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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相約比鬥

    聽到這佛號聲,我就知道是那個戒疤宛如眼珠子一般的大和尚趕到了。
    我們之所以能夠闖到這裡,除了強大的意志和定力之外,更多的,是屈胖三的層層破陣,然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那大和尚並沒有隔多久,就趕到了這兒來,還真的是讓人有些詫異。
    我瞧見屈胖三的臉色也為之一變,就知道那人應該是很厲害,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抵達這兒。
    我說怎麼辦?
    屈胖三瞇起了眼睛來,說達摩洞的人,我倒是聽過一些傳言,但具體怎麼樣,卻沒有交過手,擇日不如撞日,既然碰上了,那就陪他玩一玩吧。
    得到了無字天書,讓他很是興奮,當下也是率先向前,穿過了那一片水簾,來到了那石室之前。
    在不遠處,那位渾身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大和尚守在不遠處的口子那兒。
    不過除了他一個,倒也沒有再瞧見其他人。
    大和尚十分客氣,朝著我們遙遙行禮,然後說道:“兩位來我少室山,為何不過來拜山門,而且還打傷我少林寺的弟子呢?”
    聽到這話兒,屈胖三開口說道:“大和尚,少林寺離這兒也有幾里地,我們在這兒幹嘛,恐怕用不著跟你們報備吧?”
    大和尚又行了一禮,然後說道:“敢問施主怎麼稱呼?”
    屈胖三說無名無姓,江湖浪蕩客,你隨便稱呼就是了。
    那大和尚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小江施主,我剛才一路進來,多虧少林寺的列位先祖庇護,方才能夠抵達這兒,而兩位施主你們能夠抵達此處,想必也不會是江湖上的無名之人,既如此,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
    屈胖三說我們是好好說啊,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我們時間趕,還得去趕飛機呢,沒事兒就讓開路來,我們得走了。
    大和尚認真地說道:“人可以走,但東西得留下。”
    屈胖三一臉無辜,說什麼東西?
    大和尚說道:“這兒是我少林寺的地盤,兩位在我們這兒闖陣拿東西,那可不行——這兒是少林寺前輩留下來給我們的財富,一磚一瓦,都是前人心血,我們這些當後輩的,萬萬不可將他們的遺物流落出去,還請兩位施主見諒,阿彌陀佛……”
    屈胖三忍不住笑了,說你們咋還學上南韓,見到好東西就往自個家裡攬呢——我就算是再孤陋寡聞,也沒有聽說過張三豐是你們少林寺的啊?就算你們達摩洞,也不行。
    大和尚抬頭,說施主知道我達摩洞?
    屈胖三說略知一二,對了,不是聽說你們早就跟少林寺分家了麼,怎麼又跑來管這閒事兒?
    大和尚一臉正色地說道:“施主休得胡說,達摩洞一直都是少林寺的一部分,何來分家之言?再有一個,這地方是首次發現的,誰會不知道是那位前輩的作品,施主憑什麼說就是張三豐的呢?”
    屈胖三也認真地回道:“地方是我發現的,沒錯吧?”
    大和尚點頭,說自然沒錯。
    屈胖三說那不就對了?如果是你們少林寺的,就跟眼皮子底下,八百年前就給發現了,你們為什麼沒有發現呢?是因為它並不屬於你們,而你也許會問了,說你怎麼知道的呢?說出來怕你不信,我前段日子,碰見了張三豐,他欠我一份情,就把這地方跟我說了,讓我來拿一樣東西……
    大和尚不相信,善意地笑道:“施主當真會開玩笑,君寶真人都死了幾百年了,你如何能夠碰得見?”
    屈胖三有點兒羞惱了,說我在跟你說真話,你覺得我在胡說八道?
    大和尚依舊好脾氣,笑瞇瞇地說道:“兩位修行不易,咱們何必動氣?我還是那句話,兩位將東西給留下,我讓你們離開,如何?”
    屈胖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覺得,你鐵定能贏我?”
    大和尚一愣,不由得笑了,說施主覺得你能贏了貧僧?
    屈胖三說素聞達摩洞中修行的僧人,日夜沐浴在釋迦摩尼的舍利子佛光之下,脫胎換骨,一日千里,是中原禪宗最厲害的一脈,金字招牌來著,我想問一句,大和尚你在達摩洞中,名列第幾?
    大和尚單手作揖,謙虛地說道:“達摩洞中,修為高出我的人無數,我只不過是比較好動,故而自告奮勇罷了。”
    屈胖三說不裝波伊你能死麼?我問你排第幾,不是打探你達摩洞的虛實,而是想跟你說,我懶得跟你們這幫打嘴炮的傢伙囉嗦太多,現在的情況,是我想走,你想要留下我,大家扯來扯去,最後不過就是按照江湖規矩,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既如此,別麻煩,讓你們這兒最厲害的那人出來,跟我交手就行了。
    聽到這話兒,大和尚臉上的笑容終於收斂起來。
    他瞇著眼睛,太陽穴微微晃動,彷彿在與某人溝通交流一般,幾秒鐘之後,他雙手合十,然後說道:“貧僧釋永義,我可以代表達摩洞,與施主交手,若是施主勝了,你們自可離開,而若是貧僧僥倖勝了,兩位還請將東西給留下來,如何?”
    屈胖三點頭,說這不就結了?想要張三豐的東西,你們就說,何必扭扭捏捏?整那一套亂七八糟的說辭幹嘛?
    他這話兒弄得人大和尚挺尷尬的,苦笑著說道:“施主,您、您這話兒,實在是有點……”
    屈胖三揮了揮手,說別往自己頭上戴帽子,行吧,我們是現在開始,還是?
    大和尚雙手合十,說兩位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屈胖三氣得直吐口水,說想什麼呢你?你還真的想要一打二?你以為你是誰?王紅旗麼?一個人,就我一個人,跟你打,要是兩個人揍你,一點兒懸念都沒有,回頭了你們還委屈,說我們欺負人,然後耍賴怎麼辦?
    他這話兒說得大和尚一臉無語,饒他這麼一個修行多年的得道高僧,愣是憋了半天沒憋住,忍不住反擊道:“我跟你一小孩兒打架,也嫌丟人……”
    屈胖三哈哈大笑,說對嘛,有情緒就發洩出來,裝什麼岳不群呢?
    大和尚一臉懵逼,說岳不群是誰?
    屈胖三揮了揮手,說這個小破地方,騰個身都不方便,你要是不介意,我們上去再比鬥——你放心,我不會跑的,人無信不立,對不對?再說了,你能闖到這兒來,指不定還有多少師兄弟和下面的小和尚們,落到了那重重法陣之中,要萬一有一兩個來不及救出來,掛掉了,要算到我頭上來,那可怎麼辦?
    他這話兒說出,大和尚沉思了幾秒鐘,終究還是點了頭。
    我們達成協議,開始往回走。
    結果回來的路上,還真的碰到了十來個和尚,打扮和這位釋永義差不多,但修為和定力終究還是有所差距,有的陷入了迷幻陣之中,有的則落入了迷宮裡面。
    對於這些,屈胖三倒也是會做順水人情,將那些人挨個兒救了出來,一套下來行雲流水,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一開始的時候,釋永義等人臉色還有一些不好,但到了後來,都露出了敬意。
    他們也能夠感覺得出來,我們過這兒來,並不是要挑事兒的。
    進得快,出得慢,磨磨蹭蹭小半天,我們終於出了那縫隙,來到了地面上,而這個時候,外面已經是燈火通明,圍了一兩百人在這兒。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剃著光頭的僧人,而還有一部分,則是作了俗家打扮的人,卻也夾雜其間。
    瞧見跟前圍著這麼多的人,屈胖三微微瞇了一下眼睛。
    他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情況。
    因為這很容易暴露出我們的身份,畢竟像他這麼大的少年郎,又如此厲害的,整個修行界都為數不多,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的。
    只不過這事兒既然答應了人家,他也不可能反悔,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
    釋永義顯然有千里傳音之類的手段,我們這一大群人剛剛鑽出來,外面的擂台都已經擺好了,是一個簡陋的法陣,有四個老態龍鍾的老和尚分立四周,站住陣腳,讓人無法隨意脫離其間。
    我們一出來,就給請到了場中去。
    那釋永義眉毛很長,走到了場中,然後抬起頭來,一臉認真地說道:“還請施主賜教。”
    圍觀的眾人都以為要跟釋永義比鬥的人,是我這個成年人,卻不曾想他居然跟一小胖墩兒說話,頓時就驚訝莫名,議論紛紛。
    而屈胖三很明顯不喜歡這樣的場面,連客氣話都沒有說,便開口說道:“你上吧。”
    啊?
    這麼張狂的話語,從那麼一個小不點兒的口中冒出來,反差著實很大,釋永義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說既如此,那貧僧便不客氣了。
    說罷,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雙手交疊起來。
    兩秒鐘之後,他結出了一個“卍”字法印,然後雙手朝天而舉,卻有一道佛光從天而降,落到了他的光頭之上,下一刻,卻有一尊三丈高的佛像,矗立在了釋永義的身後,冷冷地看著屈胖三。
    唵、嘛、呢、叭、咪、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