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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眾人齊聚

    劫的這手段有點兒類似於我的道陵分身法,但又不全是。
    因為他在陡然之間化出來的,是影子,而並非真實存在的身體,不過奇妙的一點在於,他的本體也融在了影子之中,讓對方根本分不清楚那一個是真身,那一個是影子,一時之間,卻也是滿臉愕然,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高手較量,分秒必爭,勝負其實就只是在那一瞬之間。
    就在那刀手想要從那影子之中找出劫的真身之時,那四道黑影卻是化作了一處,刀手猛然一喝,手中的金環大刀陡然一轉,朝著那人橫腰斬去,卻不曾想大刀掠過,影子潰散,居然斬了一個空。
    真正的劫在哪裡?
    用不著那人多想,劫已然出現在了刀手的背後,他的雙手之中,皆有斷刃,直接插在了那人的脖子之上,捅了一個對穿。
    能夠跟隨著游先生的傢伙,自然都是猛士,那傢伙脖子處給捅上了兩把斷刃,直接對穿,卻並沒有立刻倒下。
    他發出了絕望野獸一般的淒厲嚎叫,隨後扔開了手中的金環大刀,伸手去抓劫。
    這是一個猛士,不但一身力氣,而且生命力還如此旺盛,讓人心中驚訝,不過劫卻似乎早已預料得到,身子一轉,人卻直接落到了那刀手的身下去,手中的一對斷刃已經拔出,然後將對方的腳筋割破了去。
    砰……
    斷刃拔出,脖子處的大動脈立刻爆發,鮮血迸射而出,隨後腳筋被割斷,雙腳無力,那刀手直接砸落了地上去。
    而劫卻並不停歇,雙刃在手,陡然迴旋,直接將人的頭顱割下,把刀手的生機徹底斷絕,這才作罷。
    從刀手出現的那一瞬間,劫似乎早就想好了所有對策,一切動作行雲流水,毫無滯礙,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這一切弄完,時間才過去了十秒鐘不到。
    刀手死了之後,劫跳了起來,落到了那白玉燈亭之上,那燈亭高約一米五左右,頂端是燈罩,不時有青濛濛的氣息浮現而出,他那一對沾染了刀手鮮血的斷刃毫不停歇,朝著燈罩裡面陡然刺去。
    燈罩外邊有薄網,刀刃一進,立刻破碎,隨後從裡面竟然跳出一隻籃球大的癩蛤蟆來。
    那玩意渾身都是燎泡,偏偏通體碧綠,十分古怪,一出現之後,燎泡如氣球,“砰、砰、砰”破了數個,卻是散出無數綠色霧氣來,而劫渾然不覺,隨手一甩,卻將這癩蛤蟆釘在了地上去。
    癩蛤蟆“呱、呱”兩聲,直接倒斃。
    此物一死,原本奮戰如仇寇的王明和青丘雁動作立刻停緩一些,過了十幾秒鐘,卻是雙雙停下了手來。
    我走到了他們身邊,開口喊道:“王哥、王哥,聖女……”
    聽得我的呼喊,兩人茫然數秒,卻都轉過頭來,我瞧見王明的眼睛恢復清明,心中稍安,說道:“怎麼樣,好一點兒了沒有?”
    王明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左右打量一番,然後問道:“我剛才怎麼了?”
    我指著不遠處的那碧綠癩蛤蟆,說你們中了那玩意的陷阱,進入了幻覺之中,相互對敵,差點兒就分出了生死來。
    啊?
    王明倒吸了一口涼氣,說我說剛才怎麼你們突然間就不見了,四面八方都有惡鬼撲來,居然是幻境?
    青丘雁也是驚訝,說對啊,我也是如此,覺得敵人太過於強大,差點兒就要死了,卻不曾想居然是你——不對啊,我之前曾蒙老祖賜丹,尋常毒物,根本無法影響到我啊,為什麼會這樣呢?
    王明走過來,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那只癩蛤蟆,不由得歎了一聲,說那游先生果真厲害,居然能夠弄出這樣的異種來,讓我們差點兒就著了道。
    我指著旁邊的劫,說若非他在場,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王明朝著劫拱手,說多謝救命之恩。
    劫趕忙擺手,說客氣。
    他不善言辭,話語不多,簡單兩個字之後,便也不再多言。
    王明大約知曉他的性格,道過謝後,對我說道:“籬笆松等人呢?”
    我搖頭,說我過來的時候,只看到你們兩人在這裡,其他人都沒有瞧見。
    劫這時說道:“怕是已經走到前面去了——守陣之人知曉你們的厲害,所以全力對付你們,反倒是給他們一線生機,讓他們進入其中去了。”
    這……
    青丘雁皺起了眉頭來,說道:“我們擔憂他們的安危,故而前來,卻不曾想珍寶面前,他們居然扔下我們不管,實在可恨。”
    王明卻顯得很豁達,說也許另有原因也不一定呢……
    這邊話語剛剛說完,我剛才站立的屋頂處突然傳來動靜,我回過頭去,卻見一個熊頭男子慌忙縮回頭去,隱藏住了身形。
    我想要動,去探個究竟,王明卻攔住了我。
    他說那不是游先生的人,估計是其餘潰散隱藏的山民,瞧見這邊有動靜,就跟過來撿漏子的;大敵當前,這些人危害不大,不要去管他們了。
    我們這邊前來破陣,雖然只是斬殺了一個手持金環大刀的刀手,但後面的法陣與機關無人照看,對於那些山民,危險性的確是大大降低。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在這一場衝突中也未必能夠佔到什麼便宜,這事兒是可以肯定的。
    我有點兒不太理解他們為什麼不離開,難道是想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想不通歸想不通,王明既然這般說了,我也沒有再理會,而是問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王明這會兒學乖了,轉過頭來問劫,說我們現在已經暴露行蹤,不可能暗中行事了,那麼就必須正面闖陣,接下來該怎麼辦,你有什麼可以教我的?
    劫說道:“從外圍抵達藏著犁熔洞殿宇的一應機關,我大約知曉一些,所以接下來由我帶路,並不足慮,不過得提防突然出現的敵人;不過如果進入犁熔洞之中,我就不知曉了,裡面定然有重重機關,萬千陣法,這個就得看你們了。”
    王明和我的心情沉重,而旁邊的青丘雁卻說道:“若是法陣,我倒是略知一二,可以幫忙。”
    王明這才拱手說道:“如此就勞煩兩位了。”
    這邊簡單商議完畢,我們再一次進發,這回因為有了劫的領路,所以我們倒也避開了重重機關,從外圍一直抵達了一座三層大殿之外,都沒有任何人出現,還算平靜,隨後抵達了那大殿跟前,劫剛剛告訴我們裡面便是犁熔洞的入口時,突然間那殿宇一陣金光搖曳,卻有青濛濛的光華從上而下的籠罩而來。
    我們下意識地後退幾步,卻見有一尊巨大的青銅巨鼎鎮在了殿宇之上,周密嚴實,穩穩當當。
    我瞇眼打量,瞧見那青銅巨鼎雖然與九州鼎很像,不過卻又有一些細節上的差別。
    同樣的手段我也曾經在員嶠仙島上面瞧見過,卻不想這裡也有。
    瞧見這個,我們知道敵人定然是再有防備,王明二話不說,直接祭出了逸仙刀,朝著殿中射去,卻見那逸仙刀宛如一道流光,落在了外圍那流著金光的青色巨罩之上,卻彷彿擊在了水面之上,波紋和漣漪不斷泛起,逸仙刀卻沒有辦法更進一步。
    王明屏氣凝神,操縱逸仙刀不斷向前,十幾秒鐘之後,他收了氣力,將逸仙刀召回了來。
    收了逸仙刀,他對我們說道:“以柔克剛,這玩意輕易弄不開。”
    閉門謝客。
    這一招讓我們有些頭疼,知道負責鎮守這兒的那個什麼金豬王定然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人,在知曉我們的厲害之後,並沒有冒險出來與我們迎戰,而是直接祭起了那防禦性的頂尖法器,謹守門戶,讓我們無法進入。
    這手段看似很慫,但卻起到了奇效,因為如果真的讓他守住這兒,任由游先生帶人去犁熔洞中搜索,那麼等到我們能夠進入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我們現在賭的是時間,是小妖不能落在游先生手中。
    而一旦她被游先生擒住,我們就算是有渾身的勁兒,也都使不出來了,到了那個時候,受制於人的我們,又該如何辦呢?
    我有些頭疼,正準備上前一試,這個時候後面傳來動靜,我回頭望去,卻見有兩伙人出現在了我們身後。
    左邊一夥人只有五個,以剛才屋頂的那熊頭男子為首,而另外一邊則有七個,領頭的卻是長著一張馬臉。
    兩撥人出現之後,瞧見我們,趕忙滿臉堆笑,遙遙拱手,說道:“青丘聖女,別來無恙。”
    而這個時候,從另外一邊的拐角處,只有三人的籬笆松也露了面。
    瞧他們這方向,想必是繞了那殿宇一圈,又回到了這邊來。
    他瞧見殿前的這些人,先是一愣,隨即快步走上前來,拱手說道:“聖女。”
    隨後他又看向了另外兩撥人,氣呼呼地說道:“你們還真的是狡猾,等我們用命趟平了路,這才露面。”
    那邊的人一陣尷尬,有人解釋,三言兩語之後,一個瘦如竹竿的人越眾而出,說我有法子可破此陣。
    青丘雁與我們對視一眼,然後回頭,說你講。
    那人說可我有一個條件。
    青丘雁面無表情,說講。
    瘦竹竿說請讓我們跟著。
    青丘雁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