那一大波人,都所剩無幾了。
    如此休息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小香港幾乎所有的人都擠到了我那小屋的跟前來,伏地叩拜。
    他們拜的,是聚血蠱小紅,只不過我也是受拜者之一。
    當瞧見無數人都在呼喊著我名字的時候,我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揮了揮手,在引發了無數瘋狂叫聲的同時,我宣佈了一件事情。
    小香港,現如今成為了我庇護的所在。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頭頂上,那朵鮮艷欲滴的海棠花,也陡然開放。
    幾乎在這兩天的時間內,小香港的所有人,不管是什麼族群,都開始產生出了對於海棠花的信仰。
    那種信仰是原始的,也是瘋狂的,無數人都恨不得撲倒在我的腳錢,給我舔鞋。
    我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宣佈了小香港將由佗老和鵲老代管的決定。
    然後我宣佈了部分的管理官員。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而這些人員的產生,必然會伴隨著另外一些人的不滿,然而在這樣瘋狂的情緒下,反對聲被直接淹沒了去,沒有人膽敢說出任何不同的意見。
    我藉著勢,將小香港收入麾下之後,並沒有去空間通道那裡排查,而是開始朝著華族漢城進發。
    一路上的時間裡,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使用地遁術。
    只不過這地遁術多多少少還會有一些約束,特別是在那十萬大山之中,更是如此,所以我走走停停,十分正常。
    而在這期間,我也嘗試著使用大虛空術,穿梭兩界。
    隨著對於這手段的日漸熟練,我也漸漸地能夠掌握到了其中的規律——儘管空間通道在臨湖一族的附近,但並不代表兩界的節點就只在那裡。
    當整體的境界升高之後,世界在於我的眼裡,就已經與原來的情況有所不同了。
    兩點之間,可以穿梭任何的地方。
    唯一的不方便,就是需要找到一定的地點,再一次回來的時候,一般都離得比較近。
    我曾經回過三次去,與雜毛小道、屈胖三見面。
    在第三次的時候,只剩下了屈胖三,至於雜毛小道,他有急事趕往泰山去了,因為我們在那邊留下的眼線,已經察覺到了一些情況,希望我們能夠趕過去瞧一眼。
    所以雜毛小道離開了,剩下一個屈胖三在這兒呼呼大睡。
    如此又過了兩天,我終於來到了一處寬敞的麥田之中,然後看到了遠處的大邑。
    華族以及堅實的漢城城牆,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之中。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決定緩步前往。
    漢城既望,血戰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