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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強勢

    一天之後,我們抵達了京都。
    沒有偷偷摸摸,無論是我,還是雜毛小道,又或者屈胖三,以及朵朵,都是正大光明地坐了飛機去的。
    陸左既然說準備剛正面,我們就沒有必要再隱藏身份。
    咱們堂堂正正地跟那幫人剛正面。
    對於這件事情,雜毛小道看得很開,當初陸左曾經被人冤枉,關押在了西川,他沒有二話,直接殺上去劫了囚車,然後與陸左一起亡命天涯——那個時候都不怕,現如今他還怕個什麼鳥兒?
    不過既然選擇了剛正面,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的。
    出發之前,我打了幾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打給的,是林齊鳴,那位黑手雙城的鐵桿手下,東南局的一把手,屬於黑手雙城陣營裡面地位僅次於老大的二號人物。
    之所以選擇打給他,是因為林齊鳴欠了陸左人情。
    不談事業上的幫助,林齊鳴的老婆貓兒,曾經是陸左和雜毛小道曾經在東官開事務所時的財務,沒有他們,林齊鳴嬌妻麟兒都不存在。
    這是一份大人情,是時候還了。
    在電話裡我並不講虛的,直接告訴他,說陸左被抓了,我們準備進京都,將大涼山的事情講清楚。
    我希望他能夠給我保證陸左的安全,在審判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任何針對陸左安全的行為都將會被視為對我們的挑釁,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會第一時間給他們弄出一個大新聞來。
    這個新聞,絕對會比邪靈教在世界末日那一次弄的,更大。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這是打電話之前的時候,雜毛小道、屈胖三和我商量妥當的,而威脅的人並非黑手雙城,而是林齊鳴以及其它有正義感和追求的人。
    至於黑手雙城,如果他真的被黑舍利給魔化了的話,我們做的事情,反而是他最為期待的。
    聽到了我的話語,林齊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許久之後,他告訴我,說別亂來,會出大事的。
    他希望我能夠給他一點兒時間。
    我說別的都可以,陸左是我們這夥人的逆鱗,只要任何人敢觸及,沒有一點兒商量的餘地,沒有。
    在我掛了這個電話之前的時候,雜毛小道搶過了電話,然後對林齊鳴說道:“對了,小林,忘記跟你說一件事情了——我之前的時候,跟鬼王見過了面,他們也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兒過分了,所以如果到時候真的鬧起了,他們說算上他兩人一份……”
    電話那頭,林齊鳴完全就懵了,而雜毛小道則直接掛掉了電話。
    鬼王?
    我問雜毛小道,說鬼王是哪路法王?
    雜毛小道笑了笑,說這是兩個人,南海一脈的老鬼和王明,前者是威震歐洲的血族大帝威爾岡格羅在大中華區的血族同盟,也是南海劍魔的親傳弟子,也就是你的老同學聞銘;而後者則是王紅旗的後輩,連大內第一高手都不可力敵的頂尖高手。
    我說原來是他們,不過,你們之前說去見的人,就是他們?
    雜毛小道點頭說對,他們與我們還算是有一些交情,也有聯繫,現如今江湖大亂,朝堂風雲無數,我們必須找到共同承擔的盟友,他們就是最好的選擇。
    左道、鬼王……
    當今江湖之上最有影響力的組合,他們的結盟,對於朝堂之上的威懾力已經變得極為恐怖了。
    但是這並不足以震懾住那些希望事情變得越來越壞的人。
    所以我打了第二個電話。
    這個電話打給的,是一個曾經與左道有過嫌隙的人。
    龍虎山的袖手雙城趙承風。
    這個人曾經多次為難過左道二人,而到了最後,他最終被雜毛小道以堂堂正正的方式給擊敗了,隨後被調職閒置,一直到很久之後,方才被重新啟用。
    我與他認識,是在藏邊冰川附近的時候結實的,當時他有意拉攏我,特意給了我一張名片。
    修行之後,我的記憶力變得十分強大,所以並沒有忘記。
    而之所以打給他,是因為在很久以前,黑手雙城指的其實是兩個人,一個叫做陳志程,另外一個叫做趙承風。
    因為兩個人的名字裡,都有一個叫做“Chen”的音。
    同樣也因為兩人的才能,足夠抵得上一座城。
    國士無雙。
    只不過後來趙承風並不滿意這個名字,然後獨立出來,被人喚作“袖手雙城”,但不管如何說,曾經的兩人,是齊名的。
    雖然後來趙承風因為種種原因而落敗,沒有黑手雙城如今爬得高,但他身邊的資源仍在。
    他的背後,還有整個龍虎山天師道。
    在青城山被邪靈教屠戮之後,那是當世之間,在底蘊和實力上唯一能夠與茅山匹敵的頂級道門。
    而且龍虎山在朝堂之上的勢力,甚至還比茅山大。
    接到我電話的時候,趙承風有點兒意外。
    他愣了好一會兒,方才想起來我是誰,以及明白了我打電話過來的用意。
    沉思了許久,他沒有等我挑明,便直接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打電話過來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因為陸左被抓到的事情?”
    我說對。
    趙承風說這件事情我恐怕幫不了你,關於大涼山一案的相關證據實在是太充足了,基本上抓到人就能夠定罪,沒有什麼回緩的餘地……
    我沉默了一下,說是麼?
    趙承風說我明白你心中的無奈和屈辱,其實我也認為陸左與這件事情無關,他只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不過呢,這事兒也怪不得誰,誰叫他跟錯了人,而且那人還翻臉不認人呢?你知道的,龍虎山雖然在朝堂上有很多的資源,但動起來也有一些困難……
    他的話語很有意思,首先表明了這件事情背後的黑手,與我們猜測的那人有關;再有一個,那便是利益。
    他跟我談利益,希望我能夠給出足夠打動他、或者說他背後龍虎山的承諾。
    言下之意,那就是這件事情有得談,不過我們得有誠意。
    龍虎山不見兔子不撒鷹。
    畢竟左道以前對趙承風,以及龍虎山來說,其實相當於眼中釘肉中刺的存在,此刻要是讓他們全力出手,必須得有說得過去的理由。
    比如……
    選擇投靠龍虎山。
    如果是這樣,龍虎山才會傾盡全力,來營救自己人。
    我大概琢磨清楚了趙承風話語裡面的意思,然後問道:“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趙承風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孩子,這就是政治……”
    他跟我扯利益,又跟我扯政治。
    但實際上我並不想談這些。
    俠以武犯禁。
    這是老話,還有另外一句老話,叫做“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趙主任,在聊這句話之前的時候,我想跟你打聽一件事情,可以麼?”
    趙承風有意拉攏我,溫和地說道:“你說。”
    我說不知道你知曉太皇黃曾天劍主、以及太明玉完天劍主這些人沒有?
    聽到我突然談及了別的事情,趙承風為之一愣,過了許久之後,方才緩緩說道:“知道,近年來突然冒起來的頂尖高手之一,這些人的實力深不可測,每一個都堪比天下十大,正是因為這些人,使得上面格外重視,做了許多有針對的預案——我很好奇,以你的經歷,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人的。”
    我說不知道您見過這些人,或者清楚他們的真實實力沒有?
    趙承風說沒有,不過從相關的卷宗來看,這些人很強,強得有些過分,甚至讓人覺得不現實;當然,也有人對這些人不以為然,認為不過是虛張聲勢的傢伙而已。
    我說不知道你的傾向是哪一種?
    趙承風說我覺得這些應該是十分頂尖的高手,我從未有見過宗教局以及相關部門,如此刻一般的如臨大敵,甚至比面對邪靈教更加擔憂。
    我說事實上,這些人遠比你們想像中的更加可怕。
    趙承風說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來?
    我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旁邊的雜毛小道,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事實上,太皇黃曾天劍主是死在了我的手中,而太明玉完天劍主,也在東北濱城的一條小河邊,被我給擊殺。”
    啊?
    什麼……
    我說的這兩句話完全將趙承風給震驚住了,一直過了許久,他方才吸了一口冷氣,說怎麼可能,我專門調查過你的檔案,你才入行幾年?
    我冷笑了一聲,說信不信,隨你。
    趙承風說你跟我將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說我只是想跟你說一句,希望你動用你能夠影響到的所有力量,讓對於陸左的審判更加公平公正和公開,如果你們打算就此妥協,讓陸左這樣一個曾經的英雄成為你們政治鬥爭的犧牲品,那麼我不介意站在三十四層天劍主他們的那一邊,將你們這些人吃飯、玩手段的桌子,給一起掀翻。
    趙承風的語氣變得冰冷起來,說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笑了,十分坦然地說道:“對,我就是在威脅你——另外告訴你一聲,除了左道和我之外,鬼王也會入局,到時候你自己看看,這個桌子,到底會不會被掀翻,你們又是否還能夠如現在一般,安靜地喝酒吃肉。”