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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興凱湖畔話離別

    王明的回信並不長,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簡短。
    相對於我洋洋灑灑的幾百字,他僅僅回復了一句話:“知,剛回。”
    回來?
    那麼問題來了,他去了哪兒呢?
    我想起在雜毛小道的交代,趕忙回復道:“方便通話麼?”
    隨後附上了我現在的電話號碼。
    過了一會兒,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接過來看,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趕忙接通,電話裡果然傳來了王明沙啞低沉的聲音:“喂,陸言麼?”
    我說王哥,我是陸言。
    王明說我看到你給我的郵件了,怎麼,老鬼出事情了?
    我說對,給清輝同盟的那幫老傢伙陰了一道,身受重傷,京都這邊的盤子也給清了,大部分人退往了別處,一部分去了魔都;至於他,給威爾接到了歐洲去,說是在血池裡面泡著養傷。
    王明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不好意思,最近我出了點兒小麻煩,不在這世間。”
    我又談及了另外一件事情來,就是關於黑手雙城的,不過因為有人在身旁,也不會說得太細,只是問王明需要幫忙不,若要,我過去與他匯合。
    王明想了想,問道:“我也是剛回來,找了一個地方上網——我看你留言,你去過了白城子?”
    我說對。
    王明說你有見過李皇帝沒有?
    我笑了,說不但見過,而且還交過手呢?
    王明很感興趣,說哦,你說說。
    我簡單地談起了前往白城子的一些事情,聽到我與白城子的小龍女挺熟悉,王明一拍大腿,說好,你趕緊過來,有你在旁邊撮合,我覺得事情應該能夠很快就辦到了……
    王明沒有跟我說太多的細節,只是告訴了我此刻他所待著的地方。
    東三省黑省與俄國的邊境,一個叫做興凱湖的旁邊。
    他也是剛剛出來不久。
    掛了電話,我對吳盛說道:“有什麼辦法能夠盡快送我過去?”
    吳盛沉吟一番,說這件事情,估計還得找徐師兄幫忙,他身處的位置比較複雜,有些資源還是可以調動得到的……
    我說好,那我打電話。
    隨即我給徐淡定掛了電話,他沉吟了一番,然後說道:“你讓吳盛帶你去海澱西郊,我現在打電話聯繫,問問有沒有飛往黑省的軍用飛機。”
    當晚,在徐淡定的協調之下,我乘坐貨運的軍用飛機抵達黑省,又在黑省給人照應著,一路前往興凱湖。
    給我們開車的司機小李就是興凱湖當地的人,路上無聊的時候,跟我們談及了一些傳說來,就是關於興凱湖落龍,和湖怪出沒的事情。
    這些傳說一直充斥在小李的童年之中,不止一次地聽大人傳說過。
    他告訴我們,有一年興凱湖落龍,國家派了好多人來,有部隊上面的,也有其他有關部門來的人,最後據說就是在興凱湖邊的一個農場裡,不知道怎麼著,就出了事兒,好多人突然間不見了,人影無蹤,過了沒多久,又走了一批,村子裡的老人都說,這是興凱湖裡面,有一個龍宮呢……
    他說得有模有樣,倒也給乏味的旅程多了一點兒亮色。
    我是半夜到的興凱湖附近,按照王明給的地址,找到了他下榻的地方,是一個興辦旅遊的酒店,條件算不得好,而且因為最近太冷了,客人並不算多。
    我在門口送走了陪我過來的王參謀和司機小李,然後到前台去打聽。
    前台妹子瞧見我是坐一軍車來的,倒也是嚇得夠嗆,竟然都忘記了需要保護客人隱私這回事兒,跟我直接說起了王明的房間。
    405。
    我上了電梯,來到王明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裡面傳來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誰啊?”
    我說我,陸言。
    啪……
    門開了,王明揉著惺忪的睡眼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打量了我一眼,招呼我進來。
    我進了門,王明去洗手間洗臉,一邊開著嘩啦啦的水,一邊問道:“你怎麼過來的,咋這麼快呢?”
    我說隔壁老王一招呼,我打著個飛的就過來了。“
    王明問幾點鐘了?
    我說現場差不多凌晨四點多吧?
    王明說你可真夠趕的,披星戴月呢……
    他洗了臉,回到房間裡面來,請我坐在房間裡唯一的凳子上,而他則隨意地坐在了床上,打了一個呵欠,說本以為你會來得晚一些,我可以好好睡一覺呢。
    我說沒事,我就是過來找你匯合的,幹了一天路,我也累,一會兒出去開一個房睡覺。
    王明指著旁邊一張床,說不用,我開的是雙人床,你要是不嫌我的呼嚕聲,就睡這裡好了……
    我瞧見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知道他人挺困的,就說好,你睡吧。
    王明估計是真的累了,聽我這麼一說,居然又鑽進了被窩裡,沒一會兒,呼嚕聲就傳了出來。
    我聽到他那微微的鼾聲,心想著到底經歷了什麼,會讓這個男人如此疲倦?
    我躺在床上揣度了一會兒,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倦意也用上了心頭來,於是也睡了過去。
    我這一覺睡得並不算長,早上九點多就起了來。
    睜開眼,我瞧了一眼鄰床的王明,發現他居然還在睡,而且從他的呼吸和心跳來看,還是處於深度睡眠之中。
    我的天?
    老哥你莫不是好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才睡得如此老實啊?
    我有些無語,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去洗手間洗漱一番,出來的時候瞧見他睡得這麼熟,也沒忍心打擾他,便留了一個紙條,告訴他我出去一會兒,如果醒了,給我打電話。
    我出了門,在酒店這兒吃過早餐,然後出門四處溜躂。
    這兒位於興凱湖附近,往前走幾里地,就到了湖邊的灘涂。
    因為是大冬天,天寒地凍,興凱湖這邊結了冰,往遠處一望,白茫茫一大片。
    我身處南方,說句實話,還真沒有見過這般大的湖泊,感覺跟海一般寬闊,無邊無際,心情豁然開朗起來。
    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我伸展筋骨,練了一遍《鎮壓山巒十二法門》裡面固體的靜功,又拿出了止戈劍來,開始練習劈劍。
    書讀百遍,其義自現。
    練劍也是如此,一劍神王之所以能夠以一己之力,對抗當時整個大漢朝的方士們,最重要的,就是他與他手中的劍,已經融為了一體。
    劍感這事兒,已經融入靈魂之中。
    只有瞭解你的劍,才能夠斬出那極致巔峰的一下,一擊必殺。
    我練了一上午,到了中午一點多的時候,頭上白霧騰騰,化作一柄白色的劍,懸立於我的頭上。
    這場景有些古怪,我不想給人瞧見,便停下了手來。
    簡單收拾一下,我回到了賓館,發現沒帶鑰匙。
    我沒辦法,只有用勁氣抵入門口,將鎖彈開,而我這剛剛一進去,就感覺到一股氣息朝著我狂湧而來,下意識地抵住,開口說道:”是我,王哥。“
    啊?
    頭髮雜亂的王明出現在了房間裡,瞧見我,說你沒帶鑰匙?
    我瞧見他依舊睡眼惺忪,有些抱歉。
    他估計是還沒有睡夠,打著呵欠,顯然是給我的勁氣驚醒了,要不然還得繼續睡。
    我點頭,說是,不好意思哈,要不然你繼續睡?
    王明伸了一個懶腰,說算了,這是我這些日子以來睡得最久的一覺了,感覺再睡過去,就起不來了一般——你先坐,我去洗個澡。
    他進了洗手間,沒一會兒,穿著浴袍出來了,我這才發現他裸露出外面的皮膚,好幾處,都有著恐怖的傷痕。
    這種傷痕不是那種小小的皮外傷,而是許多看上去不可復原的缺痕。
    瞧見我盯著,王明大方地將浴袍解開,給我展示身上的傷。
    我看著這些觸目驚心的傷痕,說這是……
    王明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別擔心,不會影響什麼的,主要是這傷太嚴重了,又一直沒時間處理,所以就留下來了——本來之前還要恐怖的,睡了一覺,好多了……“
    我忍不住問出了一直藏在心頭的問題來:”你這段時間,到底去了哪兒?“
    王明穿好了衣服,坐回了床上來,說道:”你見過白城子的李皇帝了,對吧?“
    我點頭,說對。
    王明說李皇帝就是我要找的那一脈龍脈家族傳人,七人聯手的法子就在他的手上,只不過那是不外傳的秘法,李皇帝不肯給我,後來經過我再三的糾纏,他最後答應給我,但卻提了一個條件,就是來這興凱湖,去一個獨立於九州之外的地方,找尋一個東西。
    我說然後呢?
    王明歎氣,說我本以為只是一件小事情,所去之處,也不過是蟲原那般的地方,於是欣然答應,卻沒有想到,那個地方,遠比我想像中的更加恐怖。
    他回憶道:”我去了那裡多久,就戰鬥了多久,鋪天蓋地的異獸從四面八方湧過來,一波比一波更加恐怖,更加強大,我每日睡覺的時間都能夠用分鐘來計算,東躲西藏,一直到前幾天,方才找到了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