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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這是圈套

    監視器如果不經過調試的話,是沒有聲音的。
    但即便如此,我隔著那屏幕,都能夠感覺得到子彈出膛之時的炸響,想著全身穿著囚衣、赤手空拳的林齊鳴等人,如何能夠抵擋得住那子彈的傾瀉?
    這些人,放在平日裡,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兒,別說子彈,就算是導彈,也未必能夠奈他如何。
    然而面對著武副局長和他身後那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狗賊,到底還是被陰了。
    在那一刻,我的心騰然生出一股無處安放的暴戾情緒來。
    我有一種想要殺人的強烈衝動。
    然而就在我以為林齊鳴等人就要被亂槍掃死的時候,突然之間,三個人彷彿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一般,直接將剩下的鐵床抓了起來。
    那鐵床的底部,是直接連在了地上的,結果卻給他們直接弄斷,然後被拽到了跟前來,抵擋住了這一波子彈的掃射。
    從畫面上看,除了董仲明身子一歪,好像中槍之外,其餘人都沒有事兒。
    啊……
    我當時就愣在了原地,有點兒懵。
    儘管隔著屏幕,但我還是能夠感受得到他們將那鐵床抓起時所需要的力道,這樣的力量,絕對不可能是修為被限制之後所能夠做出來的。
    果然,我瞧見躲在鐵床身後的三人奮力一震,束縛手腳的鐵鏈倏然而斷,碎成了十數節。
    斷了?
    這些玩意曾經鎖住過無數黑道梟雄、魔道巨擘,按道理講,質量不可能會這麼差勁兒的。
    要是一個人都能夠掙脫得開,出品這玩意的廠子早就倒閉了,匠人也給打斷了腿。
    這種限制修為的法器,不可能那般脆弱。
    那麼又是什麼原因,讓它變成如此的呢?難道又是司馬辜等人的陰謀?只不過他們若是想要殺死林齊鳴等人,何必弄得這麼麻煩?
    倘若那些手銬腳鐐並沒有斷,林齊鳴等人無力掙脫,豈不是早就死了?
    哪裡用得著費這麼多的無用功?
    我滿臉震驚,而不遠處的司馬辜也沒有朝著我動手,也是一臉懵逼地望著屏幕上的景象,有點兒不知所措。
    抵過最開始的一波攻擊之後,三人將鐵床堵在了監房門前,不過卻並沒有試圖逃脫,而是想辦法將那監房的鐵門關上,固守待援。
    他們根本就沒有想要逃離,只想求得安寧。
    這一切,讓我有些懵,不過瞧見槍聲大作而起的時候,不遠處又出現一群人,開始攀爬而上,然後朝著這邊喊來。
    動手的那幾人跟那些人溝通,彷彿要一不做二不休的樣子。
    他們鐵了心要殺人。
    我知道不能夠再待著了,轉身想逃,然而又瞥見角落裡的馬鬆鬆,和氣勢洶洶的司馬辜,知道不將這個傢伙解決掉,作為此間的主謀,以及整個行動的指揮者,他必然會有著巨大的危害。
    只有將此人給打倒了,我才能夠做更多的事情。
    速戰速決。
    就在我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司馬辜也想到了,他抬起頭來,與我對視,然後咧嘴笑道:“看到沒有,他們早就預謀逃脫,可不是我冤枉他們……”
    去尼瑪賣批……
    我沒有跟這廝廢話,足尖一點,人已經衝到了司馬辜的跟前來。
    這傢伙剛才用氣勁一激,整個人宛如佛陀一般,渾身發光,而且散發出來的,是那種明黃色的光芒,宛如黃巾力士一般,充滿了力學的美感。
    我剛才只是瞧了一眼,便閃身而走,並沒有與其正面交鋒,不過大概心中也清楚,這玩意兒,應該是龍脈修行得到的好處。
    只不過,正所謂“一鼓作氣勢如虎,再而衰,三而竭……”,我避其鋒芒的手段,讓對方有點兒懵。
    他的心理素質好一些,就會狂傲,心理素質差一些的,就會懈怠。
    我卻不會!
    兩人衝到跟前,卻見那傢伙雙手一番,持咒而上,雙掌頓時就是一陣發亮,彷彿有漫漫黃沙,撲面而來,充滿了乾燥的熱風。
    而我卻是結了一個手印。
    大金剛輪印。
    與陸左有過深入溝通交流的我,知道九字真言術在近身搏擊之中,隨著修行者自身的理解,能夠有強大的加持效果,這遠比使用普通的耶朗古戰法要強大許多,我想要短時間內撂倒面前這人,就得表現得更加強勢。
    手印如花,結出來的一瞬間,我口吐真言道:“鏢!”
    砰!
    雙方的力量在一瞬間撞擊到了一起來,一股恐怖的能量衝擊在雙方的交手之中,朝著四周擴散而去。
    轟……
    一聲炸響,操作台上火花四濺,數十個屏幕被勁氣衝擊之後,全部都陷入了雪花狀態,再也顯現不出監控器的畫面來。
    而本來信心滿滿的司馬辜沒有能夠扛得住我這猛然一下的暴擊,整個人往後連著退了七八步,一直倒退到了牆根兒上去,渾身憋得通紅,緊接著一大口的鮮血噴了出來,化作一道血霧。
    我剛剛獲得了五位劍主的九州鼎之氣,雖說那只是小鼎,幾十分之一,不過對於我來說,勁氣方面,卻有著質的飛躍。
    這樣的力量,再加上真言加持,並不是司馬辜所能夠抵禦得住的。
    他倘若不跟我硬拚,或許還能夠堅持十來個回合,然而他卻偏偏想要裝一回逼,想要憑藉著自己在元朝遺脈修行出來的實力敵我,最終落成如此下場。
    我對於敵人,從來不會半途而廢。
    我又不是喋喋不休的反派,自然沒有任何猶豫,箭步衝前,再一次地狂攻,司馬辜驚詫萬分,大聲喊道:“怎麼可能,你到底是誰?局裡面有你這般修為的屈指可數,你是派來的?”
    他到現在,還相信我是什麼總局的特派員呢……
    三五秒鐘之後,司馬辜滑到在地,與那位特派員秦越一般,同樣也是腦震盪,以他的修為,或許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但昏迷一整晚,也是跑不掉的。
    馬鬆鬆這個時候才從牆角爬起來,瞧見一頭鮮血的司馬辜,有些慌張,說你把他殺了?
    我搖頭,說雖然很想,但沒有。
    馬鬆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這傢伙固然可恨,但不經過程序貿然殺人,這罪名很大的……
    我打量了司馬辜一會兒,抬起頭來,正在說話的馬鬆鬆嚇了一跳,哆嗦著說道:“啊?老、老大……”
    我笑了,說別嚇著,是我。
    馬鬆鬆一臉心驚肉跳,說你怎麼突然間又變成司馬辜這傻波伊了?
    我說我去救人,再用袁俊的臉就有點兒不合適,用著老雜毛的,比較方便——對了,你一會兒裝暈,跟這事兒撇開關係……
    我一邊跟他說著話,一邊去搜司馬辜的身上,將他的身份卡之類的拿住,馬鬆鬆照著我的話往旁邊靠,苦笑著說道:“方便打聽一下您是那位大人物麼?司馬辜在我們這兒算是很強的人了,結果在你手下,一招都走不過……”
    我笑了,說倒不至於,認真打起來,他能夠扛我三招的——至於我是誰,出於你安全的考慮,我就不跟你詳細解釋了。
    時間緊迫,我來不及跟馬鬆鬆說太多,簡單收拾妥當,立刻奪門而出。
    我之前的時候,就差不多將重刑監區這兒的地形琢磨清楚,此刻心中焦急,狂奔而走,很快就來到了空中監區的那一塊兒。
    還沒有進入其中,我就聽到有槍聲響起。
    半空之中,已經亂作一團。
    與監視器鏡頭下的景像一般,這個所謂的空中監區,有差不多四個籃球場那般的巨大面積,下方處一片幽冥火海,而每一個監房,或者說是鐵籠子,都是架在半空中的,有鐵架橋將彼此相連。
    此刻上面亂成一團,我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祈願著林齊鳴他們還沒事兒,然後從一邊的高架橋階梯往上衝。
    我衝上來的時候,不斷遇到慌張的看守,瞧見我還不忘記打招呼。
    我沒有理會這些人,快步往前衝,很快就來到了人最多的一個地方,這兒有十來個人,四五個黑衣看守,還有七八個士兵,正小心翼翼地朝著一個監房圍去。
    我在腦子裡迅速對比了一下環境,不確定裡面到底是林齊鳴還是布魚。
    不過這些並不要緊,瞧見這幫人端著槍口、虎視眈眈的樣子,我沒有任何猶豫,衝上前去,從後面發動攻擊。
    這些人有的瞧見了我,有的沒瞧見。
    但不論瞧見與否,都沒有太多的警備之心,所以在短時間內,被我全部都撂倒了去,很快我衝到了那監房合不攏的鐵門前來,感覺得到隔著一扇厚厚的鐵門後,有一個呼吸沉重的人在裡面。
    我挨著鐵門,低聲說道:“走!”
    啊?
    裡面傳來林齊鳴的聲音:“你是誰?”
    我壓低聲音說道:“我是陸言,奉蕭克明和徐淡定的命令,過來保護你們的,快走……”
    啊?
    門後愣了一下,突然間把門猛然拉開,林齊鳴的臉出現在了我的眼中。
    他一臉焦急地說道:“我們沒事,你趕緊走,這是一個針對陳老大的圈套……”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